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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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已经冲到了那间教室,看着正在和无数咒灵厮杀的七海建人,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咒灵正准备偷袭,他心里一紧,大喊一声:“娜娜米!” 虽然对于这个狗屎一样的称呼十分七海建人一度感觉到十分窒息,但是目前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那个罐子几乎像是潘多拉魔盒那样无穷无尽地从里面冒出来咒灵,让人根本不敢放松警惕,更不敢贸然上前损毁那个容器……如果打碎这个罐子会招致更大的灾祸,那么不如从一开始就稳妥行事。 “这是什么啊?!”虎杖悠仁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陶瓷罐子,“能够源源不断的生产咒灵的罐子?!” “退后,” 七海建人用刀挡住了他前进的道路,侧目:“你应付不过来。” 虎杖悠仁避开他的刀,向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咒灵冲了过去:“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一拳砸在那个形若海带的咒灵身上,一拳将它砸出了个碗大的缺口,血液汨汨流出,看得他一愣。 “啊……” 似人非人的痛苦吼叫声从他拳头下面发出来,“海带”张开了嘴,发出婴儿般的尖锐啼哭,夹杂着求饶声。 “救救我…救救我…” “……这究竟是什么?”虎杖悠仁看向那边的七海建人,“拥有智慧的咒灵吗?” “比起咒灵更像是改造人。”七海建人扶了扶眼镜,低头看着自己刀柄上面黑褐色的血液,“将咒物给人类吞食下去,产生的不人不鬼的怪物。有的咒物和人相性很好,所以可以维持人类的形态,有的则是会变成面前这样。” “应该杀死他们吗?”虎杖悠仁看向这条长着嘴的海带,它还在啼哭着,透露出婴儿般的脆弱的无助,让人不自觉地怜悯起来。 “你认为他们应该死去吗?” “……”虎杖悠仁愣住。 他觉得他们应该死去吗? 原本是人类,被人喂食了咒灵的尸体,最后成为了这种不伦不类的存在,他们……应该被杀死吗? 他杀掉这些“东西”,为的是什么呢? 他追求的正义,追求的在众人簇拥下死去……又是什么呢? …… “啊,训练的时候,还是不要开小差比较好?”祈鸢手摁在虎杖悠仁头上,看着那边满身煞气,杀得咒灵和改造人不敢近身的七海建人,微微笑了一下,“七海先生也在这里啊。” 她的气定神闲,和两个人的状态格格不入。 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这里。 出现在这个昏暗的,充满了不可名状之物的房间之中,无视了满地的血腥,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笑着揉了揉那个正在愣神的少年。 虎杖悠仁抬头愣愣地看着她:“……老师?” 祈鸢单手捏着他的下巴,另只手顺便一划解决掉一个飞扑而来的改造人,笑眯眯地顶着他:“战场上发呆,可是致命的哦。” 虎杖悠仁低头,很轻地问:“老师,我们杀死这些改造人……是正确的道路吗?” “你认为正确,那就正确。世界上没有唯一的答案,你可以说这些人已经不能够算作是人类了,应该就地格杀。也可以说他们只是残破的可怜人类,应该放他们一马。”祈鸢打了个哈欠,“你怎么认为,就怎么做。” 他怎么认为……? “他们很可怜,但是……” 虎杖悠仁张了张嘴,他发现自己说的是废话。 “但是他们妨碍到了多数人的生命安全。” 祈鸢低笑着接过话来,望向他,露出了熟悉的甜蜜笑容,温柔地看着他:“总要做一个抉择的。你想要怎么选择呢?” 是选择这些“异类”,还是选择大多数人呢? “……” 虎杖悠仁愣愣地看向那个已经瘪了的海带,它软趴趴地堆叠在地上,发出呜呜的可怜声响,似乎是惧怕站在他身旁的少女,它在少女目光一并看过来的时候,又往里面缩了缩。 婴儿啼哭的声音,永远都是触动人心的。 脆弱,无助,可怜,随时能够死去的存在,却是未来的希望。 “我……”他张了张嘴,想要说出些什么,看着地上那皱巴巴黑黢黢的大片,想要放过他们的话却始终是说不出口。 