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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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一连忙把灯打开。 灯一亮,谢兰眯了眯眼,看清了简一。他光脚站在门口,脸颊、眼睛、鼻头、嘴唇都是红红的,看起来今天还在哭。他看到谢兰的时候怔住了,就站在那儿没动。 谢兰的眼睛往下一扫,说:“去把鞋穿上。” 简一没去穿鞋,整个人扑进她的怀里,身上还带着点湿漉漉的冷意。 谢兰下意识地接住他,把他抱了个满怀。 他搂着她的脖子,脸贴在她的脸上,张口想要说什么,然而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掉了下来。于是他哽咽着问谢兰:“你去哪了?” 谢兰关上门,抬手抹掉他的眼泪:“公司有点事情要处理,我走得比较急。你不是有电话吗?”她看这傻子是一点儿没想起来给她打电话,还在脑子里脑补了一场大戏。 简一的脑袋往下移了移,眼泪都抹她脖子上了:“我忘了。” 他瓮声瓮气地说:“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现在还没呢。”谢兰抱着他去了房间,发现拖鞋就在床边。她想把他放下来,他却搂进了她。 “我要去洗澡。”谢兰无奈。 简一:“一块儿,我伺候你。”他湿凉的吻在她的耳侧,激起些许痒意。 谢兰很心动。她把他压在床头细细密密地吻了一会儿,松口时他满脸绯色,艳靡得不像话。 谢兰把被子给他拉过来盖住:“睡吧。” 简一不困:“水要重新烧了,等水热还要时间呢,可以来一次。”他一边说一边脱衣服,露出白晃晃的皮rou。 谢兰真服了他了,折了他的腿cao进去。他的眉头皱了下,显然是有些不适的,但他却说:“再往里面点儿……” 他喘着气去抓谢兰的手臂,感受紧实皮肤下藏匿的热度与力量。谢兰的左手抓着床头背板的顶部,右手掐着他的腰,cao得他的背不断撞上后面的背板,而背板一下下撞在墙面,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简一哭着说:“再重一点。谢兰,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谢兰只好整个上半身都压过来,贴着他。他又去搂她,胡乱亲她的脸、鼻子、下巴。他的吻湿漉漉的,落在她的脸上像潮湿的眼泪。 热水器的水烧好了,谢兰把他抱进厕所,面对面cao他。 这间房子的厕所很小,两个人站进去就有点挤不开了,因此rou贴着rou,十分亲密。 简一的双手搭在谢兰的肩颈上,脸色潮红,已被干得神志不清了,湿黏的发一绺绺地贴在他的面颊上,平添风情。 他的大腿上都是汗水和蜿蜒的精斑,滑得快让谢兰抓不住。她只好用力掐在他的腿上,不至于让他整个人滑落。 热水器上的数字跳了又跳,才终于被关上。 简一被干得腿软,站不稳,整个人得靠谢兰才能站得住。他本来已经洗过澡了的,这回又得再洗一遍。 谢兰洗澡是很快的,给简一清洗也是。基本上抹上沐浴露往他身上胡乱一搓,然后打开花洒一冲就完事儿。 简一还是很黏她,从厕所到简一房间,就这么两三步路,他非说自己走不动,要谢兰抱他回去。 谢兰真觉得他先前的话有歧义,这不是他伺候她,是她任劳任怨地伺候他。 好不容易躺进被窝,简一又问她:“严重吗?” “什么?”谢兰问。 “公司。” “还行。”谢兰知道他不懂这些,就挑他能听懂的说,“有艘游轮出了点问题,修好了就行。你还没坐过游轮吧,下回我带你去。” “好玩吗?”简一的脑子里只能想象出不大的乌篷船,如一叶芦苇叶飘荡在河水中。他想不出一艘游轮能有多大,又有什么可玩的。 难道是坐在船上钓鱼? “挺好玩的。”谢兰说,“到时候你去了就知道,跟住酒店似的,不过是移动酒店。” 简一又问:“那你以前有没有带过别人去?” 谢兰想了想,如实说:“有。” 不过不是她自己的游轮就是了。她带人上去也是去玩yin趴的,大家交换床伴,玩得很疯。 她有几年就是这么疯,沉迷rou欲金钱权势,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麻痹着自己。这两年好些了,但也只是从疯狂变成了有点疯,本质都还是疯疯癫癫的。 听她这么痛快地承认,简一的情绪又有点低落了。但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资格难过,于是又靠谢兰近一点:“困了。” 谢兰说:“睡吧。”她其实也累了,而且折腾了这么一通,天都快亮了,再不睡不行了。 谢兰也没想到自己会睡这么久。 她难得没做什么奇怪的梦,而是很自然地睁眼,发现天亮了。 简一还在睡。他贴在她柔软饱满的左乳上,露出半张微红的脸。