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探索索姆陵墓,坏猫猫勾引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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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陵寝,两侧挂着塞伦涅的月亮圣徽,但是地砖上又明明白白刻着莎尔的黑暗圣徽。 邪念一想到凯瑟里克的信仰就想笑。若是旁人,同时信十个神祇他也觉得没什么;但是凯瑟里克,他会抓住凯瑟里克一切可以攻击的点来嘲笑。 打开铁门,进了内殿,他们继续向内探索。 放在陵寝主位的是梅洛迪亚·索姆,邪念看了看旁边的铭牌:“我至爱的妻子和孩子的母亲”。 梅洛迪亚石棺华美肃穆,上面雕刻着繁杂的花纹。他的棺椁由八根石柱围拢,坐落在整个陵寝的正中间。陵墓里还有许多陵室,这些侧边的陵室里放着不少棺椁,都是索姆家族的成员。这些陵室纷纷通向梅洛迪亚的灵位,似乎从四面八方朝拜着梅洛迪亚。 他们在陵墓里走了几条走廊,这里大得吓人,每个地方都华美万分,一些专门用于祭奠的屋内堆着许多宝石和金币,每一件都价值连城。这里与其说是陵墓,简直像建立在地下的宫殿。 这里虽然大,但是修得很规整,各个陵室都沿着一条主干道坐落。所以虽然他们探索了好些地方,倒也没有迷路。 又走了一段时间,影心皱起眉头,提醒道:“附近有死灵法术的气息,大家小心些。” 影心本就是强大的法师,又是全队感知最高的。他这么一说,大家都警觉起来,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僵尸、骨架、幽灵等不死生物。 他们进了一间陵室,邪念看到几堆头骨,被人为的摆成塔状,头骨塔的顶上还插了一个怪异的符号。还有几座白色长骨摆成的雕像,邪念从那些长骨的形状来看,认为那些是胫骨。这个陵室内到处都是用人骨摆成的堆。 “这些是……他的祖先。”邪念看着那几堆头骨,“这是什么法阵?他在做什么亵渎仪式?” 盖尔说:“敛骨陵寝,这里死气太浓郁了,我也感觉到了。在这里施放cao纵死尸都不需要真正的尸体了。” 邪念问:“盖尔,你认得这些法阵吗?” 盖尔对死灵领域的法术不甚精通——之前密斯特拉并不许他研究死灵派的法术,他看了良久,不确定的说:“复活仪式……?我不能肯定。”他看到这个陵寝最中间的那个标记,人血画的三角形中,摆着一个头骨,“等等,这是,米尔寇的徽记?” 邪念依稀记得一些宗教知识,问道:“米尔寇?骸骨之主?死亡三神之一?” 影心当然也知道这些知识:“对,就是死亡三神之一,隶属黑暗诸神的。” 邪念说:“我知道这个仪式是干什么的了,我在巴萨扎尔的房间里见过关于米尔寇法阵的记录。” 颅骨化穹顶,肋骨作栋梁。使徒行路尽,圣骸铸教堂。 邪念凭记忆背诵出米尔寇的献祭仪祷词,说道:“这些全都是……献祭给米尔寇的祭品,把有亲缘关系的死者骨头,堆积起来,堆成一个教堂,献给骸骨之主,可以复活一个人。盖尔刚刚猜对了,这是一个复活法阵。” 影心有些鄙夷:“所以,凯瑟里克起先信仰塞伦涅,然后改信了莎尔,后来又信了米尔寇,而现在为至上真神做事?——我想象不出来,我永远不会改变对莎尔神祇的信仰的。” 邪念若有所思:“那么他要复活谁呢?” 几人继续走,走到陵寝的最里面。最靠里的一间陵室装潢得十分庄严,和一些放着七八个石棺的小型陵室不同,这是一个单独的陵室,中间只放着一个棺椁,足以看出索姆现任的家主——也就是凯瑟里克,对这个棺椁主人的重视。 但是,那棺椁是打开的。石棺里空空如也。 影心抱怨起来:“哦,一个敞开的坟墓——这可真是太祥瑞了!在敛骨陵寝里面!黑暗之主啊,真希望这石棺的主人别在黑暗里伏击我们!” 邪念大着胆子走到空棺椁旁边看铭牌:“伊索贝尔·索姆长眠与此,我心爱的女儿,唯一的孩子”。 伊索贝尔? 邪念去看被移到一边的石棺盖,上面雕刻着一个半精灵女性的雕像。他认识这个半精灵,终焉光芒的牧师。 影心说:“等等,真是那个伊索贝尔?