咒灵是咒灵。 人类是人类。 人类成为了改造的咒灵,就会去作恶。 他不该擅自赦免这些存在,他也没有这种资格替那些被伤害的普通人做出原谅这种事情。 “应该以大局为重。”七海建人甩了甩刀上的血液,“这是咒术师的意义所在。” “七海建人先生是这么想的吗?”祈鸢歪了歪头,看向那边靠着墙微微有些狼狈的青年,眉眼弯弯,“牺牲少数人的利益换取多数人存活的机会,这是七海先生的选择?” “所以说……咒术师就是狗屎。” 做这样令人沉痛无比的选择题,只会让自己的良心备受折磨罢了。 七海建人看了那边还在垂头丧气的虎杖悠仁一眼,低头看向自己身边那些畏畏缩缩的咒灵,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 乙骨忧太……这个被咒灵“眷顾”的人,时常也会让那些浑浑噩噩的咒灵退避三尺。 而这个少女,也拥有那样的力量吗? 祈鸢在那边笑,她也不打扰虎杖悠仁思考,只是走到罐子面前,对着那满教室乱爬的咒灵道:“回来吧。” 奇形怪状的咒灵伴随她的一声令下,全部都连滚带爬地回到了这个小小的罐子中间,黑漆漆的洞口对着外面,像是不见底的深渊。 没有人知道这里面能够储藏多少咒灵,也没有人会想到用这样的方式来收纳咒灵。 她能够命令这些咒灵。 七海建人透过绿色的玻璃镜片审视着面前的少女,他垂眸看了一眼满是狼藉的教室,抬腿走到少女身边:“这件事需要写报告。” “七海先生慢走。” 祈鸢坐在凳子上目送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转角,转头看着怔愣的虎杖悠仁,乐:“怎么?舍不得七海先生离开吗?” 虎杖悠仁抓了抓头发,有些窘迫,“也不是……只是在想一个问题。老师,娜娜米的回答是正确的吗?” 祈鸢望着他:“你觉得呢?” 虎杖悠仁呆在原地,指了指自己:“我?” 祈鸢伸手揉了一下他粉色的头发,笑眯眯的:“他人的意见终究只是一种参考,你可以选择支持,也可以选择不支持。”她看他略有点脸红的模样,笑容微微深了些许,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那么,虎杖同学会怎么选择呢?” “应该杀掉吧……他们是受害者,但是这不是他们成为加害者的理由。”虎杖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面前那双白皙的手,小声,“但还是很难受。” 小孩的脸捏起来真是太舒服了。 任何的材质都很难达到这种有些软,但是又很暖和,很有韧性的效果。 这种手感的前提,是他必须活着。 祈鸢目光审视着虎杖悠仁,那边的虎杖悠仁以为老师在考验自己,紧绷着身体,干巴巴地问:“老师……我这样选择是对的吗?” 啊,差点忘记了小同学还在讨要问题的答案了。 祈鸢眉眼弯弯,用两只手捏住他的脸颊,揉啊揉。 “你认为是对的,那就是对的。在你认知塑造的过程中,你必须要认清里面的逻辑,这也是我第一节课教给你的,你必须足够逻辑自洽,才不会被别人的观点打倒。” “……”虎杖悠仁愣了许久,讷讷地举手,“老师,我不太明白。” “嘛。”祈鸢笑眯眯地从桌子上跳下来,去将那些罐子里的咒灵收起来,看着它被织幻妥善保管,她微微歪了歪头,“如果我是一个坏人,这些改造人都是我造出来的呢?” “老师不会这么做的!” “这么相信我?”她忍不住笑,竖起手指晃了晃,“如果我坚持改造人,或者说咒灵才是人类进化的终点,我这样只是在帮助人类改善自身的体质,让人类完成一次进化而已——你又该怎么思考呢?” 虎杖悠仁呆住。 “不可能……那样会死掉很多人的啊。” “没有哪次的革命不会流血,没有什么生物的进化是不经过死亡的。” 她撑着头看着这个年轻的小孩,嘴角勾起,像极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反派,“优胜劣汰,正是大自然的法则,也是社会的规矩,只有优秀的个体才能存活下来,改造人也是一样啊。” 没有成功的改造人,就是大自然里被淘汰的失败者。 “可是……可是改造……” “你想说这些改造人是被迫的?不对哦。”她笑眯眯地点了点他的鼻尖,“他们都是自愿的呐,没有人会抗拒变强。就像我现在和虎杖同学说,我能让虎杖同学完全杀死体内诅咒之王的办法,虎杖同学想不想要这个办法呢?” 虎杖悠仁无法反驳。 如果有,他会选择杀死宿傩这样危险的存在。 “但是这些改造人会伤害普通人类,”他抬头看向面前的少女,抿了抿唇,“它们始终是在作恶,在伤害大多数人的利益。” “这不恰恰说明,普通的人类,因为太过弱小,成为了食物链的末端么。”