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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回来。 待他再进来,方初已关了窗、去了大氅,懒懒地靠在榻上。 见了他,命他重新煮一壶热茶来。 又笑问:“刚才你说他是老人,为什么?” 昌儿笑道:“大少爷这么爱听他弹琴,可见他弹得真好。像少爷,从小有名师教导,弹得好不奇怪;这地方都是些庄户人家,谁有那机会学琴。只有弹了许多年的,才能弹得好。不是说‘姜还是老的辣’么,活得年纪长了,经验总有一些。” 方初笑骂道:“就你能!” 遂吩咐快行,他要回乌油镇老宅一趟。 回到方家老宅,他略歇息一会,即着手安排事务,至正午才完。 因叫圆儿来问:“上回我定的那竹丝画,可做好了?” 圆儿回道:“还没有。小的正要今天去问呢。那方家掌柜说,要按原先那样做呢,就能快些。可是他新近手艺有突破,将整体构思做了些改动,画的效果要好许多,就是日子要长一些。我听了赶紧说,只管慢慢做,我们要最好的。” 方初点头,赞他处置妥当。 一面吩咐摆饭,说吃完了他亲自去看。 圆儿遂去安排。 饭后,方初只带着圆儿,随意散步往江家竹器铺来。 谁知到了地方,却是铁将军把门。 圆儿纳闷极了,问隔壁掌柜的。 那人说,江小掌柜的才离开不久,说是明天早上回来。 圆儿抱怨道:“哪有这样做生意的,动不动就关门。” 方初倒不急,道:“那画原不易制作,本就没定交货日期,也不能怪人家。就再等几日又何妨。我又不急着要,今天来不过是想看看是何样人制作这竹丝画而已。既这样,你明日再来取就是了。” 圆儿答应了,又告诉少爷道:“那江小掌柜的人很年轻,很斯文的一副模样,像个书生。怪道用竹丝也能编出那样的画儿来。” 方初听了道:“我也猜他定是个雅致人物。” 说着话,主仆二人转回家去不提。 江明辉去了哪里呢? 原来,他早早收工,去绿湾村看心上人去了。 这段日子,他来往乌油镇和绿湾村之间好多趟,村里好些人都认得他了。他往渡口绿湾村的船边一站,就有人跟他打招呼。 “江小掌柜的,又去看岳丈啊!”船家笑问。 “嗳,王老爹好。”江明辉客气地招呼。 “不是看岳丈,是看媳妇!”舱内有人打趣道。 “哎哟,这扛的什么一大篓?孝敬岳丈的?”有人惊问。 顿时,已经上船的和还没上船的都伸头看究竟。 只见江明辉穿一件新淡蓝棉袍,束着宽腰带,外面披了件深青镶边绸斗篷,很斯文清爽的一个人,肩上却垫了件旧衣裳,扛着一只大竹篓,累得脸红气喘。 他小心将竹篓放下后,狠狠喘了一口大气,才扯下肩头的旧衣裳,扭扭脖颈恢复长时间歪脖行走造成的僵麻,又掸了掸身上灰尘,尽力站直了,才恢复斯文模样。 “这是什么?”旁边有人抠着篓子缝向里看。 “炭。”江明辉红脸答道。 “炭?给你岳丈的?”那人问。 “不给他岳丈难道送你?”另一人笑道。 “哎哟你这当女婿的真孝顺!”先前那人夸道。 江明辉便请他们搭把手,帮忙将炭篓子抬上船。 于是好几个热心人搭手帮忙抬。 将竹篓弄上船,在舱内坐定了,他才彻底松了口气。 唉,为了这篓炭,他可真不容易! 原来他上次去郭家,见清哑惧冷,就暗自盘算这事。 住在水乡的人,柴火也不太缺,有棉花秆、稻草、麦秆,甚至竹枝等,凑合着一年到头烧煮也够了。只是冬天取暖就成了问题,烧炭更是奢侈,和住在山里的人没法比。一般人家都是在煮饭后,将灶洞里的热灰弄出来取暖。虽然也能管些用,但很容易就冷了。 江明辉见清哑常一坐半天不动,就想买炭给她取暖。 镇上买炭倒容易,可怎么弄去渡口却让他发愁了。 他不是富贵公子,为了一篓炭特地叫个脚力相送,也不划算,况且雪天也难找到人;再者少年爱俏,又是去见心上人,当然要换一身清爽衣裳,穿得斯斯文文、整整齐齐的出门,若扛上一篓子炭,委实不大雅观,且会弄脏他的衣裳。 可这炭虽然黑不溜秋的,却是他对清哑的一番情义。 所以,他断不能嫌弃而不抗! 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一个妥善的法子,只能咬咬牙,找了件旧衣裳搭在肩背上,把包袱斜背着,再将竹篓扛上肩,就往渡口来了,对路人眼光一概视而不见。 如今炭上船了,他心定了,才有闲心听人说话。 绿湾村也不是家家都有船的,有船的人家非必要也不愿摇船出来,尤其是这样大雪天,花一文钱搭顺风船来往还便宜呢。因此,一会工夫,王老爹船上已经挤了十几个人,连带货物,舱内满满当当。 见王老爹还不肯开船,有人喊道:“老爹,走了!人家江掌柜的特地早关了铺子来这,就是想早些到郭家,还能赶上让郭婶子杀鸡。你老捱着不走,回头到家都吃晚饭了,杀鸡也来不及了,那不是害他么!” 人们哄一声笑了起来,都嚷嚷叫快走,别耽误杀鸡。 又有人问江明辉,他到郭家,郭家会不会杀鸡。 江明辉脱口道:“每回都杀。” 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这都去了十来回了,郭家多少鸡为他超生了? 众人既惊叹又羡慕,都说郭家日子富裕。 说话间,王老爹和儿子果然撑开船,离开渡口。 门帘一放,船舱内温暖又嘈杂,说话嗡嗡的。 大家还不肯放过江明辉,依然追着他问这问那。 说笑间不免提到郭家和张家过去的亲事,总算庄稼人厚道,且顾忌后果,没说格外难听的。然虽未贬一方抬一方,言词却感叹不已,觉得世事无常。 江明辉尴尬,再不肯搭腔。 船上还有个人也不好受,便是张福田。 他来的早,坐在最里边,又戴着帽子,低着头,所以人不留心。江明辉来后,他更不愿出声了。他私心觉得江明辉定是在街上看见了他,所以才特地买了炭赶来,要在人前使他难堪。因此,他从帽檐下斜瞅他,心中怨愤不已。 江明辉却只知张福田其人,并不认得他。 因不想跟人说话,又等得心急,且船舱内气味难闻,他便使劲往门口靠,一面将那垂帘掀开一丝缝隙对外看。 谁知这一会工夫,外面又下起雪来。 王老爹父子披蓑戴笠站在船头,一摇一荡,船儿在雪中穿行,如同穿行在天河,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青冥。 江明辉看得恍惚,不禁想起清哑。 他便望眼欲穿,期盼快些到郭家,那下雪也好,下雨也好,都成为一道风景,为他和清哑说话做事平添乐趣和兴致,甚至激发灵感。 这么看着、想着,他渐忘记身处的环境。 直到一阵嘈杂的招呼,伴随着搬货下船的剧烈摇晃,以及人走空后舱内蓦然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