我们在终焉光芒见过的那个?月亮老巫婆的牧师?我以为是重名。” 邪念点点头:“确实是他,他是凯瑟里克的孩子。他死了,凯瑟里克又把他拉回活人的世界。” 盖尔说:“看来,我们知道刚刚那个米尔寇的法阵要复活的人是谁了,看来那个复活仪式举行得相当成功。” 影心说:“至少我们现在可以松一口气了。我看见这个陵室里空的棺椁,以为要有一场恶战呢。说实话,我讨厌和尸体打架。” 邪念说:“你们记不记得我们上个月在雷斯文小镇见的那三个头目?征收所的格灵哥斯,医疗中心的马鲁斯,残月酒厂的西索博德?他们姓索姆,也称凯瑟里克为‘父亲’。但是按这个铭牌上所写——伊索贝尔是他唯一的孩子。” 盖尔说:“也许是类似‘族长’之类的称呼,在卓尔的社群中,一个族群的人都要称族母为 [卓尔语] 母亲,母亲的意思,但这并不意味着直系的血缘关系。见到年长的女卓尔也可以称母亲,这个词在卓尔的世界已然成了一种尊称,并不只表示血统。” 阿斯代伦说:“以我之前接触过那些上城区贵族的经验,有一些贵族会收些旁支的孩子来培养,打理非核心的产业,他们也会称收养人为‘母亲’或‘父亲’。而且,卡扎多尔——他也会强迫他的衍体称他为‘父亲’。” 邪念说:“我明白了,那些人也许只是索姆家族里的年轻一辈。而且从他们对凯瑟里克那么畏惧的表现来看,凯瑟里克对他们可没多少‘父爱’。看看凯瑟里克写给伊索贝尔的铭牌,‘我心爱的女儿,我唯一的孩子’,哎呀呀,真是深情的好父亲呀。” 邪念语气里不免带了丝嘲讽,“我在月塔顶层找到了凯瑟里克的房间,和他房间挨着的就是他女儿的寝室,他女儿死了那么久,他还保留着他的房间。而且,那房间是日常有人在打扫维护的。所以,凯瑟里克到底是几个人生物意义上的父本并不重要,如果真说到爱,他只爱伊索贝尔一个。” 影心附和道:“用了那么多先祖遗骨举行的米尔寇复活仪式,他的确爱伊索贝尔。” 阿斯代伦坏笑起来:“而那个可爱的牧师现在就在终焉光芒——毫无防备!不知道我们能利用他来对凯瑟里克造成什么伤害呢?真是让人期待啊。” 盖尔有些不赞同:“伊索贝尔未必就知道凯瑟里克做的那些事。他和他父亲有什么关系?他真要想作恶的话,就不会在终焉光芒消耗精力维持那么大的赐福了,而是会在月出之塔,和凯瑟里克一起扩张至上真神的影响力。” 影心说:“这倒是,我虽然讨厌塞伦涅的信徒。但是说来奇怪,我还真不想杀掉伊索贝尔。虽然我不会把他当朋友。” 阿斯代伦笑起来,用极富感染力的好听声线说道:“影心,影心,亲爱的!你这么做可不是有违莎尔的教义吗?我记得莎尔可是要求你们见到一切塞伦涅信徒时都要赶尽杀绝的!” 邪念看着阿斯代伦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不由好笑。 影心说:“是的……这的确是莎尔神祇的影响力,我会毕生侍奉黑暗之主。但是……真正遇见一个塞伦涅信徒时,我心里竟一点仇恨也没有,我不想杀他,甚至觉得……他在做正确的事?保护终焉光芒那么多的人?” 影心看起来迷茫极了。 邪念深吸一口气,他一直想说服影心放弃对莎尔的信仰——影心是个不错的朋友,如果死在宗教战争或者异端清洗里,那实在是可惜,而邪神的信徒往往都会是这个下场。他想劝,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毕竟直白的说教只会适得其反。如今,借着这个话头,正好可以仔细的劝一劝影心。 邪念正要开口,影心突然捂住右手弯下了腰,右手闪烁着紫色的光芒。 “怎么回事?”邪念关切的问。 “我手上的伤口……”影心痛苦的皱紧了眉头,“我上的伤口,永远无法治愈,有时还会产生足以撕裂我的可怕剧痛。不过这只是莎尔神祇赐予我的一个负担,我感激他的影响力……” “我要是问你为什么莎尔会给你留下这个伤口,你还是会说忘了,是吗?”邪念说。 “当然,他是遗忘之主,遗忘是为了更好的侍奉。无论是什么原因,我无权质疑他的决定,莎尔神祇,一定有他的理由。” 阿斯代伦像一只见到猎物的猫,兴奋的跳起来说:“哈哈!我知道为什么!影心,你记得我们刚刚在聊什么吗?伊索贝尔,终焉光芒的牧师!你说你不想杀他,于是莎尔留给你的那个伤口就灼痛了起来,是不是?