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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推他,“先放开我再说。” “女装繁复,我一人可穿不好。”萧乾淡淡笑着,不仅不放人,还微微俯身,手臂往她腰上一横,就把墨九的身子给抱了起来。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美人儿在怀,他不管旁人目光与惊呼,迈开大步往外走,声音清冷,“所以得请阿九去帮我穿一下。” “喂!”墨九气得热血冲脑,“你放我下来。” “不放!”他的声音已有笑意。 遇上这么一个不讲理的男人,墨九简直无语之极。她想要挣扎,然而,人落入了他的怀里,腰身被他的手紧紧禁锢着,纵使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只能像一只落入了老鹰嘴里的小鸡仔儿,没有半分反抗余地—— 更可怜的是,她分明受到了sao扰,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她。 这个营地里,也无人可以阻止萧乾。 她无奈的尖叫声,穿过风雪,破空而来。 火堆旁边,宋骜、彭欣、塔塔敏还有几名侍卫,面面相觑了许久,直到再也听不见墨九的声音了,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也罢,也罢!这样也好……”薛昉少年老成的摇了摇头,远眺萧乾和墨九消失的方向,拉一张矮凳就坐了下去。可他屁股刚刚挨着凳子,他就像受了刺激似的,冷不丁弹了起来,摸着屁股“哎哟”连天,疼得直叫唤。 看戏太出神,他忘了屁股刚挨了二十军棍。 “好什么好?羊rou都没得吃了。”击西瞪他一眼,苦巴巴地拿火燫子捅一下柴火堆,正嘟着嘴抱怨,腰上就挨了一下。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走南的大胡子,“混蛋走南,你踢我做什么?” 走南努了努嘴巴,“让个位置,我要坐。” 总他被欺负,击西也习惯了,哼哼道挪了挪屁股,“坐什么坐?坐下来吃什么?” 走南嘿嘿一声,一脸馋样的盯着烤架,“当然吃烤羊rou喽。” 烤羊rou的人都没有了,哪里来的烤羊rou?几个人同时瞪着他,目光里都只有一句话,“你会烤吗?” 走南哈哈一声,爽朗地拍着自家胸口,“大家伙儿都放心吧!我不会烤,但我会吃。” 击西鄙视地瞪他一眼,望着棚子祈祷。 “主上,快一点把九爷抱回来吧。” 众人望着烤架上“嗞嗞”冒烟的羊rou,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都巴巴地望向墨九离开的方向。如果的情况是羊rou刚烤出香味儿来,还没有上作料。剩下的工序看上去不太复杂,可这几位都不是能做这事的主儿。而且,若不经过墨九的手,不仅烤羊rou失去了原有的滋味儿,这一顿羊rou宴,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 塔塔敏瞥头望薛昉,满怀期许地问:“他们还会回来的吧?” 薛昉摇头,无奈地回望她,“你问我,我问哪个?” “阿弥陀佛!”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闯北,双手合十,念了一句谁也不懂的佛谒之后,目光炯炯有神地扫向众人,神态端正地严肃道:“贫僧以为,众施主漏夜相聚,灼烤羊rou,本是徒加杀戮。主上怜惜苍生,把九爷带走,想是为了共参佛性,消除杀业,已不会再回矣。” 顿一下,他打着佛手,略略低头,一本正经道:“故而,贫僧还以为……这烤羊rou,得另找一人来刷料。” “我cao!”宋骜就着一根烧得通红的木头丢向他,“小爷还以为你有什么因果大道要说呢?李闯北,你说你这么调皮,该不该挨打?” 闯北堪堪避过通红的柴火,低呼一声“阿弥陀佛”,出口的话依旧正经,“王爷勿恼,众位施主也休得生气。贫僧以为,安身之本,必资于食。民以食为天,何况贫僧乎?故而,人食羊rou,便是因果;贫僧食羊rou,也谓之大道——” “我cao!” “打他!” “打他!” “狗日的!” 于是,一阵喊打声里,原本烤羊rou的盛宴,就变成了一个追着闯北打的武打盛宴。一群人手舞烧得通红的柴火,你来我往,高声惊呼,玩得兴起,那一副准备大战三百回合的架势,让坐在凳子上观战的彭欣和塔塔敏,很是无奈。 男人呐,多大了,怎的还像孩子? 塔塔敏叹一口气,“这羊rou还有得吃吗?” 她的话是对彭欣说的,可彭欣默不作声,默默看着几个男人玩火,不予理会。 蹙了蹙眉头,塔塔敏以为她没有听见,转头过去盯住她的侧颜。 “圣女,怎么不回答我?” 彭欣慢慢回头,凉凉的视线与她在火光中交汇,“七公主在与我说话?” 塔塔敏与他对视一眼,觉得这姑娘不太友好,不由弯了弯唇,笑问:“圣女似乎不太喜欢我?” 彭欣面无表情,声音亦无波无澜,“我为何要喜欢你?” 除了墨九之外,她不论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永远拒人于千里之外。塔塔敏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可受到这样的冷遇,她还不太习惯。喉咙梗了一下,塔塔敏自己搬个台阶,轻笑一声,“圣女有个性!只可惜,这个糟糕的世道,有个性的女人一般命都不好。” “七公主在说自己?”彭欣挑了挑眉。 “不,我说你,生了宋骜的孩子又如何?这小王妃的位置,还得由我来坐。” “哦。”彭欣像在听别人的事,淡淡道:“可我不想恭喜你。” “是啊,你嫉妒我。” “我可怜你。” “……”彭欣不带情绪的回应,让塔塔敏愣了一愣,唇上的笑容愈发扩大,懒洋洋的声音里,满是笃定的调侃,“小王爷长得那般英俊,还是你儿子的亲生父亲,你难道就不想跟他?不想做小王妃?” 唇角一扯,彭欣像是无声地冷笑了一下,注视着塔塔敏,一字一句道:“我以为,公主找错了倾诉的对象。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不感兴趣。我的事,也不劳七公主费心。” “不感兴趣,你又说可怜我?” 彭欣一瞬不瞬地盯住她,诚恳地道:“任何一个迫于无奈嫁给自己不喜欢也不喜欢自己的男人的女人,都值得我可怜。” 这句话有点儿绕,塔塔敏默了一瞬,才沉下了面孔。 “圣女怎知,我不喜欢他?而他,也不喜欢我?” 微微偏了偏头,彭欣给她一个同情的笑容,“如果七公主喜欢,又何必便宜了别人?好好守着吧,他若从此少祸害姑娘,七公主也算造福苍生,功德无量了。” 说罢,她轻轻咳嗽一声,带着尚未痊愈的病体调头离去,单薄的身子在凄厉的风雪中,竟给人一种钢硬的错觉。塔塔敏望着她的背影,微微眯眸,一张映着柴火的脸上,慢慢浮现一层淡淡的愁绪。 “看来这烤羊rou,真是吃不成了。” 等几个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