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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哧溜”一下就钻入了车厢。也不管墨九表情如何,扑上去就一顿猛“亲”,那热情的样子,像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 人狗再聚,狗欢,人不欢。 这场面,让墨妄这么钢硬的男儿,都不由红了眼眶。 “不曾想,还能见着旺财……” 他说得感伤,墨九却依旧一副冷脸,看着那怯生生的姑娘,不温不火地道:“我要见的人是你们掌柜的,对你,九爷没兴趣。” 那俏姑娘扁了扁嘴巴,低垂着头,小声嘟囔道:“九爷,掌柜的说了,这条狗九爷一定会感兴趣的。若念及奉还之恩,想来也可宽容他一回。” 宽容他? 说到底,还是不肯相见么? 墨九眸色暗了暗,冷声道:“你以为什么野狗,都能随随便便打发了九爷去?不来见我,信不信连狗也一并烧烤了?” “呜……” 可怜的旺财,又委屈地呜呜一声。 墨九不动声色地瞟一眼这条蹲在她脚边的“野狗”,忍不住揉了揉它的脑袋,剜向那姑娘,冷冰冰道:“你应当知道,在九爷这里,没有条件可讲。” 那俏姑娘脸儿一白,表情难看之极。 “九爷……九爷就宽容咱这一回吧……我保证,从明儿起,每天给九爷送凉茶上山来。” 墨九眉梢一挑,没有半点同情心的样子,一转头,就问墨妄。 “一个时辰,还剩下多久?” “九爷!”那俏姑娘急眼儿了,像是晓得不挑明过不了关,四周看了看,凑近车厢,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来,递给墨九,“这个……掌柜的说,请您过目。一看便知。” 这是一个绣着祥云图案的荷包。 那绣工,一看便出自勋贵世家。 墨九慢慢打开,从荷包里头抽出一张红彤彤的婚书来—— 红纸、黑字。上面写着两个人的生辰八字和姓名等信息。婚书的主人,一个是萧家大郎萧长嗣,一个正是她墨九。 一行一行的看着,墨九脸色变幻不定。 好一会儿,她方才看起头来,看了一眼那个咬着下唇紧张不已的俏姑娘。 “既是我夫婿,为何还要避我?” 那俏姑娘在她面前,很是踌躇,脸色越来越难看,低声下气的样子,就差抹眼泪儿了。 “九爷,掌柜的如今逃难来此,又怎敢多说出一个萧字?再者,掌柜的知晓兴隆山龙蛇混杂,九爷cao持着墨家更是不易,又怎肯轻易给九爷添麻烦?” 麻烦,确实麻烦。 萧家一案,天下皆知。 潜逃离京的萧长嗣,更是朝廷重金悬赏抓捕的重犯。 他逃到兴隆山这个世外桃源来,却不与墨九相认,隐姓埋名在镇上开一个茶饭庄,聊以度日,不愿给她找事儿,这理由不仅说得过去。而且……可以说萧长嗣乃大义之人。 只不过,墨九对于她这个传说中的“神秘夫婿”,一直以来都抱有深深的好奇。 当年在萧家她见不着他。 如今到了兴隆山,她的地盘上,难不成,还得由着他? 墨九挑一下唇角,冷笑一声。 “你家掌柜的到底什么病?这么见不得人?” 那俏姑娘双手不停绞手绢,“……我也不知情。在临安那会儿,主上为他诊治,也不容人打听。如今……主上不在了,掌柜的就靠以前主上留下的方子拖着半条命。而且,他如今的身份,也没法儿请郎中……九爷,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啊!” 落难的凤凰? 墨九抿紧的唇,添了一丝冷嘲。 斜目一望,她的视线,从俏姑娘的脸上慢慢扫过去,一字一顿,说得极冷。 “那你呢?你们呢?又有什么理由不见我?连捎一封信来让我知道你们的近况,都那么难?” 你,还有你们,指的都是谁? 自动站在边上去“望风”的墨妄,闻言,惊诧地回头,望一眼墨九,又打量一下那俏姑娘。 难道……墨九早就知道她是谁了? 那姑娘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头垂得越来越低,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儿,像是在想什么法子狡辩,又像是无法面对墨九。 “九爷……我也不想的。” 墨九不冷不热地笑着,瞬也不瞬地盯回去,“说!” 那姑娘在墨九的目光中,终于败下阵来,抬头苦着脸。 “不知九爷是怎样认出我的?” “哼!”墨九不屑地皱眉,“别说你扮成花姑娘。就算你给老子化成灰,我也能给你糊出一张人皮来。” 那俏姑娘被她一损,嘴巴又是一扁。 “哦。九爷英明。” 拍完了马屁,看墨九不为所动,她甚是无奈地继续道:“不敢相瞒,当日临安事发,我们几个原想陪主上一同赴死,可主上决定的事儿,又哪有那么容易受人左右?” “主上让人连夜把我们带离临安……当然,是迷昏了离开的。临行前,他把大爷的选中告诉了我等,并以大爷的生命相托……唉,我等又如何能违了他的遗愿?” 遗愿? 墨九双眸微微一眯。 这么说来,当初萧大郎离开临安,侥幸逃过一命,萧六郎是知道他去向的? 墨九思索着,抬了抬眉,“那他们仨,人哩?” 俏姑娘又道:“主上有密信交给古璃阳,我们到达兴隆山,刚刚安顿下来,走南便过江去了汴京府,声东另有任务,独自去了漠北。就我和闯北留下来,跟在大爷的身边照顾……” 古璃阳和薛昉在萧乾回京的时候,与萧乾的抗珒大军一并留在了汴京,管辖着汉水以北的地区。 在萧家事发之后,群龙无首的古璃阳以及抗珒大军,很是内乱了一阵。 不过很快,他们就接到了朝廷的圣旨。 无奈之下,古璃阳选择了被“招安”。 五月中旬,朝廷特敕古璃阳震北大将军封号,令其继续驻守汉江以北的汴京、临兆等军事重地,当然,萧乾昔日带领的抗珒大军,也都驻扎在原地。 不过,朝廷对古璃阳这种萧乾的旧将不无忌惮,也不知何由,五月封赏,却在六月以述职为由,招他回京。 有前车之鉴,古璃阳怎肯就犯? 还没有接到朝廷来的圣旨之前,他就“病了”。而且,赶在圣旨到达的五天之前,他率先上书景昌皇帝,称病卧床,从此一病不起。 当然,他能提前得到朝廷这种绝密的消息,并迅速做出应对反应,得亏了墨九的“情报系统”——相思令。 古璃阳这一招,简单,粗暴,却也有效。 朝廷敢怒,却不敢言。 说到底,古璃阳与薛昉都是萧乾的人,谁不知道? 而且,连辜二都会背叛,宋熹又怎会真正的信得着他们? 只不过,完颜修在汴京败北后,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