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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障碍吗? 当年顾老爷子把年幼的顾睿宸领回家,为了让他受到更好的教育,有更好的生活环境,在保留他原姓名的基础上,给了他另一个身份,顾家第三子,顾睿宸。他那时不懂,以为大人所做的,就是对的,如今想来,却让他悔恨不已。是不是当时没有改名字,今天的他们,就不会有这层阻碍?那又是不是表示,他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守着她、宠着她长达二十年? 顾睿宸收紧手臂,紧紧拥著她。 “顾陶陶,只要你心里有我,那么所有的阻碍都不是阻碍,横在我们之间的,不是道德伦理,而是我爱着你,你却爱别人。如今,你哭倒在我怀里,你如果说不爱我,你说,我会相信吗?” 头天晚上一宿未眠,他的怀抱温暖,又让她分外安心,顾陶陶哭累了,趴在顾睿宸的怀里沉沉的睡着了。 顾睿宸看着她的睡颜,低声喃喃:“没良心的小东西,你明明就是放不下,又何苦跟自个较真儿,跟我过不去?” 顾睿宸闭上眼,翻身平躺,双眼盯着天花板。天知道他是有多大的耐力才控制自己不直接要了她。她了解顾陶陶,不让她迈过那道坎,拔苗助长一定会有反作用。 “顾陶陶,我耐心有限,今天放过你。”顾睿宸愤然起身,大步走向浴室。 沉睡的顾陶陶被摇醒,耳边是顾睿宸急切的唤声。 顾陶陶挣开惺忪的眼睛,看见了神色凝重的顾睿宸,极度无力疲惫的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顾睿宸握着她的手,良久,“陶陶,你要有心理准备。” 顾陶陶觉得自己瞬间清醒了许多,有心理准备,是什么意思? 顾睿宸眼眶微红,头发凌乱,沉声道:“爷爷去世了。” 顾陶陶傻愣了好久,双眼一瞬也不瞬的看着顾睿宸,想看他忽然笑着说:“傻瓜,骗你的。” 可是,没有。 “骗我,我给爷爷打电话。”顾陶陶颤抖着,发疯的找着电话。 她不信,爷爷怎么会突然去世,她几天前刚和爷爷通过电话,电话里的老爷子还在炫耀他养的君子兰,还说等顾陶陶放假之后,就要她陪他去爬山。爷爷的声音那样中气十足,还能开怀大笑,怎么会去世? 顾陶陶失了魂一般,不停摇头,“不,不打电话,我要去看爷爷。” “陶陶,你别这样,想哭就哭出来。”顾睿宸扳着她的身子,心疼又着急的说。 “我要回去看爷爷,哭太浪费时间。”顾陶陶倔强的推开顾睿宸,蹒跚的从床上下来,跌跌撞撞的跑下楼。 顾睿宸睡梦中被电话声吵醒,家里来的电话,看见号码的那瞬间他就觉得一定是出了事,不然他们不会半夜来找他。电话彼端是顾凌然,一个大小伙子在电话那头嚎啕大哭,从他支离破碎的言语里,他知道了父亲去世的事实。 突发心肌梗塞,特别快,从病发到去世,不足一个小时。顾老爷子的心脏一直很好,家人和生活秘书压根没有这方面的准备,医生还未赶到,老爷子已经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屋漏偏逢连夜雨,顾三的路不好走啊。 还有,不是我故意要给他们设置障碍,事情的发展都是有因有果的,看下去就知道了。 ☆、Chapter 29 顾睿宸安排了专机,接他们回京城。 一路上,顾陶陶一直低头不语,长发披在她纤瘦的肩膀上,遮住她的侧脸,双手的手指绞在一起。 顾睿宸将她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把她轻轻拥入怀中,“哭吧。” 顾陶陶趴在顾睿宸怀里,从轻轻的抽噎,慢慢演变成放声大哭,泪水浸透他的衣襟,像是被水洗过一般。 她好后悔,没有早些回家,没有好好的陪爷爷,后悔自己的任性,连工作都不愿意回京城。因为那些伤害她的人,她恨了爷爷那么多年,即便是早已经原谅,她仍旧躲在自己的保护壳里,不愿回去。 “我好坏,我怎么可以那么矫情?如果我早些回家,就会有更多的时间陪爷爷。”顾陶陶哭嚎着,眼泪鼻涕全部抿在顾睿宸价值不菲的西服上。 顾陶陶呜咽着喃喃:“我知错了,真的知道做了。” 顾睿宸收紧手臂,安慰说:“你能回来,就是爷爷最开心的。” “我可以早些回去的,但是我没有,我原本可以让爷爷开心很久的,爷爷在最后的日子里,也没有开心,我是罪魁祸首。” 她知道,不回家的那些年,爷爷不停的自责,默默承受着自己心里的折磨。而这一切她明明都知道,却还是任性倔强的走着自己的路,仿佛是在报仇一样,折磨着最爱她的家人。 抵京,已经是半夜。 寒风凛冽,哭过的脸在寒风中,像是被无数刀子割着一般,刺痛,顾陶陶却已经全无知觉,任由顾睿宸半拥着辗转摆渡车、轿车,一路驶向目的地的。 院子里一片冷清,明亮的灯火从客厅传出来,却只洒了周围一片光。已经有不少人在里里外外的忙碌着,他们看见顾睿宸和顾陶陶,都不约而同的沉默着。 顾陶陶直奔主卧,看见平躺在床上的爷爷。就像是睡着了,安详,嘴角似是还有丝丝笑意,像是在做一个美丽的梦。 “陶陶。” 有人唤她,拉她,她都不为所动,只是一步一步慢慢走向爷爷。顾陶陶趴在床边,握住爷爷的手,笑着说:“爷爷,是不是梦见我了,所以笑的这么开心?我来了,你睁开眼睛就能看见,醒来看见就是真实的陶陶,爷爷醒过来看看我,好不好?” “爷爷你的手好冰,是不是很冷?我拿床被子给你。”顾陶陶说着,起身寻被子,却如何也找不到,便回身高声道:“爷爷很冷,你们怎么不给他盖被子?这样睡觉会着凉的!快拿被子过来!” “陶陶,你别这样。”大妈抹掉眼泪,去拉顾陶陶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我怎么样了?给爷爷找被子也有错吗?” “顾陶陶,你清醒一点,爷爷已经去世了。” “没有!”顾陶陶怒视着顾凌然,眼泪瞬间喷涌而出,“爷爷刚刚才说要我陪他去爬山的,他怎么可能去世?他只是睡着了!” 顾凌然扳着顾陶陶的双肩,打算让她清醒似得摇着她,“你这样算什么?早就让你回来,你偏不,现在爷爷去世了,你又不愿意面对。顾陶陶,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现在这样子,是打算让爷爷走也不能安心吗?” “对!都是我的错!”顾陶陶甩开顾凌然,嚎啕大哭起来,“我千刀万剐都行,只要爷爷能活过来,一命抵一命都行!” “不许胡说。” 一个威凛凛的声音在顾陶陶身后响起,顾陶陶回头,看见被搀扶着走入卧室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