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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天没吃饭,我去灶房给你下碗面。”看旁边柜子上放着的空碗,沈聪欲伸手端,被突然伸过来的手抢了先,“我去灶房,你陪着阿诺说说话。” 沈聪最是放心不下阿诺,阿诺醒过来,他该有话要说,邱艳不打扰兄妹,端着碗出了门。 夜里,邱艳怕沈芸诺一个睡害怕,让沈聪回屋睡觉,她挨着沈芸诺,今天发生的事情多,要她回屋,她万万是睡不着。 沈聪并未多说什么,抱着边上两床被子,想到堂屋,一群人没有被子盖,和邱艳商量,“把鼻子给刀疤他们送去如何?” 邱艳受宠若惊,往回这种事,沈聪是万万不会和她商量的,柔声道,“抱过去就是了,会不会不够,衣柜还有两床薄一点的褥子。” “够了。”说完,沈聪缓缓走了出去,背影柔和许多。 翌日一早,沈聪和沈芸诺说了几句话,未吃早饭就带着人去镇上了,刀疤和韩城留下来顾着家里,邱艳让沈芸诺在床上躺着,她刚来小日子那会懂的不多,邱老爹找孙大夫开了药方,这会儿想来,怕就是止疼的药了,不得不说,邱老爹确实将她养得不错,至少,她从来不会肚子疼。 春雨绵绵无声,雨晴怕是好几天后的事情了,邱艳叮嘱沈聪买只鸡回来,给沈芸诺炖汤喝,装了一篮子米,琢磨着去隔壁村换些鸡蛋,有昨日的事情在前,她明白,杏山村的人不会和她们过多来往,只有去隔壁村子。 韩城和她一块,路上,又问起昨日的事儿,他始终觉着不对劲,那种感觉说不上来,邱艳明白她的意思,并未流露出丝毫反感,细细回想着发生的事儿,韩城听完,沉思不语。 隔壁村的人得知她是杏山村的,眼里流露出不屑,又看她身侧跟着个彪形大汉,有所忌惮,支支吾吾不肯答应,最后,邱艳吃亏,一篮子大米换了半篮子鸡蛋,她明白,对方看出她一脸急切,不可能依着平日的价格换给她。 和韩城往回走,杏树下静悄悄的,好似突的下,大家就不爱来这边聊天似的,地上散落的鞋子没了踪影,河边的木盆衣衫也没了,世态炎凉,邱艳心里难受,忆起昨日沈芸诺躲在床底无助的模样,仍忍不住红了眼眶,那时候的沈芸诺,像是谁都不认识了似的,沉浸在自己思绪中不可自拔。 “城子,你听聪子说起过阿诺吗?”阿诺胆小如鼠和小时候被沈老头与罗氏虐打有关,然而,不该是昨日的样子。 韩城看她眼,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语气凝重,“嫂子问聪哥吧,阿诺妹子的事儿,我不好多说。”昨日沈芸诺的情形他第一次来沈家见过回,沈聪透露过一二,遇着生人,或被吓得狠了,沈芸诺便谁都不认识,躲在床底,不停地往后边蹭,沈聪一直以为和小时候的事情有关,去年,才知晓,沈西常常半夜装鬼吓人,沈芸诺被吓出了病,不过,他们谁都不敢说那是病,皆说她是胆子小,看不得生人。 沈芸诺想想,没有继续问。 回到家,发现邱老爹来了,联想昨日邱勤,邱艳想怕是何氏上门找邱老爹闹了,邱艳鼻子发酸,哽咽道,“爹。” 邱老爹和刀疤坐在屋里说话,听着声儿望了过来,抿唇笑道,“艳儿回来了,爹刚来,正喝刀疤说话呢。”邱老爹站起身,迎了出来,见韩城手里提着鸡蛋,叹气道,“家里没鸡蛋了,你给爹捎口信就是了,出门找人换,那些人不认识你,少不得要吃亏。” 邱老爹背着背篓来的,里边有米有面粉,还有豆子,和邱艳道,“爹家里什么都有,往后捎口信,别出门找人换。”只字不提何氏和村里一众人闹上门的事儿。 “是不是三伯母找你诉苦了?” 邱老爹听她提起这事儿,也不瞒她,“你三伯母的确上门找我,不过我没搭理她,早知这样,昨日就该把阿诺一块带上,亏得她没事儿,否则……”说到这,邱老爹顿了顿,岔开了话继续说何氏上门的事儿,“大夫说阿勤腿的骨头断了,接上,往后只怕也不好了,不止阿勤,咱村子里三四个人往后都是瘸子了,要我说,也是他们自己作孽,怪不得旁人。” “三伯母只是闹了通?”何氏看似温和,牵扯到自己儿子,也是个泼辣的。 邱老爹拉着她,虽然刀疤说邱艳无事,他仍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检查遍后才安心,“她哭得要死要活,去族里找人做主,你二伯母把她骂回去了。” 不然怎么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呢,肖氏与何氏素来不和,这些日子,二房和自己关系好,何氏揪着人上门闹,肖氏听到风声火急火燎上门帮忙,和何氏破口对骂,两人甚至动起手来,肖氏嘴皮子厉害,何氏没占着半点好处,最后,还被肖氏掐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邱艳没料到肖氏会帮忙,暗暗记着她的好,又问道,“其他人家有没有闹。” “阿勤伤得最重,你三伯母尚且讨不了好,其他人哪敢?”那些人只敢动嘴,想来是顾忌沈聪,如果不是昨天晚了,他都想过来瞅瞅,一晚上没敢睡,早上收拾好东西就过来了。 邱艳没事儿,邱老爹吃过午饭便回了,路上遇着沈聪回来,两人站在村头说了许久的话,沈聪并未和邱艳提及,那日后,沈聪好似空闲下来,整天待在家守着她和沈芸诺,起初她以为是怕卫洪的人再上门,到莲花成亲,沈聪提出陪她去青禾村,她才察觉到事情不对劲。 ☆、72|06-08-09 不过,这几日,沈聪待她温柔,凡事依着她不说,家里的事儿多他做,白天做家里的活儿,晚上两人躲在被窝缠绵,日子简单而快乐。 只是,沈聪爱折腾,每天晚上折腾得晚,邱艳身子受不住,偏生沈聪逗她,“艳儿,求饶,求饶我就放过你。” 初始她信以为真,张着嘴小声求饶,谁知他力道愈发重,气得她掐他手臂和后背,他身上的红痕全是她留下的,他不生气反而乐在其中,相处久了,邱艳深谙他厚脸皮性子。 渐渐,也不手下留情,他让她疼,她便悉数还回去,害得留了几日的指甲,在某晚睡过去后,被剪得干干净净。 她恼了,晚饭后由着沈聪洗碗,早早爬上床睡觉,睡着了,沈聪便拿她没有法子,叫他剪她的指甲。 日子过得甜蜜,邱艳脸上掩饰不住的愉悦,她忍不住想,不去赌场了也好,沈聪不用到处奔波,喊打喊杀,省得她提心吊胆,惶惶不安。 两人守着,踏踏实实过日子,平平淡淡到老也是种幸福。 晨光熹微,林间鸟儿叽叽喳喳,越过树梢,留下一片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