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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吟月押下去,关在大牢。 谢吟月却要求:今日先执行十杖。 她怕自己一次承受不住,想先领会一番。 颜侍郎听后一愣,瞅着她孱弱的身躯犹豫不决。 谢天护再忍不住,扑上去哭叫道:“大姐——” 大姐醒来,仿佛就为了帮他保住谢家。保住了,她也就要走了。试想,有哪一个大户人家女子犯罪被流放后,还有颜面苟活于世的?他的大姐,这是要求速死呢。 谢吟月扶住弟弟,正色道:“你好好打理谢家,等大姐回来。大姐一定会再回来的!”说到最后,声音严厉起来,加重语气。 她不仅说给弟弟听,也是说给父亲听。 不是告诉,而是命令! 若是一般的女子遇见这种事,哪还敢奢望家族庇护,但是,她以绝对的强势和自信命令谢天护:等她回来! 谢明理猛抬眼,对上谢吟月坚定的目光,立即对谢天护道:“谢家永远列你大姐一席之地!” 第630章 杖刑 谢天护也反应过来,坚定道:“儿子谨记父亲嘱托。” 从这一刻起,谢家就由他来掌管了。 谢吟月转身,对颜侍郎道:“大人,请行刑。” 谢天护忙求道:“大人,能否将杖刑改赎?” 颜侍郎威严道:“不可!” 他没能抄了谢家,正没好气呢。 方初和韩希夷都没有出声,他们都想起清哑被逼供时所受的刑罚,虽未亲眼看见,但蒋大人对聂无用同样的刑,他们却亲眼见了。聂无那样的男子都惨叫不止,清哑是什么样可想而知。 这是谢吟月欠清哑的,该还! 韩希夷只吩咐小秀:“你去永安堂请大夫来。” 小秀点头,转身从人丛中挤出去了。 韩希夷重又将目光投向堂上。 堂上,已经摆上了一条宽面长凳,谢吟月趴了上去。 锦绣和谢天护、谢明理都紧张地盯着手执木棍的衙役。 执行杖刑的衙役拿着粗木棍,瞅一眼伏在长凳上的谢吟月,觉得头皮发炸,愣是下不去手。他怕啊,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子,能经受住他打十下吗?若他轻抬轻放,堂下可有这些人看着呢。 一时间,公堂上安静下来。 衙役见捱不下去了,一狠心,举起棍子。 随着“啪”闷响,谢吟月控制不住“啊”一声叫唤,方初感到清哑一哆嗦,忙将她环抱住,并用手遮住她眼睛。 清哑道:“我站累了。出去吧。” 方初听了,揽着她就往外走,将所有纷争丢在身后。 沈寒冰瞅着挨打的谢吟月自语道:“这才解气!” 说完。还不忘寻求认同,低头问盼弟“二meimei你说是不是?” 盼弟闻言连连点头,觉得真解气。 沈寒冰见她两个眼睛盯着堂上,眼神兴奋,心中一乐,觉得小丫头实在合自己胃口。因笑道:“做了错事就该打。这么打才能让她长教训。你jiejie打她那两下,太便宜她了。” 盼弟道:“嗯。就是。就得这么打。” 沈寒冰心情一好。便道:“等会我带你去骑马。” 说着转脸,“咦”了一声,问“你jiejie呢?” 两人这才发现。清哑和方初不在了。 他没好气道:“肯定是你那个姐夫心疼了,躲了!” 盼弟眨眨眼,很怀疑地看着他。 沈寒冰道:“别管他们,咱们看。” 把她脑袋板向前。示意她看上面。 公堂上,“啪啪”声接连响起。 谢吟月只在挨第一下时叫了。那是她没挨过打,一时间没控制住,后来她便咬住手帕子,再也没有出声;第四棍后。更是晕了过去。 十棍打完,整个人无声无息。 锦绣和谢天护飞奔过来,分别哭道:“姑娘!”“大姐!” 锦绣见谢吟月臀部及大腿部位沁出大片血迹。忙掏出早准备好的衣裳抖开,将她整个遮住。然后蹲下来,用帕子慌乱地为谢吟月擦拭汗水,一面哽咽道:“你为什么要回来!” 这一刻,她觉得姑娘就那么去了还干净;醒过来了,当堂认罪、受杖刑、被流放,这样活着对骄傲的姑娘来说,生不如死。 谢明理也跪行过来,颤声哭道:“月儿!我的月儿!” 韩希夷疾步上前,略一扫昏迷的谢吟月,便对上抱拳道:“还请大人通融,让小人请大夫来为谢姑娘治伤。” 颜侍郎点头道:“准!” 众人见他这样,都诧异。 沈寒冰疑惑自语:“难道他不打算退亲?” 他生气了:这怎么行! 郭meimei那点破事韩家都弄得沸沸扬扬,说不敢娶;如今谢家又是杀人又是陷害,这样女子就敢娶了? 沈寒冰瞅着韩希夷危险地眯眼。 似乎,只要韩希夷敢娶谢吟月,他绝不饶他! 谢吟月悠悠醒转,强撑着对锦绣道:“扶我……起来。” 谢天护急急道:“我背大姐。咱们回家!” 说着在长凳前蹲下身,示意锦绣将谢吟月挪到他背上。 锦绣哽咽失声,想少爷真糊涂了,忘记了此时姑娘的身份,不再是前呼后拥的谢家大小姐了,是人犯! 人犯还能回哪去? 要关进大牢的! 她在来之前,已经被姑娘叮嘱过了,所以心里有数,正要悄声提醒谢天护,上面颜侍郎出声了,点醒了谢天护。 颜侍郎喝道:“来人,将人犯押送大牢!” 立即就有两个衙役上前夹住谢明理,同时,两个身着差服的健壮妇人走到谢吟月身边。 谢天护身子僵住,就那么蹲在那,面色苍白。 锦绣转身,扑通跪下求道:“还请大老爷开恩,将奴婢一同关押,容奴婢伺候我家姑娘。她病还未痊愈,又被打得这个样,若没人伺候,恐怕捱不过去……求青天大老爷开恩!” 说着不住磕头,苦求。 颜侍郎点头道:“准!” 锦绣再三拜谢,然后起来,对谢天护道:“少爷来帮一把。” 就将手插入谢吟月腋下,将她架了起来。 谢天护在另一边架住大姐。 谢吟月便站了起来。 人人都看出她勉力支撑,冷汗打湿了碎发,贴在鬓角、耳边;虽然狼狈,眼中却闪现不屈的光芒。 她先对颜侍郎拜谢:“谢……大人额外开恩。” 然后,轻声对锦绣道:“走。” 韩希夷在旁提醒道:“还是让锦绣背着吧。” 谢吟月停住,看向他,“我能走……不劳……韩少爷挂心。” 她的口气平淡、疏离,连最起码的客套都没有了;她的眼神坦然、无畏,似乎告诉他“从此两不相欠”。 韩希夷道:“怎能不挂心呢!” 淡淡微笑着,陈述一个很平常的事实。 谢吟月目光转清冷,不再多说,又挪动脚步。 韩希夷便陪伴他们一起下堂,像个未婚夫。 面对堂下人,谢吟月昂首挺胸。 她并不觉得自己该羞于见人。 郭家人可以当她是坏人,别人没有资格。 在场的这些商贾,谁也不比她强。 感情上,她对不起方初、对不起韩希夷。身为方初的未婚妻,不顾方家利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