这是莎尔给你的警示,亲爱的,我们应该去利用伊索贝尔做些什么,毕竟他是凯瑟里克的女儿,这么做可不会有负罪感不是么?或者,影心,杀了他,证明你是个优秀的莎尔信徒。” 阿斯代伦嘴角愉快的勾起一个弧度。他本来就喜欢看乐子,怂恿杀人,看无辜者求饶,拷问囚犯,奴役……拜托了,他甚至没亲自动手去做这些事,他只是看着,这难道也犯法吗?哦,他被奴役了二百年,人们那么看着他笑,现在也轮到他来看乐子了。邪念在这方面属实无趣透顶,做好人?当年怎么没有一个这样至仁至善的大好人从卡扎多尔手里救下他呢?现在又凭什么要求他去做好人? 影心现在迷茫的表情有趣极了——不不不,他可不是薄情负义之人,他当然喜欢影心,把影心当作朋友。但是朋友的信仰他又为什么要干涉呢?他还真挺想继续看作为宗教狂热分子的影心,继续信邪神,见到塞伦涅和洛山达的信徒就痛下杀手——那可多有意思啊。他劝上几句,说不定,影心真的愿意回到终焉光芒之后杀掉那个牧师呢。那好像就更有意思了。阿斯代伦美滋滋的想。 影心似乎在认真的思考他的话,说道:“是么?好像果真是这样……也许就是因为不愿意杀掉塞伦涅的牧师,黑暗之主才这样警示我……” 邪念急了。 这本来是个很好的劝影心放弃莎尔的好机会,阿斯代伦这样一捣乱,影心却向邪神的怀抱钻得更深了。 他有点生气,大喊道:“阿斯代伦,你别和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不好?影心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杀伊索贝尔。他手上的伤肯定有更深层的原因,别这么想当然,好吗?” 阿斯代伦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了。 邪念在性上对他那么千依百顺,原来这种柔情只限于在床上吗?在这种场合下,他竟然选择维护影心,而不是自己? 他面目扭曲了。他想大喊,想打邪念一巴掌,想像在他们zuoai时那样大声的命令邪念去做什么。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性终究是游戏,而他们现在处在队友都在场的现实。 他收敛心情,露出一个标志性的完美假笑:“嗯哼,当然,亲爱的,我只是开个玩笑。” 这事没完!他在心里叫嚣着。 邪念并不知道阿斯代伦心里的翻天覆地,只看他露出微笑,便以为这事情就此揭过。当然,他还是不免有些着恼,为了影心的事。他打算这些天另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和影心好好聊一聊关于莎尔的事。 他开始探查伊索贝尔的陵室。 如果说梅洛迪亚的灵位是放在陵寝一进门的正殿,放在正中心的高台上受着四面八方的朝拜;那么伊索贝尔的石棺则是放在了陵寝最深处,庄严、华美、私密,像放在心间的珍宝。这是凯瑟里克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陵寝里挂着三幅壁画。 一幅是月出之塔,塔顶放出澄蓝色的月光。 一幅是凯瑟里克悲伤的蹲在石棺旁,这是伊索贝尔的葬礼。 一幅是凯瑟里克坐在月塔的王座上,身旁是千军万马,脚下是尸山血海,而身后的月塔,装潢也变成了黑色和紫色。这是他坐镇月塔,指挥莎尔大军的场景。 “你必须沿着他的踪迹一步步的行动,找到这座陵墓背后的东西……”邪念想到刚刚从那个设有米尔寇徽记的陵室里翻到的便条,“从辉煌,到悲剧,再到声名狼藉。” 邪念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三幅画。 “辉煌,悲剧,声名狼藉。” 头疼,他想起更多,更多的回忆。关于月出之塔,关于凯瑟里克。他想起他用升职承诺换取的那个真魂者的信息,港口,月塔地牢,地下到底有什么……快了,他快想起来了,红色的,血,夺心魔,实验,雷克萨,死灵法师,脑子,内脏,尸块…… 邪念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站稳。 