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瀟/墨瀟〗《悽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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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愛是突如其來而不計後果,想做便做了,也未給自己留下反悔餘地。 繡墨將瀟瀟安頓在房內,為他擦淨身體,想再看看他身上傷勢。昏迷的男子看著虛弱,沉靜又美好,若他醒來,會說什麼呢? 瀟瀟,瀟瀟。她雙唇開合,一遍又一遍唸他的名字,忽然有些緊張,又忍不住放下毛巾,坐在他床頭。 他太過動人了,膚色蒼白,眉眼烏黑,薄唇豐潤,長眉微蹙,眉間生了顆小小的紅痣。繡墨越看越覺面熱心燒,好像被他這幅姿態蠱惑了心神,她從未有過這種感情。 這是一見鐘情嗎?看到他反抗時奮不顧身的英姿,這顆屬於女子的心便一動;見他嘴角流出血跡,她的心也一緊…… 出言讓他投降,不過是想與他說說話,想聽他說說話。她早就知道,瀟瀟是不會低頭的,他是那樣有韌性的人。 她需要一個遮雨的地方,一個寬闊的肩膀,他會是這個人嗎? 瀟瀟還昏迷著,他什麼時候醒呢?回過神時,她已將手放在瀟瀟面頰上,指尖劃過人濃密的睫羽,劃過人高挺的鼻樑,柔軟的唇…… “啊!我……” 她觸電般收回手,臉紅撲撲的,低垂著頭,不知該將眼睛放哪兒。 沒人看見,沒人知道,她不該這樣緊張的。 真想一直看著他,想天天見著他,想…… 她忽然一驚,記起自己本意是為他擦拭身體,急忙站起身,把乾燥的毛巾浸濕,小心地在他臉上擦按。本該很快的動作漸漸變得極慢,她不忍心用力去碰他的臉,潔白的毛巾下移到脖頸,溫熱的水有些發涼了。 衣服,要將衣服解開…… 繡墨是斷然羞於做出此事的,可她盡力說服自己:這是幫他,是在為他好,瀟瀟醒來也不會怪她的。她忽然瞥到自己胸前的長髮,又想:我已經是這幅打扮了,他會認出我嗎?戰場上,他有沒有看過我呢?那雙滿是憤怒的眼睛,哪怕衹有一刻為她停留,也足以讓她心中雀躍不止。 我能不能……配得上他? 柔軟濕潤的指尖碰到瀟瀟腰間衣帶,輕輕一扯便鬆開。做出第一步,接下來怎樣都容易許多。她邊將瀟瀟的衣物一件件褪去,邊想,怎麼會穿得這樣繁瑣?終於衹剩下最裏面那件黑衣,繡墨抬起頭,朝他看了一眼:他未察覺,仍是昏迷。她又想,深色的衣物,襯得他更白了。 自屋外滲進一股異香,陰冷蠱惑,像是雨水,像是泥沙。這氣息難以察覺,意識不清的瀟瀟卻忽然說了些什麼,繡墨俯身去聽,聽見他虛弱的呼喚: “如霜……” 她的血凝滯了,動作一僵,那稀薄雨絲尖利翻湧,成了刺人雨針。 瀟瀟喊過這個名字,喊過多次了,這是女人的名字,是他重要的人,是他愛的人。 他們一定曾經相伴過。 可這幾日是我在照顧你,是我……你該喊我的名字。 繡墨無措地用指尖繞著胸前長髮,整齊的髮絲也被她繞得凌亂,纏連在五指,像她錯雜的心緒。 他的心裏裝著誰? 繡墨不敢看瀟瀟,但餘光仍瞥到瀟瀟心口赫然出現一隻青白的手,指甲上的艷紅色有些斑駁脫落,形狀修長柔美,卻能看出是男人的手。 