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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巨鳄冲力奇大,余势不止,硬如铁石的 吻端重重地撞在他胸口。 小玄痛彻心肺,眼前金星乱冒,差点就要闭过气去,但两手始终不敢半点放 松,仍将鳄嘴死死地勒锁住。 方少麟死里逃生,本能地朝小岛游去,迷糊中听见一声闷响,赶忙转头,正 见巨鳄撞中小玄,心中一惊,就要赶去救援,但见周围不断有鲜血冒出,染得湖 水团团殷红,又觉身上处处剧痛,自知伤得不轻,心忖道:「眼下我自身难保, 如何帮得了他,去了也不过是陪着送死……」 方少麟在水里一阵犹豫,忽又思道:「他一直都讨厌我,却还冒死相救,我 又岂能弃他而逃?」想到此处,蓦地一腔热血俱往上涌,遂毅然转身,朝小玄与 巨鳄游去。 巨鳄的长吻给炎龙鞭紧紧缚住,激得暴跳如雷,疯狂地挣扎了片刻,倏将巨 躯一摆,把小玄整个压入水中,拱向不知几深的湖底…… 方少麟奋力疾游,心中倏地灵光一闪,猛然记起身上带着一道摘星子留给他 的救命符,名曰阿修罗王之刃,据说能斩蛟诛龙,忙从法囊中摸寻出来,紧紧地 扣在手里。 此际巨鳄已拱着小玄没入水中,方少麟赶到之时,只瞧见水面疾旋着一个巨 大的漩涡,他心头一紧,大声喊道:「你在哪里?」 但湖面上除了似在呜咽的水声与如同叹息的风声,哪里有人答应。 第八回 惊艳 湖水由清澈转成模糊,四周迅速暗了下来,巨鳄不依不饶地拱着小玄潜向未 知的深处,带出无数纷乱的乳白泡沫。 小玄只觉周身压力剧增,心中愕讶:「原来这湖如此之深!」他虽识得分水 诀,但苦于此刻全力抵御巨鳄的冲击,根本无暇使出,因此只能依靠丹田的真气 提供消耗,情形凶险万分。 那巨鳄十分诡诈,不再做徒劳的挣扎,只一味把小玄逼向深处,竟然懂得利 用大自然的力量来制服猎物。 小玄渐渐乏力,但两手不敢丝毫放松,始终用八爪炎龙鞭死死地缚着巨鳄的 索命长吻。 周围越来越暗,巨鳄突然一摆,横向窜去,小玄背后蓦地一下剧痛,似是撞 到礁石,尚未回神,巨鳄又向斜里冲去,将他狠狠地拱到另一处硬物之上。 小玄痛得张嘴欲呼,立时灌了几大口湖水,不禁惊怒交集:「这家伙想要撞 死我哩!」心里虽然明白,却是无计可施。 巨鳄左冲右突,周围似是十分狭窄,小玄在漆黑中接二连三地撞到硬物,痛 得连胆汁都呕了出来,饶他修习过仙家妙术,此际亦支撑不住,心中一阵绝望: 「真倒楣呀!适才莫逞强就好了……呜……我干嘛要救那讨厌的小子……」 又是一下猛烈地撞击,小玄百骸如散,手上一松,巨鳄的长吻登时从炎龙鞭 中挣脱,张开布满利齿的上下两颚如钳似剪地向他铰去。 头昏脑胀间,小玄突见前方异芒闪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湖底显得格外稀奇 ,他迷糊忖道:「这里怎会有光……难道我已死了……到了另一个世界么……」 本能地朝那光亮抓去,触手一片黏滑,竟是刮到了巨鳄上颚的肌rou,稍微扯拽, 就从中挖出一样物事来。 刹那间,奇变倏生,巨鳄一下剧震,僵着噬姿便即毙命,巨大的身躯竟然匪 夷所思地迅速萎缩,直缩至如同寻常鳄鱼大小方止,缓缓沉向更深的地方。 小玄犹不知已经脱险,浑浑噩噩地捉着那物放到眼前,见是一粒鸡蛋大小的 珠子,表面荡漾着水波似的奇异纹络,其内光芒流转,如有生命般缓缓地变幻着 ,时青时橙时紫时赤……瑰丽绝伦,唯一遗憾的是其上纵横着数条清晰裂缝,彷 佛随时会破碎。 「这是什么东西?好漂亮呀……」小玄忽然发现身上的所有不适悄然而逝, 又感手里的珠子似有一脉脉暖流从指掌间流入体内,正神秘地充盈润泽着各处腑 脏,心中十分诧讶,猛地想起曾经听过的种种传说,心脏一阵剧跳:「会动的纹 络……会变的光芒……哇!莫非这宝贝是……是骊珠?天呐,我竟碰上了一颗骊 珠!」 骊珠乃青龙藏于九重渊下,受千万年癸水精华的滋养,方有可能结成。传说 能辟污垢万毒,能却妖魔邪秽,乃无数仙家梦寐以求的绝世奇珍。 激动之余,小玄很快就怀疑起来,转而自哂道:「一头鳄鱼身上怎么会有龙 珠?这也未免太离谱了吧……不会是我……」 他摸摸脑袋,确定还在脖子上边,并且没有缺少什么,心中渐定:「看来我 崔小圣还活着,但那怪物呢……怎么突然不见啦?」 他在水底缓缓漂移,握着那珠借其光芒朝四周照去,只见身处一个七弯八拐 的大洞内,到处是布满水草的大小礁石,却无半只鱼虾,思忖道:「敢情这里就 是那恶怪的巢xue,因此什么鱼儿虾儿都不敢到这地方来……我得赶快出去,免得 又落入那怪物口里。」 小玄使出分水诀,慢慢朝上升去。过不片刻,便已触及洞顶,于是贴着上壁 四下寻找出路,方察此洞虽然狭窄,但分支奇多,且极其深长,半天都没游到尽 头,不禁焦灼惶然,心中暗祈万莫误入绝途,或者又给那怪物碰上。 约莫柱香光景,水洞突然向上直去,小玄思忖:「莫非已逃出了那怪物的巢 xue?」赶忙往上升浮,过了片刻,突见顶上微有光亮,心中大喜,遂将珠子放入 口中含住,抡起双臂奋力朝上游去。 *** *** *** *** 太阳又斜了一些,藏卧于竹林里的小潭子愈显荫凉,在水里泡得久了,甚至 还会感觉到微微的寒意。 三个美人早已洗得纤尘不染,但都泡在水里不肯起来。 渐渐的,水若终于有点自然了,遮捂在胸前的葱绿束胸不觉松开滑落。 「咦,三师姐,你这里怎么了?」趴在潭沿的小婉忽然发现水若乳侧有一抹 淡青色的瘀痕。 水若低头瞧去,立时一阵惊慌,赶忙捂住酥胸道:「没……没有啊……没什 么……」原来瘀痕正是小玄留下的杰作。 小婉把头凑了过去,关心道:「好长一道瘀青哩,快让我瞧瞧,是昨夜受的 伤吗?」 「不是……是……嗯……是昨夜受的伤……」水若有些语无论次,只死死捂 着胸不肯放开:「没什么大碍的,不用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