她歪头,“而且,你要知道,在还没有完全变革完成之前,总有顽固派不会接受,会给你灌输完全相反的想法——” “就比如,这些改造人都是坏的,你应该杀死他们。” “这样说的话,虎杖同学完全就不会有心理负担地杀死这些改造人了吧?等到所有人类都进化完成的时候,以后的人会怎么形容虎杖同学呢?大概是残杀同类的元凶之类的恶名吧?” 无法反制。 她说的太过冠冕堂皇,他甚至找不出破绽进行反驳,只能在心底反驳“不是这样的”。 可是不是这样的,又该是什么样呢? “老师……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他沉默良久,抬头看向那个笑得很轻松的少女,捏紧了拳头,“我不能……不能让自己这么认为。咒灵伤害了普通人,它让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哪怕是为了进化,也不能用这样的方式……”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杀死的改造人,也会让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 “……” “战争从来就不存在正义一说。”她说,“胜利者能够书写下来的,才配被叫做正义。” “但是、但是……”他结结巴巴,“那样的话,我们的所作所为岂不是毫无意义?” “所以说,要逻辑自洽到内心足够强大啊。”她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乐,“为什么没有意义呢?” 她站在昏暗的教室里,望着外面虚幻的圆月,声音很淡,“改造人很显然是失败的产物,连自己的语言都无法拥有,光只有一身武力又有什么用处呢?这个世界之所以能延续到现在,靠的是纯粹的武力吗?” 她粉色的眸子看向他。 月光下的眸子清澈透亮,带着月光的朦胧,让他睁大了眼睛。 “靠的是文明和武力。”她笑起来,“如果真的整个世界都是改造人和咒灵的天下,是文明的倒退,我不相信满脑子都是打架的咒灵会衍生出这样璀璨的文明。” “你守护的,是文明的延续,而没有咒术的普通人类,是延续的媒介。” “这就是你不能让这些坏东西破坏世界的理由——” “为了文明的自然发展。” 虎杖悠仁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 祈鸢忍不住大笑出声,她捏了捏他的脸颊,感叹:“虎杖同学,你这样真的太可爱了。” 愣愣的,看起来就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小老虎,不知道为什么摔了个屁股墩儿,傻乎乎地坐在原地看着她。 虎杖悠仁被捏的话都说了个囫囵,含混不清的,只能睁着眼睛被揉得七荤八素的:“老师,我…明白…了…唔昂……” 很少和女性有过如此亲密接触。 也很少会有女孩子这样夸赞他。 可爱什么的。 不太合适……吧? 他被祈鸢揉得晕晕乎乎的,仰头露出一种清澈的愚蠢表情来。 于是祈鸢笑得更快乐了。 …… “真的很可爱呢,虎杖同学……所以来时能亲你吗?” …… 诶? ——诶?!! 老师你在说什么?! 亲,亲……? …… 虎杖悠仁脸皮一下子红得发烫,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老、老师。” “啊,”她看着他,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声音温柔,“虎杖同学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很容易让老师犯罪的哦~” 她低头在他的唇瓣上亲了亲,只是点到为止的接触,如同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但,要知道,有很多时候,短暂即是永恒啊。 心动时候的一见钟情,一眼万年,永远都是如此的不讲道理。 她看着已经呆呆傻傻怔住的虎杖悠仁,低低笑起来,松开他,像是拔吊无情的渣女,轻飘飘地离开了屋子。 少女悠闲地伸着懒腰,眯了眯眼。 宿傩同学也被玩得自闭了。 虎杖同学也有些晕晕乎乎的。 唔。 她看着站在门口不远处的七海建人,笑容立刻变得无比开朗,“呀,七海先生这是在听墙角吗?” 七海建人:“……” “好啦,好啦。”