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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娶我?” 萧乾并不是那种擅长与女人做思想交流的男人,实际上在墨九之前,他便没有与任何一个女人说过这样多的话。故而,即便他许了一个这世间女人都想要得到的最重承诺,却用了一个最为笨拙的方式来回答。 “我们有过肌肤相亲,你便是我的人。” 墨九脸色一变,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好吧,我暂且认同你的诚意。不过,我并不在乎那什么肌肤之亲,在我看来,抱一下,亲一下,不是什么大事。” 见萧六郎脸上再次露出那种见鬼般的表情,墨九清清嗓子,淑女了一点,又道:“而且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一来云雨蛊未解,二来你有没有那一天另当别论。眼下,我们还是想想燃眉之急的事为好。如果我还可以打开那个手印机关,你当怎么办?这个皇帝是个笑面虎,一旦察觉你的野心,后果会很严重的……” “墨九。”他打断她,“你希望是你吗?” “如果可能……”他神色如常,似乎半分都不担心结果,墨九抿了抿唇,严肃道:“我希望是我。” 萧乾默默看着她,眸中有暗芒跳动。可墨九却转过了脸,望向了平静的池塘,“因为钜子是我,我不仅可以找到归属感,还可以更好的帮助你,实现你的宏图大业。我也才能实现我在天隐山上向你许下的承诺……” 顿了顿,她又回头正色看他:“但如果钜子是我,就会涉及你的安危,那就不希望是我了。”眨巴眨巴眼,她自负地道:“毕竟以九爷之智,是不是钜子的差距,只在于时间长短,大不了,多费些工夫罢了。” “好。”他突地轻道一声,墨九正狐疑地想问他,你以为墨家是你开的啊,你说好就好,他的手便揽了过来,紧紧抱住她,低头在她唇上蜻蜓点水的一啄,就抽离开来,低头深深望她,眸底似有一丝笑痕。 突如其来的流氓行径,震惊了墨九。 她摸了摸唇,“萧六郎,你最好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他道:“试一试变味没有。” 墨九咬牙,“换一个。” 他又道:“云蛊叫我亲的。” 墨九想打他,“再换一个。” 他黑眸微暖,喟叹道:“早晚都是我的,何不早些亲近?” 墨九一怔,“呵呵,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唔。”什么叫着食髓知味儿,墨九总算领悟到了,这厮敢情亲了一次,就尝到甜头了,啄一口不满意,索性按住她的后脑勺,就深深吻下,不容她拒绝地将她身子禁锢在怀里,霸道地撬开了她的嘴,舌尖纠缠,津沫相交……这一吻,似是他等了许久,热情、粗急……可墨九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即视感——梦境与现实,云雨蛊与真感情,在他吞噬一般的热情里,她迷茫得傻傻分不清……又两日,天色更冷了。 腊梅花开得正好,园子里幽香阵阵。 两日的时间,神龙山祭天台的手印机关便紧赶慢赶地从墨家弟子的手上拓制了出来了。这日晌午时分,至化帝亲临腊梅园,直接入了高级机关屋,与众人一起见证这个伟大的时刻,见证墨家钜子的诞生。 机关做得非常精妙,虽然是两个人同试一个。但如果其中一个人先打开,可以再进行一次复位,由另一个人来试。虽然没有看到机关的内部结构,但单听乾门长老解释,墨九就有一种叹为观止的感觉。 “九儿,你先吧。”方姬然坐在墨妄为她特制的一张可轮动木椅上,如同轮椅一般,帷帽低垂,轻纱遮脸,样子有些虚弱,不时咳嗽几句,显得没精打采。她那一夜受了些惊,病来势汹汹,而且治了几天,好像都没有什么起色。 墨九深深看她一眼,“嗯”了声,走向那个圆盘。 手印就拓在圆盘的中间,光滑的石料、浅浅的凹槽,四周有飞鸟的花纹映衬,很简单的形状,却即将决定她一生的命运。 墨九眯了眯眸子,慢慢挽起袖口。 抬腕的一瞬,她有些迟疑。 可早晚都得按,不如早点按。 她眯上眼,将白皙的手腕落下去。 四周寂静一片,空间里呼吸可闻。 “哐当!”一声,机刮徐徐转运。 “开了,开了!手印打开了!哈哈,打开了。”人群里,谢忱的声音比谁都来得大,就像打开机关的人是他家闺女一样,这老头子眉飞色舞地嚷嚷着,就差蹦起来了。 事实胜于雄辩,墨九可以打开机关,便说明了一切。 机关屋里嘈杂一片,众人小声议论。 大多人的视线,都落在墨九和方姬然的身上。 乾门长老走到方姬然的跟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态度有些无奈,神色里也有一丝为她惋惜。 “该方姑娘了。” 方姬然声音哑哑的,却带着笑,她咳嗽着,轻声道:“我与墨九手印不同,她打开了,我便不需要再试了罢。”淡淡说完,她回头看向墨妄,“师兄,我想回去休息。” 众人默默看着墨妄推她离开,目光复杂,情绪却各有不同。 当然,方姬然说的都是正理,上次的高级机关屋便已经证明了,她们两个手印不同,墨九能够开启的机关,方姬然就必然打不开,如今不试也就罢了。若非得要试,反倒徒增恶意——让方姬然再在众人面前丢一回脸,受一种那种突然被代替的沮丧。 钜子的事儿,已无争议。 可对于萧乾等人的处理,却不得不抬上桌面。 谢忱目光带着冷笑,看萧乾时格外的亮。 可萧乾从头到尾都很淡定,似乎并不cao心结果。 但他不cao心,墨九却cao心得很。她瞪了谢忱一眼,顾不得众人各种各样探索的目光,在一片窃窃私语中,猛地朝至化帝跪了下来。 “青天大皇帝!墨九有一事相求。” 所有人都看着她,目露怪异。 在他们看来,这个墨九从来没个正经的时候,便是跪人也从来没有像这般正正经经地双膝着地过。可为什么她这一跪,却跪得踏踏实实? 宋熹目光一怔,动了动嘴巴,似是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反倒是萧乾,什么也没有多言,只淡淡瞄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在人前,依旧与她保持着距离。 墨九没有看见宋熹,也没有瞄萧乾什么脸色,只一本正经地望向皇帝,等待他的答复。一个钜子而已,再大也只在江湖,上不得庙堂,众人都替她捏了把汗,但至化帝似乎习惯了她的胆大,淡声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