谢兰摸摸他的脸,滑滑的,有点像玉的手感。就这样他也没醒,还是睡着。 谢兰想下床,却发现他的手箍在她的腰上,还怪紧的。她把他的手拿开放一边,谁知道他皱了皱眉头,就这么醒了。 他睡眼朦胧地看她:“谢兰,你要去哪儿?” 他现在越发没大没小起来了,以前还知道叫她兰姐、jiejie,现在直接叫她谢兰,完全恃宠而骄。 谢兰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说:“你再睡会儿,我要出门了。” 简一立刻一骨碌爬起来,彻底醒了:“你要去哪儿,带我一起吧。” 谢兰说:“去上班。” 她找出手表看了眼时间,快到中午了:“你去洗把脸,我带你去吃饭。” 简一问她:“来得及吗?” “下午过去,刚好。”谢兰说,“今晚我不回来了,你自己把门反锁好,别听见点声音就傻站在门口。昨儿要是我不开门你是不是打算自己开?” 简一挠挠脑袋:“是,我怕你没钥匙,听声音你站了好久。” 谢兰把他的脑袋上头发揉乱:“有,昨晚楼道太黑了,找了半天钥匙。” 洗漱完,简一说要请谢兰吃饭,带她去了薇姐的店里。 薇姐的嗓门那老大:“呀,简一,你谈朋友啦?” 简一就脸红了,小声说:“还没有呢。” 谢兰听了,倒是无所谓,在床上谈怎么不算呢?简一偷觑她神色,见她没有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暗暗松了一口气。 因为是请谢兰吃,简一就没有只点他常吃的最便宜的拌粉,而是把薇姐这里的能加的配菜都加了一遍。 薇姐惊讶:“简一,这么多你吃得完吗?”她的目光落在谢兰身上,又促狭地笑了:“好嘞,你跟你朋友坐着等吧。” 快到饭点了,人陆续多了起来,店里已经没有了空位,两人就到外头支起的位置坐上。 简一坐下来,有点不好意思:“会不会太简陋了?” “没有,我以前也经常到这样的小店吃。有时候越是看起来小看起来旧的店子,饭菜就越香。”谢兰说。 谢兰也是这么苦过来的,最穷的时候连块馒头都买不起,不过富起来太久,她已经记不清当时的感受了。乍一回到市井,还觉得挺舒坦的。 没等多久,薇姐就把拌粉端了上来。谢兰的碗里垒成小山的配菜,她看了眼简一的,皱眉:“怎么吃这么点?” 说着,她就拿筷子往简一碗里夹,简一连忙说:“我吃不了那么多。” 谢兰评价他:“小鸟胃。” 简一腼腆地笑了。 周围人来人往,于是简一又缩起来了,完全没有私下相处时那黏糊劲娇纵的劲儿,只闷头吃他的粉。 他吃饭是很斯文的,先夹一筷子粉到嘴边,鼓着腮帮子吹一吹,再放进嘴里,通常一口咬嚼很久。而谢兰相反,她吃饭总是很急,通常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塞另一口了。 以前还在安神村时,谢江和谢河要么不给她东西吃,要么就把她扔进猪圈里让她和猪抢食,如果她不吃快一点,是争不过猪的。 抢得多了,她就慢慢形成了习惯,即便现在有钱了,她吃饭时也仍然表现得着急忙慌的。过去还有人说她举止粗鲁,现在反而没人说了。大家都夸她吃得“真性情”“看起来很有食欲”。 那一大盆粉她很快就吃完了,而看简一,还在那儿不紧不慢地吹粉。简一有点紧张:“我是不是吃得太慢了?”他碗里的粉看起来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谢兰说:“不着急。”她站起来,指指旁边:“我去打个电话,马上过来。” 简一点点头,谢兰就走到人少没那么吵的地方去了。简一看得见她,心里就没有那么慌。 他低头,继续吃粉,等一抬头时,发现有一片阴影自上而下地笼罩着他,如同乌云压境。 “简一,好久不见啊。”金爱博居高临下地站在简一面前,笑容恶劣,“自从你辍学后,我想见你都难呢。” 简一的脸白了。 过去,金爱博和柳智是简一的噩梦。 金爱博家里有钱,柳智成绩好,两个人就像压在简一身上的两座大山,直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如何凝聚班心?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够了。 漂亮、愚蠢且家世普通至卑贱的简一,无疑是最合适的“敌人”。 那些alpha喜欢简一有什么用?他还不是得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那时候,金爱博喜欢上学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简一在学校。 学得不开心了,打简一一顿好了;在家被骂了,打简一一顿好了;遇到不顺心的事,打简一一顿好了。把怒气凝聚在拳头、脚上,看简一像只落水狗一样被打到求饶哭泣,他心里既满足又痛快。 把美好的东西毁灭了,怎么不叫他开心? 那会儿柳智还没去市里的重点高中读书,总能提出无数的奇思妙想供他参考。 