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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都带着笑。 “回禀主公,薛将军和孙将军的援兵到了。” “知道了。”这里离金州并不太远,消息来去很快,薛昉这个时候带人前来,刚上赶好。萧乾一脸凝重,对赵声东几个人点点头,冷声道:“下去传达指令,咱们依计行事!速度要快!” “是!” 几个人齐刷刷应声。 宋熹静了片刻,看着萧乾赤红的双眼,像是有些犹豫,欲言又止地笑问。 “我都到山脚下了,可否容我上山一探?” 兴隆山,世上心中的世外桃源,又何尝不是宋熹心中的世外桃源,多少次他都梦见自己上了山,走在桃花林中,身侧跟着盈盈而笑的墨九,脸比花娇,人比树俏……那一片盛世美景,让他多少个夜里醒来,看着冰冷如水的鎏金般寝殿,恍惚间竟似在地狱,寻不到活着的喜气。 “我原想带你一道的,可你——不是尚有家事急需解决?”萧乾毫不留情地将就他的话堵住了他,说罢见宋熹微微一愕,他唇角一勾,不再与他言语,高举佩剑振臂一呼。 “众位将士,随我杀上去!” “杀啊——” …… …… 山下的腥风血雨并没有污染到山上的月华。 月亮皎皎升起,银辉铺满了这一片土地。柔柔的光线中,墨家九号人影绰绰。 院子里面,院子外面,无数人在翘足而待,却安静得没有半丝声音,他们都在紧张地等消息,却不管多言多语,触怒了神灵。院子里,升着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跳大神的婆子正在竭尽所能地与“鬼神”对着话,试图让他放过九爷和她肚子里的胎儿。 小院的堂屋坐满了人。 完颜修、曹元、乔占平、尚雅、彭欣、宋妍等人以及几位长老和两位大夫,都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里屋的房间里,墨九身着白色的中衣躺在床上,一身湿透,如雨的汗水把头发也浸润了,使得她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一左一右两个稳婆,双颊急得通红,嘴里不停喊着“用力”,一个按她肚皮,一个在下面不停的张望。玫儿和沈心悦两个丫头,进进出出地换着热水、毛巾等一应生产用的物什,也急出了一脑门的冷汗。织娘坐在墨九身边的圆杌上,紧张得双手都在颤抖。 “九儿,莫要怕啊,娘在呢,娘一直在呢……会没事的,你加把劲儿啊!” 说完看墨九声音含糊,连神识都不清了,根本没法回答,又回过头看两个稳婆。 “……婆婆,我儿太累了,可否让她先歇一下?” “歇不得啊夫人,歇下去,人可就回不来了……” “六郎——六郎——”床上的墨九半阖着眼,紧紧抓住被子,“六郎……快到了……娘……六郎……快回来了……你……你让乔,乔工……派人下,下山接,接应他……快……快……” “九儿啊!我的儿啊……”织娘看她自己都顾不上了,还念着萧六郎,悲痛欲绝地叹息着,紧紧抓住她的手,“傻子,你不要管他了……你要振作精神,听见了吗?振作精神,娘不许你有事,你不要睡!不要歇……” “玫儿……” 墨九呼哧着气喊着,手抬了抬,有气无力。 “快……传令下去……接应六郎……” “姑娘!我知道了。”玫儿的泪水都快掉下来了,抹了一把脸,轻轻笑着,没有把曹元刚才告诉她的情形告诉墨墨九,山下围满了南荣禁军,把唯一一条上山的路挤得水泄不通,就算萧六郎插了翅膀,恐怕也飞不进山了。 她不能说,怕墨九有意外。 她只能努力微笑着,不停地安慰她。 “你就专心生孩子吧,外面的事曹师兄都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吧啊!” 一双睫毛猛烈的眨了几下,墨九不知到底清醒还是有些糊涂了,转瞬又抓住织娘的手,低声喃喃:“娘,若只能保住一个……记得……要保孩子……我孩子在动……孩子不想死……我做娘的,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坑深326米,剖腹取子 烛火点点,如同泪滴。 女人生孩子,确实太过遭罪,用“鬼门关走一遭”来形容,似乎都不够描述那凶险。这一次墨九发作得有些突然,却也不算完全意外。毕竟离产期很近了,孩子随时都有可能来报道。可完颜修自己,却后悔不已。在屋外走了一遍又一遍,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声声痛呼,他终于听不下去了。 “我出去转转——” 他起身出门,没带任何侍从,一个人在山间骑马狂奔。 兴隆山镇上的战事他知道。 这些事与他无关,他不便参与,但他就是听不得那种声音,也受不得那样的等待。 更可怕的是,听到墨九的痛苦叫喊,他的眼睛总是忍不住去看宋妍的肚子。她还没有很出怀,但腰已经很粗了,穿着宽袍也掩藏不了——那里面是他的孩儿。 等她生产的时候,会不会也像墨九一样? 死去活来! 哦天!不是会不会,是根本就会。 女人啊!真麻烦。 完颜修如今还没有一个孩子,宋妍肚子里是头一个,他若说不想要,是假的。男人也有延续后代的本能想法,更何况他是一个国主,需要江山后续有人。可宋妍不同于别人,她是南荣皇室公主,她产下的孩儿,若是皇子,将来—— 越想越头痛,完颜修“驾”一声,马匹奔跑更快! …… …… 三更天了! 墨家九号的两个大夫都是男人,他们不便进入墨九的房间,只能在外面问情况,开方熬汤药,帮不上太大的忙。房里的两个稳婆倒都很有经验,可墨九的胎位不正,孩子倒立着,恁她怎生使劲儿都出不来,她们也着急上火,嘴巴都起泡了,却只看到几次孩子的小屁屁,很快又缩了回去。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床上的墨九,呻吟声越来越小…… 若再这般下去,怕大人孩子都不行了。 一个瘦瘦的稳婆当机立断,一横心,望向另一个胖胖的稳婆。 “刘婆子,不行了……上钩子吧?” 钩子是铁做的,时下助产的一种工具。和后世的产钳虽然不大相同,却又有异曲同工的作用,都是把孩子从母体钩出来的一种办法。一般情况下稳婆不会使用,因为铁钩子不仅对母体伤害极大,也会伤到孩子。可这种时候不用,只怕想用都没有机会了。 刘婆子闻言身子僵了僵,下巴上的肥rou,似乎都在颤抖。 她迟疑一瞬,看向织娘,“夫人,咱这保大人,还是保孩儿?” 面对这样的选择,任何一个当娘的都两难。 织娘心如刀割,泪珠子串串往下落,可看着奄奄一息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