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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一致。 “杀啊!” “把萧乾赶回老家去!” “把萧军送回老家!” “杀!杀死南狗!” “兄弟们,为了北勐!冲上去!杀死他们!” “一个也不留!” 吼叫声、厮杀声,如同闷雷入耳。 今日这历史罕见一仗,实在太混乱了! 进攻的,打到了自己人。 被围的,突然反攻出来。 原本是盟军,突然变成了敌人。 一直被困得哭爹喊娘的北勐骑兵,突然悍勇起来。 “保护大汗!” “驱逐南贼!” “保护大汗!” “驱逐南贼!” 他们大声喊着口号,疯子一般杀向扎布日的队伍,又从他们中间冲出,直接往萧军,往墨九这边杀了过来。也许是拼死一搏的勇气燃烧了他们的热血,也许是到了这一刻,他们除了破釜沉舟别无他法,也许是苏赫与萧乾的反目燃起了他们的信心——哈拉和林的战场,沸腾了。 这一次,彻底被激发了战争狂性的北勐人,凶狠如狼。 他们见人就砍,双目赤红,骂声不止。哪怕杀得披头散发,或者身受重伤,拼着垂死挣扎的一口气,也要扑上来咬几口。 “他们疯了?!” “狗日的,这些疯子!” 正在这时,北勐骑兵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声。 “杀了那个叫墨九的女人!就是那个女人挑起的战争,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墨九!” 人都有从众之心,群情很容易被煽动。 这么一喊,北勐兵的主力就完全往墨九这边压过来。 墨九听着这样的喊话,心里不由冷笑。 她不知道是谁在煽动,却知道对方故意把她当成靶子,是为了影响萧乾,让他分心。 可她墨九是那么好杀的吗? 握紧手上的火铳,她面对着北勐兵疯狂涌来的杀意,心里沉甸甸的。 这一刻,莫名觉得悲凉! 不为自己,只为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混战,为失控的火器,为反水的辜二…… 这一切,反转太快。太快! 快得让她难以接受。 “报!” “报!” 混乱的战局中,不时有斥候传来军情。 “报,主公!” 又一个斥候闯了过来。 “说!”萧乾冷肃的面孔,一直没有什么改变。 也正是他这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撑着萧军的战斗信心。 “主公!”斥候灰败着脸,呈上一封信,“苏赫传来的信。” 阵前来信?这个时候有什么说的? 墨九伸长脖子,瞅过去。 白纸……却不是黑字。而是红字。 鲜血一样的红字,简单得一眼可以看得明白。 “大局控于我手。你若投降,饶你一命。” 投降?饶命? 墨九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为了羞辱,还是为了激怒萧乾? 他不了解萧乾是什么样的人吗?何时说得出投降之句? 墨九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行字居然出自辜二之手。 可他到底是因为控制了苏军几年,做了几年王爷之后野心变大了? 还是他其实一开始,都与他们不是一条心? “阿九——”萧乾将信纸揉碎,随意丢弃在地,突然伸出一只手来,紧紧拽住墨九,双目微微一眯,竟带了一丝笑意。 “这场仗有得打了,你怕不怕?” “这世上有好打的仗吗?” 默了一瞬,萧乾失笑,“确实没有。” “那不就结了?”墨九勾唇,“世事难料,我们要坦然地接受任何结果。” “我知。只是担心你。阵中混乱,你务必跟好我。” “你不必管我,我都应付得来。”墨九重重点头,看着疯狂涌动而上的一**甲胄,被萧军的盾阵压下,感受着这一场不再寻常的战争,眉头紧皱着,忽而又望他一眼,“六郎,火器的事怪我,要不然,咱们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无妨!”萧乾剑指哈拉和林,“真刀真枪,我一样拿下和林。” “好!我信你。” 墨九身心都泛着凉,可却丝毫不肯服软。 在这样的时刻,她们必须彼此鼓励,彼此打气。 “我们杀进去!拿下哈拉和林。” …… …… 兵马枪械,寒光森森。 沉闷的号角声、擂鼓声,掀动马蹄万千,气壮河已。 几方人马的大混战,画面残酷得如同炼狱。 墨九耳朵嗡嗡作响,在厮杀的人群中,冷静观战。 她与萧乾身边跟着一堆侍卫,算得安全。 可他们两个,谁也没有说话。 当然,主要也来不及多讲。 不时有军情传来,萧乾得随时应对各处的军情与安排战阵。 这样的时间,走得很慢。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终于缓缓升到了头顶。 阳光烈了,火辣辣地炙烤着厮杀的人群。 他手上的剑,她掌中的火铳,他们交握的手,她飞扬的长发,来来去去的斥候与传令兵,似乎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幻影,与他们被阳光拉长的剪影重叠在一起,与无数人交叉,汇合,聚成这一个血腥的战场—— “嗥——” “嗥——” 嘈杂的叫骂声与金铁的交撞声中,突然传来一声狼嗥。 “嗥——” “嗥——” 一声,再一声,又一声。 很快,狼嗥声连成了一片。 紧接着,有士兵惊恐地大叫起来。 “狼来了!” “狼群!有狼群!” “好多狼!娘啊!” “他姥姥的,老子们杀人,狼也来凑热闹!” 士兵的大喊声传入阵中,墨九也听见了。 她身子一顿,侧耳倾听片刻,突然拧眉,“六郎,你可曾听到异常?” “嗯?”萧乾的敏锐性一点不比她差,“有笛声。” “对!我觉得那笛声……不太对!” 随着狼群漫山遍地地奔跑靠近,那悠扬的笛声,也越来越近了。 吹笛的人,节奏时而快,时而慢,时而和风细雨,时而饱含杀气,似乎在指挥着狼群的进攻似的,笛声非常有感染力。而那一匹匹凶狠的草原狼,在笛声的指挥里,居然保持着相当的秩序,它们将并不强健的身躯疯狂地冲入战阵中,却不胡乱嘶咬,而是专挑北勐兵下口,对萧军却“口下留情”。 一开始,有人以为是巧合。很快就有人发现不对了。 “这些狼,他们在帮萧军!” “兄弟们!不要杀狼!”萧军中也有人惊喜地叫喊起来,“这些狼是来帮咱们的!” “萧军的兄弟,不要杀狼!”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