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加更)你生理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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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榆迷迷糊糊睁眼,对上站在床边居高临下望着她的男人,视野中的茫雾逐渐散开。 原是做梦。 厉砚弯下身,摩挲着她的眉眼,话语皆是似水柔情:“饿不饿?” 姜榆眯起眼看四周,房间布置的很简单。 白墙,深色木地板,再到陈旧的雕花松木衣柜。 “天亮了?”她攀住席梦思坐直身体,亮色丝绸薄被从她身前滑落,显眼的吻痕跃然于上,布满了整片娇赧的肌肤。 窗户拉着薄纱,透过的光线照在她身上,将她的肤质打上朦胧的高光。 姜榆不太自在环住胸口,脸色有些红:“我衣服呢?” 厉砚眉色略沉,在她话中抬头,濡上一贯的温和:“昨晚都成那样了,穿和不穿有什么区别?” 总好过衣不蔽体吧? “那我穿什么?”她拉扯被子遮住胸前大片风光,娇羞道。 厉砚低头在她头顶落下一吻,起身给她拿了件白色衬衫,和他昨晚穿的那件很像。 “干净的,还没穿过。” 姜榆接过穿上身,扣完纽扣才把薄被从身前拉下,下身三角区域穿着白色的内裤,但看那花纹并非她平日爱买的款式。 他见她盯着下身不说话,便解释道:“你生理期来了。” “???” 真的来了? 姜榆后背一麻,面前男人的脸与梦中意外重合,她似乎看到身体里绞吸得贼紧的手指被用力拔出,指根上裹着一层透明白带,里头夹杂着些许血丝。 [榆榆,你生理期来了。] 靠靠靠!她简直想拿头撞墙。 “给你冲了杯红糖水,出来喝。”厉砚率先开门走出去,声音在外头响起。 她听到他的拖鞋在瓷砖上吧唧吧唧的拍着,慢吞吞地爬下床,床边摆着一双很大的拖鞋。 这次她看得很准,43码。 “这两人连鞋码都一样大。”她小声吐槽,光洁的脚丫踏进灰色拖鞋里,脚趾圆润漂亮,衬得拖鞋又大又蠢。 出了房门才发现这屋子别有洞天,外头看着破破烂烂的,里头却是当下时髦的复式风格,楼梯绕着墙壁旋转,踏板悬空嵌进墙里,边上没有扶手。 二楼能直接看到大厅整个风貌,围栏是黑色包边加三层玻璃,中间那层敲得稀碎,让人产生种随时会炸开的恐慌。 一楼大厅没有很大,但沙发很长,上面堆着几种颜色的抱枕,让客厅灰蒙蒙的装修风格多了抹鲜艳。 姜榆脚下的拖鞋太大,只敢扶着墙慢慢往下走。 墙壁上的瓷砖像淋了一层金箔,细细看有些微弱的金色光点,阳光一洒,很是晃眼。 客厅黑白分体茶几上摆着一个玻璃杯,里面是赭红色的液体。 姜榆拿起来一饮而尽,红糖很甜,夹了点姜沫的辛辣,刺得她眼窝一酸。 旁边厨房传来烟火声,她拿着杯子走过去。 厉砚穿着简单的白T恤,下身长裤遮住直挺的双腿,脚下是和她同款的拖鞋。 谁出差带两双一模一样的拖鞋? 未等她多想,厉砚听到声音转过了身,淡笑着问她:“清汤面吃吗?” 姜榆没来得及点头,他已经接过她手中的杯子走到水龙头下冲洗。 “生理期还是吃清淡点的好。”他将杯子倒置在沥水台上,半是调侃,“昨晚才两次就晕了过去,身体要养养了。” 他满脸写着“昨晚没有将他喂饱”,眼里的笑意就像一层密不透风的大网,束着姜榆喘不上来气。 为掩饰尴尬,她随口反问:“莫不是我没来姨妈,你还打算jian尸?” “可以考虑。” 他的回答完全在意料之外,她甚至都无法分辨是否是玩笑。 厉砚走到她身后环住她,搂着她的腰走到锅旁挑面,沸腾的清汤滚着一层白沫,煤气灶下火焰传递着温度,和他贴上来的部位一样guntang。 但—— 姜榆,头部气氛破坏者,势必要打破这暧昧的时刻:“墙上挂着围裙啊!没必要用我挡吧。” 他闷笑了声,另只手钻进衬衫下,环住一侧柔软的rufang,惩罚似的大力揉搓,食指挑着挺起来的粉尖尖上下磨蹭。 “饿了,想吃点好的。” 姜榆倏地看向厨房窗户,确认外面是片无人的菜地,悬着的心才落了回去。 厉砚不逗她了,拿碗装面,清洗锅具,擦干倒油,磕入鸡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蛋清渐渐凝固,在油里冒出气泡,噗嗤噗嗤声中,厉砚压低音量,声音浅到要走近些才能听清。 “下午有事吗?” 她仔细想了想:“去看下温景逸,然后……没什么事了。” “嗯,应该的。”他将煎得金灿灿的荷包蛋夹进其中一面碗里,再次磕入一颗鸡蛋。 “他救了你,我很感激。” 他歪过头注视着她,眼里有星河,笑里有清光:“姜榆,看过温景逸,我们去海洋馆吧!” 高三那年组织的秋游活动,便是海洋馆。 S市的海洋馆非常大,她记得那时候满天飞的宣传单上介绍着林林总总十六样极地动物。 彩色传单上,穿着美人鱼服饰的人鱼脸上点着几颗珍珠,印证着童话里眼泪会化为珍珠的传说。 姜榆的钱连早饭都不够,根本没法交上海洋馆的门票,她知道那个女人也不会给她,所幸申请留校,那半日只有她一个人在教室里自习。 后来那女人走了,往后的几年她去过一次海洋馆,蔚蓝的海水在她头顶上晃动,各式各样的动物在水里搅动风波,儿时的遗憾也在“类觉渺小”和“不过如此”中画下了句点。 她着实没想到厉砚还会记得。 毕竟那时的二人,平行着毫无相交点。 “好。” 她应了。 温景逸找了护工,碍着昨晚发生的事偏离了轨道,姜榆没进病房,远远地隔着走廊看了一眼。 他躺在被窝里,打着石膏的脚翘在床边围栏上,手中握着手机浏览着什么。 见有人照顾他,她心里的那股愧疚轻了不少。 垂挂在身侧的手被男人穿入十指紧扣,她的思绪回笼,朝他扬起笑。 媚然道:“走吧。” 二人背朝病房,身影逐渐隐入人潮。 病房内,男人紧握的手机锁屏未开,时间在屏保上流逝。 穿着绛红战国袍的女人只留背影,晨曦在她身前爬上水平线,乌黑的发丝和红色发带被风吹向一侧,卷入屏幕外男人摩挲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