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他
求他
邓音辞的手腕终于重获自由,她“嘶”了一声,冷艳的脸蛋上露出错愕神情。 比起池骁的宽恕,她更惊讶他对离婚的态度。 什么叫没听她提过离婚? 邓音辞懊恼两秒,最后把他的表述理解为,她以前完全失声所以不能亲口跟他提离婚。 即便他这么注重仪式感,她现在告诉他好了。 “嗯,我要跟你……” 女人支吾吐字尚未过半,红润的唇瓣再次被他衔住吮咬。 她大脑缺氧,迷离地看着池骁俊美邪肆的脸上露出笑,忽然明白了他的恶念。 这男人天生是个坏种,仗着好皮囊和显赫家世,一找准机会就玩弄她。 他刚才虽然对她温柔了些,但骨子里的想法就没变过!她倒要问问他,究竟是谁成天在提离婚的事?换着法子逼她签离婚协议? 邓音辞眼底浮起冷峭春意,可她做不到完全只顾自己的想法,唇瓣被男人吻得湿润泛肿,灼热的男性气息极大阻碍了她的思考。 池骁的吻技进步许多,大概他心里也清楚,毫无技巧的cao弄接吻有多么折磨女人,当初才会对她开出那样过分的不平等条约—— 被他睡一次,她就可以往离婚协议上多加一个条件;她要是受不了,那就直接签协议。 极致亲密的交合成了博弈,温存也沦为战场,邓音辞甚至都有些佩服自己,在那几次彻夜疯狂的性爱里,她是怎么坚持下来没被池骁cao死的。 过往云烟涌上心头,邓音辞还是决定跟池骁直说。 他们已经离婚了,她签过离婚协议,就放在财务中心的保险库,他不可能找不到。 池骁听完以后神情幽深,她分辨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只听他打了几个电话,叫一堆人上来。 邓音辞坐在卧室的床上,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等会你就知道了。” 他用毯子把她不着寸缕的身子裹紧,才同意保镖开门。 两三个穿着西装的男士被带进来站到客厅里,保镖也一起站着。 有的看起来面生,对池骁恭恭敬敬地称“池少”,有的面熟,叫他“骁哥”。 但共同点是,他们根本不敢看她,刚走进房间就被池骁勒令转身面壁。 邓音辞蹙眉,认出其中一位是池港财务中心的安保负责人,另外一位身穿的制服很像池港监控室的服制。 池城经济发达人才济济,能在池港混到高级职位的工作人员也算半个池家心腹,头发没白两根都踏不过门槛,但他们无一例外要接受池骁的盘问。 “半个月前,有谁看见过保险库里离婚协议么?” 池骁的态度很懒散,有种高位者的放松自如。 土匪窝里也讲求座次高低规矩,他一开口,那几个人互相对视交流眼神,然后齐齐给出否定的答案。 “池少,没见过有离婚协议。” “再回去找找。” 池骁听起来略微不耐烦,挥手将他们打发了。 可他的肢体语言明显是满意的。 “邓音辞,你也听到了,没有离婚协议。” 他把人都赶出去,重新回到床上与她亲密。 邓音辞打掉他的手,重新拉高毯子遮住光裸的rufang,支肘托腮。 她手腕上没了那只断掉的藤镯,却依旧把冷艳荆棘的气质发挥到了极致,透过窗户的光影端详他。 池骁看上去那么年轻,却是所有人里地位最高的,池港上下没人敢轻易忤逆他,他的日子应该也挺无聊的吧。 所以,他就换着花样来折腾她了。 邓音辞随意鼓掌两下,算是配合他的“慈善”演出。 要是谁敢当着他的面承认看到了离婚协议,恐怕一早就被他开除。 没看见离婚协议,根本就不是问题,她再签一份就好了,钟洱那里肯定有很多备份。 她想。 池骁看她露出迷人的笑容,接着用纸笔写下心中所想,他低下头粗粗扫了眼,莫名皱眉。 这女人,当真是执拗。 “我什么意思你听不出来?” 他无奈扣住她的下巴,奚落她从前读心术那么厉害,现在居然跟他装傻。 邓音辞不傻。 她对他没有企图了,猜他的心思做什么。 “好,很好。” 池骁的语气渐渐危险。 “那我也就直说,我后悔了,我不想跟你离婚!” 这一次,邓音辞吃惊得心跳漏拍。 她习惯了当心机恶毒的坏女人,妖精般的灵魂很难被豢养重新长出血rou。 池骁扮作护工对她的照顾,她其实能感觉到一点善意,可是那些温柔的冲击力不够强大。 至少,远远比不过他掐着她的脖子问她账本的下落,或者明确拒绝离婚来得更震撼。 前者存在于她的噩梦里,后者是现实。 邓音辞的眼神里带着些探究意味,好奇地望向池骁。 她跟他学坏了,找准时机就得寸进尺,看他的样子像是在安慰他说“你好像疯了,去找个心理医生治治吧“。 无声无息间,导火索重新在二人中央点燃爆炸。 池骁眸内的情绪剧烈翻涌,他也是心高气傲的主,看她这么执意坚持离婚,胸闷气燥的竟然是他自己。 一年的虚情假意,他以为自己守住了城池没有付出任何真心,然而在医院的假戏真做终究让他失策。 他倾身压住她,重新cao进她的xue。 她身上还留着他制造痕迹,xiaoxue红肿,rufang发胀,随便被他一撩拨,她就不情愿地湿了,哼叫着容纳他的粗硕。 池骁紧绷着表情,报复式地耸腰在她xue里进出驰骋。 他只知道这个女人属于他,不管她想离婚还是留下,她都要继续陪在他身边。 …… 性爱从激烈到缠绵再到激烈,邓音辞的骨头都快被池骁cao散架了,没有精力再去思考别的事,就这样被他强行留在了Larceny,浑浑噩噩地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邓音辞的态度偏消极,在她看来,这就跟离婚后被迫同居似的,两个对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产生交集,还要适应对方的节奏,窥探彼此的心机。 她经常躺在床上游神,似乎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但当她私下拜托Larceny的工作人员重新打印一份离婚协议时,池骁才发现她在跟自己宣战。 “邓音辞,吃饭。” 他每天来给她涂药,然后把她从床上拽到餐桌进食。 她如果挣扎的话,手脚都会被他铐住,可惜餐椅有靠背,她没骨头似的那儿一歪,祛疤膏被蹭掉,就算白涂了。 池骁眉心狂跳,耐着性子帮她重新上药。 他的生活不如她想象的那么花天酒地,除了照顾她以外,他白天要处理池港的事情,晚上去健身房锻炼,夜深的时候会在隔壁房间放几张国语唱片,都是十年前的老歌,旋律听起来助眠。 邓音辞一个人睡觉,深夜做梦时,会感觉到金属颗粒蹭过手臂,天亮了一睁眼,发现身边有池骁躺过的痕迹。 他自负惯了,不想征求她的意见,趁她睡觉的时候过来躺一躺,而她感觉到的金属颗粒,应该是他的乳钉。 冰冷又撩人。 邓音辞懒得跟他周旋,她不想和他进行太多的深入交流,只会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拿出藏在枕头下面的手机。 她和贺枷旭一直保持着联系,看起来贺毓岚的换肾手术已经成功,贺毓玲马上也要回国了,一切都朝着健康的方向发展。 贺枷旭也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说完这些喜讯才断断续续地发了一行文字。 【jiejie,我能求你帮个忙吗?】 邓音辞心里咯噔一下。 贺枷旭出国的时候太匆忙,他还没完成学业,手里有一篇康复医学的论文出了点问题,导师几次主动联系他都联系不上,发现他竟然跑到国外去了,立刻放言再也不管他,之后发表期刊的事任他自生自灭。 贺枷旭性格老实,藏了几天发现自己解决不了问题,又不能告诉贺毓玲给她添麻烦,无奈之下才向邓音辞求助。 邓音辞听他这么说,心里确实过意不去。 贺枷旭不是贺毓玲亲生的,他是贺家穷亲戚家的么儿,亲生父母供不起他读书,贺毓玲主动出钱资助,两年下来也默认他是自己的孩子。 其实本来没有这么顺利,贺毓玲当时尚未婚育,又在省城最大的电视台做独家新闻栏目,如果突然认养一个孩子,贺毓玲的人生也会受到很大限制。 贺毓玲全听贺毓岚的意见,而就在这个时候,邓音辞落水失声。 失声的女孩子回到省城上学生活都不方便,贺毓玲才爽快地给贺枷旭解决了户口问题,接他过来给她做个伴。 由于这层关系,邓音辞对贺枷旭其实是有愧疚的,尤其是在多年以后,她经历了池城一遭蹉跎,感触越发深刻。 难道人世间的关系,都是互相利用来利用去的么。 往近里讲,她接近池骁是为了账本,他照顾她是为了得到秘密,在这样直白的索取下,暗暗生出的情愫好像都失去了意义。 邓音辞听着隔壁的音乐,陷入迷茫。 她想,可能还是取决于自己的感受吧,很多时候人都清楚自己的社会地位和价值,如果还是心甘情愿被别人利用,那说明什么? 说明你爱他啊。 心里有一个声音这样回答。 邓音辞摇头挥走不该有的思绪,真正苦恼的还是怎么才能帮到贺枷旭。 贺枷旭从来不主动提自己需要帮助,忽然面临棘手的学业问题,她却不认识医学界的人脉,也没办法和他的导师碰面求情。 真是糟糕。 邓音辞苦恼了两天,有些着急上火。 很快,池骁再次发现了她的异样。 她明明成天睡觉疗养,可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黑眼圈都熬出来了,他问她有什么困难,她就会很礼貌地表示他们已经离婚,最好别掺和对方的事。 池骁耐心有限,一搜床铺就发现她藏在枕头下的手机。 “别看!” 她心虚着急,嘶哑着就要跟他抢,也是数日以来再一次主动跟他讲话。 池骁不由分说将她摁下,用她的指纹解锁屏幕。 他这个人强势惯了,不善于编织耐心的谎言,只想知道她到底在为什么发愁。 看到与贺枷旭有关的聊天记录以后,男人发出轻嗤。 “邓音辞,就因为这个着急?” 他的声线甚至有些愉悦,感叹她时运不济,居然会被这些小事困住。 【你要是敢威胁我的家人,我拉你一起下地狱】 邓音辞怨恨地写字咒骂他。 “土匪做事,要么全家灭口,要么不会牵连任何人。” 池骁握住她的手腕,不动声色地吻着她的指尖。 “你也看过我追债,我砍了那人的手指而已,也没把他的妻女怎么样,对么。” 邓音辞的道德底线差点被他击垮。 “别再提离婚的事,我就帮你,怎么样?” 他幽幽地开出谈判筹码,等着她求自己,内心的天平却早已失衡。 这一刻,他甘愿奉出自己的权势,为她所用。 —— 池少(逐渐爱上):女人!快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