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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从楼下的小sao乱中脱身，安兹检查好木门的锁，又仔细看了门板的连接处，以防有什么贼心不死的投机者扒门缝——虽然并不会有人这么做。 这次外出，安兹身上装有完善的侦查与反侦察道具，这让他能够查看身边数十米内的风吹草动，而若是有人用技能偷窥，则会受到精神上的反击。 经历了不少时间的路程，一路上还要维持人设，此刻安兹只是觉得，终于能休息会儿了。将身上的盔甲解除装备，骨头总算是能够接触到新鲜……不太新鲜的空气。 “竟然让莫莫大人住在这种地方……” 安兹越发无力。 刚刚在楼下应对突发状况时，娜贝拉尔总算是没有忘记他之前交代过的“尽量低调”这个词，没有和周围的人们呛起声。 但是这个称呼问题……怎么说也改不了呢。 “娜贝，要叫我莫莫…叫我莫莫先生也行。”安兹妥协。 或许是这段时间营造的形象过于威严了？安兹有点羡慕能和npc打成一片（搂搂抱抱就算了）的杰斯特。 说起来杰斯特的工作进行的倒挺快…… 安兹想起来昨天的通话，杰斯特照常向安兹作了个口头汇报，又在快挂断时幸灾乐祸了一句：“安兹哇，你桌子上的报告已经有一沓了哦，已经有三毫米厚了。”附加杠铃笑声。 想起来还是有点气耶，想用手捂住恶魔的嘴。 安兹将视线放在手中干瘪的钱袋上，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目标是成为有着赫赫名声的冒险者，在此过程中搜集情报，越多越好，然后顺便……搞点钱。 安兹手中的钱袋可怜兮兮的趴着，吐出来了仅有的几枚钢镚。 娜贝坐在安兹对面的床铺上，微微歪头：“莫莫…先生，刚刚为什么要将药水给那个女人。” 因为没钱啊—— “…因为要体现我们的气度。”安兹现编，“我们要成为有名声的冒险家，一言一行都要有所注意。” 娜贝低语一声，不在询问，脑子里飞快的回忆这几天自己的言行举止。 “娜贝。我来说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安兹用手指点着那几枚货币：“首先我们需要一些正当来源的启动资金。然后找一些冒险者的工作。” 娜贝欲言又止，在安兹的示意下开口：“莫莫先生，为什么不用那些金币？” 安兹知道她是在说游戏中的货币，他也这么想过，但在对金币进行剐蹭熔炼敲击等一系列行为后，安兹和杰斯特望着完好无缺的游戏货币，彻底打消了将它用出去的念头。 “咳……我和杰斯特一致认为，将YGGDRASIL的货币用在公会的各个方面比较好。而且，现在并不希望让玩家们知道我们的存在。” 娜贝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曾经攻击纳萨力克的恶徒们……” “在这件事上不能掉以轻心。”安兹紧接着说道，“过一会我先去公会中看看。” 杰斯特让安兹有了紧迫感，反正不死者不用休息，况且他也有些好奇公会怎么给冒险者分配委托。 “这里算是临时的大本营，你在这里休……待命，定时联络就麻烦你了。” 见到安兹都这么强调，娜贝也只好应下。 24 雾气萦绕的浴场，隐约能看到两个身影，随着窸窸窣窣的摩擦声音交叠在一起。 “呼……” “这样很舒服吧，安兹。” “嗯…就是那，麻烦你了……呃” “疼吗？” “没有，速度突然变快、嗯……之后我来帮你吧，总感觉一直是我在享受。” “待会儿再说这件事。” 杰斯特走到安兹身后，扶着水桶对着满是泡沫的白玉骨架倾泻而下，伸手拍一巴掌骷髅的胯骨，抽的安兹一僵。 安兹伸手挼了挼胯，攥着另一把没用过的刷子一把拽住要溜掉的同伴，残念道：“喂喂…这就想逃吗？” “哈、哈，怎么会呢……” “！” 恶魔借力扶上面前的镂空肋骨，以无法抵抗的力道拽起骷髅抛进了浴池。 跌落水中的安兹下意识闭上没有眼皮的眼睛，脑子里“这就是法师和战士的差距吗，话虽如此但还是好不甘心”带着字幕轮番滚动。 “杰斯特！” 始作俑者坐在池边没心没肺的乐，被安兹拽住脑袋后面的链条一把带进浴池。 杰斯特上半身浮在水面上，像是某种腐朽的河中浮尸：“死掉了，欸——” “……不要开这种玩笑啦。” 安兹靠着池壁将全身浸泡在水中，只留下脑袋还在外面：“当时建造这里的时候也没想到有一天会用上，感谢路西法桑。” 另一具骨架完全沉没在浴池底，几个气泡缓缓上升，在水面破开：“感谢路西法桑……你怎么突然想起回来洗澡了。” 安兹诡异的沉默。 该怎么说呢，好不容易接取了还算看得过去的委托后，在完成的过程中因为想耍帅又不太熟练，所以被盖了一头灰？ 丢大脸了，还好当时娜贝拉尔不在。 “……这几天风沙比较大，嗯。” “欸……我也想去。”杰斯特嘀咕几声，从水中坐起：“跟你讲点有趣的吧，J1实验已经有了不错的结果。实验报告在你桌子上，不过这几天你应该是没空看它？” “嗯——抱歉。”安兹双手合十，比起看文件，还是冒险更吸引他，不过只是这几天放纵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杰斯特夸张的叹了口气：“太好了，我不会写实验报告，那些其实是实验记录，还是口头告诉你比较方便。” 恶魔无辜的看着沉默的骷髅。 “已知夸张的情绪能影响虚空，我在他们身上留种，为他们编制了一些好梦——结果是情绪波动越大，催生出的虚空粒子越多。而这种效果在年龄偏低者身上更加明显。” 恶魔伸手在脸上比划：“为了让环境影响尽可能降低，我原本将最低级的史莱姆插入实验体的食道输送营养，但后来发现恒温的舒适环境也让实验体更加沉浸于梦境，哈哈……即便是拔掉喂食装置解开束缚，那些实验体依然不愿醒来。” 安兹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些天恶魔正在忙着实验，只是没想到进展能这么快，只是有几点他有些好奇：“不愿醒来？” 恶魔笑着：“梦中有他们所希望的最美好的生活，不过今晚美梦就要结束了。” “嗯？” “体验过美好才能产生更大的痛苦。幸福实验已经得不出更多的数据了，绝望和痛苦也算是一种强大的情绪波动。噗哈哈哈，我不过是让他们在此之前做了几个美梦，他们还真信那什劳子的神还存在，甚至能救他们一把。” “不愧是你……”这实验听起来就很恶魔。 安兹试图让自己的回应不那么干巴，“这段时间辛苦了。” “嘿嘿，没事啦，我听说你和雅儿贝德提到了赏罚制度……” 安兹：警惕！ “只是提了一下，这段时间太忙了，所以将它排在了后面的日程里。” “也就是说，还没有进展吧？”杰斯特搓手手，视线悄悄扫上了骷髅腹部的红玉。 未来的受害者并没有发觉什么——安兹只是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悄悄挪远了些：“这段时间我安排的很紧。” 杰斯特一如既往厚着脸皮：“只是奖励我，不用专门找时间。” 骷髅一阵恶寒：“奖、奖励你？你要什么？” “求知是每个高等智慧生物的精神需要。”杰斯特将手握拳放在嘴边，摆出一副正经样：“我一直对你的玉很好奇来着。”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 安兹将腹部的红玉用手掌托起，就这么轻易的递了过去，红玉在热水中浸泡了有一段时间，上方还蒸腾着热气。 “wow……”杰斯特将玉捧在手中，用手指戳了戳，“它竟然能你和分开，我碰它你有感觉吗？” “过一会儿它会自动归返。”安兹忽略掉刺痒感，干咳一声，选择性忽视后半句问题。 恶魔托着它看了一会，指尖慢慢摸着玉球表面：“明明位置处在胃和肠子的地方，哦！海星吃东西会把胃吐出来，当时的游戏设计师是这么想的吗？” “它不能被当做胃啦……差不多该还回来了吧。” 杰斯特闻言，快速将红玉塞进自己胸腔，那地方与安兹的白骨相比差了许多，甚至少了几根肋骨，凹陷的骨骼正好能卡住玉球：“反正也能自动归返，再让我玩会儿。” 