她猛地去抓那隻手,忘了鬆開指尖髮絲,將頭皮扯得生疼,雙手什麼也未觸碰到。 是看錯了?明明那樣真實,她怎會看錯? 她盯著自己的手,不知從何時起,她白皙的雙手忽然變得青灰冰冷,如同死去多時的鬼魂。 她又聽到那個聲音: 他的心裏裝著誰? 他的心裏有誰都無所謂,以後會是我,都是我,衹有我…… 天色漸暗,窗外升起一輪月,躺著的人模樣靜靜,柔和潔淨的月光如雨水般灑落在他身上、臉上,讓他也變得虛影般不真切,仿佛下一刻就會消失,隨著月光而去。 這房裏多出一個人。 繡墨仍舊是警覺的,她轉過頭,身後房門緊閉,沒有人來過的痕跡。但她再回頭時,一個身著粉白衣裙的人坐在瀟瀟身旁,床的另一邊;它面容被縱橫交錯的血痕弄得模糊,雙目也紅而渾濁,卻專注地看著瀟瀟,讓繡墨從這雙眼中察覺出明晃晃的愛意,濃烈翻滾著。 它看起來很嚇人,繡墨一時又呆住,下意識想護住瀟瀟,那東西——那精怪忽地抬頭一笑,分明沒開口,但繡墨卻聽見它說: 他的心裏不會有妳。 “不,不……會有的,即便沒有,我也……他至少會記得我的恩情,我們之間還有仇恨,他會記住我。” 精怪笑得更開心了,那雙被血染紅的眼睛露出譏笑快意,像是在說,你怎麼是這樣想的呢? 繡墨瞪著它,卻不能動了,漸漸失去氣力,身體僵直地坐著。水盆中的水早該冷了,如明鏡無波,映出她悲傷而慍怒的面容。 那精怪一隻手柔柔放在瀟瀟心口,之前所見果然非是幻覺,但現在呢?一切都太不真實,也許衹是個噩夢。 那隻手解開深色的衣物,月光將瀟瀟裸露的皮膚照得朦朧,一縷血像潺潺溪流般順著青白發灰的指尖滴落在皮膚上,刺眼而艷麗,讓人更沒法移開眼。 “你做什麼?” 繡墨喃喃問。她不敢解開他的衣服,可這精怪卻解開了,還用骯髒黏稠的血弄髒他。 她竟不氣惱,衹是悵惘。 衣物還是沒有全褪下,衹是被鬆鬆掛在肩上,這精怪到底要怎樣對他?繡墨曾聽人講過,精怪是會吃人的,那瀟瀟便是會被它殺死,拆骨撕rou一口口吞食,留下殘軀一具——或連殘軀都無。 繡墨想阻攔,她絕不願親眼見自己愛的人被弄得殘破不堪,可她又心懷一絲疑惑,一絲古怪,隨愈發洶湧的雨水而不斷放大。 精怪遮掩在亂髮中的面容她分辨不清,眼睜睜看它低頭輕輕蹭著瀟瀟的頸肩,留下濕冷的血,那一雙可怖的手撫上人膝蓋,滑到腳踝,慢慢收攏,彎折……褻褲被脫下了,他的雙腿也是修長白皙的,因主人的昏迷而無力,隨意擺弄也不會抗拒,順從地被架在那精怪的肩頭。 繡墨突然摔落在地,一聲沉悶聲響,似是被誰推倒的。除了那鬼,還會是誰?即便看不見了,她卻還能聽到,床鋪上傳來些黏膩聲響,她終於知道那鬼要做什麼。 半花容死去多時,身軀早已毀滅,再如何也恢復不了最初,不像活人,可哪有死人能像他這般來去自如?陰冷的性器抵在人股縫間,握著腰直直挺進,把溫熱綿軟的xuerou強行破開,逼出聲悶悶呻吟。瀟瀟的唇幾乎是瞬间失色了,雙眉因疼痛而皺得更緊,額角滲出點亮晶晶的汗水,被半花容愛憐地擦去。 那冷而粗硬的東西像根木杵般全部擠進甬道時,被架在肩上的雙腿抽搐了一下,半花容用還算柔軟的指腹揉按著,感受指下肌rou鮮活的戰慄,渾濁的眼睛也更亮了些。 “我想你……” 這次,倒在地上的繡墨清清楚楚聽見了這句話,不由得睜大了眼,心跳如擂鼓。 