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错生日
记错生日
由于邓音辞口误说错了池骁的生日,这场深夜风波不断扩大。 池骁听起来很生气,如果不是交警在场,他会立刻把所有人赶走,必须当场问她问个清楚,她怎么会把他的生日记成隋七洲的生日。 他攥着她的手腕,无声地威胁她,要给他一个解释。 邓音辞不像他这么嚣张,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有几分身为合法公民的自觉,看见警察会不自然得紧张,一时记错日子也很正常。 她都懒得跟池骁纠缠,第一反应是关心交警的态度。 也许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太复杂太出格,连严肃的交警看起来都有些疑惑,见他们两个越解释越混乱,连问个生日也能引出无关话题,别说……还真挺像离婚的夫妻。 就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模一样,离婚后的夫妻随便将一句话都能吵起来,而且还会随时翻旧账,前妻记错前夫的生日,没准这就是他们离婚的导火索之一。 交警瞬间对他们表示同情,再检查她递出来的离婚证明,瞥到池骁的名字,才意识到自己拦下了谁。 “原来……您是池城的池少?失敬失敬。” 交警连忙将离婚证明还回车里,恨不得他们赶紧往池城开,远离这片管辖地界。 池城是计划单列市,附近的城市都听过池家“霸道豪横”的作风,连高速公路都是他们出钱自营自建,真要论起道理,沿着这条高速再往前开十公里,他们的警车都得给池城的交通系统缴费。 年轻交警再想抓业绩奔仕途也万万不会惹到池骁,与其深夜找他的不痛快,还不如赶紧放虎归山送他回自己的地盘,只要别在这儿出什么事就行。 池骁冷冰冰地扫了眼递回来的离婚证明,接着关上车窗,连个照面也不打就吩咐司机开车。 他的指间,离婚证明那张纸差点夹在车窗里一分为二,足以见他有多动怒。 邓音辞不想在交警面前把事情闹大,她听池骁对人家这么不客气,正想找补几句,司机油门一踩,她整个人就被强烈的推背感摁在座椅上,动弹不得。 “邓音辞,你现在好好跟我解释。” 池骁捏着一纸离婚证明,嗤着将她扶稳。 他这张脸更适合做冷酷的表情,一旦笑起来,邓音辞心里都发怵。 “解释什么?” 她强装镇定,仰视望向他,眼神清淡而妖异。 “不如猜猜,交警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唔,车是你的你看起来比较有钱,但我也不像图你钱的女人,其实我们还挺适合各取所需的……” 成形的妖精只怕被人认出真身,但她根本不怕土匪,总归谁也不比谁入流到哪里去,凑合着坐一辆车也行。 邓音辞的眉眼间有女人的妖气,成熟的灵性,她这么轻描淡写地提几句,就像和他在谈一段走肾不走心的关系。 “你别转移话题。” 池骁扣着她的下巴抬起,动作强势,不容她找借口。 邓音辞见挣扎无望,终于收起妖气凌凌的调侃,低声埋怨他小气记仇。 “记错你生日怎么了?难道要我给你唱生日歌?” “谁叫那天是隋七洲生日,不是你的生日……” 邓音辞骨子里就不是会撒娇的性格,很多时候她对池骁都是单纯的抱怨,可不知为何,同样的话由她说出口,就多了几分前尘往事的夙愿纠缠。 池骁喉结微滚,他当然知道她指的是哪一天。 邓音辞故此从来没有给他过生日的打算,刚来池城偷到他的行程就准备算计他爬床,只可惜,那一天是隋七洲的生日派对。 “不是我的生日也没关系,”他俯身盯着她,语气里意味不明,“你也给算我送惊喜了,对么。” 邓音辞其实还想给自己找借口的,解释到一半才意识到他指的惊喜是什么。 “我精力有限,都花在布局上了,记错你生日也很正常。” “惊喜?你说什么惊喜?” “池骁,那根本就不是惊喜!” 她意识到他在占便宜,面露羞恼,勒令他必须马上开口。 那时候,她爬床是为了算计他,又不是真的要和他过夜…… 他明明不喜欢她的,怎么会觉得是惊喜?她都感觉自己亏了。 