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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整理完回到咖啡厅,派蒙的那份甜点正好吃完。 目送那维莱特和旅行者离开之后,娜维娅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坐到刚刚那维莱特的椅子上,娜维娅拿出那封洛索维尔小姐写的信,拿起那杯那维莱特没有碰过的咖啡灌下去——咖啡已经凉下去了。 “对您的敬意永不会消逝…” 那维莱特,为什么你看过这封信之后就会来找我呢,还任由我玩弄你? 你的“很久很久”又是什么意思呢? 娜维娅对四百年前的那位小姐并不感兴趣,只是很好奇——这封信有什么特殊的吗,为什么能让那维莱特做出这么大改变,这可和他一贯的“克己慎行”完全不同。 娜维娅放下杯子,咖啡杯与桌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果然,我还是很在乎这点啊…希望你到时候真能给我说明白。 · 其实那维莱特的“很久很久”完全就是个主观的形容词。 作为一只不知道存活了多久的“龙”,又是枫丹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已经看过了太多,也经历了很多事情。 他的“很久很久”实际上是从三年前开始的。 卡雷斯,娜维娅的父亲即将踏上决斗场之前,娜维娅曾不顾守卫的阻拦来找过那维莱特,却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回应。 娜维娅离开前看向那维莱特的眼神让他不解,里面的情绪太过复杂。 所以,那维莱特时隔四百年,第一次主动地探查水中的情感——在娜维娅的眼泪即将在沫芒宫的地板上消失之前。 那维莱特蹲下,伸出右手中指轻点在那滴泪痕之上。良久,他神色复杂地抬头看向娜维娅离开的方向。 为什么这个女孩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信任?她是真的把自己当作枫丹人了。 感受着娜维娅情绪里深深的失望和愤怒,那维莱特有一种失去一种很重要的存在的酸涩。 那维莱特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那份已经标记得满满当当的档案面前,皱眉。 这个案件确实仍有蹊跷,但对人类来说,真的会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吗,不然卡雷斯为什么要答应决斗呢? 那维莱特在四百年前经历了枫丹旧势力的针对之后,会尽量避免与他人有私交,以及有流程外的协作,也是为了防止被人怀疑司法体系的不公。 但是,我这样做真的对吗?那维莱特问自己,自己又是否伤害了一颗把自己当作值得信任的人的心呢? 那维莱特把档案合上,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轻轻摩挲着纸张。 带着这份曲折的歉意,那维莱特在工作之余刻意关注起那个女孩——她已经成为刺玫会的会长了。 原本那维莱特只是在处理的档案里关注到娜维娅越来越频繁出现的名字,后来娜维娅开始观看自己的每一次审判,再后来那维莱特注意到刺玫会与执律庭完全不同的处理事件的方式。 调解纠纷,提供保护,解决难题…刺玫会会承接那些执律庭不方便或不能受理的委托,而且会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处理。 虽然那维莱特不认可刺玫会处理问题偏激的方式,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刺玫会的委托者们都打从心里满意委托的结果。