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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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并没有要求江户川乱步必须做出回应的意思,眼看着男孩倔强的立在原地不愿妥协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出门。 医生合上门出去。江户川乱步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见了锁扣扣合的声音。他立马跑过去拉门,门板纹丝不动,果然锁住了。他恨恨都砸了几下门,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关起来了。 “喂,你放我出去!” “你听到了没有,喂--” 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应答,外面一片寂静。 犯规,太犯规了,哪有一上来就给人关小黑屋的。名侦探气呼呼的坐在床上观察周围。 医生关上门之后这件小小的卧室里仅有的光源是窗外雪地反射过来的亮光,纯白印粉色碎花的窗帘拉开,用灰蓝色绒布缎带系了规整的蝴蝶结。 根本是个彻彻底底的女孩子的房间嘛,不用说,肯定是提前给那个叫希尔薇的家伙准备的。现在的情况是,那个医生早就知道商人会给他带来一个奴隶,而且在他的预料之中,那该是一个叫希尔薇的女孩子,只不过现在因为某种原因,希尔薇变成了误入的江户川乱步。 他到底是真的变态还是选择式眼瞎啊,明明知道不对还非要自欺欺人。 总之那个医生一定是关键人物,如果把这里当成游戏,江户川乱步是玩家的话,那那家伙就是主角了,如果按照正常流程走的话,应该是顺从医生,假装自己就是希尔薇,然后逐渐套出线索来。 他根本不知道离开这里的条件是什么,这里没有需要破获的案件,但谜团却一环又一环,目前得知的一切信息对于离开这里没有任何用处,他需要更多更超脱的线索。 说起来,简直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现年二十岁的名侦探江户川乱步原本应该是吃过了甜点趴在武装侦探社的办公桌打盹才对,可他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小萝卜头坐在颠簸马车上,车厢外是飘飞的白雪,大地缟素,那白色平整的延伸至地平线,周围的世界没有房屋与人家,连树木都少见,这辆马车简直像是行走在荒无人烟的旷野,直到,它在一栋房屋前停下。 然后,江户川乱步莫名其妙的被卖给了医生。 男孩的目光流连在那个还算宽大的窗户上,透明的玻璃上结满了冰花,看不清远处的景色,男孩走到窗前,犹豫着将手放在窗框上,在室内刚刚回暖的双手红肿敏感,而金属的窗框温度不比冰雪更高,江户川乱步皱着脸收回手,他小声咕哝了几句抱怨的话,泄气的扑在床上。套着淡黄色被罩的被子柔软的令人叹息,享乐主义的名侦探一陷进去就失去了离开的动力。 在冰天雪地里冻到麻木的身体逐渐温暖起来,江户川乱步能够感觉出来自己身上厚重的衣物冰凉发潮,正汲取着身上那点来之不易的暖意,身体的升温越发凸显出了四肢的寒冷,双手倒是还好,捂在被子里多少缓解了一些,但脚实在是冻得难受,短棉靴的内里吸饱了融化的雪水,湿乎乎的从脚尖包裹到脚趾,原本麻木的脚掌如今恢复了些许知觉反而更令人不适。 反正还要弄清楚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医生是个重要人物,在这里多留一下也无所谓了。 给自己找好借口的名侦探心安理得的踢掉了鞋子钻进被子里,过了一会儿又把不太舒服的上衣和长裤扔出来,温暖侵蚀人的意志,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江户川乱步觉得自己的眼皮逐渐沉重,他慢慢的陷入难以抗拒的沉眠。 睡醒之后江户川乱步又开始纠结穿着的问题了。他跑进卧室自带的衣帽间,目光掠过各式各样的裙子,在那一屋子各种型号的女士衣物里仔细的翻了翻,总算是找出来几条合适的绒裤。其实希尔薇的衣服并非全是裙装,克服了心理上对女孩子衣服的排斥之后也还是有许多偏中性的服装可替换。 门锁已经打开了,男孩小心的推开门探头往外看,却正对上艾兰的目光,他被惊了一下,但很快又大胆的与医生对视。隔了一晚上的时间不见,江户川乱步凭借直觉再一次确认,年轻的医生性格真的很温柔,一看就是肯定很会宠孩子的那种人。 艾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孩子的出身性格乃至性别都与他曾经的小女孩完全不同,他拿不太准要怎么相处才好,可能是实在有点紧张,医生昨晚翻来覆去也没睡着,挨了半个晚上后他干脆起了床,没有开灯,而是轻手轻脚的摸进希尔薇的房间,适应了黑暗的双眼看着熟睡男孩安恬的面容,医生只觉得内心终于充实起来。 