邓音辞闷声不响,在心里跟自己过不去了。 池骁看她理亏,心情大好。 他以前还不觉得跟邓音辞谈恋爱有意思,以为每晚和她zuoai就够了,现在才发现,他在她面前根本不用太顾及池城主人的身份,只要他放低底线,她反而会更鲜活地和他吵闹。 爬床什么的,对前年的他来说,无疑是一场关于个人名誉的灭顶之灾; 可抛开那一切,他私下赖上她,她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池骁,你别出去乱说,你知道的,那天晚上我们根本没睡。” 邓音辞警惕起来的模样像一只敏感的蚌壳,神情冷艳,呼吸扑闪,出卖她内心的焦虑。 “是么,我喝醉酒不记得了,反正新闻稿里写了我们的。” 池骁滴水不漏地将她的手段复述出来。 “醉酒迷情,共度春宵……” 邓音辞当初为了算计他,没少把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写得亲密,要不是他花大价钱买断稿件,一夜情都能在她的授意下连着十天登上池城头版头条。 如今,他一字不落地复述,越说越暧昧,邓音辞连个开头都不好意思听下去。 她别过脸朝向车窗,他把她掰过来强迫她听,还猝不及防咬住她的唇瓣。 “呜!” 邓音辞耳畔皆是忙音,她的身子忽然一软,是唇瓣被他咬了,他索取的力道在几乎把她咬破和咬疼之间,她没准备好,完全续不上呼吸,缺氧的不安感驱使她抬手推开他。 而池骁肩周胸膛处的肌rou结实得就和石雕一样,她打上去他都纹丝不动,她的双手还被他举高束缚住,一点儿力道就掐得她手酸。 缠吻没有尽头,他在她的唇舌间肆意夺取她的气息,像是要把她刚才当众撇清关系的疏离感全部吞掉,给她打上专属于他的印记。 车窗外,车辆恰好驶过标注池城地界的立牌。 她跟他离婚了又怎样,他想亲她就亲她,一旦回了池城,她整个人都还是他的。 …… 湿密的接吻在空气里微微搅出声音,邓音辞根本不能和池骁在肺活量上对抗,她一拒绝他的舔舐,就快被逼得缺氧,浑浑噩噩地接受他渡过来的气息,她差点没死在他怀里。 “邓音辞,你到底对不对得起我?” 他一字一句地问,说一个字就吻她一下,眷恋又强势。 “……对不起。” 邓音辞看见自家小区的大门,哆嗦着回答他。 接着,她急忙落荒而逃跑下车,连个背影都不给他留。 也弄不清楚,她是真跟他道歉呢,还是没对他上心。 池骁微眯眼。 折腾了一路,他跟她待在一起的时候想着亲热,她暂时躲开他,他的思绪清醒些。 各回各家,他也回到池港公馆。 天色尚早,钟洱和隋七洲还没得到他回来的消息,他一踏进公馆,傻猫就先跳下来欢迎他。 “池少,您回来了,先休息会吧?我去把小七爷和钟先生请来。” 公馆的管家知道他喜欢这捡来的流浪猫,没急着把猫带走,先询问他的意思。 “不用请了。” 池骁在沙发上坐下。 “把钟洱留的文件拿过来就行。” 他有锻炼的身子底子,不需要缓解舟车劳顿,刚才在车上被邓音辞撩拨得起了反应,现在没困意,正好来处理点讨厌的公事。 他要看看,邓经恺这几天留在池城究竟干了些什么。 池家公馆的客厅极为高阔,由邮轮内的悬空大厅演化而来,往上十米都是挑高空间,两面巨大的水族缸墙构成客厅的主要隔断,一面是热带雨林造景,假山水藻珊瑚的色泽缤纷,云母蔓绿绒随着光线变色; 而另一面则是干净白茫茫的空水箱,那条绿水鬼金龙鱼的鳞片泛着诡异的光,许多人都欣赏不来,却是沿海世家做生意的好兆头, 两侧沙发,池骁坐在龙鱼的这边,就代表他的心情不怎么样。 管家把钟洱提前准备好的资料拿上来,池骁粗略扫了眼侦探记录的文字。 邓经恺这几天和黄珍都在陪邓音姿,邓音姿还是照常在财务部实习,不过被他拒绝提亲以后,她的工作积极性不怎么样,邓经恺还专门和她的直系领导打了照面。 邓音姿下班以后,他们全家一起去支持江婉一的彩排,不管如何,池港的百年庆典在年底都得暗示举办。 池骁潦草翻过这一家子的动向,兴致不足。 最后,可疑的点终于出现了。 邓经恺去过存放旧账本的保险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