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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炎】面具(下)

    

    一盆植物,从种子到开花结果,会经历一个漫长的生长过程,需要投入大量时间与精力。

    所以当炎客下了战场去温室花房,发现娇贵的香雪兰不见了的时候,他有一点懵。

    他那么大一盆不耐热不耐寒,需要充足的阳光但也不能受到暴晒,经过长久精心的照顾才刚刚开花,味道芳香怡人,外形小巧清秀的香雪兰呢?!

    调香师从外面进来,路过炎客时突然想起来什么:“啊啦,炎客干员下午好,刚刚博士来过一趟说,如果见到你,请你在非工作时间去一下办公室,那里会有你想要的。”

    炎客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看上去很平静,但实际上立刻离开了花房赶往办公室。开玩笑,在知道他的花被博士拿走后,他怎么可能放任香雪兰被这傻子糟蹋。说起来,从那次谈话之后,博士很少主动和他正面交流了,怕不是真的被吓住了。

    怎么可能,炎客心底嗤笑一声。表面上无事发生暗地里小动作不断,这不就是他一贯的作风吗。

    刀柄撞击铁门发出清脆的声响,象征性地敲了下门,不等里面有所反应就推门而入。出乎意料,空气中残留着花香味,但是他熟悉的花并不在这里。

    今天博士的助理是深海色。

    深海色小姐的助手们承担了大部分简单工作,这使得博士从机械性重复的动作中解放出来,拥有难得的空闲时间。事实上,炎客推门进来时,博士正在和深海色交流一幅画,一幅深海色新画出来的表现博士日常工作时的画。炎客的突然闯入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我的花呢?”

    面对前佣兵一脸凶相的质问,深海色脸色不自然了一瞬,而博士还有闲心先笑一下:“嗯?你是说小苍兰?我放进我的宿舍里了,它好漂亮。”

    小苍兰?

    炎客眉头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但下一秒又狠狠皱在一起。确实,香雪兰也叫小苍兰,但是这个名字被博士念出来就变得很奇怪,软软的,带着一点鼻音,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哄孩子。就像他称呼一些干员一样,放着好好的代号不念,偏偏叫小红帽小企鹅小绵羊之类。

    他下意识的忽略了自己也被叫做小独角。

    既然知道了在宿舍,那这里也没有呆着的必要了。炎客想走,但刚转身就被叫住。

    “等下,你知道我住在哪里吗?你知道我宿舍是哪个吗?”

    知道。

    他刚想说话,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并不知道这个人究竟住在哪里。除了战场和花房,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观察博士,可博士就像住在办公室一样,除了定期去一趟医疗部检查身体,偶尔随便找个地方散散步——贸易站制造站走廊甲板等等。他在花房还偶遇过几次,从方方面面来看,博士都是一副无害的样子。

    但是他从来没见过博士进宿舍。

    他不知道。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失忆后的博士。

    所以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炎客跟博士回宿舍的路上想,他居然在办公室和博士一起吃晚饭。

    深海色在递给博士最后一份文件后带走了她的助手们,炎客不是很喜欢那三个挥来挥去的长条,谈不上原因,幸好是在深海色走后才吃的饭。

    博士的宿舍和他想象中一样规整,除了桌面有些凌乱——团成团的废纸和文件堆在一起,开得正灿烂的小苍兰摆在床头,给色调单一的房间增添了一抹亮橘色,香气充斥着整个房间。

    但始终有一点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坐,先别着急走,我还是想和你聊聊。”

    居然还敢和他聊吗,他以为在博士恢复记忆前,他们没什么好聊的了。

    炎客抱着小苍兰坐在博士的床上,他的花依旧盛开,丝毫看不出颓败的迹象,花粉簌簌掉在大腿上。博士掀开小香炉,往里添了一块香料,点燃后坐在炎客对面。

    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飘过来,一同过来的,还有其他他分辨不出来的味道,不知不觉间,他放松下来。

    在炎客看来,博士的一系列举动像是在为谈话而营造一个安全熟悉的氛围。

    博士飞快地扫视眼前的萨卡兹:单手抱花,双腿交叠,尾巴放置身后,姿态放松,橘红色的花粉在散落在闪亮的皮裤上倒是和他整个人相得益彰,另一只手撑在床上,稍微动一下就能拔出腰间佩刀,精瘦的腰身从短小的外套中暴露出来,却被花盆阻挡。

    再等一会,快了,不要急。

    博士压下心中杂念,再等等,漫长的生长期已经过去了,花期将至,不急于这一时。

    兜帽和面具被摘下,博士从层层束缚中解放出来,可怜巴巴的看向炎客和他怀里的花:“那个,我可以留下小苍兰吗?不用整盆,一株也行。”

    大概是香薰真的有一点作用吧,炎客莫名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这个请求:“过几天我给你分个球茎出来。有事直说,不要搞这些弯弯绕绕的。”

    博士委婉惯了,也不是没见过干脆利落的,但骤然被这懒得敷衍单刀直入的话语冲击,停顿了好大一会儿才蹦出来一句话:“等下,你叫我整理一下语言。”

    卡在炎客失去耐心前,他重新开口:“是这样的,我认为我们对彼此有些误会,为了罗德岛的和谐稳定,我有必要给你解释一下。”

    “你说过,‘不信赖自己武器的战士不值得一提’?”博士主动拉进了两人的距离,“问题是,我不是战士。”

    博士轻飘飘的声音还在继续:“罗德岛需要的是一个教导者。”

    对此,炎客“哦”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我想,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