半花容頂得太狠,抱得太緊,將意識不清的人cao弄得搖晃不止,本就鬆散的髮絲烏黑凌亂,粘連在面頰上,不知怎的被銜了一縷在嘴角,讓欣喜過頭的鬼魂迷離萬分。它不該這樣對一個昏迷的人,不該兀自滿足著自己的慾望;它知道這般對待讓他難以招架,可再如何,他也衹能接納,對已死之人毫無辦法。 暗紅粘稠的血一滴滴落下,沾染在蒼白的身軀,也許髒污如此早已多次,也許獸行若此也早已多次。死物無法在活人身上留下痕跡,所以那潔白的身體上點點紅色慢慢散去,蒙了層霧氣般的月光。 半花容失落地歎息,將瀟瀟雙腿往身後拉扯,於是他本就虛浮無力的下半身也被拽高,釘在冷硬的rou柱上,氣息斷斷續續鬱結在胸口。一聲短促的喘息被推擠出來,唇邊緩緩湧出道殷紅的血流。 他的血與半花容不同,他是活著的,那血的顏色也更紅些,溫熱而鮮艷,可他還是沒有醒來,他太虛弱了。 半花容俯身吻著那道血痕,身下動作愈加殘暴,大開大合地頂撞,將繃緊的xue口邊緣cao出一圈濕紅的沫,湊近了聽人快要窒息的短吟,比起活著時更加隨心所欲,毫無顧忌。若瀟瀟就這樣醒了,會如何呢?它聽著人越來越急促的呼吸,細細看他眉宇間痛苦神色,胸口忽感一道輕而無力的推擠,是瀟瀟無意識之下作出的抗拒。 它驟然被莫大歡喜填滿,緊緊抓住那隻脫力的手,五指擠入指縫間,親暱相扣,不斷收緊,壓出泛紅的指痕。它將瀟瀟的手放在它心口,那兒本有一顆心,永遠為了他跳動,此時已空蕩無物,也是為他而甘願死去。 漸漸那紅的痕跡成了青紫,像是淤青,又仿佛什麼都未發生般白皙如舊,骨骼被擠壓的清脆聲響卻傳入繡墨耳中。繡墨頓時想到些什麼,掙扎著撐起自己,圓睜著眼看床鋪上一對交媾身影,迷茫地僵硬著。 半花容好似不在意她,繼續著毫無節製的侵害,把人頂撞得向後滑去,床單上層疊褶紋如游魚身旁水浪,又無法像魚般自如,昏迷的身軀被牢牢禁錮著,承受一波又一波痛楚。 青白五指的血沾在人腿根,像烙印,像花紋。瀟瀟雖然是昏迷著,這激烈的cao幹簡直要強迫他醒了,沒有壓抑的呻吟隨頂撞的動作斷斷續續地傳出,破碎的字節仍可以拼湊出兩個字來: 如霜。 精怪猛地拽起瀟瀟,讓人倒在自己肩頭,底下的東西進得更深,粗暴地搗刺著腸壁,那雙青灰的手狠掐著瀟瀟腰側,揉弄著往下按,甚至緊緊箍著腰腹,將人壓在猙獰的性器上大力研磨。繡墨能看見瀟瀟冷汗淌落,幾滴水珠掛在睫毛上,雙唇間溢出極為虛弱的喘息,輕得叫她心痛不已。他的雙腿,腰腹,肩膀,都在微微顫抖,剩下的肌膚被藏在鬆垮的衣物裏,她看不見,她只知道瀟瀟很痛苦。但那精怪不停下,精怪不是人,哪有憐憫之心?她愣愣地注視著瀟瀟被那幾下極重的搗弄激得觸電般後仰,又被拽回,聽到一聲她從未聽過的驚喘。 一股黏膩的血夾雜著濕液從xue口流出,蔓延到蒼白發抖的大腿,也沾到那精怪粉白的衣襬上,很快便暈開,像朵鏽跡斑斑的花。 恍惚間她看見瀟瀟睜開眼,那雙眼中有痛苦,有迷茫,但很快又閉上了,仿佛從未睜開過。 精怪扣住瀟瀟的肩膀,緊緊抱著,說了句話,能讓繡墨聽見: “妳不走,實在煩人。妳與他不會有結果的。” “那你,你又有什麼結果呢?” 那精怪注視著瀟瀟的臉龐,話語裏隱隱透著輕快與滿足: “他最不會忘記的人,就是我了。” “你……他知道嗎……?” 精怪沒立刻回答她,或許它並不是個多言的鬼,也或許它不想跟無關緊要的人說話。