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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郭家那么热心,又是答应陪二十亩田,又是帮明辉做衣裳,又送吃的……生怕江家不肯答应亲事,拼命倒贴。要我说,这门亲江家是吃亏了些,到底郭家闺女退过亲的,名声不大好听,容易嫁不出去。你家明辉就不同了,求亲的踩破门槛。我说嫂子,你怎么不想想好就答应了呢?我认得两个闺女,比郭家的强许多。明辉要没说亲,我就能保媒。” 江大娘忙道:“退亲不怪郭家,是先头那家儿子不要脸。” 她维护清哑名声,就是维护江家名声。 若不然,难道承认江家娶了个不名誉的媳妇? 那不是自己打嘴巴么! 九姑婆神情僵了下,讪笑道:“郭家这也太热乎了。先前跟张家结亲的时候,可没说陪嫁二十亩。还有衣裳,那好的衣裳郭家儿子都没有呢,就舍得给明辉做。这不是倒贴是什么?” 对于这点,江大娘却没与她争辩。 人家倒贴求儿子,对江家来说是有脸面的事,所以不用否认。 江家送郭家丰厚年礼的事,她也大度地不说。 她只“谦虚”笑道:“郭家最疼闺女的。郭亲家最喜欢明辉,看得他跟亲儿子一样,心疼得跟什么似的,比我和他爹还看得重呢。我那儿媳妇也手巧,我们家做的竹丝画,都是她画出来的呢。” 她心里一热,便将这事说了出来。 九姑婆等人都睁大眼睛,都惊异万分。 待问明白怎么回事后,更加感叹。 因此,江大娘这一解释,不仅没消除传言,反而坐实了郭家拼命使手段倒贴以求嫁女的事实。 蔡大娘听说这事,不禁替女婿家辩解。 可她越辩解,人家越觉得她心虚,正是越描越黑。 这些事,郭家均一无所知。 一家人忙着过年,忙得脚不沾地,劲头十足。 今年虽有退亲的晦气,结局却是出人意料的好,因为换了个比原先还要好的女婿。只一想年初二新女婿登门,郭守业两口子就浑身是劲。 俗语说的好,“远是亲,近是瘟。”亲戚近了难免不那么亲香,就算有“远亲不如近邻”的说法,也抵不了相互间磕磕碰碰的。所以,往年张福田也要到郭家走新年,却不像今年江明辉给郭家人的期盼大。 在这样氛围下,清哑虽然有些思念前世的爸妈,碍于现实,却也只能认命,帮着娘和嫂子张罗年货。对于吃喝,她的见识自然不是郭家婆媳能比的,因此郭家今年比往年多做了许多新鲜稀奇的吃食和菜肴。 家里到处飘香,郭勤三个小的都乐疯了。 清哑每做出一样来,都要弄些给他们尝尝新。 蔡氏、阮氏见了欢喜,不住吩咐“别乱吃,当心年饱。” 然就算每样只尝一口,三个小的也吃了个肚儿圆。 大年下的,对于这情形吴氏很包容,没有呵斥孙子。清哑每做出一样新鲜吃的东西,她都会吩咐一声“把这样捡些收起来,明年女婿头一回走年,不能把剩碗碟摆出来招待。” 两个儿媳答应得脆脆的,各样东西都收了一份单放。 天黑后,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赶趟似的。正屋廊檐下挂了两个大红灯笼,东西厢房门口也挂了。灯笼骨架是郭守业自己做的,买了红纸糊在外面。清哑还在每个灯笼上写了“平安”“富贵”等字样,虽然简单通俗,但对于农家来说,没有比这更实在的了。一切就绪,十里八乡爆竹声就噼里啪啦响个不停,除旧迎新的过程轰轰烈烈,绝非清哑前世可比。 她只觉心中欣喜压不住往外冒,转身走进堂间。 祭祖的香案就摆在厅堂上方,她点了三炷香,跪下拜了三拜。 这是拜前世的爸妈,祝福他们平安,不要挂念她。 正虔诚地跪拜,就听外面有说话声,不似家人那样兴奋,带着些哀婉的恳求。她拜完了,便起身出去看究竟。 加更了,求推荐支持原野! 第39章 细妹 廊檐下,站着一个形容憔悴的妇人,衣衫破旧,牵着个黄瘦的小姑娘,正哽咽地对吴氏说话:“……当家的这一倒,吃了几服药,我们就扛不住了。上回借了东家两百文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还,不能总是借。细妹今年十二了,样样家务都会做,我就想,东家……要是想给小姐找个伺候的,她手脚还算伶俐……” 说到后来便没了声音,想是觉得惭愧。 这是郭家的佃户杨安平的媳妇和闺女。 郭家有两户佃农,另一户姓朱,叫朱顺。 清哑看向那个“细妹”,还真是人如其名,好细瘦的一个小女孩,全无这个年纪该有的润泽。 见她打量自己,细妹慌乱低头,自卑又瑟缩。 清哑心头有酸胀的感觉,冲淡了过年的喜悦。 吴氏叹了口气,招呼道:“杨家妹子,进屋坐吧。我看看这事……我跟他爹说说,总不能叫你年三十卖女儿,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再说,我们清哑也不是什么小姐,不要人伺候。她倒天天帮我做许多的事呢,比她嫂子都强。唉,我就当给儿女积积德,我再帮你一回。” 说着,扬声叫郭勤喊爷爷来。 郭守业父子正在西厢耳房整理东西。 那妇人不住口道谢,跟着吴氏进了堂间。 清哑没有跟进去。 落魄到这个地步,大年三十晚上要卖女儿,任谁都高兴不起来,也不愿被人围观打量。她就算没有恶意,站在那,细妹也会把自己与她做对比,岂不难堪! 她便站在廊下,就着屋内透出的灯光和灯笼光芒看雪。 光影内,雪花兴奋地追逐飞舞,透着一股无声的热烈。 她一面看,一面竖着耳朵听屋里说话。 “……我是真心的,不是故意的赶在今晚上来借钱,叫东家过不安生年。东家就算好心,还能帮我们一辈子?总是我们没有田亩,平常还好,一有个三灾两病的,就熬不过去了。要是东家要了细妹,我们也能喘口气。不是我做娘的心狠,我们帮郭家种了这些年的地,晓得东家品行,说是卖女儿,细妹在郭家我们放心。要是换一家,不晓得好歹,我哪舍得……” 这时,郭守业从西厢过来了。 看见廊下的闺女,忙道:“站外头做什么?别冻了,快进去!” 清哑想了想,跟着他一块进了屋。 她到底还是放不下细妹,要听个清楚。 郭守业进去后,杨安平家的急忙站起来,叫“东家。” 郭守业看了她一眼,就在桌旁坐下了,问吴氏“什么事?” 吴氏就把杨安平媳妇的来意说了。 郭守业就沉吟起来。 佃农要交租、要交税,丰年才能得个温饱,遇上灾年或者生病等情形,卖儿女是经常见的。冬月里,杨安平不小心得了风寒,病倒了,谁知就走到这一步。 只不过,他看惯了世情冷暖,并不像清哑那般悲悯。 这世上穷人多的很,都这样悲悯哪里还有日子过。 甚至,他还看出了杨安平媳妇的一点小心思:把闺女卖到郭家,日子肯定比在杨家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