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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如今有靠山呢。 郭勤眼中光芒一闪,笑道:“原来是谢家少爷!虽然未曾见过,谢家我却是极为熟悉的,和我们郭家渊源颇深。唉,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怎么,谢公子好像对牌坊郭家几个字很不忿?” 谢天成从容微笑道:“哪里!在下听见牌坊郭家,如雷贯耳,深感震撼!”他慢声滔气地说着,仿佛很感慨,那笑容却很是讥讽,仿佛隐含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郭勤笑眯眯道:“谢谢兄抬举!” 丝毫没有怒迹象。 谢天成有些意外,深深注视他。 当下,众人谈诗论文,十分热烈。 虽然说读书人都有些呆气,或者迂腐,但能来京城参加会试的,谁不是满腹才学,机敏灵活的也不在少数,眼下会试重要,人情关系更重要,所以这聚会从不冷场。 少时,郭勤起身去更衣。 回来的时候,谢天成和谢天护从游廊对面走来,三人顶头碰上。郭勤还未想好是做个谦让的君子呢,还是做个霸气的暴户膈应他们一番,那谢家兄弟却微笑走到近前,主动招呼他了。 谢天成冷笑道:“好个牌坊郭家!郭织女连私生女都有了,居然有脸面对御赐贞节牌坊!这可真是当世奇闻、奇谈、奇葩!” 说完了,挑衅地看着郭勤。 他以为,郭勤会大怒、会质问。 郭勤是大怒,却没质问,而是撸起袖子挥拳朝他脸上砸去,就听“哎哟”一声,被砸了个满脸开花。 第1219章 你敢说吗?(二更) 谢天望大叫“你怎可动手打人?” 郭勤一言不又开始拳打脚踢,全不要君子风范和形象。 小福子也上前帮助郭勤。 等众举子得到消息蜂拥出来,谢天成已经鼻青脸肿了。 众人劝住双方,又问缘由。 谢天成看着郭勤冷笑—— 你敢说么? 郭勤看着谢天成冷笑—— 你敢说么? 谢天成便咬牙道:“在下也不知什么缘故!郭少爷,当着大家,你今天一定要说个明白。即便谢家不如郭家,也不是你可以欺辱的!” 谢天成也向众人道:“我兄弟二人去净手更衣,在此遇见郭公子,他不管不顾,上来就打我族兄。” 众人便都看向郭勤。 郭勤道:“你们俩倒会撇清!可惜本少爷从不做无谓之事。”又向众人道:“他二人刚才拦住在下,说郭织女是妖孽,谢家有今日全拜我姑姑所赐。你们说,在下能容忍吗?当着大家,在下倒要问问清楚:你谢家姐妹与人苟且杀人,谢家媳妇残害亲jiejie,谢家家主杀人、女儿流放……凡此种种,难道是我郭家指使的?我倒想指使你们,可惜未必指使得动。还不是你谢家人心术不正,害人不成反送命。” 他历数谢家过往劣迹,成心要谢家兄弟没脸。 众人恍然,都谴责地看着谢家兄弟。 他们相信郭勤的话,因为郭谢两家仇怨由来已久,谢家兄弟看不惯郭勤,泄几句气话很正常;而郭勤最敬重姑姑,怎肯容忍别人说她是妖孽!动手打人也不稀奇。少年么,都是年轻气盛的。 方制听人骂最敬重的大嫂妖孽,那他大哥岂不是娶了妖孽? 哎呀,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把桃花眼一瞪,修长如玉的手指一指谢家兄弟,道:“打!接着打!打坏了咱们去见官,问问他:皇上御封的织女,他敢骂妖孽,什么居心?是不是贼心不死,想要翻案?” 众人忙又是劝,又是谴责谢家兄弟,要谢家兄弟向郭勤赔罪,不可闹大了。 谢天成气得大吼道:“他胡说!” 人声一静,大家都看着他。 郭勤反问:“我怎么胡说了?” 挑衅地看着他——你敢当着人把之前的话再说一遍?再说,就可以明目张胆地揍了,打死也不怕! 谢天成不敢说,因此恨极。 谢家如今也算风光,谢吟诗是睿明郡王侧妃,谢家买卖也重新崛起。他此来京城,便住在郡王府,很受王爷和王妃关照。 今日他挑衅郭勤,并不是一时意气,而是谋定而后动。他听郡王妃透露奉州民乱那晚的事,说郭织女和韩希夷生有一女,就是韩非梦。他既为谢吟月感到屈辱,又鄙视仇恨郭织女表里不一、装纯洁,因此想激怒郭勤。他算定:郭勤就算生气也不敢声张,但是他自己也同样不敢声张,因为jian夫是他姐夫,后果牵涉他大姐和外甥,还有那些证据也无法摆到明面上来,他也不敢承担一个污蔑织女的罪名。 他就是想告诉郭勤这件事,借此使郭勤大失分寸,影响科考。 这和谢吟月那年约巧儿出城说此事同样目的。因谢吟月被巧儿反算计一场,他吸取教训,选在会馆这个地方挑衅郭勤。如此一来,郭勤就算再狡猾,也不能像郭巧儿那样算计他并置身事外了。 郭勤打了他,非当众说清楚不可! 一切都计划很好,他万没想到郭勤无耻之极,把他揍了一顿后,居然反咬一口,信口雌黄说他骂织女妖孽。 他是骂了郭织女,可不是这么骂的! 无奈之下,他也学郭勤,死不认账。 众人无法判断真假,又没有第三方听见他们对话,再闹下去,要上公堂请大人断案,那便闹得太大了。举子内中有年长和家世显赫的,纷纷站出来打圆场,说会试在即,若闹太过恐怕影响前程。 这圆场也不好打。 有人要郭勤陪谢家兄弟诊药费。 郭勤说陪钱可以,只要谢家兄弟向他道歉。 谢家兄弟当然不肯。 若是道歉,说明他们真骂了。 辱骂织女的罪名万不能担! 最后,这场闹剧不了了之。 谢家兄弟气愤自不必说,郭勤也不爽,后来吃酒时放量痛饮,喝了个酩酊大醉,兀自瞪着醉眼射杀谢家兄弟。 谢天成暗喜,觉得这顿打没白挨。 郭勤,把他的话搁在心中了! 心中揣着这个隐患,还有心思科考吗? 此后,郭勤凡是和举子们汇聚,必然含沙射影骂谢家兄弟,而谢天成兄弟也寻找一切机会刺激郭勤。为了防止郭勤再打人,他们每次出门都带许多随从,且不再像上次一样明说,而是暗讽。反正郭勤已经知道真相了,不怕他听不懂。 他的策略似乎很见效,每次他都把郭勤气得面色阴沉,却再也找不到机会打他;还有,郭勤开始酗酒,常喝得酩酊大醉。 据说,严暮阳劝阻也不管用。 众人都觉不可思议,不知郭勤为何会变得这般模样,气量也太小了。虽说谢家兄弟和他不睦,言语难听,但他不也骂了谢家兄弟!只有谢天成兄弟知道真正内情,得意万分。 有人担忧郭勤这次会试要糟,连顺昌帝都有所耳闻。 几个月转瞬即逝,很快到了会试前。 这日,严暮阳做东,包下一酒楼请湖州和临湖州两地所有举子吃酒,为他们壮行,祝大家会试一帆风顺、金榜题名。 严暮阳是郭家女婿,谢家兄弟本不应该来,可是他们却来了。 他们是想在临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