她举手投降,“没有说七海先生不好的意思哦,毕竟这也是对虎杖同学负责嘛。”她笑眯眯地揣着兜从他身边走过,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松惬意,“帮我转告五条老师,我暂时没有去那边的想法哦~” 她这语气…… 已经知道他是来带虎杖悠仁顺便监视她的了。 七海建人叫住那道背影,道:“祈鸢小姐。” 她停步转头:“什么事?” 七海建人站在原地,磁性的声音很低沉:“那个问题,祈鸢小姐的回答是什么?” 祈鸢有些惊讶。 居然是问这个问题吗? 她思索了许久,歪了歪头,“我不关心咒灵,也不关心人类,个体的生死与我无关……但是人类繁衍至今所产生的文明,我很喜欢呢。” 所以,她会在发生重大事件之前进行修正,阻止那些坏东西毁灭世界。 就连杀人就需要计算当地的生育率和死亡率的她,算不上太坏,也算不上有多好。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很能够压抑自己的人。 她是“欲望”啊。 想要看更多有趣的事情发生,想要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克制是她在烬泱身边的时候学会的东西,而现在,她享受这种克制所带来的满足感。 只有克制过后,才能明白放纵的愉悦感。 只有在弱小时,才会知道变强之后的爽快。 凡事种种,太过轻易就能够得到的东西,是不会被大脑记住的。 只有那些费尽全力才能够获得的东西,才足够刻骨铭心。 …… 混沌中立。 七海建人静静地看着她,微微颔首,“打扰了。” 他没有询问她为什么要在教室里那样对待虎杖悠仁,也没有询问她来到咒术高专的目的是什么。 她说的话没有什么大问题,作为一个老师而言,她已经足够合格。 如果是五条悟那样的态度教学生…… 他不做评价。 织幻收起幻境的时候,无一人察觉,她揣着兜晃晃悠悠往外边走,在阶梯上面看见了坐着的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 啊。 这俩可怜小孩还不知道虎杖没死。 但是她答应了五条悟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所以还是不告诉他们了吧。 她也不在意,在两个人中间坐下,撑着头:“不去训练,在这里坐着干什么?” 钉崎野蔷薇:!! 伏黑惠:! 没有脚步声的接近让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炸毛了:“老师!” 她看向远处,声音很淡:“还有时间在这里闲坐着呢。”她玩味地说着,“还是说你们觉得,敌人太强大了,同伴的死去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现在死掉的是虎杖同学,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 说到这个话题,两个人都低沉了下去,垂着头蔫哒哒的。 “一年级生?”禅院真希握着枪从石板上走上来,看着中间笑眯眯的祈鸢,还有旁边那两个人,“喂,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她谁啊?”钉崎野蔷薇扭头看向旁边的人,满脸问号。 “二年级生,咒具师,禅院真希。”伏黑惠撑着头,小声说着,“同年级的还有咒言师狗卷棘前辈和熊猫前辈……以及还有已经是特级的乙骨忧太前辈。” 祈鸢微微挑眉:她这是撞上了两拨人相会了? 五条悟说过会有二年级生来带一年级生,没想到会是现在。 她从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中间站起身,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伏黑惠:叙的哪门子旧啊?! 钉崎野蔷薇:“老师,这是第一次见面啊。” 祈鸢摊手,看着两个人满脸殷切的表情,十分无奈:“小朋友和小朋友一起玩就够了,难道需要我来掺和吗?” “你是……?” 禅院真希看着这个少女,面色不善,举着长枪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看起来也不像是咒术高专的人,毕竟这一身衣服都不是制服,一看就是毫不相干的校外人员,难道说是……? “一年级生的督察教官啦。”熊猫从柱子后面伸出头来默默补充,“是非常厉害的新老师,据说实力在五条老师之上。” “鲑鱼。”