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
跟随
下午在花房闹出那般动静,谭珍娴窘得连饭也不肯吃了,卓君尧只得端了些糕点上楼。 她噬甜得很,专挑蜜粿子、桂花糕这类重口的吃,卓君尧便笑她,“你也不嫌齁得慌,三岁孩童都知道糖吃多了不好。”遂拉过她来抱坐在膝上,一口一口喂她茶,顺便把面前的蜜饯粿子都推远了些,换了盘酥饼过来。 她一看就不肯动了,窝在他怀里咬着沾了糖的指尖不放,“可是,吃甜食会让我心情好。” “歪理一堆,我看你就是挑食。”他压着嗓子数落她,却低头爱怜地吮掉她嘴角的糖霜。 相濡以沫不过如此,谭珍娴脸颊发热,心里却又惆怅,她对他越来越眷念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叹了口气往他胸膛一靠,她闭起眼懒懒地嘟囔一句,“我困了。”想不透的事她向来不琢磨,船到桥头自然直。 那人却没有抱她上床的意思,只一遍遍顺她的发,似乎有什么事情欲言又止,谭珍娴也不问,只管蜷在他身上打盹。 “我明日一早便要回军区了。”他终于开口。 她听了这话就不淡定了,一下坐起身,“怎么又要走?” “我总归要工作的,”卓君尧见她这副样子不由发笑,摸着她头颈细言轻语地哄,“最近有个新部门成立,由我负责组织,忙得很,只要得空我便回来陪你,好不好?” 谭珍娴想到蒋芳今日给她布置的任务,她原本还不知如何开口,他现在居然把话引子给她递过来了。 “我一人在家闲着实在无聊,君尧,带我一起去吧,”她拉着他手撒娇,“我想陪着你。” “工作可不是玩闹,你当真应付得来?” “你瞧不起我?”她把眼一瞪,卓君尧却只看出娇憨的意味,勾唇揉了揉她发顶,似乎在盘算这件事的可行性,过了半晌才应,“也好,我缺个机要秘书,不如让你来做。” 战争指挥部只是一个临时部门,但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按说卓君尧目前担着个文职的参谋长,组建的事情并轮不到他,可谭珍娴尤记得他在火车上与陆师长议论过,貌似总司令的位置一直是上面那位兼着,现下看来,是准备要让他挂帅了。 她记得很清楚,南北战争的导火索始于最高领导的一次飞机失事,原本北党因是分裂势力一直苦于无法正名,而当朝统治者的意外离世,却令两边的敌对势力再也没了顾忌,内战就此全面爆发,一窝乱斗,打得不可开交。 时间约莫还有一年不到。 上辈子这时候她已快要与卓君尧相亲了,这辈子竟又与他牢牢地纠葛在一起,俩人当真是有累世不断的情缘。 那么卓承宇此刻也应在筹谋他和苏曼青的婚事了吧。 无论如何,只要他别将精力放在找她上就行,只是爹爹,她已有三月未与家中联系了,他一定担心得紧。 只可惜她已经断了和郑龙昇……不,是齐赞丞的联系,无法将家书递回去,得想别的办法。 做卓君尧的秘书其实忙得很,他每日都有开不完的会、接不完的电话,光是整理文书、上传下达各种命令就能让她不可开交,陪他加班到深夜是常有的事。 怪不得他要住军区宿舍呢,看来当时也不是要故意拿捏她,每天来回别馆确实会耗费大量时间。 这里果然如他所说,若非夫妻配偶不可混住,卓君尧对于军纪原则性很强,可能也是为了正身率下,所以安排她单独住在军区女宿。 又一日忙到深夜,谭珍娴将最后一摞文件整理好之后送进他办公室。 他正站在一面墙前研究军事地图,眉头深锁,她进来都没察觉。 男人专注的样子最迷人,他本就长得朗眉星目,再加上军人出身,站姿笔挺、仪态端正,微仰起的脸迎着灯光,线条分明的侧颜被光线柔和成油画一般的完美剪影,谭珍娴看痴了,心头小鹿乱撞。 他突然就笑了笑,其实知道她在望着他发呆,她吓了一跳,像干坏事被逮住的孩子一般仓皇想逃,却被叫住了。 “来。”他朝她招招手。 谭珍娴忸忸怩怩地走过去,“怎么啦?” 卓君尧打量了她一番,“累吗?”小妮子眼皮底下都泛青了。 她想了想,很诚实地点点头,说不累肯定是装的。 他眼里就涌入了很多复杂的情绪,最浓的当然还是不舍,将她搂进怀里,“辛苦你了。” “没关系,只要能和你一处就好。”她在他怀里喃喃低语,这是真心话,她情愿在这里忙得脚不点地,也不想一个人在那房子里望眼欲穿。 是吗?卓君尧的嘴角牵强扯出一抹笑意,咽下泛到喉头的苦涩,虽然明白她这么说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可他还是想自欺欺人地沉沦于这柔情蜜意的假象里。 “送你回宿舍吧,早点睡。”他拍拍埋在他胸前就不肯动的小脑袋。 “我想和你一起睡,我都失眠了。”她奶着声撒娇,这是她最不能忍的一件事,每晚想她的人形枕头想到抓心挠肝。 他苦笑,“没办法,我也很想,但这里隔音条件不好。” 什么呀! 她跟他诉相思之苦,他竟往歪了想!她忍不住红着脸拍了他胸口一下,鼓胀的胸部也跟着晃了晃。 卓君尧眼色就不太对了,她胸部过于饱满,这严肃的军装穿在她身上却性感情色,胸围甚至嫌紧,扣子都要绷不住了,掐得她丰胸细腰,将两个奶子的形状勾勒得清清楚楚。 “明天找军需处去换大两号的衣服。”他之前都没发现,现在一想到他这里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男人,可能每个都在用眼神吃她豆腐,他就有种磨刀霍霍的冲动。 “大两号?!”那穿上不就跟唱戏的一样?谭珍娴不依,“我穿这不将好吗?” 他脸就黑了,“听话。” 她顺着他眼神望了一下他瞩目的地方,马上就明白了,羞怯地用手去拢了一下快炸开的纽扣,“知道了。” “还揉,干脆脱了吧。”他旷了几日,已是受不得半点刺激,悍然将她抱起置在了身后的会议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