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给她取名字
03-给她取名字
厄律的夜晚过得很艰难。 凌晨的时候那个女人发烧了,治疗魔法不管用,只能喂了汤药然后敷冰物理降温。她神志不清又吐了好多血水,医务室不能再用,厄律就把她抱回自己的帐篷,放在他的木板床上安顿。 这一烧烧了一整天,期间基地里的有空的佣兵们都来参观了,看着自家年轻首领头一回对个女人如此上心,又是端水又是喂药的,纷纷夸赞厄律是个当爹的好料。 厄律烦得不行,把看热闹的人通通撵走。转头忙着去打扫女人躺着的床铺。 女人身上的鳞片以很快的速度再生着,一晚的时间就有许多蜕脱下来,新生的鳞片更加莹润洁白,发着淡淡的光。 厄律好洁,忍不了自己的床上有这些秽物,一片一片用指甲挑了,全都扔进垃圾桶。就在他专心致志捡蜕的时候,那个女人又醒了过来。 二人相顾无言。 大概是药劲儿真的过了,女人看见厄律就尴尬,眼睛一闭原地装睡。 “醒了就别睡了,问你两句话。”厄律拍了拍手,坐到床边的椅子上,长腿叠到一起又带了审讯的味道。 床上的女人磨磨蹭蹭爬了起来,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只露出一张脸。两只水汪汪的蓝眼睛巴巴儿的看着他。 昨晚那几个问题厄律又详细问了一遍,女人全部摇头,确实是失忆了,连自己叫什么都记不得。更不记得任何关于兰托的事。 看来救人的事是没有军事价值了,只能算行善积德。 男人长叹口气,提出等她伤好了就把人送到邻近的城邦去,让她好自为之。女人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也没表示不想离开的意思,简简单单同意了他的提议。 昨晚还摇头说不走,睡醒了就变心。 厄律把那一丝不快丢到脑后,补充道:“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别去麻烦其他人。” 麻烦事很快就来了。 因为女人身上的麟总是渗血,穿不上衣服不说,就连厄律的床褥都被蹭得脏兮兮。她脸皮薄,抓着厄律在他手心写字说要一定要替他洗床单。 “那你好快点。”厄律抽回自己的手,甩了甩手把手心那股痒劲儿甩掉。丢给女人一条湿毛巾便背过身去,“自己能动了就自己擦身子。” 女人盯着男人宽厚的背影,从被子里伸出四肢,轻轻擦拭起自己的身体。擦完后她又想下床,一手拽着毛巾挡重点部位,一手去扶床沿。 躺了两天的腿自然是没力气的,随着水盆叮咣落地的声音,只见厄律皱着眉转过身来,怒气冲冲地问她:"你又要干什么!" 他的语气太凶了,女人坐在水里,两滴眼泪砸在手背上。 她只是想去厕所嘛…… 男人看她委屈的样子反应了过来,不自在的摸摸鼻子。把人拎起来抖抖水,抱去了厕所。 他怕人再摔坑里去,就蹲在厕所门口等她,活像一只看门的狗。 …… ………… ………………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女人的伤好了大半。除了还是会吐血水外,外伤都痊愈了。那些鞭痕一丁点都没留下,皮肤掐得出水,配上那张无辜的脸,活像个小公主。 她就穿着厄律的衣服,草布衬衫扎着草布腰带,光着两条腿在全是大老爷们的基地乱晃,晃得佣兵们苦不堪言。 老大的意思是不留人,可也没撵人走。她就住在他的帐篷里,身份不言而喻,底下的人没那个胆子轻举妄动。 终于有个单身二十年的武僧忍不住,去好心提醒老大放女人在基地不方便的意见,厄律这才像刚想起来这茬似的,去找她谈。 太阳还没落下去,金色的夕阳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小溪水面上。水岸边上敖龙族的女人披着浅金色的长发,正认真地搓洗着床单。 厄律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画面。女人光洁的面颊被镀上一层光,卷翘的睫毛微微垂着,就像油画里被驯服的羔羊。 “喂!”厄律出声叫人,把她吓了一跳,手里的床单没拽住,随着河水一下子就冲远了。 她想也不想就跳下水去捞,半截身子泡在水里,被打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湿漉漉的回头看他。 女人背对着日光,整个人与金色的水面融为一体,唯有那双蓝色的眼一眨不眨望着岸上的人,仿佛她的世界只有一个他。 要劝人离开的话早就不知飞到何处,男人张了张嘴,却是另一句话经了两日考量终于攒够了勇气跑出来: “你还要住许久,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无声说了句好,也不着急上岸,就这么仰望着他等他取名。 "芽芽。" 不知怎么,厄律的脑中突然闪过她白嫩的乳上缓慢挺立的嫩芽,和她本人一样,清纯中带着撩人的媚色。 就同此刻站在河水里的她一样。 厄律问:"你喜欢吗?" 芽芽的脸红了,小小地点了点头。 这比喂好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