不同于自己对事实真相的重视,娜维娅更注重委托者们未来的生活需求。 娜维娅会利用刺玫会的影响力威胁纠缠女性的混混,也会帮助从梅洛彼得堡回来的犯人找到工作;她会在灰河贩卖信息,也会明确拒绝向男人提供前妻的信息;她会干脆地对犯人使用武力,也会和小孩子的打闹中假装落败…… 这种关注让那维莱特逐渐着迷。他身处歌剧院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身边的贵族都面目友好,但是也无趣冷漠,可是娜维娅跟他完全不一样:她是底层民众心中的无冕之王,也是他们亲切的朋友——那维莱特至今不明白。 那维莱特渐渐养成了跟踪娜维娅的“坏习惯”,那维莱特经常一边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审判,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娜维娅在不同人中间处理问题。所有人都信赖她,她也会信任每一位好人,相信每一个美好的未来。 只是每次娜维娅路过沫芒宫、或者在歌剧院观看自己的审判时,她却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如果娜维娅给所有人的都是一样的信任,那自己当初拒绝的到底是什么…… 这是那维莱特不敢细想的问题。 在这三年,娜维娅观看了那维莱特在欧庇克莱歌剧院的每一场审判。虽然娜维娅仍然不理解那维莱特这个人,却也十分敬佩他的坚持。那维莱特严肃且公正,说是枫丹“公正”的象征也不为过。 就是在歌剧院的时候,娜维娅偶尔抬起头观看在高台之上的那维莱特,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谕示裁定枢机。那维莱特好像根本没有人的情感,他在审判时的表现和情绪就像是程序下最恰当的表达。 娜维娅看向周围的观众,知道在他们心中那维莱特早就成为跟谕示裁定枢机一样的机器。 娜维娅握紧自己的手,告诉自己:不,那维莱特不会永远这么端坐高台。我一定会找出当年的真相,让他知道自己不过是普通的人,他不可能一直是对的! 两人就这样互相关注、互相学习,直到旅行者来到枫丹。 那维莱特久违的在沫芒宫办公室见到娜维娅。 同样的事情,但是这一次那维莱特笨拙地模仿三年来学到的话来安慰她,却被娜维娅哭着怒斥,认为他无法体会真正的人的情感,只是低劣认为应该安慰罢了。 在“乐斯”的事件真相揭露之后,那维莱特在卡雷斯墓前向娜维娅道歉。 旅行者走远了,漫天细雨中,只有两人交谈。在对话中,娜维娅承认了那维莱特的真诚。 至此,两人的恩仇好像已经彻底了解了。 然而,由于含有胎海水的水平面急速上升,很多白淞镇居民来不及躲避而被溶解。旅行者与娜维娅动身寻找有关洪水预言的线索。在遗迹中,娜维娅失足掉入上涨的胎海水中,在意识消散前被那维莱特救出。 两人有了新的联系。 · 这些就是那维莱特口中的“很久很久”了。 时间的刻度在那维莱特那里的感受好像是不一样的。在那维莱特心里,四百年的时间转瞬即逝:面对美露莘新的“威胁信”,他仍会下意识的认为是一场跟四百年前一样针对他的阴谋。 那维莱特又是怎么看待娜维娅的呢,竟然能让他说出“很久很久”? · 那维莱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很久很久”,但是回望这三年,那维莱特这真是漫长而有趣的三年。 · 【此时此刻】 那维莱特刚刚在梅洛彼得堡得知了真相,正在跟旅行者在街上漫步。 在四百年前卡萝蕾死后,那维莱特原本想要结交的心好像也跟着死了。更何况自己在这几百年间一直看着这些枫丹人的爱恨情仇,世事轮回,那维莱特在不同的时间阶段看着不同的主人公演着同样的剧本——欧庇克莱歌剧院,这个自己不太苟同的名字好像也越来越契合了。 