球体架在坚硬且不属于自己的骨骼上，受到骨骼主人说话时的影响，声音传导来的震动感被红玉丝毫不落的接收，这让安兹有些不适。 “……你当它是玩具吗。”安兹忍耐着感官上生出的异样，忽然感觉浴场的水温有些高了。 “其实我还有个问题。” “……达咩，机会已经没有了。” “咿！最后一个！求你求你。” “唔……” 安兹声音有些不自然。他将胳膊撑在案台上，抬手挡在嘴边，装作若无其事开口：“好吧，最后一个，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说话时尽量小点声……” “好——我想看看你耻骨。”（气音） “倒也、不必这样，你要看哪？”什么骨？ 杰斯特从水池中站起来，在安兹的眼前伸出手指向下——指在双腿之间。 “？！不行！” 恶魔伸手拽住安兹的腿骨缝隙按回来：“喂…我只是在求知啊，难道你会在手术台上控诉医生耍流氓吗。” “这地方不是手术台吧？！”安兹的强制冷静效果时隔多日终于再次亮起，“你要干什么啊。” “放松好吧，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骨盆这么宽。” “哈？” 杰斯特站起身，大大咧咧给同伴展示下身的骨骼：“没什么好怕的，骨盆是套用了统一模型吗？如果只是制作组偷懒了那倒还好。” “这……又怎么了？”安兹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现实中男女骨骼是有区别的欸，你难道不怕自己变成女孩子吗？” “女孩子……？！”安兹大受震撼，“不会吧？！不是吧……都是非人了，应该没问题吧、呃！” 卡在杰斯特胸腔中的玉球终于掉了出去，“噗咚”砸在水池里，随后又被杰斯特捞出来重新捧在手中。 恶魔坏心眼的用手指抹开玉球表面的水珠，抬手伸向安兹的腰间，将红玉重新卡了回去，但却并没有收回手臂。 安兹被同伴卡在浴池边缘，后背紧贴着池壁，根本没有移动的能力。 这家伙想干嘛…… 安兹的手指卡在杰斯特胸腔的骨骼上，懊恼的发现没法推开，后悔自己没有习得一两级大幅提升筋力的技能，虽然这技能对于安兹来讲就根本没有能施展的机会……谁能想到用武之地是现在这个情况啊！ 身下的触感硬是打断了安兹的走神。 “噗。”杰斯特闷笑，手指磨蹭着玉的凸面，像是在盘有趣的球形玩具，“是男是女又没意义，骷髅怪又不是人……话说回来，果然是有感觉的吧？唔…感觉摸着变软了，这是什么。” 尖利而粗大的骨爪触碰到了玉球上的凹陷处，杰斯特确定刚刚查看时并没有发现这个地方，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按了下去。 “咯……啊！” 水池被气浪席卷，溅起巨大的水花，下位者不可避免发出了叫声，两个身影全部僵在原地。 杰斯特瞪圆了不存在的眼睛，整个恶魔颤颤巍巍。 “松手…杰斯特。嘶…！” 恶魔一脸呆滞的看着手指，刚刚抽出来的指节还挂着晶莹的黏稠液体，凭借极好的视力，甚至能看清液体上掺杂的红丝。 “卧槽？！对对对对不起！”杰斯特无从下手，“我不知道你、你这具身体原来是雌性吗？！” “……没、不…你在说什么啊。” 安兹尴尬的捡起飘在水面上毛巾，盖在腹腔中的红玉上，一边快速换上装备，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只是没走几步便被同伴抱住了小腿。 “你、你……” “……我没事，你先松开——起码先穿上衣服！” 杰斯特套上躯壳，松散的硬铠随着抖动咯哒咯哒响，声音都变了调：“安兹……” “没事……！而且我是男性，过去现在都是。” 安兹抽出自己的腿，伸手扶住杰斯特肩膀，试图用力道强制让抖个不停地同伴冷静：“J，我知道这是个意外，冷静，好吗？” 杰斯特和安兹对视，没有说话，倒是不再抖了，他长叹口气，坐在休息位上伸手捂脸：“是我的错，我一直没发现你居然……欸…” 杰斯特捧起安兹的手，心情复杂，一往深情：“穿越前憋了三十多年，穿越后也要憋着，怎么想都太可怕了。” 哈……？ 