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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 目光移到一边的清水,明白自己被他照顾了一晚。巫越微愣,定定地看着那张略有些污渍和疲惫的脸,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忍不住伸手想触摸他的脸,但在中途又停了下来。 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气,巫越小心得从地毯上起身,然后把浮图移到毯子上,为她盖上一件衣物,然后踏步走了出去,帐外还有上万的士兵不知情况……经过一天休养,士兵们换上了干爽的衣物,补充了水分和食物,气色都好了很多,只有生病的的那些将士依然昏沉无力。 巫越一一检视了营地各处,仔细查看士兵们的情况。 末了他问随行的将军:“明日可先送一部分人上船吗?” 那将军想了想,点头道:“可以。” “甚好。你明日从援兵中选派3000人,护送病弱的士兵离开,余下的跟着本王。” 将军一愣,忙道:“主公,末将请您登船,剩下的士兵由末将领军从陆路回城便可。” “你自然要留下,护送任务就交给你的副将吧!”巫越说完这句便大步离开,留下那将军兀自苦恼。 巫越重新回到帐内时,墨非刚好醒来,她对着巫越行了行礼,然后眼睛不时朝他脸上看。 这人似乎一觉之后就恢复了精神,起码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他在生病。 巫越见他如此模样,挑眉道:“看甚?” “呃……主公身体无恙了?”墨非迟疑地问道。 “自然无恙。”巫越摆摆手道,“明日李将军会送士兵登船,你也随去。” 墨非又盯着他看了半晌,淡淡道:“浮图跟主公一路。” “你该知道,跟本王走陆路很可能与敌军相遇,一旦交战,本王可能顾不到你的安危。” “无妨,浮图虽武艺不精,但自保一二应该无大问题。” 巫越这才想起浮图似乎有一身奇怪的武艺,体力虽弱,但胜在灵活,他并未看清浮图杀人时的过程,心中始终将其当作一名文弱的士者。 此刻听他如此说,也就没再反对。 反倒是墨非看着席地而坐的巫越,手指动了动,有种想去摸他额头的冲动。脑中转了几转,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正在这时,有士兵进来送饭,墨非眼中一亮,主动上前为巫越摆放碗筷,与其余士兵的伙食相比,他的饭菜也仅仅只是多了半块干rou。 士兵退下,帐中只有碗筷相碰的轻响,巫越默默地看着浮图的动作,心中一边讶异他竟然会为他做这种下人的事情,一边也有微微喜悦之感。 墨非双手将饭碗捧到巫越面前,道:“主公,请用膳。” 巫越伸手接过,手心擦过墨非的手指,墨非皱了皱眉,温度依然高,还有些虚汗。 墨非也没说什么,只是陪着巫越一起吃饭。 饭后,墨非走出帐,吩咐士兵煮姜汤,务必让营地所有人都喝上一碗。 当墨非将姜汤端到巫越面前时,后者愣了一下,问道:“这是什么?” “驱寒之物。” 巫越也就没再多问,仰头就灌了下去。 墨非似不经意地说道:“主公,您风寒未愈,体热汗虚,需要好好休养才是。” “无妨。”巫越想也不想便道,“本王还能被这小小病痛难倒不成?” 说完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墨非深吸一口气,道:“主公,若是如此,您不可再长途劳累,浮图不赞同您带兵走陆路,更不赞同您此时参与任何激烈的战斗。”这个时代,小病都有可能要人性命,更不用说在这样的环境下,是否是疫病尚不可知,巫越若是一味逞强,即便此时不严重,日后也可能留下病患。 可是巫越显然不在意这些,他沉默了一会,道:“浮图毋须担心,本王自有分寸。” 你有个P的分寸!墨非暗自腹诽。这个男人不但是一军主帅,更是炤国未来之王,他怎能如此草率对待自己的健康? 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王者亦同。 墨非正想着如何让巫越打消亲自领兵偷袭敌军的念头,就听他继续道:“要本王放了那□险之辈,就此悄然回城,本王绝对做不到!宁可浴血死战,亦不能忍辱而退。况且如今有此良机在前,本王岂能放过?” 巫越语气坚决,墨非不由得默然。成全了大义,而罔顾大局,这究竟是对是错?巫越貌似冷酷,实则依然保有武人的爱憎分明,站在墨非的立场,她很欣赏这样的特质,可是……唉,算了!想想那些死去或失踪的士兵,她能理解巫越心中的愤怒。况且巫越经历大小战役无数,肯定对此习以为常。为今之计,只能尽可能照看好他了。 又过一天之后,病弱的士兵都被护送上船,临行前,墨非叮嘱,进城之后,所有生病的人必须隔离照顾,用过的衣物要么烧毁要么用开水煮过,所有接触过病人的人也都必须天天洁身,诸如此类,直到副将确定记清楚之后才徐徐离开。 巫越点起剩余的士兵,重新分队排兵。 尽管有不少士兵依然疲倦,却无一怨言,他们和巫越一样,心中都压着一团火,此次的败退,实为一种耻辱,连敌人面都没见到就已损兵折将,作为巫越的亲兵,他们不怕血洒战场,却恨死不得所! 整顿士气,同仇敌忾! 此时在鱼琊那边,已经与狄轲的军队交过几次手,不过都是小打小闹,鱼琊等人已经不急,相反狄轲却急起来。他决定今日来一场决战,此次他们占了先机,只需调配得当,不难让炤军铩羽而归。 为牵制炤国骑兵的力量,狄轲沿路设下了陷阱,足以抵抗骑兵的冲击之力。 鱼琊显然也知道对方有此计略,于是将骑兵按下,只是分派步兵进行攻击。 短兵相接,自是一场恶战。 狄轲明白自己先前所为必犯众怒,若不能赢得巨大的战绩,幽国朝廷很可能将他处决以绝民怨。他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与炤国一战,不成功便成仁,即便死,也要将对方主力消灭。 一时间,山谷中拼杀声四起,刀起剑落,血洒遍野。 “尽量将他们逼到山谷之外,这样便可派遣骑兵绕道截杀。”鱼琊一边观察战场一边下令。 一旁的眀翰眯着眼看向远方,目光恍惚,不知在想着什么。 突然,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喃喃道:“终于来了。” 鱼琊奇怪地看向眀翰,询问道:“什么来了?” 眀翰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某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