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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药丸没做好,或是一不小心招了出去。 不过田七现在十分相信王猛的医术,至于人品,马马虎虎也靠得住,所以事情败露不太可能。 想不通,她也就不想了,又在外面晃悠了半天,找戴三山玩儿了一会儿,吃过晚膳才悄悄潜回乾清宫。一想到晚上又要值夜,田七就心里毛毛的,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床上爬下来把她掐死? 田七特别惆怅,偷偷找到盛安怀,想找人替一下班。 盛安怀正好也想找田七呢,他的表情比田七更神秘,扯着田七说道,“你老实跟我招了吧,最近有没有触怒圣上?” “有吧……”他都想掐死我了,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田七默默地想。 看着田七面上郁郁,盛安怀总算了然。他之前想拧了,以为皇上让田七调职是为了抬举他,但是今天皇上特别吩咐过不许田七值夜,盛安怀就又想不通了,现在他明白了,根本就是田七犯了错惹皇上不痛快了。 想明白了,也就好办了,盛安怀又把田七扔回了闲差处,他自觉终于揣摩对了皇上的意思,田七也正好可以躲皇上几天,皆大欢喜。 至 于纪衡,他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喜与忧这类简单的词语来概括了。他现在感情上期待看到田七,理智却绝对拒绝,强迫自己不去想,却又每每不小心想到他。白天田七 在他的掌下颤抖垂泪的画面早已印入纪衡的脑海,纪衡一想到此,就懊悔不已。他也说不清楚,自己悔的是那样对待田七,还是没有一下结果了他。 但他知道,他下不去手。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然下不去手。一想到这个人可能死,他就心痛难忍。 正纠结着,芭蕉阁的人来报,说婉嫔娘娘嗓子奇痒,已经请了太医。 纪衡本就心情不佳,对待婉嫔更觉没耐心,于是没好气道,“既已请了太医,好好给她看就是,不用再来回朕了。” 底下人回去不敢如实回答,只说皇上忙,抽不出空来看望,让娘娘好生养病。 婉嫔听罢,知道皇上大概是不想见她,于是捂着嗓子眼垂泪,想说话又说不出,嗓子太痒了,一发声就雪上加霜。太医又诊不出什么,只说是肺火太盛,开了清热润肺的药。 婉嫔忍了一晚,当夜几乎没睡着觉,次早醒来时面色憔悴得很。她虽吃过两次药,然而嗓子丝毫不见好,反而越发痒了起来。痒得她直在床上打滚,两个贴身的宫女见了,吓得直掉眼泪。婉嫔就在这种折磨之中突然福至心灵,痒得太不正常了,这一定是有人给她下了毒。 首要的怀疑对象就是田七,因为她最近结仇的只此一人。 婉嫔于是跑去乾清宫找纪衡哭诉。她虽不确定凶手就是田七,但总归去皇上面前哭一哭博个同情不是坏事,男人么,吃的不就是女人这一套。 但是很可惜,纪衡由于最近也在被“男人”困扰,于是他不大吃这一套。而且,太医明明都说了婉嫔没大碍,这女人却非要装出一副“全天下的人都要害死我”的嘴脸,实在让人倒胃口得很。 田七听说了婉嫔来乾清宫闹,于是也想看热闹,又不敢近前,便偷偷地躲在外面听。 虽然从头到尾只听到婉嫔的哭诉,几乎没听到皇上说话,但田七依然觉得十分过瘾,心满意足地看着婉嫔走出来。 婉嫔哭得两眼红肿,臊眉耷眼地向外走,一抬头看到田七,眼睛几乎喷火。 田七笑呵呵地上前扶住她,“娘娘您慢些走,这么些人都想害您,您可得悠着点。” 婉嫔狠狠一撇胳膊,不搭理田七。 田七却故意凑过去,在她耳边把声音压得极低,说道,“奴才这么做,也是为了给娘娘做个示范,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害人。” 看 着婉嫔果然脸色大变,田七笑嘻嘻地走开。她才不怕婉嫔告状,一来没有证据,二来,从今天这情况也能看出来,皇上已经不喜欢婉嫔了,甚至有些厌烦她,所以告 了也白告。她越想越解气,得得瑟瑟地哼着小曲儿,背着手正要离开,一回头,发现皇上正站在门内向外看,正好与她对视。 他木着脸,雕塑一般,看不出表情。 田七心头一抖,很没出息地撒开腿跑了,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皇上的视线。 纪衡看着他因跑得太急而脚步踉跄的背影,心口堵上了一丝的落寞和失望。他垂下眼睛,自嘲地笑了笑,转身走回室内。 田七一上午躲在值房无所事事,吃了午饭,又可以出宫去玩儿了。虽然田七绕了一圈又回来了,但是“采风使”这个职权是盛安怀无法剥夺的,想要取消,得请示皇上。盛安怀才不会多嘴去问,于是田七现在虽然落魄了,却还在当着采风使,可以出宫。 田七这些天在宫中也是憋坏了,出门自是要好好地找一找乐子。她先去钱庄和纪征汇合,虽然这次不存钱,但是钱庄俨然已经成了他们两个固定的见面地点。纪征自从上次纪衡发怒要打他,之后就一直没见到田七。他很担心他,托人打听,知道他无事,这才放心一些。 但纪征总是觉得皇兄那天的怒火来得不太正常。他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于是试探着问田七,“你觉得皇兄那天为什么发火?” 田七道,“王爷,这正是我想跟您说的。皇上他大概怀疑您是断袖,败坏门风,他还一直都觉着我想勾引您,所以啊,您想给我个安身之处,好意我心领了,但为了脑袋着想,我真不敢接。” “田七,以后无人之处,你叫我名字即可,王爷来王爷去,实在生分。” “……”太以下犯上了吧。 纪征见她不愿,便劝道,“我叫你叫你就叫,不叫的话,不一样是不听话,以下犯上?” 田七只好点头,“那个……阿征。” 纪征满意地点点头,轻轻拍了一下田七的头,手顺势向下滑,捏了捏她的脸蛋。纪征得偿所愿,感受着指下的弹性与滑嫩,他更加满意,笑眯眯地看着田七。 这是……被轻薄了?田七捂着脸,狐疑地看着纪征,“王爷,您不会真的是断袖吧?”她现在可是个太监。 “不是,”纪征斩钉截铁地否认,转而又问道,“皇兄最近对你怎样?他……有没有对你做一些奇怪的事?” “有,太有了!”田七一说这个,立刻摆出倾诉的架势,满脸委屈,两眼泛着泪花。 纪征心内一凉,“他真的那样对你?” “真的,你看,”田七说着,解开脖子上围的一条薄纱丝巾,“他想掐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