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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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潋居阁附近,宫道上便起了不小的风,她抱着猫身,抬头望了望天。 身后的宫婢注意到,开口提醒:“公主,起风变天了,今夜怕是有雨。” 她收回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勾了勾唇:“嗯,我们快些回去吧。” 要下雨了呢,天气不错! 棠谙予心情很好地进了寝殿,萱儿迎上来,问她晚膳用什么。 随意说了几道,她移开话题:“对了,随将军呢,一日没见他了。” 看着她怀里的猫儿,萱儿略作思考之后便答:“随将军在习武吧,自己院子里呢。” 习武? 棠谙予眼神亮了亮,将猫递给萱儿照顾。 “这猫是我的,你给它喂些食,好好照顾着,我先去找随将军了!” 说着,她提起裙子转身便走开了。 到了随鞍的住处,她探出脑袋,听到了利剑在空中划过的声音,习武人的脚步沉稳而又律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提裙跨过门槛,她一眼便看到了院落中挥舞利剑、身姿卓越的随鞍,他一袭墨色劲装,腰带紧束着,宽肩窄腰,手中的利剑随着他蓬勃潇洒的姿态挥舞着。 墨发束起,精致优越的面孔此时紧绷着,眼神不偏不倚地落在剑身。 褪去平常在她面前的气息,此时他的清冷感和疏离感更甚,眸中别无他物,唯有专注。 加上此时的变天,风云即起,颇有几分萧肃。 棠谙予就是喜欢他这股认真劲,虽然每次见到不从她的随鞍,都会有些心痒痒,但是不得不说,若是随鞍随随便便就跟了她,倒是也没什么特殊的了。 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一举一动,连被风吹起的发丝都在散发着引诱的意味。 棠谙予痴汉似的傻乐着,眼神直勾勾地盯人。 等到随鞍转过身注意到第二人的存在,看清是谁时,手中的剑向偏了几分。 他停下动作,十分利落地收剑,微喘着来到棠谙予面前。 “公主,您怎么来了?” “来看你呀,在练剑呢?没事没事,你当我不存在就好,继续呗。” 棠谙予仰着头看他额间的碎发,沾上微微细汗时,颇有几分悸动。 于是拿出手帕,伸手要擦时,后者微退了一步。 “公主,臣自己来就好。” 棠谙予保持姿势不动,挑眉看他:“怎么,擦个汗而已,躲什么?” 论起执拗来,她没见过对手,更何况是事事顺她心意的随鞍。 随鞍抿唇,微俯身方便她抬手。 于是,一只手撩起他的碎发,一只手很是温柔地帮他拭去脸上的薄汗,两人靠的近,呼吸交融之间,颇有亲密之姿。 随鞍的眼神落在她的唇上,唇红不知是何原因被人拭去了,露出原本的颜色,粉粉的,还算湿润。 思绪又偏了,他脑子里不自觉回想起那晚的细节,明明不该,可他还是会偶尔回忆。 他呼吸沉了些,连忙直起腰身:“多谢公主,臣不热了。” 棠谙予的手顿在空中,看着男人的耳根一寸寸变红,便知道他在害羞。 对上她的视线,随鞍咳了一声,提醒道:“晚上、晚上可能天气不好,公主让人关好门窗,切莫着凉。” “关心我呀?” “公主,臣很认真。” 别逗他了。 棠谙予不依,又笑着:“嗯嗯,很认真地关心我!那随将军这么关心的话,今晚来守着我呗?” “公主!” 随鞍微蹙着眉,还是听不了她如此赤裸挑逗的话,可棠谙予话题一转:“将军想什么呢,我就是觉得今天风太大,万一打雷刮风什么,我害怕怎么办?” 她是真的没那个意思。 随鞍意识到自己草木皆兵了,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只好退一步:“原来如此,那臣今晚会在殿前守着,公主不必害怕。” 看着“老实人”随鞍,棠谙予内心有些憋不住笑,她还故意拍了拍他的肩:“好呀,那随将军习武也辛苦了,等用完膳沐浴一下,我在寝宫等你!” 左右是要去的,至于去了以后是在殿前还是殿内……不还是她说了算? 棠谙予心情不错地离开了。 夜色降临,外面风力增了许多,门窗都被拍打得很响,雨势逐渐大了起来,颇有几分不停不休之意。 棠谙予沐浴之后,身上懒懒地穿了件微透的里衣,墨发散在身后,怀里抱着那只猫,一下下给它顺着毛。 “真乖!” 这猫听话得很,还不认生,棠谙予高兴了就抱一会儿,不高兴了扔给旁人,倒也不费什么心思。 抬眸时,萱儿正一脸愁容地看她,棠谙予皱眉:“萱儿,你做甚如此看我?” 萱儿没来得及管理好表情,只好解释:“阿予姐,你今晚真要……万一有差错怎么办呀?” 今日棠谙予从随鞍的住处回来后,便吩咐了她一些事,特别是最后一句话,直接震得她回不过神来。 一句“霸王硬上弓”,吓得萱儿嘴巴都合不上。 她怎么也想不到,棠谙予竟然弄来了那种药,让她温了酒之后放进去,准备今晚灌给随将军喝。 那种酒,是可以促进男女生情之物。 萱儿虽然是帮着棠谙予的,可是要给随将军下药,她还是有些胆怯。 棠谙予不怎么在意,轻哼了声:“能有什么差错,你阿予姐要得偿所愿了,你不高兴?” 自从那夜和墨望舟做过之后,她便有了这个想法,药物生情,非意志可挡。 随鞍不是不喜欢她,只是差一次不得不为的推动力罢了,所以,棠谙予很乐意主动出击。 要是按照随鞍那别扭的性子,她就是再怎么等,也等不来。 萱儿颔首:“自是替阿予姐欢喜的,但是……” “没有但是!”棠谙予自信道,“待会儿等随鞍来了,你带着所有人屏退,今晚天时地利人和,我势必要拿下他的!” 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多可惜。 她明眸看着桌上的酒杯,勾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