    炎客心想,罗德岛需要的是一个教导者引领者而不单纯是一台战争机器,他懂,可这和他没有关系。

    事情隐隐有些不对,博士离他太近了,而他无法抽身,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炎客被按倒在床上的那一刻,突然想清楚了一开始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这个房间太空旷太安静了,几乎没有人气,这不是长期居住的样子,却被刻意装点上了生活气息。

    一只手抚上他的身体。

    金红色的熔焰在沸腾,炎客眼中满是惊诧。

    他不是不懂这些事情,事实上他见的多了,不过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把主意打在他身上。因着这张脸他没少被sao扰,很可惜,所有打过他注意的家伙,最终都被他杀了。

    弱小者才会屈于人下。

    可他现在就被这个他不太能看上的傻子覆盖,动弹不得,甚至在药物作用下,隐隐动欲。

    “嗯?很奇怪吗?”博士看似纯良的笑了,明明暴露出来了一点本质,却还在用绵软无害的语调掩饰自己,“罗德岛好歹也是个制药公司啊,虽然被大家叫做博士,但我也是医生,懂一些药理知识很奇怪吗?”

    不,他奇怪的不是这个。

    有什么东西缠在他的腿上,并不断上移。细长滑腻的触感,还有独特的海腥味,是深海色的助手,或者说是触手更贴切一点。他本身就不太喜欢这东西,在此情况下只会更加反感厌恶。但他似乎并不厌恶身上这个人。

    小苍兰的香气掩盖住了触手的海腥味,香料中有造成他现在这个局面的,春药?肌rou松弛剂?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他早就算计好的!炎客反应过来狠狠瞪着博士。

    哈,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缜密jian诈。

    但是这里为什么会有多余的触手?

    像是看出了炎客的疑惑,也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光荣事迹,博士好心做出解答:“深海色小姐精二后,触手数量会增多的。好了,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的话就专心一点嘛。”

    炎客不知从摸出一个刀片刺向博士。血液如同鲜花绽放般喷涌而出,散落在他的rou体和旧伤疤上。明明是博士的鲜血,这样反而像是他自己受伤出血,愈发性感,让人挪不开眼。

    嘴里说话并不耽误手上动作,博士把利器远远扔开,伤势不是很重,他索性把流出的血全部抹在被扒得精光的炎客身上。

    博士揉开他的后xue。

    被异物入侵的感觉让他微微颤抖,身体无意识收缩了一下,给手指以热烈的欢迎。差不多的时候手指撤走,还没等他惋惜,有什么东西被塞进来了……不大,软的,有点凉,形状有些熟悉。

    炎客稍微偏头,看向被重新放置在床头的花盆。果然,那一大团花有了个小缺口。他精心培育的花,开在他的身体里,被碾碎。这一认知让他心情有些复杂,这个小心眼的骗子,报复心这么强。

    在原本缠在他腿上的触手顺势钻进去后,他更加复杂,从身体到心理。触手并不是冰冷的死物,它会根据指令行动,它是冰冷的活物。

    “呃……”

    被顶到的感觉太过强烈,炎客忍不住发出声音。

    博士停止了挑逗的动作。

    “找到了。”

    花朵被连续不断撞击在内壁上,但是炎客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粗重的呼吸声暴露出他的实际情况。博士无奈又凑过去和他接吻。

    药物作用越发浓烈,炎客逐渐找到了平衡,甚至有些不满。

    博士摩挲着炎客左边的断角,轻轻把唇印在那只完好的角上,他动作轻柔唇瓣柔软但话语凌厉:“小骗子,我根本没有去过‘商品’的贩卖场,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嗯?”

    体内的触手突然被撤走,失去了快乐源泉,炎客迷茫的看向博士,在药物作用下大脑迟钝的运转,回想刚刚博士说了什么。

    瞳孔剧烈收缩,他猛地清醒了大半,哑着嗓子挣扎:“信不信随你,还是说……你想起来了?”

    说话间还有余力扯出一个堪称挑衅的讥笑。

    博士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尽数收敛,旁人休想窥得一星半点,而面对炎客时,他能肆无忌惮的释放出来那些被刻意压制的东西。博士刻意营造出来的温和绵软的表象,在炎客面前全然崩塌。

    “你想要的,只有我能给你。”

    和以前一样的话。

    他想要什么?

    战争,鲜血,强大,生死交错,紧张刺激……

    这些博士可以轻而易举的给他,他也确实见识过了,代价是其他人都死了。

    但这些都不是他现在想要的,现下他最急切需要的,是这人进入他的身体,满足他的欲望。

    博士把炎客翻过来摆成跪姿岔开双腿,拽着他的尾巴,一点点顶进去,填满,过程漫长又磨人:“叫你失望了,我没能想起来,但是我会查资料。小骗子,说实话。其他的我不问,就说我们俩的事情。乖。”

    “没……骗你……”

    姿势的问题,博士看不见炎客的脸,不过听到他声音随着撞击而颤抖,想必表情非常精彩。

    “角是被人掰断的,记不得了……挺早的……”

    “内……战……发生前你装作普通商人……雇佣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还挺能装……我早该想到……然后战争……爆发……你早有预谋……围剿……只剩我……和‘礼物’……”

    “哦,那听上去确实会像是我干出来的事。”博士狠狠撞击几下,在听到炎客控制不住的闷哼之后放缓了动作,留给他喘息的时间,但更多的是为了确保能让炎客能听到,“可那又怎样,管他之前什么情况,反正现在cao你的人,是我。”

    事后,明明本质已经在炎客面前暴露出来,博士依旧是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即使是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候,甚至在床上。

    “嗤,你怎么回事?”

    虽然没有明确说出口,但并不妨碍博士理解炎客的意思,他停顿片刻在思索着什么,还是决定说真话:“面具戴久了,长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