可是旅行者说“你所审判的是否也在改变着你呢?” ——你所经历的是否也在改变着你呢? “我不擅长表达情感…是因为我没办法完全理解自己。”那维莱特承认自己的问题,“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的身上也出现了一些变化。” 四百多年,足够一颗种子长成参天大树在死去;足够一个国家经历几次权力轮转;足够我…足够我找到自己。 那维莱特心中有海面泛起波澜,风卷起飞鸟,扶摇直上。 “下雨了!”派蒙摸摸自己的额头,惊呼。 “趁雨势还不大,我们快走几步吧。”派蒙对旅行者招招手,两人知道这场雨是“水龙王”在伤心了,于是干脆走远留那维莱特一个人静静。 那维莱特身边一下子空了。 路上的行人虽然混乱,但是都默认地绕过他,给他留一片空间。好像跟这四百年的情况都一样,但是——就是不一样了,那维莱特在心里反驳自己。 雨水彻底从天穹落下,丝丝缕缕化作瓢盆大雨,雨滴砸在地面在水洼中溅出水花。雨丝织就一张网,有雾气在漫延。 那维莱特彻底放开自己对水中情绪的感知:四周的人的情感、野外尽责尽职的警务员的情感、过往审判过的犯人的情感、娜维娅在墓前的情感、四百年来的一切人事物的情感都在此刻传来,沸反盈天。 那维莱特在雨中看得清周围的一切,甚至不只看到了此时、此刻,他看到了雨中的每时、每刻。 自己行走在这街道上,好像仍在枫丹人的日常生活之外,但是他们的情感中有自己,自己仿佛也随着这场雨流过枫丹的历史。 忽然,那维莱特愣住。 在他的不远处,有一个纯粹的情感在注视着自己——是娜维娅,只是感受到,那维莱特就这样确定。 娜维娅没有撑起自己的那把精致的伞,就那样看着自己,雨水飘摇,顺着她帽檐下的脸滑下去。她湛蓝色的眼眸中有怜惜、有敬佩、也有爱意。 那维莱特知道她已经在旅行者那里知道了“简单”的真相——真是小题大做,对吧?那维莱特想问娜维娅。 这时他心中的酸涩,在别人身上体会过:叫作委屈。 原来委屈不是个人能产生的,在自己依赖的人面前是会不自觉生出来的。那维莱特的手臂和双腿发软到无力,他想拥抱她,或者被她拥抱——就像那个晚上自己栖息在她怀里。 【归宿】 四百年前那维莱特不知道自己的归宿是什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审判沃特林之后,那维莱特心中的个人情感好像也随着卡萝蕾和他一起消散;三年前,因为娜维娅,那维莱特再一次产生对枫丹的融入欲望,可是经年累月的自我封闭下,那维莱特已经自顾自地拉开了与人类的距离,自己真得还能融入吗? 可笑的是,自己只能在独自一人时思考这个问题,在人前却要维护自己“公正无私”的形象。 直到旅行者拿来那封信: “我即将远嫁… 对您的敬意永不会消逝… (划掉的名字)” 原来枫丹人里是有人把自己当作自己的同族去看待,甚至想要跟自己走进婚姻——那维莱特是一只单纯的宝宝龙,在他眼里只要求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那自己也能与娜维娅建立婚约关系——在娜维娅心中,自己就是她的同族,那维莱特从三年前就清楚这一点。 那个和谁都能相亲相近的女孩,怎么会不接受自己呢。那维莱特确信如果有人愿意百分百接收自己这个局外人,一定是她,只能是她… 在天性的驱使下,那维莱特跟踪起娜维娅,而她正在调查尼普伯爵的出轨证据。 可是娜维娅不喜欢自己参与刺玫会的事务,她赶走了自己。 (娜维娅:喵喵喵??) 那维莱特不想离开娜维娅,至少这一天不要。于是那维莱特拾起了自己的老本行,隐藏了自己的踪迹,跟在娜维娅身后——娜维娅根本没有拿到想要的证据,她走到了尼普伯爵隔壁的房间。 那维莱特跟着走了进去,看到娜维娅轻轻地敲敲打打,最后确定了一面墙,拿过一旁的梯子爬到高处,坐在梯子的最上方,小心翼翼地拿掉一块半个手掌大的铁片。 那维莱特化作水汽穿过墙去。果然,娜维娅在偷拍屋内的尼普伯爵和他的情人。 