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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之的答案,用不着动脑子就能猜的出来。薛云图终于收回神思,抿着唇角回身偏头看向一旁的傅砚之,眼前清俊美貌的少年小半年不见已有了些许日后冷冽的模样,只那余光所及触粉红的耳尖泄露了两者的不同。 傅砚之果真毫不犹豫答道:“臣愿替您解忧。” 果真与预想的答案一般无二。薛云图终于露出一个笑意来,却在傅砚之再次开口前打断了对方的话:“不必了,这件事非我亲手去办。不然难得解脱。” 傅砚之却不如想象那般在纠结中应承下来,反而目光炯炯直视对方。他虽站着身居高临下看着,反而让薛云图觉得他在仰视着自己,不带丝毫压迫:“臣早就说过,臣便是公主手中的一把刀。” 看着面前那张姣好若女子的脸庞,被他话中情义震住的薛云图竟忍不住抬起手来,抚向傅砚之的脸侧。那脸庞光洁如玉,触手微凉。在指尖与唇角相触的瞬间本已呆愣住的傅砚之瑟缩了一下,又立时反应过来般凑了上来。 长着这么漂亮的薄唇,却是如此的多情。 薛云图摩挲着对方的脸庞,到底轻笑出声:“既然你如此期望……那本宫就遂了你的意吧。” ☆、第41章 ·吐露心意 第41章 “谢殿下。”沉稳语气中暗藏的喜悦藏也藏不住,明明是杀人的前路,对他来说却像是在荆棘中骤然走上了开阔平路的行人,再也不是茫无目的的在艰难中跋涉。 傅砚之的喜悦似乎感染了薛云图,而对方垂下的眼眸遮掩了情绪,引得公主十分不满。薛云图置于男子脸颊的纤细手指下移,托起了对方的下巴:“傅砚之,你心悦我?” 平淡如水的语调听在有心人的耳中有着石破惊天般的效果。 傅砚之虽是愣了一愣,可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顺着公主的力道抬起头,顺着公主的意思抬起眼,明明不该表露的情意在此时全都泄露了出来。迎着公主探究的目光,傅砚之的嘴角泄出一丝笑意。 管什么后事如何,起码今生有这一刻便无悔无憾了。他才不是卫瑜那蠢货,连自己心里藏着的情义都不敢直面。 “是,臣心悦您。从初见时便将您放在了心间,所以不论何事,只要是您的期望,臣都万死不辞。”男子的神情坚定温柔,便是素来冷冽紧抿的唇角都被这春心暖化。 人啊,长着一副好相貌就是占便宜。 薛云图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傅砚之的眉眼,从斜飞入鬓的长眉到灿若星辰的凤眸,再到那开合着吐露爱意的双唇。若是形容平凡之人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那她绝对会让他尝尝什么叫天家威仪公主娇蛮。 可这傅砚之,偏偏就是长着这么一副好相貌,就算是言辞轻薄也让人生不出丝毫的不满。 不过薛云图并没有立时对对方的倾慕作出应答,她依旧慢慢移动着目光,丝丝都不泄露的仔细端详着傅砚之的眼尾鼻尖、鬓角眉梢,似要将男子完全印在心间一般的仔细。薛云图突然想起,不论是前世今生,她都没好好端详过他。 这样沉寂的氛围与专注的凝视,终于让方才还眸定神清表述心意的傅砚之有些慌张起来。他似乎是察觉了公主对自己相貌的满意,当下便毫不犹豫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将自己的容貌最好的展露出来。 前世当傅砚之成了傅相之后,世间便再无人敢对于他那张过于姣好的面庞说些什么妄语。可这并不代表为了的傅相不知道怎样利用自己的相貌去帮助自己更进一步。 薛云图果真被那个笑脸迷惑了。她从未见过有人能笑的如此好看魅人,如此让人心痒难耐。莫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便是她也难过这美人关啊。 只是相对于已经紧张起来的傅砚之,薛云图仍是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终于在她不停打量几乎要看透对方魂魄的视线中,强撑着镇定将藏了许久的心事全都袒露出来的傅砚之终于撑不住了,他红透的耳尖和小心翼翼避开的眼神将压在心底的患得患失全都暴露。薛云图知道,自己只要再逼上一逼,就能将这眼前这个在未来能以一己之力撑起整个大夏的男人的心完全刨开,不留一丝隐瞒的放在自己面前。如果想要在目前完全掌控他,这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毕竟傅砚之那不知从何而起的深情在前世并没能帮她拿到赢面。 说到底,不过是期房人家喜欢自己罢了。薛云图突然就舍不得了。 “你很好。”薛云图的声音极轻,轻的像是漂在云端。但这么轻飘飘的声音却能够让傅砚之悬着的心落在地上,“武威将军的儿子,自然有尚公主的资格。” 公主所嫁之人……能尚公主的人家,自然不会家室普通。这还是傅砚之第一次因着自己的出身而高兴。 傅砚之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紧攥成两团,修剪得当的指尖掐痛了掌心。他便是靠着这一点点痛让自己保持着最后的清醒,他竭力维持着脸上完美的表情,眼中的情愫几乎呼之欲出。 “傅砚之,你很好。”薛云图又重复了方才的话,笑着松开了撑着傅砚之下巴的手。想不到重来一世,她居然会为美色所惑。 “若做不到最好,哪里敢肖想公主。”傅砚之只一瞬就明白了方才的处境,他本就是全心对公主,自然也不惧剖白。只是公主留下的这一线余地却让他欣喜非常,忍不住放下了素来小心翼翼,连言语也抛弃了许多往日的拘谨,站直身子为公主倒了杯茶,又躬身立在了一旁,“臣自当竭尽所能。” 竭尽所能的对她,也竭尽所能的达成她的期望。 薛云图握着递到手里的热茶,就像是握着面前男子guntang的心一般,任由自己搓短捏圆,随意处置。她这般想着,嘴边就不由自主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与男女私情再无一丝关系:“韵拾,方才皇兄之意,可有交代卫瑜什么细节?” “太子殿下只交代了卫二爷八个字。”傅砚之自然而然换了对卫瑜的称呼,不等薛云图再问就直接答道,“不卑不亢,欲拒还迎。” 薛云图一愣,脸上笑意更深了些:“皇兄倒是对薛密的性子很是了解。” 她竟忘了,薛密幼年时也曾在京中长住,更是与皇兄同食同住;她更忘了,前世没有自己,皇兄也在父皇骤然病逝后顺顺当当的坐在了皇位之上,薛密就算横插一脚也定是没能达成所望。 这个关节想通之后,薛云图感觉整个人都从父皇病重后的紧绷状态放松了不少,强打起的精神也松懈了许多。 人的神奇神一懈,之前强撑着的好气色也随之衰败了许多。薛云图因着心事并未察觉自己的不妥,直至被傅砚之逼至眼前时才回过神来——傅砚之这是想做什么?! 不待薛云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