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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首饰,变卖祖产,甚至沦为靠蓝姑姑与沈来福这两个下人来养活,也没有去赚这大钱——确实极有节cao与骨气。 “娘,若是缺粮少米,我自然不去。问题是,这并非缺粮少米的事儿……” “那又有何不同?”织娘声色俱厉的一吼,自个儿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小九,刨老坟疙瘩是丧尽天良的事儿,损九世阴德,是一定会遭报应的。娘宁愿你去杀人放火,也不愿你做这事。” 这都什么逻辑? 再怎么着,也不能和杀人放火相比吧? 墨九瞄一眼她盛怒的面孔,垂下头。 织娘看她不回嘴,样子似乎“老实了”,咳嗽完叹息一声,语气缓和不少。 “小九,回头就去给我把坟窟窿堵上,往后别再碰了!” ……堵了? ……老娘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八卦墓? 想这天底下多少人为了八卦墓和千字引而疯狂,她这老娘当真没有半点兴趣么? 墨九观察她好半晌儿,索性也不隐瞒了。 “娘,我刨的这不是一般老坟,而是……八卦墓。八卦墓,你一定听过的,对不对?” 织娘目光微微一闪,像是很不愿意听这件事,连提起都恼火,声音再次沉重下来,“我不管什么墓,总归埋着先人的就都是老坟……娘都不许你碰。” 额!这么*? 和老娘讲理,真是一件费劲儿的事。 墨九搓揉一下太阳xue,斜着眼睛瞄见织娘没有松口的样子,又乖乖地走过去,蹲在织娘的身边,抬头看她,嬉皮笑脸地哄道:“娘,我答应你,等我把八卦墓找齐,从此绝对不会再碰。行吗?” “不行!” 织娘说得斩钉截铁,布满皱纹的脸上,一片青黑之色。 怎就气成了这样?墨九对于她这样的反应,有些奇了。 “娘,你今儿怎么了?吃错药了?我记得,你可从来不管我的事!” 这一次,织娘许久没有回答。 她目光深浅不一地看着墨九水嫩嫩的小灵儿,视线渐渐变得柔软,像是不舍,又像是怜惜一般,慢慢将她枯槁一般的掌心抬起,放在她的面颊上,轻轻摩挲一下,声音竟有些哽咽。 “小九,你能长成今日这般美貌聪慧,娘是开心的。可娘也一直担心你聪慧过头,误入歧路,损及自身——” “娘……我怎会?”墨九哭笑不得, 织娘顿一下,幽幽一叹,“小时候的事,你可还记得?” 墨九狐疑,“小时候?嘿嘿,我那时候不是傻子么?哪有那么好的记忆力?亏得这两年人品好,终于二次成长了,要不然,我也不能长得一个这么乖巧美丽能干睿智还重孝道的女子啊?” 织娘一愣,忍不住笑了。 在她脑门上一戳,她语气全是宠爱。 “小丫头就是皮,哪有你这般夸自己的了?” “嘿嘿,难道娘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看她笑了,墨九也松了口气,继续引导她,“说呗,娘,我小时候都做啥事儿了?” 织娘看着她明媚亮丽的双眼,迟疑一下,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也是好的,又不是什么好事,就不要听了。不过,有些事你也应当知道,盱眙人都说,咱是盗墓贼的后人,咱这病,就是遭了报应——这些话,娘听得太多了,实在不想子子孙孙都如我们一般——” 她混沌的目光,又暗了几分。 “小九,我们家,不刨坟。” 紧紧抿唇,墨九回视她,没有回答。 她不想让织娘难过,也没法儿欺骗她。 八卦墓,她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她都说服不了自己。 “小九。”织娘却很固执,坚定的,几乎带着执念的望着墨九,整理了一下衣裳,突然指向堂屋正中摆放的祖宗牌位,严肃道:“去,给祖宗跪下,磕个头。” ……墨九不喜欢跪。 从来不喜欢,觉得那是违背人性的。 可入乡随俗,在必须跪的时候,她也习惯了。 慢慢扶着膝盖起身,她跪在牌位前的蒲团上,重重磕了个头,一声不吭地看向织娘。没有想到,织娘叹口气,跟着也慢慢走过来,跪在她的身边,双手合十,对着牌位上的“祖宗”道:“列祖列宗在上,是织娘教女无方,才让小九做出这等违背祖训的事来——请祖宗降罪织娘一人。若有报应,也当由织娘承受。” 吧啦吧啦,她说了一堆,横竖就是揽责任。 墨九从来不信什么报应,但也从来不做亏心的事。关于八卦墓,老实说,之前她其实从来没有深想其他,今儿织娘一句“埋了先人的就是老坟”倒提醒了她——好像她的行为,其实与盗墓贼也没有什么两样。 诡异的,心脏倏地一下蜇痛。 难道萧六郎的离去……就是老天给的报应? 双眸一暗,她想了想,扭头道:“娘,我向你保证,今后每开一墓,我必厚葬墓主,并将墓室还原。” 对于她的表态,织娘并不领情。 一个,又一个,她连续磕了三个响头,又上完香,方才看向墨九。 “小九,来,你跟着娘起誓。” “起誓?”墨九惊了一下,看向黑漆漆的牌位,“起什么誓?” “起誓,从此不再盗墓——” “娘!”墨九打断她,突然从蒲团上站起来,认真地板着脸,“女儿承认你的原则是对的,可我并不是因为贪图什么而盗墓,而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因为她还真不敢百分百的保证,自己没有半分贪念。 贪之一字,不止贪钱,对祭天台和千字引的好奇,又何尝不是贪? “总之你放心好了。”她想想觉得语气太生硬,蹲下身来又扶住织娘,“娘,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跪下!”织娘声音沙哑,生气了。 “扑嗵”一声,墨九再次跪在她面前,可嘟着嘴的样子,却是不肯服软。 其实织娘不知道,依墨九的性格,对谁都没有这么好的脾气,哪怕是萧六郎——若非织娘是她娘,她早就调头走了,哪里还会向她解释这许多? “你发不发誓?”织娘又严肃问。 “不发。”不是信不信发誓的报应,而是她不想撒谎和违背本心。 “好好好,娘是管不得你了。”织娘失望地拿一只颤抖的手指点她几下,又慢慢调过头去,向牌位磕了几个头,“列祖列宗,织娘无能,管不了这个不屑女儿,活着也愧对祖宗,还不如就这样去了哩……” 墨九头大如牛。 多大点事儿啊?至于要死要活? “娘——” 墨九想去拉她,织娘却暴怒。 “出去!” “娘!” “滚出去——” “……” 今儿什么日子?墨九心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