安兹不理解，他的眼洞漆黑一片：“不、不，我现在不需要那种东西。” “你需要。”杰斯特义正言辞，“你现在根本就不健康！” “够了啊！我不需要那种东西。”安兹下意识想起某位女性魅魔，全身上下都流露出抗拒。 “why？雅儿贝德多想这种事，你看不见？”这下换杰斯特不理解。 “……我没法…”并不想回忆起这种事情。 夏提雅的恋尸癖是佩罗罗奇诺桑的设定，安兹不想加以影响。雅儿贝德的现状是安兹的错，虽然说……除去设定无法改变之外，安兹也私心想要用这种感情束缚住雅儿贝德。 但无论是纳萨力克中的谁，安兹都无法做出那种事，因为他们是同伴们创造出npc（孩子们）。 安兹挣扎着开口：“生理上无法接受。” “那我呢？”杰斯特伸手指着自己。 “什？啊？” “对象是我就没问题了吧。”图穷匕见！ “J，放弃这个话题吧好吗？”安兹捂住侧脸，他觉得头好痛，是热水泡太长时间了吗… “好吧。”杰斯特站起身，看上去和平日没什么不同：“这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东西，这种行为也不会改变你和我的关系，你不用担心，这只是种快捷高效的放松方式。” “尤其是对于孕育不了后代的种族，比如你，比如我。” “……等等。”安兹两眼再次一黑，不安的看过去，“你怎么知道的？” 杰斯特耸肩：“哦……不必在意，只是胚胎实验，我向你报备了的。” 安兹从脑海中挖掘出对应的记忆，杰斯特在前段日子曾借走了图书馆的“司书”和“司书长”，说是要做事关纳萨力克延续的重要实验。 纳萨力克图书馆的“司书”是种族为“死者大魔法师”的魔物，而“司书长”蒂托·阿奈乌斯·塞孔杜斯的能力更注重于制作，于是种族等级被挤占了一部分，只包含了不死者的初级种族“骷髅魔法师”。而安兹的种族等级中正好包含了这两者。 怪不得……从那时候就准备这么做了？ 安兹不知是该夸杰斯特严谨，还是该庆幸没直接把实验做在自己或者他身上，还是说……幸好没搞出人命。 “杰斯特。” “欸？” “下次要做什么实验，将实验内容说清楚了再做。”安兹面无表情开口，“起码不能像上次一样。”模棱两可的糊弄。 “哦。”恶魔语气轻快，“另外一件事。” “……说。” “虽然你说不需要这种事，多少要顾忌一下——下属们的身体。” 安兹看着对面的人掏出一张纸，上面是个表格，依次是各层重要npc的名字，名字后面除了迪米乌哥斯与尼罗斯特以外都还空着，表头则是…… “发情期？” 安兹猛站起来，甚至掏出来了法杖，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同伴：“你又做什么了？！” “waaaait——！”杰斯特猛往后跳，“是你的想法肮脏吧！这是我去问的！还没做呢！” “你还想做？！” “靠！不不不……”杰斯特伸手猛拍自己喉咙，“不是，哥们儿。你的想法很危险啊！我只是口嗨了几次开银趴而已！我哪有胆子偷摸干啊！” “……” “好吧——悟。”杰斯特将那张单子收回卷好，“别骗自己了好吗，你也看出来这是迟早的事，伙计。” 安兹突然泄气：“……我把他们只是当成朋友的孩子啊喂。” “噢，你原来是过不了这个坎儿。” 安兹忍不住抬手给了好友一拳，他其实很膈应杰斯特的快刀斩乱麻，但有些时候又不得不承认……这稍微有点用处。 他总不能一直忽视下去，只是需要一些去时间适应，距离来到这个地方其实并没有过多长时间，就因为不再是人便把一直以来的道德习惯完全丢弃，实际上还是做不到的。 就像是刚说完见死不救，没多久又对安莉姐妹俩生出于心不忍的情绪，虽然只有一点。 “预定时间已经过了哦，飞——” 某种电子表的震动声响起，伴随着泡泡茶壶的声音，但还没说完便被安兹无情关掉。 “哦，到时间了。”杰斯特拍了拍安兹的手臂，“别太沮丧，记得找我。” 快快快走吧。 安兹摆了摆手，顶着幻痛的脑子同样发动了戒指的能力，他需要先去看看这几天杰斯特的实验报告，之后再返回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