他还笑着跟金爱博提议:“我看书上说硫酸的腐蚀性很强,你要是能搞到,我们就给泼他脸上去。看见他那张脸就烦。” “不然弄点铊也好。你知道朱令案吗?反正他都已经那么傻了,干脆让他彻底傻了算了。” 金爱博有点迟疑:“可是,会不会坐牢?” 柳智说:“怕什么,我们都是未成年,而且谁知道是咱们动的手,朱令案的凶手现在都没找到呢。” 金爱博家里是开化工厂的,想弄到硫酸和铊不算很难。然而简一这个贱人没多久就不来读书了。后来他们又找到了新的“敌人”,也试过了硫酸和铊。 一开始他还不敢动手,柳智说:“你不来我来!” 他把硫酸慢慢地倾倒在对方的脸上,那张尚有姿色的脸就像是化掉的雪糕般开始融化。对方发不出惨叫声,因为硫酸已经流进了他的嘴里。 后来他自杀了,父母来闹,金爱博的父亲用钱就搞定了一切。他跟柳智仍然好好的,可以继续寻找下一个需要他们打倒的“敌人”。 但柳智说:“还是简一欺负起来好玩儿,他长成那副狐媚样子,爸爸又是做鸡的,他卖起来钱肯定不少。” 他问金爱博:“想不想赚点零花钱?” 谁会嫌钱少,金爱博好奇:“怎么赚?” 柳智说:“让简一去卖啊。” 他不知道从哪认识了全哥,全哥说这事包在他身上。他最近在巴结个姓马的公子哥,对方已经玩死了几个omega,他正愁不知道找谁呢。 柳智建议:“把简一给他送过去,喂点药,还怕他不老实?” 然而全哥把他两都摆了一道,简一最后不知所踪,直到昨天他才听人说见到了简一。 今天过来一转,啧啧,老天都在帮他,他果真又找到了他。 简一还是那么漂亮,而且相比于以前还是朵未开的花骨朵儿,他现在已经完全长开了,如同一朵绽开的白月季,漂亮到让他嫉妒。周围那些alpha若有若无的目光,全部都是落在简一身上的。 简一看起来不像是受过苦的样子,面色莹白泛粉,气色看起来比以前好了不只一星半点,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rou眼可见质量的飞跃。 然而简一还是那么软弱可欺。金爱博拽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磕在桌子上,然后一脚踹在他洁白如新的衣服上。他滚到地上,又变得脏兮兮的了。 简一下意识地蜷缩起来,但并不妨碍金爱博用脚踹他。 薇姐看到了,大声喊:“你在干什么?” 金爱博一点儿都不怕。他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读的技校,高考连中专都没考上,被父亲花钱塞进了一所中专里,认识了一个混黑的男朋友。他男朋友今天也来了,站起来的时候原本那些想要为美人出头的alpha们又坐下去。 薇姐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被男人一巴掌扇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大婶,好好卖你的粉,少管闲事!”金爱博说。 他蹲下身,揪起简一的头发。 简一哭着说:“对不起,不要打我……” 他的嘴角破了皮,颧骨青了一块儿,可即便是受伤,那张脸也仍然颇有韵味,让人怜惜,也看得金爱博心里来气。 他一巴掌扇在简一的脸上:“sao货!”他恶狠狠地骂道。 这里人多,他打算把简一拖到巷子里去。反正他那么漂亮,估计在全哥的手底下也接了不少客,正好叫他男朋友的兄弟手下都过来,给他开张开张。 简一不肯走,他的眼泪流到伤口上,泛起刺痛。 “不,不要……救救我,救我……”他向周围人求助,可众人都避开了他的目光。大部分的人选择快步离开,还有少部分人说:“还能喊呢,把他的嘴塞起来!” 薇姐冲上来:“光天化日的,哪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又被金爱博的男朋友一脚踹开了。 他狠狠踹了薇姐几脚:“臭娘们再多管闲事,老子就找人把你给轮了!” 谢兰正在跟黑逵打电话。 自从她在明面上白了之后,许多脏活都让黑逵去干了。黑逵跟她汇报最近的工作情况,她一边听一边朝简一看过去,这一看不得了,有人拖着简一不知道要往哪去,周围一圈大男A没一个站起来帮忙的。 “……柳智现在就读于京华大学化学系,学校老师同学对他的评价都挺高的,都一致认为他性格和善、乐于助人……”黑逵还在电话那头跟她转述调查结果。 谢兰打断他:“找个机会把他送到马栋跟前,就当是我替张全给的赔礼了。” 她冷笑:“我有点急事,待会儿说。” 她挂断电话,大步走过去,如同一阵刮过来的飓风,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踹在金爱博的膝窝上。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再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