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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眼眶。 她强忍住泪水不语。 她不说,因为她知道适哥儿最终会逃回去。 她不说,因为她不能说,说了就要像郭清哑当初那样,被当做妖孽烧死;非花失踪,她急疯了,才言语失当,并非想害适哥儿。 韩希夷看着那泪眼,柔声问:“你哭什么?很委屈吗?是委屈非花不是方无适的meimei?你就这么希望非花是一初的孩子?” 谢吟月颓然闭眼,挤出两滴泪。 泪水顺着光洁的面颊滚落,留下两道淡淡的泪痕。 再睁开眼,眼中一片淡然。 “我说过,不会再对付郭清哑。这次的事是意外。非花失踪你就不急吗?我言语失当,给你带来了羞辱,是我不对。” 她不再提刚才的事,只承认自己言行失当。 “你言语失当,我不能不给方家一个说法。” 韩希夷也不提了,知道她是不会说的了。 谢吟月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不会让你难做的。等此事了,你将我禁足五年好了。家中一切都交给婆婆打理。” 韩希夷一怔,跟着怒气翻涌。 他并非不信任她,相反,方无适失踪,他也不太相信是她所为,这些年她的安分他都看在眼里,只为了澄清她才主动调查。 今天适哥儿平安回来,也证明他是对的。 可是,她紧张非花、非花失踪后向适哥儿求救说的那些疯话,连他也觉得反常。若没事也罢了,他也就不问了,然适哥儿为了救非花差点被砸死,他不能不给方家一个交代。 但她宁愿被禁足五年,也不肯告诉他。 他痛心地问:“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说?” 谢吟月反问:“若你娶了郭清哑,你会逼问她来历吗?” 韩希夷闭眼,深吸一口气。 谢吟月自嘲道:“你不会。我怎么能跟她比呢。” 话锋一转,她又道:“不过,我不怪你。今天那样情况下,你没将我推出去自保名声,还记得女儿被掳你也有责任,还肯安慰我,保全我的颜面,我已经很感激你了。谢谢你!” 说得好像他们不是夫妻,而是合作关系。 韩希夷看着她一阵无力,又无奈,还觉得她可怜——这一刻,她身上没了往日的威势,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你纳了陶女吧,我答应了。” 谢吟月说完这句话,抬腿上床。 陶女的事,她本不想沾手,可还是避不开。 既然这样,她就亲口答应好了。 现在,她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韩希夷看着放下来的绣帐,薄薄的一层纱,隔开两个人的世界。 听见帐内一阵窸窸窣窣声,然后静止,知她躺下了,他幽幽的声音仿佛从夜的深处传来:“你总把身边人当‘水中月镜中花’,你也永远只能对着‘水中月镜中花’。” 说完转身离开,飘忽得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 绣帐内,谢吟月大睁着双目,望着帐顶。 难道她对着的不是水中月镜中花? 她还能奢望得到他的真心真情? 看他今天在锦绣堂,自己的妻子和别人斗锦,他却巴不得对方胜,一副妻子不该欺负对方的模样,心里藏着别的女人,她还有指望吗? 她忽然捂住胸口,仿佛不能呼吸。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她无需掩藏自己的情绪,袒露开来,满满都是憋屈,那种有苦说不出的憋屈,憋得她内腑受伤。 两世为人,她第一次这样憋屈! 前世她做了歹毒的事,所有后果:羞辱、落魄、爱和恨的折磨,都是鲜明深刻的,她有不甘,却没有憋屈,做了就敢承担。 可是今世她做什么了? 她什么都没做! 她重生回来,要安分守己地当个“好人”,守住一双儿女,做好自己的事业,自在地活,怎么就这么难呢? 第861章 低头 她发现,重生是一把双刃剑。 她预知的人事为她平添了许多优势,但她改变的人事也会朝她想不到的方向发展,给她平添困扰;还有,前世的爱恨情仇也在她心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和阴影,成了她的禁忌和阻碍。 今天,她面对方无适的错乱就是证明。 女儿平安了,她恨不能没求过方无适。 回思当时情形,她发现自己实在太急躁了,若是仔细查找、询问,没准就能找出那个洞来;或者退一步想,就算她不求适哥儿,适哥儿想起来那个洞,也会告诉她的,何至于这样结果。 她太依赖前世记忆了! 她求适哥儿,因为知道他前世救了非花,希望他能说个线索,助她找到非花,并非要他以身犯险。他若说了,韩家自会找人下洞救非花,哪怕砸死了,那都是韩家自己的事,扯不到方家头上。 谁能想到适哥儿自己下洞去了呢,她谢吟月成了罪人。 她许给适哥儿那个婚诺,也并非蛊惑他,只是变相承诺:若他将来想娶非花,她不会再像前世那样阻挠他们,会成全他们。 可适哥儿居然在洞下就逼着韩希夷和方初把亲定了。 于是,她谢吟月又成了居心叵测的罪人。 她简直猜不透,这孩子到底怎么想的? 他才七岁呀! 等适哥儿脱险,方初毫不犹豫地翻悔,再给她一耳光,当着那些人,她重生后好容易树立起来的脸面和信心彻底丢了个干净! 还有陶女:适哥儿很好心地给韩家报信,陶女接了信,早不多心晚不多心,在这紧要关头犹豫多心。非花被掳,谢吟月还在陈家没回来呢,也没人责怪陶女,她却自尽了。 这笔账,又算在她谢吟月头上。 …… 谢吟月简直要怀疑方无适是专门找她报仇来的。 明天要去方家。 她没来由地觉得一阵胆怯。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便是当年在公堂上被判流放的时候她都没这样怯懦过,都是昂首挺胸对着人的。 …… 再说韩希夷,去看望陶女。 陶女,昔日活泼快乐的少女,躺在美人榻上,面色苍白,精神虚弱,看见他来,苍白的面色呈现一抹病态的红。 站在榻前,他轻声问:“你为什么这么傻?” 陶女不答,眼角滚下泪珠。 他又道:“你也看到了,我连自己的事都不能周全,都一团糟,你坚持留在这有何益处?你向来聪明,为何这件事上如此看不透?怎不学静女?白辜负了我为你的打算。” 陶女低泣道:“大爷放心,等我好了我就嫁人。” 她算看明白了:自己一直守在这,除了给他增添负担,没有任何指望,他心里,空不出一点地方了。 韩希夷离开了,并未对陶女说谢吟月同意纳她的事。 陶女看着即将消失在转弯处的背影,颤声道:“大爷,你……和大奶奶好好过吧。别再想织女了!” 韩希夷脚步顿了下,就转过去了。 ※ 次日是织锦大会第二日,锦绣堂不限定时辰。 早饭后,韩家母子婆媳带着韩非花来到方家别苑。 方瀚海夫妇和方初清哑一齐出面。 韩希夷心情自不必说,谢吟月面对清哑煎熬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