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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懂不懂?”墨九剜她一眼,“再说我与六郎怀不怀孩子,你伤的是什么心?你是萧六郎的二嫂,莫要忘了身份。” “嫂嫂说的是自己吧?”温静姝苍白的唇有些凉。 “我啊!?”墨九不以为意,盯着碗里的粥,“我与你不同。静姝未必不晓得,萧乾在金州亲口对着无数珒兵将领和完颜修说,我是他的女人……这个身份,是他亲口确认的,想来与静姝你,却有几分不同的。” 温静姝一怔,眸底有阴霾拂过。 只一瞬她又恢复过来,轻轻挽出个笑容。 “嫂嫂恐怕也不晓得,师父做主,我与二郎和离了。” 墨九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为了这句话,而是她话里的潜台词。 她与萧二郎和离了,说明什么?说话她已经有了正大光明觊觎萧六郎的权利了?还有,陆机那个老糊涂是准备要为他的宝贝徒弟和宝贝侍女拉红线? 心里冷哼一声,墨九挑眉,不温不火地撩温静姝一眼。 “那又如何?” 温静姝笑笑起身,“不如何。我只是想说,静姝如今已是自由之身,而嫂嫂,还是萧家长媳呢。你如此不顾身份,不顾妇德,与小叔子眉来眼去……” “静姝大错特错!”墨九当即打断她,严肃地皱着眉头,一本正经道:“我与萧六郎那不叫眉来眼去,那叫jian夫yin妇……” 温静姝被她怔住,她却莞尔一笑。 “毕竟昨天晚上我就睡在萧六郎的床上……” “……” 墨九在言词上是从来不肯吃亏的,也很少有吃亏的时候,加上她根本就不在意温静姝特别在乎的那些教条与封建思想,故而,她打击起温静姝来,简直就是一个巴掌拍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最后,温静姝与陆机老人一样,是吃了她一肚子气走的。反倒是墨九,吃光了营养早膳,哼着小曲,负着双手,在两个一直拿怪异目光审视她的丫头带领下,在书房外面逮到了薛昉。 据他交代,萧六郎去了城外的驻军大营。 而薛昉是回宅子里来拿一份卷宗的,马上就得过去。 墨九二话不说,嚷嚷着就要跟他去。 薛昉起先是不肯应的,军营重地,都是老爷们儿,像墨姐儿这样水灵的姑娘去了,岂不是扰乱军心。可他落入了墨九的手里,又哪里挣扎得起来? 于是几番抗拒不过,他为墨九准备了一匹枣红马,二人一路到了均州城外的驻军大营。 让墨九不爽的是,陆机老人和温静姝居然也在。 不是女眷不能来吗?她恶狠狠瞪了薛昉一眼。 薛昉生怕惹火烧身,缩了缩脖子就下去了,连禀报都忘了。 墨九也不介意,一个人站在门口。 大帐里就三个人。一个萧乾、一个陆机,一个温静姝,可气氛却有一点古怪,也不晓得陆机老人说了些什么,萧乾脸色不太好看,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紧紧抿唇不吱声,而温静姝这一回表现得却像一个小媳妇儿了,颔首垂目,默默伺候茶水。 真是贤惠啊! 墨九有点不明白,这些妇人为什么就不能在男人面对有点自我呢?非得表现得一副讨好的样子,不晓得男性本来就属“贱”的吗? 摇了摇头,她先在心底为温静姝的感情点了一根蜡,而尔才慢腾腾走进去,似乎并没有看见陆机和温静姝也在,嫌弃地四周左右,打了个喷嚏。 “萧六郎,你这里该喷些杀虫药了!没看见有两只苍蝇在飞吗?” 这样挑衅味儿十足的话,让陆机老人被她气得还没有平复的神经,再一次狂跳如雷,那一颗受伤的小心脏也在不停的呐喊——此女到底何方妖孽投生,为何老天不收了她啊! 萧乾看到墨九进来,面色稍稍添了一丝暖色。 无视于她话里的不敬,他轻声问:“阿九来了?” 墨九冲他莞尔一笑,走到他的面前,目光专注地凝视着他的脸,“六郎是不是又有什么为难的事?” 萧乾叹息,“并无。” 墨九眨眨眼睛,意有所指地道:“你可千万甭跟我客气。你晓得的,做这种修枝剪叶的事儿,我最拿手。保证来一个掐死一个,来两个掐死一双。” “又胡闹!”萧乾嗔怪的一瞥,并不太顾及陆机老人与温静姝在旁,牵着她的手,把她拉坐在自己的右侧位上,目光里的询问有着nongnong宠溺,“阿九可有吃饱?” 墨九喜欢她关心自己的肚腹。 “嗯”一声,她点头,“好饱。就是那个水晶包子,要是多几个就更好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帮你打苍蝇,你再让人给我做水晶包子,我要一连吃三天,天天吃,直到吃腻为止!” 萧乾:“……” 这个妇人好吃的性子不是一日两日,她不仅可以把一切的事情转化为吃,还把他的恩师比喻成“苍蝇”,也属实大胆了些。 “阿九莫要胡说!”他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又望着陆机老人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恩师,陆机老人。” 墨九“哦”一声,仿若刚刚发现那老头儿一般,瞪大双眼道:“幸会幸会,原来是六郎的师父啊!怪不得这么英俊……师父你好,我是墨九啊!” 陆机老人再一次气得心脏抽痛。 这小女娃分明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却能够装得像是第一次见面似的,脸上那严肃的样子,若不是因为她嘴里那只“苍蝇”就是自己,他也一定会被她骗了去。 “哼”一声,他不看墨九,只对萧乾道:“如今你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为师也管不住你了。但是,静姝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为了你,她吃那般多的苦,你若不管她,为师便是死也不能瞑目。” 萧乾面色微微沉下。 他不喜欢墨九听见这些糟心的事儿。 可墨九自己却不以为然,“不对啊,师父老当益壮,身强体壮,依我观看,便是静姝死了,你都死不了!” “噗”一声,陆机老人嘴里的茶水喷了。 “你……你……”他指着墨九,气得一句话说几次都说不明白,反倒是温静姝,安抚地顺着他的后背,微微责怪的眼波掠过萧六郎,又用一种无奈的表情对墨九道:“嫂嫂,师父年纪大了,经不住你的玩笑,你怎么说静姝都没所谓,对老人家还是得客气一点,管管你的嘴。” 这货惯会含沙射影,这意思是说她暗地里欺负了她呗? 墨九服气了。 古时候的深宅妇人,总有那么一种柔情似水的淡淡忧伤,从来不肯真实的表达自己的意思,永远把自己放在一个由着男人来安排命运的可怜境地……旁人如此,温静姝也如此。 其实目前为止,她并不恨温静姝。 因为她还没有做过什么让她十足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