吃过早饭,江户川乱步彻底暴露了本性,他到处东摸摸西看看,整座房子被他转了个遍,但他还不满足,又到门外去查探。 “不要乱跑。” 这是艾兰今天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了。 但显然,他的希尔薇不愿意听话。 艾兰还要工作,虽然很少有人上门,冬日里常有人感冒生病,穷人们自然只能忍过去,可富人们不仅要看病还不愿意出门,让仆人送信请医生上门。不得不出门的情况下,艾兰只能寄希望于男孩的自觉。 然后跑的不见人影的江户川乱步深夜里才回家,医生就坐在沙发上等他,俊秀的脸上面无表情。江户川乱步敏锐的意识到自己惹他生气了,但是没关系,他刚刚遇到社长那段时间,福泽谕吉也经常生气,江户川乱步自认还算擅长应对这种事。可艾兰没有给他机会,医生只是淡淡的让他回去睡觉。江户川还心怀侥幸的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男孩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天光大亮,他打着哈欠穿好衣服下了床准备出门,然而用力一推之后,房门毫无动静。 锁住了?江户川乱步有些不可置信的又推了推。确实是锁住了,江户川乱步不得不接受自己被关小黑屋的事实,幸好房间里还有个小书架,名侦探还能从书籍里找找线索。 男孩第三天是被饥饿叫醒的,外面天光大亮,已经是中午了,他空荡荡的胃袋发出哀鸣,而紧闭的房间内没有任何食物存在的迹象,房门外仍然是寂静的,医生完全没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 艾兰倒也没有想要为难他的意思,但是希尔薇这一次看起来就是如果不关着就会逃跑的样子。艾兰还不太适应与这类活泼的孩子相处。他大概寂静太久了,有点神经衰弱,他只是希望希尔薇能够稍稍安静些,安静一些,乖一些。 江户川乱步像是被遗忘在了这个不属于他的房间里一样。长时间断食断水的负面状态引动负面情绪,男孩烦躁的皱起眉头,又重新拾起逃跑的念头来,理智上江户川乱步知道医生最迟到明天他一定会来给自己送饭,但情绪上实在是不爽。 早上,医生确实如他料想的来了,彼时江户川乱步还在沉睡,医生将热腾腾的粥碗放在桌上,然后伸出手将光裸的男孩从被窝里捞出来抱在怀里顺势在床沿坐下。 “希尔薇,希尔薇” 男孩迷迷糊糊的苏醒过来,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医生身边,江户川乱步甚至顾不上没穿衣服,立马试图与医生展开交涉,但奈何艾兰油盐不进。 “去吃点东西吧。”他只是说,然后关门离开。 江户川乱步喝完粥,心知肚明想要与艾兰正常交流是不可能了。 被关了两天,心高气傲的名侦探也不是没有火气,他自觉自己留在这里是因为自己想找点乐趣,因此脾气一上来就有些不管不顾了。江户川乱步穿上自己来时的衣服,从书架里抽出最厚的一本,用它的书脊砸向了紧锁的窗户。 ... 艾兰目前的心情说不上好。他是第一次遇见男性的希尔薇,这孩子也并不像他以前抚养过的女孩那样顺从,他也在认真的思考该如何与他相处。虽然状似不闻不问,但他确实是一直在关注着房间里动静的。有着无数种可能性的希尔薇在今天又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惊喜,这是他所拥有过的希尔薇们都不具备的叛逆,但是艾兰还不太适应。 他只是有一点点生气。 那是由掌中之物的背叛所燃起的怒火。 奴隶是主人的私有财产,这就意味着在法律意义上,奴隶主有权对自己的奴隶做出任何行为。他并不把希尔薇当成单纯的奴隶,但 他抱着昏迷的男孩打开了通往地下室的门。 这本该是等到希尔薇成年之后才会开启的一扇门。艾兰在漫长无聊的时光里逐渐养成了提前做好一切准备的习惯。每一次,在希尔薇到来之前他就已经为希尔薇规划好了一生,他会在空闲的时间里想象着希尔薇到来后生活的每一处细节,以此来冲淡希尔薇不在身边引起的不安感。 地下室里其实没有太多东西,而那些东西他也不打算用在男孩身上,年幼的希尔薇在过去给他留下了根深蒂固的脆弱印象,至少这个年龄还不太合适。医生不想伤害希尔薇的身体,但适当的惩罚也是难免的。 即使是这样,对于江户川乱步来说也太超过了。 他在一片完全的黑暗里睁开眼,被皮带束缚的身体难以移动,他叫喊,可声音很快沉寂,男孩毛毛虫一样的向前拱,但没挪几步就被铁杆拦住,冰凉的触感抵住脸颊,江户川乱步觉得疲惫。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只是对他而言却毫无意义。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黑暗包裹这件事开始变得难以忍受,江户川乱步甚至怀疑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是不是真实,绑着身体的皮带,抵住脸颊的铁条,甚至江户川乱步这个人,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到后来,他连思考都难以继续了。 ... 希尔薇,他的恋人,他的情人,他的女儿,他的宠物,他的奴隶。 艾兰不只一次的自杀过。毕竟一个普通人被困在这样一个离奇的世界真的很难不崩溃,或许只要死的次数够多,某一次的死亡便会化为真实呢,即使世界回不到正轨,那么安眠也好。但是,每一次,每一次,无论是在开阔地带的坠楼跳海也好,还是在室内进行的上吊割腕也罢,可每一次的死亡开启的只有新的轮回。 希尔薇总是想要阻止他,但是奴隶不可能违背主人的意愿。 可艾兰医生是全世界最好的主人,她想。 主人,主人。 于是那孩子只能哀哀的叫他,像是流浪的幼猫祈求怜悯那样,可怜得令人心软又心折。 于是后来艾兰总是在希尔薇来到之前自杀。无论如何,艾兰想,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希尔薇露出那样悲凄的神情了。 他大概有许多年都没能见到希尔薇,在仿佛永无休止的循环里,所有的事物都像是在车窗里匆匆而过,模糊的影像在脑海中无法久留。生命的意义在于追求死亡。 可是后来某一次他又见到了希尔薇。年幼的,浑身伤疤的,眼神死寂的孩子垂着头双手被吊起在墙角,她要努力踮着脚尖才能勉强着地。艾兰是医生,可他被请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治疗她,而是收到了希尔薇的主人,一个富有而喜好虐待他人的庄园主,的邀请,前来做客,说是想要和医生交朋友,但艾兰清楚他不过是看上了自己的脸。 艾兰把她放了下来,他小心翼翼的抱起衣不蔽体的女孩。背后的主人露出一副尴尬的表情,他显然也没想到让医生随意逛逛医生却偏偏逛到了这里。 但艾兰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露出厌恶不喜的神色,他神色莫测。 “我要买她。”医生只是这样说。 医生很轻易的把希尔薇带回了家,那人甚至没有收钱。 “毕竟只是个快死了的奴隶,不值钱的。”那个家伙这样说。 希尔薇活不了多久了。 她的第一任主人就不是什么好人,在艾兰选择了逃避之后,原本应该由医生接手的希尔薇被低价转卖给了另一个施虐者。第二个主人会是这样的家伙也是情理之中,希尔薇年幼体弱干不了重活,当奴仆不合格,而且脸上身上都有疤痕,也称不上赏心悦目,喜欢美色的人自然会去选其他更好的女人,最后只剩下与前任主人有着相同癖好的家伙愿意买她。 她的生命与思想几乎要被榨干了。 明明以前的时候,虽然害怕也还是会好好回答艾兰的话,会主动做家务,也会不安的请求艾兰可不可以不要打她,被摸头的时候会露出困惑的神情,吃到了好吃的东西也能不明显的表露出喜悦。 可是现在,虽然仍在呼吸,可她像是已经死去了,不说话也不动,深灰色的猫眼里毫无光彩。 艾兰看着她,几乎要落下泪来,他眼眶酸涩。我不在的时候,这孩子在经历着苦难的轮回。这是唯一能被我改变命运的人,如果没有我,她该怎么办呢? 艾兰摸摸她的头。年轻人伸出的那只手苍白冰凉的像大理石,可他那么好看,又那么温柔,于是希尔薇被蛊惑了似的不自觉的仰头蹭了一下。 她像是也对自己的反应感到意外,露出一点疑惑的表情。 艾兰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此时的心情奇异的如同在某个晴朗的午后小憩前那样安恬。 那是艾兰最后一次自杀。 ... 等江户川乱步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终于不在那个该死的地下室里了。他穿着黑底白围裙的小号女仆裙半躺在医生怀里,青年金发垂落,正神色专注的为他沾湿嘴唇,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他除了给江户川乱步水分就没有做更多了。男孩腹部因饥饿几乎感到疼痛,胃壁徒然的收缩试图汲取一些养分。江户川乱步很饿,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饥饿感,即使在他十四岁最落魄的年龄也不曾饥饿至此。 “既然你醒了,那我送你回房间吧,希尔薇。” “这一次,不要再去砸玻璃了。”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交流。医生微笑时圣洁如同教堂里的石像,可他的话语却只叫名侦探喉头发紧。艾兰抱着男孩起身,江户川乱步下意识环住了他的脖子,皮肤相贴之间人体温软的触感令人留恋,黑暗留下的后遗症让他本能的渴望生存的实感,他暂时,只是暂时,无法忍受与医生的分离,甚至对此感到恐惧。 那扇门扉近在眼前,江户川乱步如临大敌,他甚至隐隐的颤抖起来,细瘦的手指攥紧了医生领口的布料,即将重卷而来的孤独对他造成了太大的影响。 现在,至少现在,不想去,无论如何都不想进去。 男孩把脸埋进了艾兰的肩窝,努力用亲密的姿态打动医生。他的声音因干渴与恐惧变得嘶哑。 “不想进去,”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