那维莱特对眼前的一幕不感兴趣,转身回到娜维娅身边。 娜维娅眼疾手快地拍了几张照片,拍完这几张之后,娜维娅露出了一个难以描述的表情,震惊但是兴奋。接着,娜维娅嘴唇张合,无声地说了一个短促的单词。 那维莱特疑惑地模仿了她的口型——这是一个流行于灰河之间描述惊讶的俚语,带有下流的意思。 那维莱特又重复了一下这个单词,悄没声儿的勾起嘴角,她好可爱。 有男人的哭声从对面的屋子里传来,娜维娅的脸红起来,手却稳稳地拍着照片。 那维莱特从娜维娅肩头透过空隙试图知道这个视角是什么样的:屋内的情形已经变了,尼普伯爵的眼睛被黑色的蕾丝丝带层层缠住,男人想呻吟,可是那个女情人左手牢牢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在他身上驱巡玩弄——肆意的玩弄。 这到底是案发现场还是偷情现场啊?那维莱特皱起眉头。 怕事件的性质变了,那维莱特都考虑现身阻止。就在这时,那一男一女结束了这一轮的“战事”,女情人和男伯爵又亲吻在一起,双手在对方身上揉捏,呻吟隐没在呼吸里。 娜维娅忽然收起留影仪,转头看了下梯子的高度。 “哎?”娜维悄声皱眉,怎么有水汽,看来要跟泰托(刺玫会成员:黑金酒吧酒保)问一下维修检查的事了。 那维莱特怔愣在原地,死死控制自己的动作不要被娜维娅发现。 但是、但是…我刚刚是被亲了对吧… 等娜维娅走出屋子,那维莱特才现身,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翘起的嘴角。 就这么一会儿,那维莱特出了屋子已经找不到娜维娅了。 那维莱特闭眼感知娜维娅的踪迹,在黑金酒吧的吧台找到了她。娜维娅在跟一些灰河的人询问那个女情人的资料,她的面前摆着和对面的男人们同样多的彩色的酒——应该是娜维娅请他们喝的。 那维莱特知道娜维娅这样做是“灰河”的规矩,但还是担心。 尤其是看到吧台的酒保是个生面孔之后,那维莱特又感知了一下娜维娅面前的酒杯。 果然,这个新酒保不知道娜维娅和泰托的约定,给她的酒没有经过稀释。 那维莱特不能影响娜维娅的计划,也不能冒然出现,只能躲在一旁关注情况。 酒过三巡,娜维娅已经熟练地用话术套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可是对面的男人们显然已经喝的飘飘乎不知今夕何夕,其中一个男人大着舌头对娜维娅说:“娜维娅小姐,不是我多嘴说这一句,那个女人现在这么混着过日子,不就是当年不听她老爹的好好嫁人嘛!这不,她只能做各种达官贵人的情人,在不同人身下讨生活……” 喝得迷迷糊糊的男人看不清娜维娅脸上的嘲讽,还越说越上头:“娜维娅,你可别跟她学,你父母都不在了,你一个女孩子管着这么大的刺玫会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看你还是早点嫁人比较好,先稳定下来嘛!” 娜维娅不理解这些男人的自大和愚昧,但是经验告诉她跟傻子对话是讲不通的。娜维娅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了,放下酒杯离开。 走到那位新酒保面前,娜维娅说:“让泰托明天来找我一趟。还有,我记得这几个人欠我们很久的酒钱了吧,让他们三日内还回来。” 话说完,娜维娅还没离开,那个男人突然一个手抖,把手里的酒洒到脸上,捂着紧闭的眼有气无力地在地上哀嚎。 娜维娅给了新酒保一个眼神,让他处理好,然后就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一旁的那维莱特很生气,不知道是生气那人的话,还是生气那人有作为娜维娅同族婚亲对象的可能来说这些话。 看着娜维娅要离开,那维莱特跟了上去。 原本那维莱特只是想看着娜维娅安全回到住所的就离开的,可是娜维娅的钥匙死活打不开门,娜维娅踹了一下门就要摔倒,那维莱特只能现身扶住她。 “哎?那维莱特…”女孩看到来人之后就放心地倒在他怀里,那维莱特的手隔着两个扣子直接摸到娜维娅的腰,千织设计的这个衣服后背只在下半部分用两个金属扣子连接起来,平日里娜维娅的长卷发遮掩着倒是看不出来这个“巧思”。 但是那维莱特此刻手下清清楚楚地感受着她的肌肤,束腰给少女本就纤细的腰身塑造的更加劲瘦,那维莱特一手就覆盖了大半。 酒劲儿上来之后,娜维娅的肌肤微微发热,好似要从那维莱特的手心烫到心口去。 那维莱特无端紧张起来,努力平静地说:“我没有走远,就在附近。你现在好像需要帮助,能把钥匙给我吗,我帮你开门?” 娜维娅的手放在那维莱特的肩头,借力摇摇晃晃地站稳了。眯着眼仰头看了那维莱特好一会儿,把手里的钥匙递给他:“这个门好像坏了,我打不开。” 接过钥匙,那维莱特说:“我来看看。” “咔哒——”门打开了。那维莱特拉开门,让出空。 娜维娅拧眉看了门、看了钥匙又看了那维莱特,笑:“门开了!” “嗯。”那维莱特也跟着染上笑意。 娜维娅问:“你要进来坐坐吗?” 那维莱特:“嗯?不用,我应该回去了。” 娜维娅摇摇头,又问:“那维莱特要进来坐坐吗?” 那维莱特沉默了一息,没忍住点了头。 那维莱特走进去,娜维娅关上门之前对路灯下的两个人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可以离开了。 那两位刺玫会的成员对视一眼,听命走开了。 关上门,娜维娅踉踉跄跄地走到屋子的沙发上,看了一眼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正襟危坐的那维莱特,又在他看回来之前躲开视线。 拿起茶几上的茶壶晃了晃,娜维娅无奈放下:“没有水了。” “我去接点水来。”说完,娜维娅就要站起。 那维莱特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好好坐着:“我来就行了。” 拿着水壶来到一旁,却发现接到的水的水质并不好。皱起眉头,那维莱特把右手的手套脱掉,食指在水壶上轻点净化水质。 拿过来满满的水,那维莱特给娜维娅倒了水推到她面前。 娜维娅喝过水之后,抬头说:“这水好甜!” 那维莱特疑惑:“不会啊,这壶水应该不甜的。”说完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确实不甜。 娜维娅眼珠转了转,给了一个解释:“那可能是我今晚喝的酒残留的甜味吧。” 那维莱特看向娜维娅的水润嫣红的嘴唇,甜的? 眼睛往上看,那维莱特对视上娜维娅直直看过来的眼神,腾地站起:“我进来坐过了。该走了,你好好休息。” 但是娜维娅把那维莱特狠狠推倒在沙发上:“你又要走啊。” 想出现就出现,想走就走,可能吗?! 想到这里,娜维娅跨坐在那维莱特身上,金属腿环在挤压中紧紧勒住大腿雪白的腿rou。终于也能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维莱特,娜维娅笑了起来。 拿起那维莱特散落在一旁的头发,娜维娅解开他发尾的发带,拉长之后确定了下长度,娜维娅就要把发带往那维莱特眼上放。 那维莱特侧头躲开,却被娜维娅捏住下巴正过来。 “别动,我的手不好使力,伤到我了怎么办。”娜维娅生气地说。 那维莱特听到这话,微微发亮的蓝色发丝暗下去,深深呼吸着,终归是听话了。 他真的听话了啊,我就是在做梦吧。娜维娅这样想着,把发带系在那维莱特眼上。 好了,下一步是什么来着,娜维娅回忆起那个女情人的行为,但是都觉得不合适。又想了半天,那维莱特的呼吸都平稳下来了,娜维娅终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娜维娅摘下自己的帽子放在一边,伸手解开那维莱特严严实实的衣服。 那维莱特握住娜维娅在自己领结处的手,肃然说:“你想做什么?”