那些血红色的画面不见了,眼前依然是伊索贝尔陵室里挂着的三幅壁画。 辉煌,悲剧,声名狼藉。 “影心,你知道吗?”邪念仰头看着凯瑟里克坐着尸山血海的那幅画,“信莎尔是会声名狼藉的。”他依序按下壁画下的按钮,陵室的秘门打开了。 “什么?”影心重复了一遍,声音在空旷的地下陵墓回响着。 “我说,我会让凯瑟里克付出代价的,他是我耻辱的一部分。”邪念说。 “当然,”影心说,“我们会一起打败凯瑟里克的,他早该死了。” “我会让他重新变成一堆碎rou和肠子,死灵法术都拉不起来的那种,”邪念面目扭曲的说,眼上蔓出一丝血红,“或者,把他关在某个地下室,他不是不死的吗?他可以永生永世的享受我的切割。”他舔舐嘴唇,笑得狰狞。 “邪念,冷静些。”影心拍了拍他。 邪念深呼吸了几次,平静下来。 他们穿过伊索贝尔陵室的秘道,眼前豁然开朗。 巨大的空旷坑洞,足有几十人那么高的莎尔神像,莎尔雕像胸口嵌着的发光紫晶石;宏伟的墙壁和长廊,每隔几步都刻着黑紫圆盘的黑暗圣徽,墙上地上也用黑色和深紫的直线形装饰着,这是一个莎尔神殿。 “黑暗庇佑我!”影心念起祷词,虔诚的说。 “很美,不过,也很吓人。”卡菈克跳了跳,几根回旋长矛背在身后,兽皮甲勾勒出他孔武有力的高大身躯。 邪念对莎尔十分厌恶,但是看到这景象,由衷赞了一声这神殿建得真是壮观。 他们沿着一条走廊向上走了几级台阶,一些碎石和断掉的走廊封死了他们的去路。 “我知道这是哪儿,”盖尔说,“你们记不记得我们在精金熔炉?这是尼讷从精金熔炉那里挖过来的路,他当时就是在这附近被困住的。” 邪念笑了一声:“我想起来了,确实是这里。”他印象更深的其实是别的场景,他用匕首割下尼讷头颅时,刀锋磋开软骨,又割断颈骨,那种触感回馈到握在刀柄的手感。那是多么美妙的感觉啊……他会再体验一次,在凯瑟里克身上。 “我建议我们先休息一下,今天逛完了索姆的陵墓,已经够受的了——我现在还觉得那股死气附在我身上。没想凯瑟里克把他的家族陵墓直接修在了莎尔神殿上面,他可真是个好信徒。”邪念说。 索姆陵墓本就很大,而且在这种死气极重的地方,大家精神都很紧绷,时刻提防着不死生物的突袭,都感觉有些疲惫了。于是他们找了片比较空旷的地方,扎下营来。 阿斯代伦躺下来,想着在伊索贝尔陵室里发生的事。 邪念为什么要那样对他说话? 他当时在和影心说话,用他惯用的那种优美的腔调。 所以……邪念是吃醋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阿斯代伦突然雀跃起来,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邪念在性上会对他千依百顺,他要做的,就是继续利用自己的优势,把这种掌握的外围扩大,影响到性之外的事情,影响到邪念对他的态度。 他走到邪念的帐篷里,揽住他的肩膀:“亲爱的,你在想什么?” 邪念实话实说:“影心。”怎么才能让他不再信莎尔呢? 嗯,他果然在想在伊索贝尔陵室里的事情,他很介意自己和影心走得近,是不是? 阿斯代伦微微一笑,决定加把火,说道:“我也在想他呢,你说,你介不介意……我和影心,更亲密一些呢?”他语尾微微挑起来,露出一个练习过无数次,绝对迷人的笑容。 邪念一愣:“什么?” 阿斯代伦轻轻挑起他的下巴,温柔的说:“放心,我最爱的永远是你。只是有时候我也想找些乐子,就像你一直在做的一样,你不会介意的,是吧,宝贝?” 邪念没想到他说的是性。但是他的确不想让阿斯代伦离影心太近,从阿斯代伦之前鼓动影心继续信莎尔的话来说,他觉得他们走得太近,影心只会更信任莎尔。 想到这一层,他有些犹豫,抓住阿斯代伦的手:“你别去,好不好?如果你想zuoai,我给你,你别去找影心。” 阿斯代伦轻轻吻住他,把他抱到床上,说道:“恐怕不行,亲爱的,我确实很想尝尝我们的黑暗女士的味道……” 他勾勾嘴角,转身离开了。邪念去抓他的手臂,只抓到一片袖角,优雅布衣从他手里滑走,只留下布料轻盈的触感。 邪念盯着阿斯代伦离开的方向,把头埋进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