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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正式开机的一周前，所有的主要演员都已经进组，准备进行剧本围读。 郭鹏这位导演，与虞书欣王鹤棣之前合作过的伊峥还有张逸都不一样。 伊峥是那种只要没喝high都还算冷静的性子，张逸可能因为是拍纪录片出身所以性格沉稳波澜不惊。郭鹏则更像平时小说里能看到的那种导演，脾气暴躁爱抽烟，如果演员演不好耐心就会变差，虽然不会骂脏话，但是阴阳人的水平非常高。 郭鹏拍悬疑剧的本领很牛，拍出来的作品基本都是好评如潮，加上本身性格不跟红顶白，对群演和工作人员也是真的好，换句话说，无论你在圈中什么地位，你在剧组是什么位置，他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坐好本职工作。 主框架编剧李宇唯和郭鹏是老搭档，两个人合作出过不少悬疑佳作，李宇唯倒是和郭鹏性格非常互补的那种合作搭档，温和但坚定。 王鹤棣在《深渊》里已经和不少老戏骨对过戏了，虞书欣倒算是第一次和这么多老戏骨们一起拍摄，有些紧张。 虞书欣很早就到了剧组，早上起来妆造没怎么做，头发用发夹一抓，就到了空无一人的围读剧本的会议室。王鹤棣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虞书欣窝在会议桌一角，剧本摊在桌上，她双手交叠，下巴搁在上面，嘴上叨叨念念的，被抓起来的头发发尾向上，随着她叨念的动作小幅度地一跳一跳。 虞书欣意识到有人来了会议室，一转头看到是王鹤棣，尽管带着口罩，王鹤棣都知道她笑了。 “早啊，棣棣～”她说。 “早。”王鹤棣是起了一个大早赶得飞机，下飞机直接开车来了剧组，但是所有的疲惫在看到虞书欣的一瞬间就消散了。 虞书欣没有坐在会议室圆桌靠近主位的地方，反而选择了桌尾附近坐着，是想到时候更方便接受导演编剧和其他演艺圈前辈的指导。 王鹤棣走过去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问道：“早饭吃了吗？” “吃过了，你呢？”虞书欣点点头，发尾又跳了跳。 “还没，助理去买了。” 王鹤棣手痒，想去摸摸她那翘起的发尾，又想看看她的脸。 他抬起左手，伸向虞书欣的耳后，手指勾起口罩的皮筋。 虞书欣口罩被揭下来的瞬间，感觉到王鹤棣蜷起的指间关节擦过自己的耳垂。 王一栩提着助理给王鹤棣买的早饭风风火火冲进会议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几天的剧本围读结束之后，他私下约了王鹤棣。 王一栩：“你们怎么回事啊？” 王一栩觉得他俩之间不对劲，但是他又觉得不是情侣的那种不对劲——比合作《苍兰诀》的时候更暧昧了些，却不是情侣之间那种亲密。 “我在追她。”王一栩是值得信任的朋友，也是要共同努力的合作伙伴，对他，王鹤棣毫无隐瞒。 王一栩有点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只要不影响拍戏，演员的私事不是制片人应该插手的事，同时他又觉得，如果自己的两个好朋友能在一起，也是一桩美事。 他拍了拍王鹤棣的肩：“加油。” 王鹤棣：“谢了，哎朋友，别告诉她你知道了啊。” 王一栩：“放心。” ======================================= 寒冬中，《黑鸢尾》迎来第一场戏。 虞书欣 饰演 裴倾沫 周五的傍晚，司法鉴定中心。 裴倾沫坐在办公室里，在电脑上敲完最后一个字点击保存，写完了一份解剖报告。 她已经连续加班了一个多月，除去必要的轮休日，每天都是披星戴月地回家，好不容易在一个周五居然能准时下班。 确定电脑已经关机，她放下扎着的头发，拿起杯子站起身，打算去茶水间倒掉泡了好几次的茶叶。 走廊上传来匆匆地脚步声，她的助理，法医师小刘一路小跑过来，看到她还没走，松了口气。 裴倾沫：“怎么又莽莽撞撞的啊？什么事这么急？” 小刘：“裴姐，市刑警大队打电话过来请求支援，说是发现了几具尸体，状态不是太好，最好是能尽快尸检。你……可能今天不能准时下班了。” 小刘苦着一张脸，也在为自己难得的早下班惋惜。 “知道了，走吧。” 裴倾沫拿上自己的包，开了司法鉴定中心的车，载着小刘到达了市局。 市局的王波赶来迎接：“裴法医，你可总算来了，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没事，我直接去解剖室那边了。” 裴倾沫没有停留，熟门熟路地直奔解剖室而去。 路过解剖1室的时候，隶属于刑侦大队的主任法意识赵国安正在里面工作，裴倾沫敲了敲门上的玻璃，赵国安抬头和她对上眼神，裴倾沫往解剖2室指了指，示意自己直接去工作了。 赵国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裴倾沫自小成绩优异，是跳级读的书，当时填志愿的时候说自己想选医学方向的时候，父母想的是自己女儿当医生也好，虽然很累，但是工作稳定，以后家里有人生病了也好拖个关系。谁知道裴倾沫小手一挥，直接填报了法医学专业。 裴倾沫虽然读书很好，却不是腼腆内向的害羞性子。三十岁就成为主检法医师的她有一种法医应该有的冷静沉稳，不苟言笑的时候看上去很有气势，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非常“御姐”。但是裴倾沫的五官没有攻击性，她长得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好像能感染到周围所有人，加上声音里有一股天生的娇嗲，日常生活中又随和，和工作时的她判若两人，非常讨喜。 赵国安是裴倾沫的导师，裴倾沫算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所以经常会在市大队人手不够的时候调她来帮忙。 裴倾沫把头发盘起，戴上帽子，做好消毒工作，一个耳朵上挂着口罩，和小刘一起进了解剖室。 可以看得出来尸体搬来的很匆忙，白布还盖在头上。 裴倾沫打开录音笔，戴上手套。 小刘在跟她报告尸体的大概情况：“男性，目测三十多岁，被发现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证件……” 裴倾沫把布掀开。 看到尸体脸的一瞬间，惊讶、怀疑、费解、不可置信，这些复杂的情绪充斥了她的内心。 “把布盖上。”她说道。 “啊？”小刘怀疑自己听错了。 “把布盖上，这台尸检我不能做。” “为什么？”小刘非常疑惑。 “回避原则。” 裴倾沫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开口： “死者我认识，白原，是我男朋友。” ======================================= “好！CUT！这场过了，再补两个特写。” 第一场戏没有NG过得如此顺利在郭鹏的意料之外，也令他非常开心。虽然他不是过度的迷信，但第一场戏的顺利也往往能鼓舞一整个剧组。 王鹤棣在旁边围观了整个拍摄过程，第一次真实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虞书欣。 虞书欣的角色往往是甜美可爱的，虽然《雨后》里林漓也是一个成熟女性，但是和她搭戏的部分因为剧情设置，他并没有感受到林漓的另一面。 有意思，不愧是我喜欢的人。 王鹤棣想。 虞书欣的这一段演绎让王鹤棣耳目一新，也着实激起了他在专业态度上的“胜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