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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有些发颤的手,也就同意了,只是说了句:“请让浮图坐主公身后。” 巫越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率先朝自己的坐骑走去。 经过一个晚上的战斗,中都终于被炤国攻占了下来,杀敌两万,俘虏数千,其余敌军则撤离了中都,除了太守等人之外,狄轲与世子邬晟都逃了出去。 墨非随着巫越等人回到中都,进驻太守府,此次再次踏入此地,感觉截然不同。 巫越命人给她准备了一间安静的房间,道:“你先梳洗一下,待会本王叫大夫给你包扎伤口。” “多谢主公,浮图并未受伤。” 巫越一愣,看他一身血渍,显然经过了一场恶战,谁知竟然未曾受伤? “你……”巫越原本还想问些什么,但看到他一脸疲惫,也就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只是叮嘱他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将房门紧锁,墨非整个人都泡入温水中,她身体放松,脑中却仍然不时浮现不久前所发生的事。 十五人,她一共杀了十五人! 看着自己的双手,她愣愣出神。今日之事对她冲击非常之大,为了活命,她并不后悔奋起反击,只是没想到得到湛羿之助的她,竟然能那么轻松地收割别人的性命。这是一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杀人不过点头间,她可以冷眼旁观世人的杀戮,但当自己拿起屠刀时,那种感受真是异常难受。 她真正认识到,自己也成为了这个时代的一员,无论愿意与否,她都只能继续前行。若是她还有机会回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保持本心。为生而杀,为世而伐,只要心不浊,她依然能够继续走下去。 “谢谢你,湛羿。”沐浴之后的墨非,抽出军刀轻声道。 刀身红光微闪,却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墨非也不在意,只是将刀轻轻摆放在床头柜上,双掌相合,开始做起从来到这个时代后便常做的功课,念诵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愿死去的战士,来生能够生在和平世界。 专注于诵经的墨非并未注意,军刀上湛羿隐隐闪现,默默地听着她平和轻缓的声音……诵经完毕之后,墨非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一直睡到傍晚才起来。 她向给她送饭的仆人询问道:“主公休息了吗?” “尚未。”仆人答道,“主人刚才正与鱼琊将军等人商议大事,待会大夫还要去给主公换药。” 墨非点点头,觉得应该去跟巫越见个礼,毕竟一场仗打下来,她总不能比那些将士更加惫懒。 于是饭后她便朝巫越所在的书房走去。 仆人通报之后,她缓缓进到房中,正好看见巫越半裸着上身,让一旁的大夫为他包扎伤口。 看那伤口似乎是箭伤,除此之外,他健硕的身体上还有大大小小各种旧伤。墨非微微垂下眼,行礼道:“主公。” “坐。”巫越问道,“看浮图的气色似乎不错。” “托主公的福,浮图本无大碍。倒是主公,伤势可严重?” “呵,无事。”这点伤对巫越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可是让他愤怒的是,这伤是那个叫“栖夙”的男人送上的。此事他自然是不会说给浮图听的。 这时大夫已经给巫越重新包扎了伤口,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便退了出去。 巫越一挥手,把仆人也打发了出去,然后随意将衣服披上。 他迟疑了会,道:“浮图,本王说过会好好保护你,可惜并未做到。” “主公,浮图不希望自己的安危影响到主公的心志,大局才是主公应该关注的。” 巫越眯了眯眼,定定地看向墨非。 墨非起身,给巫越倒了一杯茶,淡淡道:“主公是否觉得浮图有些不知好歹?” 巫越端起茶杯晃了晃,道:“你说呢?” “主公认为是便是吧!浮图只须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可。”墨非也算摸清巫越的性情了,说起话来也不转弯抹角。 巫越笑了一声,正打算询问墨非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抬眼却发现他左耳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他皱了皱眉,道:“浮图你靠过来一些。” “主公何事?”墨非微愣,并未移动。 “你左耳上挂的是何物?” 左耳?墨非奇怪地伸手摸了摸,赫然发现上耳廓竟然扣着一件小巧的饰物,摸着感觉像个雕琢的金属圈。 这是什么?她连耳洞都没有,也不戴耳环,更不用说在上耳廓上钉个东西。 “过来本王看看。”巫越又道。 墨非犹豫了一会,还是走了过去,她也很奇怪耳朵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巫越伸手在那物件上摩挲了一会,这是一个银质的耳环,宽约半寸,环身分为三节,节节相扣,环边雕刻着连续的龙临花纹,十分精致。 巫越目光深寒,捏住耳环的手忍不住用了点力。 墨非轻呼一声:“主公?” “谁给你戴上这东西的?”巫越冷声问道。 “浮图亦不知。”墨非回道,“若非主公提醒,浮图甚至还没发现耳朵上戴着这个东西。” 先前沐浴时,她思虑万千,竟然也没注意。 “栖夙!”巫越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人名。 “栖夙?”墨非坐直身子,回想一下,会做这件事的,除了他还真不做他想。 墨非喃喃道:“栖夙给我戴个耳环做什么?” 巫越道:“这种耳环名为‘锁魂扣’,设计复杂,环上每一节都是一道锁,需要相应的钥匙才能打开。你的这个锁魂扣更是有三道锁,轻易不能取下,否则很可能将耳朵弄破。” 墨非皱眉,心中越加奇怪。 巫越又道:“这锁魂扣乃庆国贵族专属,而且非大匠师无法制作。三锁魂扣,情缚三生,那个男人是在向本王挑战吗?” “挑战?” 巫越拉住墨非的手臂,冷声问:“那个男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墨非看了看被拽住的手臂,回道,“他虽然心机深沉,但对浮图尚算客气。” “是吗?”巫越冷笑,“他让你穿女装愉悦其他男人,这也算客气?”女装的浮图,他都未曾见过,那个男人竟然敢这么做,简直是不可饶恕! 巫越也知道这件事了?那个酒鬼真是靠不住。 墨非暗叹一口气,直视巫越道:“此事乃浮图之耻,请主公不要再提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