狗卷棘点了点头,表示附和。 禅院真希都快石化了。 那她刚刚这种眼神不善的敌意和好不尊敬的行为岂不是冒犯到了她?! 她看着面前的祈鸢,冷汗直冒,不敢放肆,老老实实鞠了一躬道歉:“……抱歉,老师。” 祈鸢眨了眨眼:“没事。你们小朋友一起玩吧,对了……嗯,你们两个,不要忘记训练啊。明天下午我来抽检,要是不合格的话,这一周就不要想着休息了,全都滚去影狱训练吧——虽然你们的假期也是名存实亡的。” “不要啊老师——”钉崎野蔷薇伸出手挽留,眼泪直冒,“老师那些东西不讲武德抓我的脸!!!” “那就小心一点咯。”祈鸢眉眼弯弯地回头,“女孩子的脸蛋很重要的啊,要好好爱护,所以……再变强一点吧?” 钉崎野蔷薇欲哭无泪。 她悠哉游哉地消失在了长廊尽头,留下五个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你们的训练是什么?”禅院真希把枪柄放在地上,好奇地看着两个人一脸倒霉的模样,“很辛苦?” “何止是辛苦,简直是人间地狱——”钉崎野蔷薇捂着脸悲伤不已,“老师的领域根本就走不出去,然后那些东西稍不注意就会来袭击,更可恨的是——它们竟然抓脸!还抠人眼珠子!!!” 那些影子根本就不像是他们预期的那样会点到为止,那种不死不休的浓烈渴望和恨意几乎让它们用尽一切手段,尖锐的黑色利刃割破了他们的肌肤,手脚被黑色雾气凝滞住根本动弹不得,脚下如同黑色潭水的东西让他们缓缓下沉,根本无法反制! 后来还是伏黑惠突破极限用自己的影子形成了一小块区域,让他们得以护住了那盏灯。 但是也撑不下去多久。 她不得不扶着身上有贯穿伤的伏黑惠,看着他吃力地施展出领域来,形成一个不大的空间,将那些黑影隔绝在外,两个人缓慢地走着。 后来的事情……她不太记得了。 只记得浑身剧痛,再醒来就在医务室了。 但是那种被黑漆漆的影子伤害防不胜防的紧绷感,完全让人精神疲劳得根本不想动弹!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这样吗?”禅院真希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个人,“我们要不要去蹭一节训练课?” “鲑鱼。”狗卷棘没有意见。 “蹭课什么的……和老师说一声比较好?”熊猫在阶梯上面坐下来,看着禅院真希,“你该不会是想和老师打一架吧?” “……她看起来真的很不像是一个咒术师啊。”禅院真希把长枪一甩架在背后,“年龄比这两个一年级生也没大到哪里去吧?但是这种事情,就连乙骨忧太都没有做……我不太相信实力比五条老师还强的人会留在这里。” “好像是说她是中立人士。”熊猫说,“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够算是咒术师阵营的人。” “这么危险的人校长会允许她做辅助监督?” “不是辅助监督,是督察教官。”熊猫摊手,“校长的意思是,在她还是安全的时期,按兵不动,毕竟擅自树敌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啊。” “原来是这样。” 禅院真希恍然。 “那还有一个呢?我记得一年级生有三个,那个宿傩的容器呢?” “……” 场面登时陷入了安静。 熊猫小声:“上周出任务的时候……死掉了。” 禅院真希:“?!!” 今天是怎么回事,总有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憋闷感觉。 她放弃了以二年级生身份唬人的行为,跟几个人一起坐在石阶上,“对不起,我不知道。” 伏黑惠低着头:“没事……老师说得很对,我们的确不应该一直这么颓废,对于变强毫无益处。不训练就只能等着死去的同伴越来越多。” 钉崎野蔷薇也坐在那边撑着脸颊,看向远方,小声:“可是老师给你指点了,你上次都能够施展领域抵抗了啊。” 伏黑惠扭过头来:“我觉得老师不会如此厚此薄彼。” 厚此薄彼……? 什么东西啊!她只是感叹一下他的进步,根本就没有在酸好吗!! 钉崎野蔷薇半是恼怒半是被戳中心事的羞赧:“我才没有吃醋!别胡说!” 伏黑惠:“……”他都还没有说到这个呢。 不管怎么说,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祈鸢收到“二年级学生也要求参加训练”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懒懒散散躺在沙发上仰头,倒着看站在门口的五条悟。 “哈?”她倒仰着看他,“一下子教六个学生,我疯了吗?” “能者多劳嘛。”五条悟从冰箱里拿了可乐,“砰”地拉开拉环,坐在地毯上,“我过几天要出差,到时候给你带礼物?” “……”祈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撑着头斜躺在沙发上,“不得了啊,你这是在贿赂我吗,五条老师?” “不是哦。”五条悟竖起手指晃了晃,“这是我们友谊的见证。” 得了吧。 她和他之间能够有什么友谊。 说的倒是好听的很,实际上两个人什么关心彼此都心知肚明。 “行。”祈鸢倒回去沙发上躺着,懒懒散散的窝着,“但是我要学生的基本资料,便于因材施教。” “……” 五条悟喝可乐的动作一顿。 学生资料这种东西……说敏感也没有多敏感,说不敏感,但是这种东西泄露出去,有时候是非常要命的。 “你想做什么?”他看着从沙发上滑下的少女,看着她像是蛇一样摇摆着从地毯上前行到茶几面前起身,又撑着略微凌乱的发丝看着自己,他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顶着她,“事先说好,这种文件很难搞到手的哦。” “因材施教。”她撑着头,唇边略带笑意,“你认为我有什么别的目的?” “……” 五条悟投降:“我没有认为。” 她不经意之间的话语隐含着胁迫,他完完全全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思维控制在正常范围之内,这样行事诡谲的人,他不能多说。 “可爱的五条老师。”她凑近他,粉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室内发出幽幽的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其实很不适合撒谎吗?” “……没有吧。”他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我觉得我还挺适合的。” 祈鸢轻笑一声,“好吧,五条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 她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带着往地毯上一倒,“五条老师,上次的诺言是不是应该兑现一下?” 五条悟被她摁得悚然一惊:上次?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向她许愿的时候,代价就是和她上床。 五条悟:“……” 祈鸢掐着他的脸颊,“要言而有信啊。” 五条悟无奈举起手投降:“也没有说不兑现承诺啊。” 祈鸢从地毯上爬起来,拍了拍他的手,笑眯眯道:“洗澡去。” 这种邀约的表情实在是太美好,以至于五条悟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他仰头看着居高临下的少女,颇为头痛地看着她:“一定要那样上床吗?男性的尊严都被碾碎了啊。” “上床都要考虑男性尊严的吗?”她很奇怪地看着他,“你们找尊严的方式真的让人眼前一黑啊,是在别的地方找不到尊严了吗。” “……”这个逻辑? 五条悟认命地从柔软的地毯上爬起来,一米九的身高硬生生让刚才还居高临下的少女变成了仰视,他把眼罩一摘扔在沙发上,抓了抓有些蓬松的头发,“完全说不过你啊。” “说过我能获得什么?”她匪夷所思地按开浴室的灯光,扭头瞅他,笑得花枝乱颤的,“五条老师,你怎么和个小孩子似的?” “……”横竖是说不过她。 五条悟站在浴室里,看着她墙上那些孤零零的小瓶子,捏起盖子看了几眼:“你就只用这些东西吗?” 祈鸢去衣柜拿浴袍了,闻言侧头看向这个捏着瓶子感觉到匪夷所思的男人,瞄了一眼壁挂上面放着的洗发水沐浴露,“啊,对。” “真的吗?女孩子居然只用这么少的护肤品吗?比我还少诶。”五条悟细细数了一下上面摆着的东西,一瓶洗发水一瓶沐浴露,一叠面膜,一瓶身体乳,其余的一概没有,显得三层的架子空荡荡的。 “够用就行了吧?”她歪了歪头,“毕竟我不需要补充也能够保持很好的皮肤状态,买多了也懒得用。” 五条悟打开印着牛奶图案的瓶子闻了闻。 好熟悉的味道。 很像是他偶然在她发丝间闻到的那种淡淡馨香。 他下意识转头去看那边正在换衣服的少女,撞上她有些莫名的眼神,耳根子突然有些热,打着哈哈:“你这个味道还挺好闻的嘛。” 祈鸢:…… 她系上浴袍的腰带:“你喜欢的话,送给你?” 