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高辣小说 - 陛下请自重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不如就去王府玩儿一玩儿也好,于是便跟着两人去了。她一开始还有些不解,郑少封怎么会和唐天远厮混在一起,这两人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不像是同一类人,就好像蝈蝈和毛驴,哈密瓜和白菜帮子,扯不到一块去。

    不过郑少封一遇到田七就成了话唠,很快跟田七说了缘由。原来他爹感动于他的用功读书,拉下老脸来去央了唐若龄,让唐家的儿子提点着自己这笨儿子。不求唐天远能把郑少封带得有多“赤”,只要别让这败家子再黑下去,就算万幸。

    田七知道唐天远未必情愿和郑少封结交,但是郑首辅的面子总要给一给。想到这里,田七同情地看了一眼唐天远,发现他倒是淡定自若,听着郑少封的唠叨,也并不表露丝毫厌烦之色。

    得,又一个面瘫。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郑少封这一段的时候一边写一边脑补植物大战僵尸……

    ☆、第42章 月夜

    纪征的王府建得很大,但并不像皇宫那样恢弘,而是很精致。亭台楼阁,园林景致,都有一种苏州园林式的自然别致。田七在宁王府逛了好一会儿,也没逛完,到最后走得脚疼,纪征便领着他们停在附近一处小楼前,传人把晚宴安排在此。

    日暮西斜,天光渐收,纪征命人点了十数盏美人灯。美人灯做得惟妙惟肖,真人般大小,各个姿势不一,里头点着巨烛,灯纱轻薄,因此比一般灯笼要亮上许多。

    田七不禁啧啧感叹,这个宁王,还真会享受。

    几 人这一顿饭吃得很是尽兴。纪征命人端上来二十年的竹叶青酒,因为田七喝不惯,又上了果酒。果酒有两种,一种是山梨酿的,一种是葡萄酿的,田七觉得两种味道 都不错,喝一杯山梨,又喝一杯葡萄,虽两种酒劲儿都不大,但是混起来时却着实生猛,因此她渐渐地喝得有些头晕了。

    郑少封很兴奋,敲着桌子要唱歌。纪征和唐天远都没拦他,田七根本没听到他唱什么,但也跟着瞎哼哼,一时两个醉鬼大着舌头胡言乱语,另两个清醒的还在慢悠悠地浅饮低酌。今夜月色很美,纪征已经让伺候的人都先下去,只余下周围的十几盏美人灯,静静地看着他们欢饮。

    郑少封捏着一根筷子,两眼发直,他突然说道,“我爹老骂我。”

    田七答,“我巴不得我爹从地底下爬出来骂我一骂。”

    郑少封又说,“我娘老数落我。”

    田七答,“我巴不得我娘从地底下爬出来数落我。”

    郑少封:“我兄弟都比我强。”

    田七答,“我巴不得我兄弟从地底下爬出来……”

    郑少封打断他,“怎么你全家都住地底下呀……”

    纪征听着这两人的醉话,皱眉叹了口气。

    唐天远兀自自斟自饮,接着抬头安慰田七道,“田兄放宽些心,故去的人最不能瞑目的,便是活着的人为他们而痛苦。人生无常,你我也早晚化为枯骨,何不趁活着好好享受这花前美酒,清风明月。”

    他的话音刚落,郑少封突然敲着盘子唱起了十、八摸。

    纪征连忙把半只鸭头塞进他口中,这才消停些。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田七酡红着脸,托腮望着天上那一轮银盘似的皎月,忽说道,“月亮,此时此刻有几人在仰头看你,共此时?”

    月亮不答。它高高地挂在天上,淡定地向世界洒下清辉。月光如薄雾,如飞霜,如轻纱,如细细流淌的牛奶。田七伸手接了一把,仿佛将这柔光托于掌心一般。

    她握起拳,轻叹一声,也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皇宫里的那个人。有一次他赏月时她恰好在场,当时还拍了他的马屁,说月宫里的嫦娥倘若见到英俊倜傥的皇上,定然也要起了凡心。

    皇上当时怎么回答她来着?对了,“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真是,当谁没读过那两本酸书呀。田七摇头失笑,突然又有些落寞。

    皇上会不会想她呢?

    应该不会吧,他那么厌烦她。

    倘若有人现在把这个问题拿来问纪衡,他的回答一定是斩钉截铁的“不会”,当然,后果要提问者自负。

    此时这位皇帝也在赏月。康妃在邀月宫布置了一个赏月台,由紫檀木架子撑起一块圆圆的月白色幕布,幕布后面点着明亮的烛光,把幕布照得亮亮的如一轮巨大的月亮,幕布上绣着浅浅的桂树的形状,桂树后面有若隐若现的月宫。

    嫦娥就不用绣了,因为康妃自己完全可以胜任。

    纪衡本就看康妃不顺眼,这会儿来邀月宫完全是因为想看月亮了。他就从来没这么心无杂念坐怀不乱过。

    当然,以后他会经常体会到这种境界,我们暂时按下不表。

    且说现在,他坐在这幕布做的大月亮前,恍然有一种真的置身在月亮上的错觉。

    康妃穿一袭飘逸的白衣,梳个双环髻,长长的披帛拖地,打扮成画作里经常出现的嫦娥的形象。

    纪衡却不给她面子,“离中秋还有两个月,你怎么就穿成这样。”

    康妃怀中抱着个小兔子,走到纪衡面前,盈盈一拜,“皇上恕罪。”

    纪衡不理她,只逗着她怀中的小白兔,一下一下地戳着那小白兔的红鼻头,“小兔子?”

    康妃有些讶异,皇上在和兔子说话?

    “小兔子。”纪衡又叫了一声,接着呵呵低笑起来。

    康妃往桌上一扫,便了然,皇上喝了不少,想是醉了。

    纪衡端起桌上一杯酒,一仰脖子又干了。唇齿间被酒气浸得有些麻木,醇香的酒液划过喉咙时,与白水似乎无异。干掉之后,他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对一旁宫女道,“倒酒!”

    康妃亲自执壶,劝道,“皇上,酒多伤身,您也要爱惜龙体。”虽如此说,还是给斟满了。

    纪衡忽然自言自语道,“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碧海青天夜夜心。碧海青天夜夜心!”他不停重复最后一句话,说着说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康妃担忧地看向盛安怀。盛安怀也不知道怎么办。皇上的吩咐他能听明白,但是皇上一念诗,他可就没辙了。

    “盛安怀。”纪衡突然叫他。

    “奴才在。”

    “把田七给朕找来。”

    “皇上,夜深更重,宫门都落了钥……”田七现在住十三所。

    “把田七给朕找来。”纪衡又重复了一遍。

    “皇上,请您早一点歇息,奴才明日定把田七找来。”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