它自顧自地一下下輕撫著瀟瀟的背,又揉按著他的腰腹,看著是安撫的動作,但被侵害著的人仍是顫抖,甚至微微踡縮,弓著腰嗚咽幾聲,像是冷。 再無人說一句話,不知何時空氣中的雨水氣味消散了,瀟瀟平躺在床上,床單整潔,他也好好穿著深色的裏衣,看著與剛被安頓在這兒時一模一樣。 繡墨艱難地爬起來,再度坐在床頭,近乎脫力。她盯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的瀟瀟,想到那縷緩緩淌下又沒入衣襬的血,神情怪異。 他受傷了,他流血了。 屬於女子的柔軟的手,被她浸在冰冷的水裏,撥弄幾下又抽出,泛起些淡淡青色。她用這雙手挑開他深色的衣襟,未看到血痕,又輕輕攏上。她沒意識到自己的手已與那忽然消失的鬼別無二致,怕驚擾昏睡的人,極輕地按上他的雙腿,自己擠入被分開的腿間,將人衣褲解開 ——那雙腿跟她剛剛見到的相同,她不會看錯的。 濕潤的手在光裸的腿上留下水痕,泛著瑩瑩的亮。薄薄一層皮膚底下是熱的血rou,少了這層阻礙,他們可算是骨血相融? 她尋到那緊閉的xue口,尚且濕潤的手指不曾猶豫地徑直往裏探去,雙眼死死瞪著那張平靜的面容,想找出點細微的變化。 她不像是繡墨了。 xue口半絲血跡也無,腸rou緊致阻塞,不像是被cao弄過,可真沒留下蛛絲馬跡麼? 沾了水的手指也無法再深入,她隨意抓取了一盒藥膏,抹在指尖,就著化開的滑液擠進兩指,眼前不斷閃過那一道紅艷艷的血。 她從不是個嬌弱無力的女子,常年習武讓她有著跟平常男子一般大的力氣,指上也有層薄繭,此時這粗糙的感覺被放大數倍。她忘了去想瀟瀟是否會難受,徑自以二指強硬地分剪著xuerou,轉動手腕,尋找著方才被那精怪弄出的傷口。 他受傷了,他到底傷在哪兒?我怎會找不到呢?我分明看見…… 他與我怎可能沒有結果? 他與我…… 繡墨陡然感到一陣失落沮喪,指腹碰到塊微微鼓起的軟rou,原本已經被折騰得柔軟下來的xuerou猛地絞緊,肌rou的痙攣抽搐傳到她指上,她怔怔抬起頭,男子虛弱的神情令她無比熟悉。 她用另一隻手按住瀟瀟的腿,阻止他將腿合上。她若在此時看看自己的手——那雙手,與那隻精怪都是一樣如死人般青而發灰,了無生氣。 掌下的細微顫抖讓她生出點期待的情緒來,她沒發覺到自己的心神混沌,她也成了那精怪。 她忽然發狠般用力按壓那塊微凸的rou,指尖幾乎陷進腸rou裏,濕潤黏膩的水聲越來越大,她也聽見昏迷之人急而輕的短促呻吟。她按著瀟瀟的腿,將它們分得更開,已是無力再掙扎的地步。 “他一直都知道,那又如何呢?” 繡墨猛然驚醒,聽見一串似男似女的笑。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她渾身發冷,將指節抽離甬道,頹然倒伏在床榻上,小聲啜泣著。 瀟瀟,瀟瀟。她無聲地呼喚著,卻不敢說出口,怕瀟瀟此時突然醒來。 他與我,果真不會有結果嗎? 繡墨將他凌亂的衣物穿好,垂頭看著他平靜的臉,耳畔不斷有風吹拂過的聲響。那幽魂,那粉白衣裝的精怪,也許從未離開過。 柔和的月光竟生出一絲徹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