语气严肃低沉,跟他在审判时一模一样。 娜维娅被这个声音勾的想起那维莱特审判时的样子——那么高高在上、置身事外,虽然是歌剧院的最高审判官,但是比台下的观众还像一个局外人。 想干什么,娜维娅也想问自己,但是问题的答案本能的被娜维娅拒绝。娜维娅自己给了自己一个答案:我想拉下他的面具,看他在人性的欲海沉沦。 可是嘴上,娜维娅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我喜欢你!我想对你做过分的事。你随时可以拒绝我,当然你也有这个能力…” 说完,娜维娅甩开那维莱特的手,自顾解起他的衣服。 你身上这么多花边布料和布灵布灵宝石,你是什么小公主吗那维莱特?娜维娅心里不停的吐槽,意图压制内心的慌乱。 然而娜维娅是多虑了,那维莱特很配合,比那个伯爵在女情人手下还配合。 等娜维娅把那维莱特的上身层层叠叠的衣服脱干净之后,却不敢去脱他的裤子。按理说是要脱完的,但是娜维娅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该不该做到最后。 就在这时,那维莱特叹了一口气,没有松开眼上的发带,抱起娜维娅,娜维娅环住那维莱特的脖子。 那维莱特抱着娜维娅凭感知走到床边:“别在沙发上闹。你喝了酒,容易着凉。” 娜维娅的气性一下子又蹿上来了。他都不怕,我有什么怕的——不是,他凭什么这么镇定! 在那维莱特的提示下,娜维娅先把他复杂的Spats(鞋罩)扣子一个个解开,又把裤子褪下。至此,那维莱特在自己身下完全袒露。 冷白温凉的肌肤在光下透出玉的质感,他眼神平静到温柔,蓝色的眼线却勾勒出非人的妖异。他的腹部平坦且结实,肌rou线条犹如雕刻般分明,修长的双腿被自己压在身下,能清楚感受到他大腿的劲力。 娜维娅右手的手套还没脱掉,顺着那维莱特的下颌线到他的喉结,又一路划过精致的锁骨,那优雅的线条显得他的锁骨越发动人。 最后娜维娅好奇地停留在那维莱特胸前不自觉挺立的茱萸上,小小的rou珠手感极佳,娜维娅自然爱不释手。 在此过程中,那维莱特的从未试图掩饰自己的反应。他的呻吟声低沉而yin荡,带着难耐和享受。与此同时,娜维娅手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随着娜维娅的掌控而变化。 这种完全掌握那维莱特的感觉太令人着迷了。娜维娅的眼睛亮亮的,她想给他更多。 娜维娅退开一点,把那维莱特翻过去,想脱掉右手手套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没脱。回忆起那个女情人的动作,娜维娅隔着手套把食指深入那个甬道。 那维莱特的后背在娜维娅面前猛地绷紧,彻底散开的头发其中蓝色的发丝忽明忽暗地闪着光:“停一下,娜维娅!” “不行吗,可是这会给你很多快乐的。”娜维娅没有把手抽出来,太紧了抽不出来,只能软声安慰那维莱特配合,“你放松一下,我的手好疼。” 与放在那维莱特后背上柔嫩的左手不同,右手的质感很陌生,让那维莱特下意识不舒服。相较于柔软光滑的真丝手套,娜维娅平日里更习惯戴耐用的绢质手套。女孩细小的手指戴着手套,刺激的感觉更明显。 那维莱特还被发带遮住视线,无法看到娜维娅,那陌生的手套质感让他更加不安。 “娜维娅,把手套脱掉好吗,我不喜欢。”那维莱特说。 坏心思被戳中的娜维娅瘪瘪嘴,但还是听话的嗯了一声:“那你先放松。” 那维莱特深呼吸,努力放松身体,娜维娅看准时机把手指抽出来,在微微颤抖的侧壁狠狠划过,那维莱特脖颈青筋爆出。 “嗯——” 脱掉手套,娜维娅的手指在甬道口试探的摩挲。那维莱特刚刚也看过伯爵和情人的欢合,自然知道娜维娅想做什么。为了自己也为了女孩,那维莱特放松了身体,甚至运用水元素给自己润滑,让女孩进入的顺利一些。 娜维娅没想到那维莱特凉凉的肌肤内,肠道竟然这么温热。一开始是食指,后来一根、两根,娜维娅的三指都进去了,在里面试探地扣弄。 