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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了不会娶表妹,自己还吃醋,好像很小气。所以她就换一种方式来比较、来探问。 她觉得自己还是蛮机灵的。 方初神情一僵,有些不想回答。 他又想:他和谢吟月定过亲的,谢吟月曾是他未婚妻,此乃不可抹煞的事实,他该和清哑说清楚他的过往。 于是,他缓缓道:“谢大姑娘十二岁便跟着谢老爷历练。那年在织锦大会上,谢家和另外一家的织锦在伯仲之间,难定行首。她站出来,以精准的分析指出自家织锦不足之处,推对方为第一。小小年纪。胸襟和气度无人能及。只那一次,她便扬名丝织业这一行……十四岁那年,她接掌谢家少东,行事大气雍容,气度不输男儿……” 清哑听得很认真,也很怀疑—— 他说的是谢吟月吗? 她怎么觉得像说另外一个人呢! 方初自然看出她的疑惑,黯然道:“自从你出现在锦绣堂。她就变了。我想她初遇强劲对手。难免会起争胜之心;且商场上斗争手段层出不穷,是非曲直难断,因此虽不喜欢她这样。却从未起退亲的念头。江明辉被杀,你被诬陷入狱,我才下定决心要退亲。我是绝不会娶一个蓄意害人命的女子为妻的。还是在她未嫁女孩儿时,这太令人惊悚了!可是后来。谢吟风事败,谢家根基动摇。想起她曾经的美好,我又改了主意,希望她能回头……直到她再次对你出手……” “……希夷一直不肯相信她变了,怪我辜负她。就是因为从前她太美好,他无法相信。这一次……希夷受打击太大了!她真不该那样对他。她恨我,还有个理由;可是希夷从不曾对不起她。她怎么能算计利用他呢……她现在心里眼里只有报复,谁也拉不回头。” 清哑见他神情沉重。很同情,便伸手握住他手,安慰道:“这不怪你。她爹都管不了她呢。” 方初从回忆中惊醒,怪异地看着她,道:“她爹管她?她爹是在后推她,在后面煽风点火!” 他觉得自己实在想多了:清哑根本不在乎他和谢吟月的过往,她根本没吃醋!也对,她最单纯的,不会吃醋。 刚想到这,就听清哑问:“那你和真表妹呢?” 方初:“……” 他决定收回“她不会吃醋”的评价。 他也不想回答她。 他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威胁道:“你再问,我就娶表妹!” 清哑惊住,闭住嘴不敢吭声,只猛点头。 方初见她这样乖顺,微微一笑,放开她可怜的鼻子,又替她摸了摸,柔声道:“我谁也不娶,就娶你!” 清哑讪讪的,怪不好意思的。 她也不是瞎吃醋,在她心里:谢吟月那是方初的过去式,一去不复返了;林亦真是现在进行式,若是她不能赢了方老太太,林亦真在方老太太全力支持下极有可能成为方大奶奶,她能不警惕吗! 方初的话让她觉得有些惭愧,觉得自己很小心眼。 她和韩希夷以前也论及婚嫁,就差没定亲;她脱困那天,韩希夷也来救她,还要她跟他走,方初都没吃醋呢,所以,她决定管住自己,不许吃醋! 她怕方初怪她,要岔开刚才话题,故意看向梅林外,道:“也不知沈三哥来了没有。他说下午来的。” 沈三哥,沈寒冰? 方初心中一凝,狐疑地看着她—— 和他在一起,她居然期待沈寒冰! 他一直不敢小觑沈寒冰。 沈寒冰刚勇果断,积极主动,认定了清哑,什么断手、宣誓,只要对清哑好的,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绝不会瞻前顾后;最可怕的是他还有沈亿三和沈寒秋支持,才不管什么世俗眼光和非议。 他私心以为:沈寒冰只是认识清哑太晚,且成亲太早,否则,清哑那根本没他和韩希夷什么事,统统都得靠边! 因此缘故,他不能淡定了。 他便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和沈三少爷很熟吗?” 清哑道:“不熟。沈三哥是这次才来郭家的——”她也知道避讳,很小心地避开求亲这个敏感的话题,刻意解释——“他说起很多海外见闻,很有趣。他去到过很多地方呢。还在岛上买了地和房子,还有奴仆。他说要带我们去玩。我和三哥三嫂都很想去玩。” 说到后来,她满脸向往。 前世,她去过夏威夷,去过巴厘岛,今生还没见过大海呢。 方初笑问:“沈三少爷很凶,你不怕他?” ——沈三少爷像个土匪一样,不适合你这么安静的人儿! 清哑忙道:“沈三哥看着凶,其实人很好的。” 方初暗自腹诽:沈寒冰哪里好了?最没情趣! 他叹道:“唉!三少爷也不幸,三嫂走了,丢下那么小的孩子,他可要受罪了。我听母亲说,吃奶的小孩子最难养了,常爱生病。若没了母亲,格外难养。” ——你要跟他就是继妻,还是后娘! 清哑用赞赏的目光看他,道:“没想到你这么细心。小孩子是难养活,所以我向师傅问了喂养小孩子该留意的禁忌和方法,都写给他了。” 方初觉得,和她谈沈寒冰简直是找罪受。 还是下棋吧,看她悔棋也比听她讲沈寒冰好过。 他便挥手道:“接着下!” 第578章 来历 清哑便一心一意陪他下棋。 严格来说,是他陪她下棋。 在清哑第五次悔棋后,方初捉住她白嫩嫩的小手,不敢相信地质问道:“你这样人,怎么这个棋品?不许再悔棋!” 这要说出去太丢人了! 他要彻底根治她这毛病。 清哑求道:“先下三盘。” 意思是这三盘让她悔棋,过了三盘她就举手无悔。 方初哪里肯信她,对她说了一堆下棋要遵守的规矩,希望将她调教成跟她织锦一样出息的人才。 清哑一概点头依允,十分肯“纳谏”。 可是,每当方初指出她的错误时,她必定要悔棋。 方初不依,反复捉她的手、捏她的鼻子,对她谆谆教导;每当这时候,她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在她清澈的目光下,他溃不成军,乖乖让步。 不过,他也发现一个现象:清哑很聪慧,进步神速,凡是他指点过的错,她从未再犯。但是,她因下的少,缺少灵机应变的能力,更多时候是凭借良好的记忆在记棋路。 他哭笑不得,道:“不能这么下!” 细腰和细妹坐在另一边树下,细妹在打络子;细腰什么也没干,闲着,实际上是守着清哑。 她看着那两个人厮闹,微微笑。 不经意间,她脑子里会浮现另一张面孔,代替了方初,而将清哑换成自己,不由心一颤,忙闭一下眼。将这念头赶出去。 细妹站起来,看看那边,道:“我去拿些果子来。” 她便放下没打完的络子,顺着碎石小径走了出去。 少时,她又端了两盘果子转来:一盘葡萄,一盘水梨;两个小丫头跟在她身后,端着铜盆。拿着手巾。 将果子送去清哑那边。放在桌上,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