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太后的乖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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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毛大雪让盛京变得银装素裹,皇宫的琉璃金瓦皆被皑皑白雪覆盖,唯余朱红宫墙成为这片纯白天地的主色。 车辕碾压过厚厚的积雪发出轻微的嘎吱声,红顶的华丽车辇在寒风中不紧不慢驶向宫门。 寒风吹动马车四角挂着的精致流苏,车夫拉紧缰绳勒停车架,麻利的翻身下了马车快步向着迎上前来的侍卫出示手中玉质令牌。 “柳府嫡女柳大姑娘奉旨入宫!” 一身盔甲的侍卫验过他的令牌后目光落向车架,想到盛京流传的消息,眼中闪过一抹遗憾,随即后退几步一招手大喝出声,“放行!” 太子太傅柳大人的嫡女乃是艳冠京城的绝色,如今虽尚未及笄,可柳府的门槛都快被人踏平了,只可惜…… 车夫收起令牌重新回到马车上,拉着缰绳一声轻喝,两匹棕红色的骏马嘶鸣一声喷吐出白气,哒哒哒向着宫内行去。 不知行驶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 “大姑娘,已经入宫,马车不能再向前了。”车夫站在车窗前弯腰恭敬道。 话落,车帘被一只纤细柔荑小心挑开些许,深青的云锦布料衬得那只手愈发欺霜赛雪,柔弱无骨,一小截精巧细腻的下颌若隐若现,粉润樱唇轻启,“知道了。” 轻软的声音如冰击玉石,泠泠悦耳。 “宫内已备下轿辇,还请柳大姑娘移步。”早已侯在此处等待的李淳快步上前,白净圆润的脸挂着和煦的微笑,拱了拱手恭声道。 他刚说完,立时便有两个宫女上前伺候。 车帘内伸出那只完美无瑕的玉手,轻轻搭在前来搀扶的宫女手上,一张姣如秋月,冰清玉润的绝色面容从车内探出,神态温婉娴静,低垂着纤长睫羽拎起裙摆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 待站定后理了理有些许凌乱的衣摆,姿态优雅的向李淳微微屈膝行李,颔首温软道:“有劳李大人了。” 李淳连忙侧身不敢受她这一礼,“柳大姑娘您真是折煞老奴了,不敢当不敢当,这都是陛下的安排!” 柳年微微一笑,从容行完礼后才站直身子。 “那就劳烦大人带路。” 李淳伸手一引,笑容更浓了几分,“您这边请,陛下已经在养心殿等着您呢。” 柳年略一颔首,坐上了宫内的轿辇。 软轿相对于马车坐的要更舒服些,虽然依旧有些颠簸,但明显抬轿的四个小太监训练有素,不敢怠慢进宫的贵人,保持速度的同时也尽力保证轿子不乱晃。 柳年揉了揉额角,只觉胸口有些闷,悄悄掀了点轿帘望着快速后退的朱红宫墙长长叹口气。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半月有余,如今她是太子太傅柳大人的嫡女,柳家身为簪缨世家,传承百年,对族中女子的要求极高,因此这些时日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日内大多数时间不是在念书学习琴棋书画,便是为进宫做准备。 绥国皇帝今年已五十有六,年老体衰下突染恶疾,这病来势汹汹宫内御医束手无策,不过几日功夫便缠绵病榻再起身不得。 国不可一日无君,年近三十的太子临时监国,遍寻天下名医为皇帝治病。 