说实在的,娜维娅真的没经验,胡乱搞的那维莱特差点又要暴起,发丝的闪光一直没断过,为了控制自己不要伤到娜维娅,那维莱特的呼吸都克制了。 偏生娜维娅看着那维莱特泛起细密汗珠的后背和混乱的呼吸声,手下的动作更加过分,感受着甬道内湿润的水意,甚至自我感觉更好了。 其实娜维娅也并非一窍不通。她伏在那维莱特身上,连绵不断地亲吻着他,空闲的左手也握住了他前端挺立的欲望,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起来。 因为经验不足,也因为姿势不合适,娜维娅的两只手不好使力。 但是赶巧了,娜维娅的右手才摸到了那维莱特的前列腺,那维莱特性器的铃口又在床单上摩擦了一下。 高潮来的措不及防,那维莱特大口呼吸起来。 娜维娅看着那维莱特随着呼吸起伏的背肌骄傲起来,我果然做什么都是天才。 可是我的手很累啊!娜维娅歪头思索了半天,终于想起女情人的下一步。 娜维娅跪坐起来,拍了拍那维莱特,让他转过来。 那维莱特从来没有心跳得这么快过,他迫切地想看到娜维娅:“我能把这个东西拿下来吗?”那维莱特的手摸在眼上的发带上。 “可以。“娜维娅轻易的应允了。 那维莱特把发带拉下来,侧脸躲了一下屋顶的灯。他浅色的眸子已经满是水汽,眼睫也湿漉漉的,蓝色的眼线倒是没有晕开,只是颜色变得更深了。 那维莱特看向自己身上的娜维娅。娜维娅金色的长卷发在上身散落,在顶光下闪闪发亮,长发卷曲的波峰在胸前半遮住莹白泛光的肌肤,一抹娇羞的红色在其中若隐若现。 娜维娅的脸庞自从刚刚就泛起不正常的酡红,她的酒劲彻底上来了。下唇的口红被揉出边缘,红云之间,凌乱的鬓边发丝,一双湛蓝的眸子泛着动人的光。 她是愿意的,她是喜欢我的。我这一次满足了她对我的需求,我没有错过这次机会。那维莱特有种失而复得的欢喜想跟娜维娅述说,但是她先动了。 娜维娅的束腰解开了,裙摆还挂在身上,她伸手摸索到大腿的腿环边缘。 “咔嚓——”“咔嚓——”腿环被打开,黑丝丝袜也如云雾般褪去。 那维莱特伸手在娜维娅的鼓励下轻轻摸在泛红的压痕上。金属材质的腿环再适合娜维娅,刚才的动作间也在她修长而匀称的大腿上留下了痕迹。 那维莱特用手撑起上身,上前轻吻着这些红痕。 娜维娅忽然用裙摆盖住那维莱特头上,兀自哈哈笑起来。 可是娜维娅的笑声突然止住,被一声呻吟所取代。一声声呻吟似飞舞的蔷薇花瓣,在空气中放肆地飘荡,轻轻地抚摸着那维莱特的灵魂。 终于,在最后一声呻吟过后,娜维娅再也支撑不住。娜维娅坐下来,抱着那维莱特,靠在他的肩膀上缓和着不应期的后劲。 那维莱特的手在娜维娅背后,顺着长长的发丝轻拍。 漫长的缓和过来,娜维娅发起第二轮攻势。虽然那维莱特也很开心,但是他看的出来,娜维娅更多只是为了坚持。为了娜维娅的身体着想,那维莱特找准时机让娜维娅睡了过去。 那维莱特关掉灯,非人的视线里还能清清楚楚看到娜维娅的每根发丝。那维莱特伸手摸着娜维娅的侧脸,娜维娅往自己怀里钻了钻。 明天你“醒”了会怎么办呢,娜维娅? 寂静的深夜,一抹蓝色的流光划过天边。 · 蓝色的流光在雨中漫步的那维莱特眼前再次划过,天气乍然放晴,四下一片明朗。 娜维娅身上的雨水清清楚楚地将她的情感传达到那维莱特心中。两方爱意在此刻交会,那维莱特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但是他还想再问、他有很多事情想亲口问她。 蓝底的金属鞋底踩碎一滩水洼,水声飞溅,他走得越来越快,最后小跑起来。雨停后陆陆续续出来的居民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的最高审判官在街道上奔跑,在他奔跑的方向看去,刺玫会那位年轻的会长也快步走上前去。 最后,在雨后刺目的艳阳里,两人相拥在日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