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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乾自然没有出去,只低低道:“你两个过来,不许旁人靠近!” 这是什么意思?宋骜眯了眯眼睛,“长渊……?是你?” “嗯”一声,萧乾道:“过来!” 两个人熟悉得很,相互也还算了解。可尽管如此,宋骜还是没有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藏藏躲躲地呆在树子后面。 难道他被人劫持着? 想到有这种可能,宋骜“唰”一声拔出腰刀,朝薛昉使一个眼神儿,两个人一左一右慢慢靠近树子,小心翼翼地朝萧乾的方向围了上去。然而,当他们看见身着单衣,依旧玉树临风站在风雪中的萧乾时,微微张着嘴,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薛昉愣愣不已,“使君!这是做甚?” 他到底是年轻儿郎,还不晓什么事儿。宋骜不同,他是一个老江湖了,稍稍在心里默了一瞬,便突然想明白了个中缘由,不免哈哈大笑起来,“萧长渊呐萧长渊,好样儿的啊,居然浪成这样……” “闭嘴!”萧乾恶狠狠瞪他一眼,目光又凉凉望向薛昉,“脱!” “啊?”薛昉一惊,结巴起来,“使君,脱,脱什么?” 见他凶悍冷漠的样子,宋骜也吓得不行,伸手就想去摸萧乾的额头,“长渊你不是吧?是不是中毒了?怎么会突然换了口味,想要分桃了?……不过就算你要分桃,也不必选在这样的风雪之夜吧,还有人家薛昉还是一个孩子啊!你怎么下得了手?” 萧乾牙齿咬得生硬,冷飕飕剜向宋骜,“不然你脱?” 被他凉目一剜,宋骜哆嗦一下,手上的腰刀便落在了雪地上。然而,他双手环住胸口,用一种防备的目光小心审视着萧乾,苦着脸摇头道:“长渊,你连我都要下手,莫不是疯了?小寡妇呢?快点让小寡妇出来治一治你!” 萧乾冷冷抿紧嘴角,抬头望一下天,深呼了一口气,等他再低头看宋骜二人时,脸上已恢复了平静。 “你俩划拳决定,谁来脱!” 还有这样的?非脱不可了? 薛昉一脸苦相地瞥向宋骜,“这个……” “我是王爷!”宋骜比他更苦,不得不搬出特权来保住清白,“姓薛的你脱吧,为了长渊,我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而且,我会为你把风,不会让任何过来看见——” 宋骜慢悠悠说着,给了薛昉一个“保重”的遗憾眼神,一步一步地退出树林,也适时阻止了围拢过来的禁军,并且善意地把他们都遣散出了树林。 寒风呼啦啦的吹,宋骜的心冰冰的凉。 一刻钟后,萧乾甲胄整齐地走了出来,气定神闲。薛昉默默跟在他的后面,身上穿着一件单身,双臂环着胸口,低垂着头,在风雪中冷得咬牙发抖,样子楚楚可怜…… 感慨一声,宋骜人道地上前,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不要伤心了!你也不算亏,毕竟长渊是南荣第一美人,被他睡一次……” “小王爷!”薛昉抬头望他,“你同情我?” 宋骜重重点头,“本王也不是没有人性的。” 薛昉唔一声,冷得牙齿咯咯作响,“那……你脱一件衣服给我穿吧?” 这一晚上的树林闹剧,最后以薛昉被歹人抓去扒了外衣,差一点被“欺负”,幸亏萧使君及时赶来相救,他才保住了清白这样的故事版本结束了。而且,在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薛昉都没有就这个离奇故事的真实性进行反驳,以至于,每一次他出现在人前,大家都会向他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 坑深166米 有心与无心 自从墨九被萧乾从大榕树上“解救”下来,再送回营里,就一直喷嚏不断,鼻涕不止。当天晚上,她早早扒了几口热饭,便倒在萧乾临时为她安排的小帐篷里,连洗漱都忘了,整整昏睡了整一夜,直到次日早上薛昉送热水进来,她脑子还是昏的。 “薛小郎,怎么了?” 这是她再次见到薛昉说的第一句话。 她发誓,绝对不是她眼花了,确实今儿的薛昉有点奇怪,像一个受人欺负的小媳妇儿似的,不像平常见着她就有说有笑,不需要她多问就能唠上几句。 “墨姐儿慢用,我,我走了——” 这厮几乎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把热水放下就溜了。 “这个人真奇怪!” 等晌午后萧乾过来给她诊脉喂汤药的时候,墨九如实问。可萧乾黑着脸嗯了几声,也没有给她一个明显的答案。 她总觉得中间有什么事儿,却一直被蒙在鼓里,有些莫名其妙。 好在,营里还有小王爷宋骜。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就把那天晚上的事儿,在脑补了许多情节之后,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墨九。末了,这货重重揽一揽墨九的肩膀,用一种低沉而悲痛的语气告诉她。 “小寡妇,趁着长渊现在中毒不深,你好好治治他这毛病吧。漂亮的小姑娘不要,偏生喜欢上了男人……唉,此生不杀,出事的就不止薛昉了。说不定小爷我……都难逃他的魔爪!” 墨九怔了怔,呛得咳嗽起来。 “哈哈哈——” 事后,她差一点笑趴在桌子上。 等萧乾晚上再来帐篷找她的时候,她果然心灵纯洁地规劝他,“萧六郎,我看薛小郎这两天都不好意思见我了,走路低着头,夹着腿,看样子伤得不轻!你说你吧,也不要总顾着我。既然做下了,也得对人家负责才是!” 萧乾冷眼剜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 “墨、九!” “嗯?”墨九认真问:“怎么了?” “你再说一次!” “你还想听?”墨九奇怪地挑眉凝视他,一本正经道:“不是吧,你怎会这么变态?大冬天地跑到小树林里要亲一亲,要捏一捏,要飞一飞,要跑一跑也就罢了,居然连艳史都要再听一听?” “墨九!” 萧乾一声暴喝,随即,帐篷里便传来一阵“扑噜扑噜”的异响。 也不晓得两个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外面的侍卫只时不时听见墨九短促的惊叫,桌椅的咯吱,还有萧乾重重的喘气声儿。侍卫们也不敢问,也不敢乱猜,更不敢乱劝——结果天亮后发现,墨九的嘴巴肿了,萧乾的嘴皮也破了。 于是大家都正直纯洁又善良地想:肯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么一晃,墨九住在南荣大营的三天就过去了。 三天的大风雪,将汴京城笼罩其间,像被推入了野兽的嘴里。可雷声大,雨点小,南荣、北勐与珒国这一场久违的大决战,迟迟没有开始。 就在墨九到达汴京的前一日,被珒国皇帝完颜叙急召驰援汴京城的完颜济、速也二人率领十五万珒兵回京,狙击了北勐五丈河的营区。北勐人没有想到珒兵都穷途末路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