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关于第一次掌控生命/第一次使你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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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我一直想试试这样做”菲德不打招呼就打开了喷水开关。被水从头淋到脚,却因为也成功恶作剧到了美人而开心不已。 他凝视他。因为凝视一件成功而显得深情吗?还是因为浅色的灰眼睛?天赋?或者幸福的生活过多的爱? 美人犹疑地想着。 菲德却已经在凝望中满足了恶作剧,喜爱翻滚了出来。遗留的兴奋,让他的想法、兴趣,更难抑制。他本来就是一个受宠的孩子,简单而言,他的愿望从来不会轻易落空,尤其如此简单。 菲德同样忍不住地、不打一声招呼,就摸到美人头上。摸过他湿淋淋的因水流不停通过而更显湿软柔滑的头发,摸过他在热水下而显得不再有温差的柔软脸颊,摸过他越是酸涩就越是要睁大的挂着泪与水的眼。 “你的红眼眶使我心碎。”他在美人摇摆不定的心路上放下一块甜蜜的诱饵。太甜蜜了… 美人始终定在原地,任由他稍显粗糙的拇指,按着发红的发热的眼皮揉。离开这份诱饵是违心的,但是不离开… 他望进菲德的眼。里面是轻浮的兴趣、喜爱、或者别的什么,很明亮但也很脆弱,像普遍的欲望随时会发生也随时会湮灭。 他要的不是这样。 但是哪样。用自己虚假的表演去伪装一场情绪的侵袭? 他对自己摇了摇头: 有的太少,又要得太多。 他对菲德微微张开嘴,水流热得他的嘴唇很红很水很引人舔舐着接吻,如同吞吃一颗半裂的樱桃。 菲德凑近了,用水与口水将他的唇滋润得啧啧作响。舌尖舔舐着,磨蹭着嘴唇内侧敏感怕痒的黏膜,味蕾几乎要和黏膜贴张在一起。 越亲越用力--他们不自觉地随着对方踮脚、旋转、手擦过液体浸润的外衣。菲德的手指因为着急,不停地摩挲着他的侧脸,最终将他压倒在墙上,推开他半合的湿红的眼皮:菲德以他的烦闷为乐。正像为自己延迟满足所感的焦虑放上忍耐的砝码。 他们互相凝视着对方,像深爱,像搏命,谁也没有闭眼地深吻着。有多想看进对方心眼里,舌头就有多用力地伸进对方嘴里。舔着,转着,搅着,他们停不下这场周旋的试探。 直到舌根酸涩。 即使舌根酸涩。 美人轻轻地抚摸他的后脑,不是示弱而是掌控。 菲德掐住了他的脖子,手指同样顶着脖颈两侧的动脉摩挲。 他们剧烈地喘息着,呼吸与生气是一个意思。 浴室雾蒙蒙的。却连这场硝烟的星火也浇不灭。 “第一次杀的人?”将人的手臂握在手里,才发现细得像个孩子。 “不” “第二次?”美人默认了。菲德奖励自己猜中,亲了一口美人呼吸间颤抖的唇。 “第一次使你心碎?”他想起自己在安全、欢呼、奖励中的第一次掌握生命。没有伤害,没有恐惧,甚至是拥抱着,将过分活跃的对手遏止在怀里,然后轻轻地轻易地就让guntang的血液温热了它的皮毛,也温暖了自己的手心。 多么温暖的,多么舒适的。 他会想起, 哥哥拉班早早地就祝他生日快乐,希望他过得高兴,告诉他这是一件多么快乐多么高兴的事情。 叔叔哈克南男爵专门在这一天哪里也不去,陪着他玩耍,不停地欣赏他的一举一动,不停地夸奖他“好男孩”。 许许多多的侍从包围着他,恭维着他,一定能上角斗场享受所有有幸到此的哈克南人双手上举紧握的尊敬与无法停止的欢呼祝福。 哈克南的生命教育正是如此。 “是的。”美人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回答了完全是否定自己过去意义的肯定。他早已麻木地习惯回忆的闪现最后总是附带一个血rou模糊的小孩,不会做噩梦,也没有什么感觉。 他本来是这样觉得的。 第一次是个没有还手能力的婴孩尸体,每个人被送进这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那被无数人捅过的婴孩尸体上捅一刀,身体已经被捅烂了几乎是rou糜,被襁褓勉强兜住,兜不住的就从孔洞落到地上,蚊蝇几下就将它遮掩了,腐烂的小脸上充血发红发紫的眼睛还睁着散开着凝望着天空和在他面前活着的人。 从五感上折磨这些本就敏锐的孩子,也从行为上压抑生理和心理。 什么都不能多做,要像一个听话的死人、一个工具。进去,捅上一刀,站着,等着其他工具捅完,等着上层决定完一些表现差的工具要立刻废弃或者回收利用,排着队出去。不能快,也不能慢。不能没声,但也不能太吵。他们是一些简易的、万用的、毫无成本的工具--一些回收的人会被折磨断了手脚或者磨损了躯干,到街上乞讨;他们只能干这个谋生了,只能在他们提供的棚屋里勉强活着,因此也不担心他们逃跑。 他并没有多说。 密闭的经历与环境让他像个人型的盒子,只能别人从他这里掏出去,而不是他自己伸进去掏出。只是… 菲德凑近了,吻过他的睫毛。 泪珠被嘴唇捧在高处,含进舌中。 菲德第一次真正地拥抱他。 以一种需要保护他的心理。 以第一次拥抱着杀死它的姿势。 就好像这样,可以把他的幸福与荣誉,暂且地分享出去。 菲德忽然觉得,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一种小时候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感觉。 但他已经死过一次,就在自己的刀下。 他没有说任何保护的话,只是将腰侧的刀摘下: 至少这时,我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