然而半年过去,皇帝的病情却愈发严重,如今更是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终日昏睡,举国上下都做好了国丧的准备。 结果不知哪里来的消息,言当今陛下概因后宫无主,这才招致上天不满因而降下惩罚。 明明是无稽之谈,传到病入膏肓的皇帝耳中却好似抓住了最后一线生机,打着遴选一国之母的名义,在众大臣的嫡女当中择一入宫冲喜。 柳年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正是圣旨入柳府之时,大局已定,她便只能遵从。 堂堂一国之母,至尊至贵的皇后凤位,便就这么草率的放到了她屁股下。 京中谁人不知此举本质就是冲喜,倘若只是纳一女子入宫倒也罢了,但许以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位却让万众哗然,只觉皇帝到底是病糊涂了,御史大夫日日在朝堂劝太子让皇帝收回成命,弹劾的奏折更是雪花般飞上御案,却都石沉大海。 为此,还有两位肱骨老臣死谏,触柱而亡以血告诫君主此举万万不可。 但皇帝已经癫狂,为了活着他已经再没有半点贤明君主的模样,那两位老臣的尸体更是被无情的用草席一裹扔出了宫门,就连其家族都受到牵连被降罪。 宫里一时风声鹤唳,没有人再敢提及此事,对于柳家女入宫为后一事纷纷闭了嘴,多数人感叹柳家好运,少数人则惋惜摇头。 圣旨赐下后皇帝给了半月做准备,今日便是入宫的时间,往后她便会被困在这深宫之中,是生是死皆由不得自己。 “柳大姑娘,养心殿到了。” 李淳弯腰立在软轿旁轻声提醒。 柳年低声道谢,在宫婢的搀扶下走出软轿,一抬头便见着巍峨庄肃的养心殿,回廊下立着冷肃森严的禁军,大殿外的玉石阶梯上伫立着一道鹅黄宫装的身影。 “请跟奴婢来。”李淳颔首在前面引路,柳年缓步跟在他身后。 等两人走到那宫装女子身后时,鹅黄斗篷翻飞,女子转过身,泫然欲泣的神情见到李淳后顿时露出几分喜色,“李公公,快快向陛下通报,本宫有要事求见陛下!” 女子容貌娇艳,云鬓高耸,通身贵气高华,瞧着不过三十如许,肌肤却保养的极好,面色红润,如今红着眼眶的模样更是惹人怜惜。 她注意到李淳身后的柳年,神情微滞,收敛了几分情绪,迟疑道:“这位姑娘是……” 李淳向她行了一礼,态度是挑不出错的恭谨,“回淑妃娘娘,奴婢奉旨迎柳大姑娘入宫侍疾。” 淑妃听闻他的话脸色霎时僵硬,盯着柳年的目光几欲将她戳出两个窟窿。 她扯了扯嘴角,收回视线看向李淳,放软了语气道:“李公公,您自幼便跟着陛下,陛下向来信重您,本宫当真有要事求见陛下,还请公公为本宫向陛下通禀一声,事成本宫定然重谢!” 说话间,她从自己腕子上摘下一个水光通透的红玉镯子塞入李淳手中。 李淳赶忙推拒,惶恐道:“娘娘使不得,陛下如今身体抱恙,早已吩咐非传召不得面圣的口谕,您就是给奴婢十个脑袋,奴婢也是不敢抗旨不尊的!” 言罢不待淑妃再多说,弯腰一礼道:“奴婢还得带柳大姑娘觐见,晚了恐让陛下不悦,便先行一步了。” 他说完偏头对柳年抬了抬下巴,旋即小心的绕开脸色铁青的淑妃带着柳年快步进入养心殿。 偌大殿内密不透风,煌煌烛火将幽暗的殿内照的更显几分阴森。 鼻端充斥着浓郁呛人的药味,还混着一股莫名的臭味,柳年忍不住微微蹙眉,暗暗掐了掐掌心,硬是平复了表情低头紧跟在李淳身后向着内殿走去。 宽大的龙床上一层轻薄的纱幔将床内的景象遮掩,只模糊能看出些许轮廓,越是接近那股子药味便越浓厚。 床榻两端各伫立一名宫女,垂首安静的仿佛木人泥塑。 压抑沉郁的气氛弥漫整座大殿,李淳走到床榻边低声道:“陛下,柳太傅的嫡女柳大姑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