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的他(夏鸣星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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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带避孕药,所以没有吃。如果真的怀孕了该怎么办呢?真的要结婚吗?我这样怀疑着。然后在这样的怀疑中,稀里糊涂的度过了接下来的几天。直到,モモチ让我收拾行李要离开的时候,我才知道。他要带领Veronica去参加一档音乐真人秀综艺,节目组的拍摄就是从来接在箱根学八尺的他开始。 我没有阻挡他工作的权力和理由,但这意味着,我得在节目拍摄的时候躲起来,然后,自己一个人回东京。 在节目组过来的时候,モモチ嘱咐我不要出去,我就在庭院里发呆,看着空荡荡的庭院和这方温泉。想到那天的血迹,幸亏下了一场大雨,不然肯定会被发现的。流了那么多血... 拍摄的工作人员吵吵闹闹,隔着院墙都能听见他们的互相恭维,让人反胃。 我是什么很见不得光的存在吗? 砸吧了一下嘴巴,我重新拿起手机,百无聊赖的划着列表。 夏鸣星这段时间倒是给我发了不少消息,我都没有回复。现在才来一条条看,无非都是一些想我了,想让我早些回去的短讯。其中有一天,似乎我妈在查岗,他帮我含糊过去了。所以他强烈要求,回东京之后,我住回自己的出租屋里。 刚好,モモチ要去录综艺,回家住一段时间也挺好,就是夏鸣星和我住一起,多少有点不方便。不过再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夏鸣星又不是外人。 [我今天回去,回家。] 我发了一条这样的消息给他。随机,立刻,收到回信。 [jiejie!你终于回我啦~好欸,大概几点呢?汤圆会做好一大桌子美食在家等你的!] [jiejie,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如果不想和汤圆说也没关系的。汤圆会一直乖乖在家等你。]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在箱根,我现在就去见你。] [发个定位给我。] [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和我好好说好吗?不要不理汤圆。] 看着不断弹跳出来的讯息框,一时间有种酸涩的情感漫上心头。 抬手写回信的空隙,电话打了进来。 “jiejie?”夏鸣星小心翼翼的开口。 “嗯。”我低着头,看长出苔藓的青石板,轻声回答。 “你现在。还好吗?” “嗯。” 不知道为什么,夏鸣星越是小心翼翼,越是亦步亦趋,我越是感到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口。好重,移不开。 倒是宁可他把我臭骂一通,发一场很大的火。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可是他没有,夏鸣星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询问我的近况,反复确认我的安全。 我揉了揉鼻尖,告诉他‘不要瞎想了,只是最近太忙了,才没空回你的’。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相信,夏鸣星却像是相信了一般。 没有再追问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正确与否,我只是抱着腿,在庭院里看青石板上长出的青苔。 在外头的喧闹声结束后,我提起那方手提箱,和主人家鞠躬道别,沿着山间小路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这路很难走,上山的时候就是如此,只是那时候モモチ陪在我身边,我不敢抱怨。 下山的时候,本来路就会更艰难一些。 再加上前几天那场大雨,地上又湿又滑。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我提着二十四寸的大行李箱,探索着迈出每一步的样子,大概有些滑稽。 山间的树倒是青翠,只是蝉鸣有些恼人。 小臂的肌rou被弄得生疼,也许我该滚下去,如果能从山上滚下去,住进医院的话,モモチ应该就会推掉工作,来照顾我了吧。毕竟是因为陪他出差才受伤的,他应该会请假来照顾我吧。 然后,在苍翠的树木之间看见了那个穿着明黄色T恤的男孩。 他站在山脚附近,一边向上朝我走来,一边兴奋的挥手。祖母绿宝石一般的眸子,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见光亮。 是,夏鸣星啊。 这下,就算我翻滚下山,夏鸣星也会来照顾我了。モモチ就没有为了我推掉工作的理由了。那样的话,モモチ应该只是会嫌弃我太麻烦了,总是跌跌撞撞,把自己弄出一身的伤。 回过神来的时候,夏鸣星自然的接过我手里的行李,眨巴着眼睛:“jiejie!你怎么一个人啊?” 我却 突然,哭了。 那一种酸涩的特殊情感堵住了我的鼻子,挤涨的感觉把泪腺生生的往外绞。 像是在扯手心被泡发的死皮,不知道要用多大的力气,不知道扯到哪里,就会扯到鲜rou,让鲜血流出来。 鼻尖装上他厚实的胸膛,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的往外涌。 我好没用。 我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是废物。 往常的夏鸣星身上总是一股子橙花的香气,今天却没有。是单纯的阳光晒干的纯棉T恤的味道,是单纯的,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男生的味道。 他身上像是有一种磁场。 如果说モモチ是看不见底的深渊,拽着我往里坠的话。 夏鸣星就是供我晒太阳的小山包,在我筋疲力尽的时候,用阳光为我提供能量。 “夏鸣星。” “嗯。”他轻声回答,用鼻尖去蹭我黏糊糊的假发。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我不知道我在问什么,他也没有回答。 泪渍在他的亮黄色T恤上,像是太阳耀斑。 因为太过担心我,而擅自跑来箱根的他;因为不知道具体地点,而急得团团转的他;因为不想打扰我,而强装镇定的他...... 这天下午,在潮湿的雨后的山脚朝我招手的他,如此耀眼。 我想我会一辈子记得那一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