五条悟:“……”倒也不是真的想要。 “不用,我可以自己去买。”他把瓶子放回到了架子上,拎着淋浴喷头开始往浴缸内放水,一边看着水流往池底流去,一边不由得叹气。 真是造孽啊。 回想起两个人的相遇,那简直是灾难。 他就不该因为好奇偷偷摸摸跟了上去…… 但是自己的第六感显然是准确得有些过分了——她的的确确是危险分子,就算那天不接触,她要是惹出什么事情来的话,也会见面的吧? 果然,宿命什么的……完全没有办法避免啊。 “我感觉,本乡的人,很少会在浴室拍这种东西。”祈鸢扛着摄影机站在门口,“很奇怪,为什么不在浴室里面拍呢?明明便于清洗,又有浴霸这种天然打光器,但是本乡人真的偏爱床和设施简陋的地下室或者废弃工厂。” “……”敢情您是已经阅片无数有了经验了? 五条悟嘴角耷拉下来,“可能浴室比较狭窄不好拍吧,就像这里。” 所以,这么狭窄的地方也拍不好什么东西,不如就不要扛着摄影机这么大大咧咧地对着他了吧?毕竟从小到大还没有这么……这么赤身裸体还要被拍摄的经历。 “啊?真的吗?”祈鸢摆弄着摄像头,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浴缸边上的人,“五条老师,你是真的觉得不好拍,还是因为不想拍在找借口啊?” 五条悟沉默地望着她。 祈鸢十分耿直:“你要是觉得不好拍,我可以换悬浮的摄像头,360°无死角拍摄的那种,完全没必要担心。” 五条悟挫败地坐在浴缸边缘给里边放水:“真的有必要拍这种东西吗?” 祈鸢道:“也算是一个留念?” 五条悟:“我看起来不需要这个留念。” 祈鸢道:“猜到了,所以我没有准备给你。” 那还真是谢谢你的贴心了。 五条悟笑不出来,他把花洒扔进浴缸里,开始认命地脱掉自己的衣服,露出一米九应有的颀长身体和分外漂亮的肌rou来。 或许这个人的身材也是吸引自己的一个点? 祈鸢深思地望着他,莫名其妙的脑海里有了“肥而不腻”几个大字,但是五条老师根本也不胖吧,或许用“秀色可餐”更加适合? 不管怎么说,五条老师都是很漂亮的。 像是难得的艺术品。 她从浴室里的小推车上面拿了一大罐子的甘油,把它们全部吸入注射器之内,容量足足有一升的巨大玻璃筒子看得人胆战心惊,五条悟赤条条地站在浴室里,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你后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祈鸢眨了眨眼睛,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粗壮玻璃管,“你害怕打针?” “我害怕你手里的东西。”五条悟抓了抓头发,“我们能不能不要玩得这么花里胡哨?” “这是本乡人特有的口是心非吗。”祈鸢好奇,“嘴巴上说是不要,实际上是非常想要,所以五条老师的真实意思是,请多来一点这样的东西?” 根本不是!!! 五条悟此时此刻恨透了那些卖碟的人。 拍的都是些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害人不浅! “……”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祈鸢笑眯眯地晃了晃手里的玻璃注射器,十分温柔地开口:“没关系的,我非常体谅本乡人的口是心非~那就麻烦五条老师把屁股抬高一点,撅起来哦。” 谁要你体谅这种东西啊! 五条悟看着那逐渐逼近的巨大注射器,深知自己逃不过这一劫,龇牙咧嘴:“那你温柔一点。” “没问题。”祈鸢信誓旦旦地保证。 五条悟认命地转过身去,双手撑在洗手池的两边,看着镜子里那满脸颓丧的自己,还有身后那兴致勃勃的少女,只觉得仿佛性别都颠倒了,性倒错什么的……自己不会是的吧? 这辈子都不可能是!!! 喜欢被女孩子用硅胶几把插进去什么的,这种事情真是想都不要想! 祈鸢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屁股,赞叹:真不愧是大长腿,岔开的时候真是分外诱人。 好适合被干哦。 五条老师的肌肤本来就很白皙,上次屋子里昏暗无比,什么都看不清,这次开着大灯,让cao作都像是手术台上那样敞亮了。 她戳了戳他那个敏感的地方,在他对着镜子表情扭曲的时候,笑嘻嘻地把注射器的嘴给插进了那个紧闭的小褶皱里。 “嘶——” “五条老师,要夹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