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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后,清哑义愤填膺、心急如焚,即刻就要进京将儿子捞出来,儿子关在天牢,她怕儿子被人害死。 她有办法把儿子捞出来! 方初则当场向传旨官员和湖州按察使司金大人控告:小方氏是被谢家和睿明郡王联手陷害,要求湖州地方官府查封谢家,同时将主谋谢吟月押送京城受审;同时,他还要状告谢吟月诬陷郭织女清白,两案并行,都要移送大理寺。 金大人不敢怠慢,谁知这一场较量他们谁胜谁负?他一方也不想得罪,也不敢得罪,遂命将韩希夷和谢吟月一同押送进京。 这消息引起的震动,迅盖过了郭织女状告谢吟月的丑闻。 韩希夷第一时间去县衙大牢质问谢吟月。 他看着坐在木栅栏后的女人,留着短须的俊脸如三九寒冰。 谢吟月则神色淡然,对小方氏获罪查封一事毫不惊诧,仿佛在意料之中。 韩希夷问:“说!这一切是不是你谋划的?” 谢吟月道:“你怀疑我,我说不是你信吗?” 韩希夷愤怒道:“江明辉一案,你不就是这样说的?结果呢?还不是你谋划的!还有妖孽案,难道不是你在后推动的?” 谢吟月高声道:“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自我成亲后,并未陷害郭清哑,可你还不是不信我!方无适被绑架,与我有关吗?” 韩希夷厉声反问:“与你无关吗?你为何求方无适救非花?” 谢吟月无言以对,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看着他轻声道:“随你怎么想,这是最后一次了!没有下一次了!” 韩希夷定定看了她半响,点点头道:“是没有下一次了!” 说完转身就走,脚步急促。 谢吟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牢房通道拐弯处,有些怔,低声自问:“你想做什么?”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韩希夷回到韩家别苑,急叫堂弟韩希平,和两位韩氏族中长辈回来。那几人虽都在霞照附近,紧赶慢赶,也到半夜才回来。 韩希夷依然在书房等他们。 见面,韩希夷就将家主信物和他亲笔手书交给韩希平,道是自今日起,他将韩家家主之位传给韩希平,两位叔父见证。 韩希平大惊,急忙推脱。 韩希夷坚定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说!” 说罢转向两位叔父道:“从今往后,还请叔叔们多帮扶希平。” 两位叔父神情凝重地问:“希夷,到底怎么回事?你总要给我们透个底,免得我们糊涂。” 韩希夷望着窗外一轮明月,轻声道:“希望是我感觉错了……” 韩希夷转让家主之位后,接着又做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他以谢吟月善妒成性、心地毒辣为由,一纸休书将谢吟月给休了。 休书送到大牢,谢吟月满眼不可置信。 可是韩希夷转身就走,没有给她一句话。 与休书一起落在牢房草地上的,还有谢吟月当年签下的字据:韩家受郭家大恩,谢吟月若与韩氏结亲,便要以韩氏利益为重,以夫君为天,不得违背夫君的意思做出任何危害郭家、伤害郭织女的事。若有一次,不管成亲与否、生子女与否,一经察觉,立即退亲或休弃!!!绝不会容第二次! 字据下方,还有谢明理和谢吟月的亲笔签名。 谢吟月扑到栅栏上,手抓住两根木头,透过栅栏缝隙看向外面通道,看向那个男人的背影,胸中涌出滔天恨意:“韩希夷!!!” 他竟然休了她! 好的很! 她要他下辈子活在悔恨中! 韩希夷从牢房出去后,没有回家,直接上街寻找韩非梦。 一直到天黑,寻找无果,他才回去,进门就碰见非花非雾。 非花跪在父亲面前,哭道:“父亲,求你别休了母亲!” 非雾年少气盛,用仇恨的目光瞪着父亲,道:“你为了别的女人,连自己的儿子女儿都不要了,你还配做父亲吗?” 第1242章 大方氏内乱 非花惊叫道:“非雾,不可无礼!” 一面对韩希夷道:“父亲,弟弟不是有心的。” 非雾直着脖子叫道:“我就是有心的!他不配做我父亲!” 韩希夷没有怒,对他们道:“血脉是斩不断的,所以我不会责罚你们。但是,你们也不小了,该有自己的是非和判断。等方家郭家事了,你们再来质问我这个做父亲的。那时,仇恨也好,认命也好,都随你们。眼下,你们都给我乖乖地回到你们祖母身边去!” 说完,对外叫“韩嶂!” 韩嶂进来应道:“大爷。” 韩希夷示意他带走非花非雾。 韩嶂伸手道:“姑娘、哥儿,请。” 非花急道:“父亲,方家的事若不是母亲做的呢?” 韩希夷道:“那就拭目以待!” 说完甩袖进去了。 韩非雾涨红了脸,对着他的背影质问:“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韩希夷脚步一顿,继续往里走。 ※ 小方氏出事,如同点燃了连串的鞭炮。 纺织行业如同大地震一般,开始剧烈动荡! 谢家和韩家因为方初反告,被牵连进来,查封受审。 郭家,因为清哑在娘家有股份,所以与小方氏是同谋之罪。 严家,因蔡铭是西北军工织造局主官,郭家的军服买卖他有直接监督责任,一个失察的罪名跑不了;加上严家与方家、郭家都是姻亲,从而牵累严家在奉州的混纺中心被查封。 沈家,忠义伯方无适打死西部军需官时,沈怀婉县主就跟他在一起,还帮他打人,所以一同入罪,沈家在奉州的毛纺厂也封了。 也就大方氏暂未查封。 可大方氏是小方氏的根,能脱得开关系吗? 方无适去西北时,方初让清哑将当年方瀚海送她的紫木令交给无适,以防出现紧急情况时,可就地从大方氏的商行中提取银钱。这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方无适出门自然会带银票。 谁知这防范措施居然派上用场了。 方无适被抓后,小方氏、郭家、严家、沈家在西北的作坊全部被封,没有银钱,大家行动不免受到掣肘,方无适命小豆子持紫木令去大方氏找方剑,提二十万两银子作活动费用。 小豆子便去奉州找方剑。 方剑让他暂等半日,便进去了。 小豆子想,二十万不是个小数,要花些工夫是难免的,故而便耐心等着他,谁知等了半日也不见人出来。 那方剑回屋叹气,姨娘春桃听说此事后,吃惊道:“爷,别说一个小子拿了什么令牌来要钱,就是爷的侄儿亲自来了,爷也要掂量掂量。” 方剑道:“你胡说什么!” 春桃道:“怎么胡说呢?小方氏出了那么大的事,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咱们躲避还来不及呢,倒往上凑!” 方剑道:“就是因为三哥有危险,我才不能袖手旁观。” 春桃道:“要是只咱们一家子,爷对兄弟仗义些,那也没话好说;可是,大方氏可不止咱们一家子,合全族上下有多少人?若被连累,爷的罪过就大了!” 方剑正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