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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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孤明,风又起。 水面倒影出弯月的影子,被水光拉得变形。 白栀看着手心里的那颗蛋,极致的黑,月光洒在上面像被完全吞噬了。 “出来。”白栀点了那蛋几下。 它手感沉甸甸的,像一块石头,一动不动。 再敲几下,仍没反应。 于是她改了语气:“我命令你,出来!” 金光从里面迸射出来,晃到了白栀的眼睛,蛋上出现凹陷下去的古老纹路,像融化的红金色的水一样的液体在里面流动。 平静的水面突然被龙尾重重一拍,惊起的水花直向白栀扑来。 她抬手化出雾色屏障,将水挡住,反弹回震麟身上。 水顺着硕大的黑色鳞片向下滴。 悬在白栀面前,在尾巴上绕着一个光圈,和白栀脚腕上的铃铛同频闪烁。 他猛然睁开眼睛,犀利的目光将她从上到下的扫视了一遍,眸中凝聚着带着强怒的火焰。 尾巴暴躁的在湖面上拍击。 待尾巴上的光圈不再闪动,他立刻卷住白栀的身体。 下一秒,他周身所有气息都变成巨大且尖锐的黑金色的刺,狠狠向白栀的身体扎过来! 白栀试图挣扎开,但巨大的体型和力量差距让她根本动弹不得,衣摆被鳞片划破,锋利直扎进她的血rou里。 携着幽冷香味的血液流到鳞片上,被迅速吸收。 一股强势的气息直往白栀的嘴上卷。 敢命令他? 那就让她再也开不了口! 龙息洒在她的脸上:“叫本君出来送你一程?” 白栀才刚张开嘴,就立刻被捂住嘴。 勒得她的脸上瞬间出现了红印,骨头快被勒断了! 她正欲掐诀,手又再次被绑了起来。 这一幕—— 白栀脑中“嗡”一声,被拽回那个快被他撑爆的记忆里。 强烈的抗拒情绪刚起,身上的束缚就突然松了。 触星惊讶的准备再控制住她,反被控制的浑身僵硬,像一条僵死的巨龙,“咚”的一声沉进了水里! 水面被激起巨大的水波。 白栀向地面坠落,她立刻化气接住自己的身体,稳稳站在地面上。 水翻涌几下,就陷入平静,没了动静。 水波一圈一圈的漾开。 “出来!”她冷声命令。 水底迅速又了反应,震麟浮出水面。 “变小些,过来。” 他的身体快速变小,再变小,形如巨蟒,在岸上呆着,怒视着白栀。 尾巴上的光圈常亮不灭。 白栀脚腕上的铃铛也开始随风作响。 她走到触星面前,清脆的铃音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触星白她一眼。 “回答我,触星。” 又来了。 随着她命令的语气,不容抗拒的力量迫使他臣服在她面前。 他咬牙切齿:“不是你请本君出来的?你在做什么,以这些愚蠢的问题看本君对你的臣服程度?”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秘宝大典的秘境里。” “你的血。” “详细点,说清楚。” “本君说的很……” 白栀打断他:“从头开始,起因经过结果,说清楚。” 触星不耐烦:“你不要得寸进尺。” “说!” “你碰到了镇着本君的封印碑,血顺着界碑唤醒本君,召唤本君来。满意了?” “谁立的封印碑?”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是你封印本君,你现在竟反问本君。不是你干的?” “不是。” “那本君怎会知道是谁立的。” “你碑封印在这里?” “别再问这些蠢问题。” “触星,回答我。” “……被封印跟死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上一次在另一个秘境中,你也是被我的血唤醒的么?” “是。” 看来她和谢辞尘之前猜的没错,藏剑峰的秘境和这里的真的是通的。 秘宝大典和天玄门有什么关系,几位师兄都知道这件事情么? “你很受欢迎。”触星身上发出一道黑金色的光,绕在白栀撑出的屏障外,变成密密麻麻的黑金色图文,将外界的视线完全遮蔽。 外面等着的人被触星的威压逼得连连后退,无法再接近屏障。 “不是我受欢迎,是他们认为我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想要借她的能力,她是如今唯一有灵力的人,与她结盟,必能获胜。 想知她的机缘是如何开的,得到的宝物是否愿意外售。 想知道什么样的机缘能开出美貌,让那张原只有三分相似的脸变到如今让人心惊的绝色。 想知道机缘中是否有其它震麟,她与震麟间都交流了什么,如何cao控震麟。 白栀问:“今天在你回来见我之前,在见什么人?” “一个不自量力的凡人。”触星说完,看着白栀的眼睛,“你认识他。八百余年前,和你站在一起的人。” “你说他是凡人?” “有问题?” “他的身上分明有神骨。” 触星嗤笑:“碎成那样,也算神骨?” 碎? 见白栀迷茫的眼神,触星逼近她,仔细看着她的脸: “他现在只是个凡人,看起来他在修仙——做这些浪费时间的无用之事。他这辈子都无法成仙,也绝不可能飞升成神。本君说他是个凡人,有错?” “……你伤了他?” “你这算是什么眼神,你心疼他?” 白栀敛眸,“回答我的问题。” “是啊,他能cao纵秘境灵力,其他人想伤他很难,但对本君而言,轻而易举。若不是你来,本君还能将他的尸体带来送给你做定情物。” “伤的重吗?” “没死。” “……知道了。” “你不回答么,你心疼他?” “不解,唏嘘。”她说完,深吸一口气,诚实道:“和心疼。” 他的龙尾缠过来,将她卷在里面。 鳞片收拢。 不会划伤她,但仍旧冷冰冰的。 “你不该心疼他,你是本君的新娘,你最好——” “放开!” 触星的话没说完,就被迫浑身僵直的打开身体,烫倒在地面上。 愤怒的鼻息吹得草地向着两边倒。 白栀席地坐在他的脸边,问他:“八百多年前,除了我以外,还有人用这种语言和你交流过吗?” “不要带着答案问问题。” “当时的你能听见他的声音吗?” “本君没聋。” “他和你说了什么?” “不记得。” “触星。” “声音断断续续,听不清楚的东西,这么多年了,本君怎么会记得?” 白栀看向自己的手。 触星也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两只手的手心向上,叠在一起,白白嫩嫩的看起来口感就很不错。 他舔了一口。 白栀连手带袖子都瞬间湿淋淋的,她皱眉看向触星,他把自己的爪子递过去给白栀,等着她。 白栀:“干嘛?” 触星:“舔我。” “……” 白栀把湿乎乎的手贴在上面,然后收回去念除尘诀。 没清掉。 便从空间袋里取了东西出来擦。 触星将脸靠近些,看着她擦的动作,被他的龙涎染得晶莹的手指被一根根的擦净,每根指头都像白竹。 这不识好歹的雌性竟在嫌弃他,他的涎液神仙都求而不得,她居然……嘶,她这小爪子真好看。 他的爪子将白栀的手挑起来,仔细在月光下端详。 头也情不自禁的靠近。 用鼻子碰在上面。 他的身体一圈圈靠近,以她为中心绕着。 铃声又响起来了。 白栀的灵海内,触星的元阳印记开始发热,灼得灵海内温温的一片。 屏障上逐渐出现出未绽开的花苞。 屏障内的空气温度也逐渐上升。 她抬眉看向触星。 想到之前,问他:“催情药对你有用么?” “有用。” “所以是因为一部分药化在了水里。” “它让本君的燥情期提前了。” “因为燥情期你才会和我发生关系?” “当然,否则以你这种弱小无知的凡人,不配成为本君的新娘。” 铃声越来越清脆。 白栀将腿伸出来,裙摆向上拉,露出脚踝。 上面的那朵花仍未完全绽开。 “你现在也还是可以反悔,把婚契取回去,挑一个你称心如意的。” “只有一个方法能让它在你身上消失。” “什么?” “趁它还没有彻底结成,砍断你这条腿,你就自由了。” “……” “不过,就算你砍了,本君也会用长生藤帮你重新塑回来。震麟一族只结一契,生死不负。” 他的身体慢慢卷紧,将她环在里面: “所以不会再有什么让本君称心如意的,本君的新娘要么是你,要么……是你的尸体。” “震麟一族。”她轻声念着。 “有问题?” “震麟一族只剩下你了。” 他冷笑,刚才那点温情消失:“所以?” “所以没人会再限制你。你想要几个新娘,换多少次,都可以随意。” “好啊,那在找到合适的之前,就由你来助本君度过燥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