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盲症患者x心理醫師_17 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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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祐醒來已經過去一周時間。少年的身體狀況一天天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好轉。 為了方便就近照顧他,她在醫院附近租了一間短期套房。 套房是由舊式公寓改建,月租費不算太貴。雖然線路設備有些老舊,但勉強還能湊合著用。 每天從公司下班,她會在醫院待上一到兩小時。有時幫他帶些他要求的書,有時一邊處理工作,一邊看他做復健練習。 她不曾後悔殺死橫山徹也。倘若時間再來過,她還是會做出相同的決定。 “我們能談談嗎?” 一天傍晚,她收到夏油傑發來的訊息。 在發出又收回多則留言後,她只在聊天室裡留下一個字: “好。” 晚上她從醫院離開後,他們在她市區的租屋處碰面。 坐在狹小的客廳裡,空氣中的靜默彷彿在兩人之間築起一道看不見的牆。 “如果我做了什麼讓妳生氣的事,我想讓妳知道我很抱歉。” 無言對視片刻,夏油傑率先出聲打破沉默。 溫暖乾燥的大掌包住她放在膝上的手。 “…我…” 從掌心傳遞過來的暖流令她不知所措。 男人愈是小心翼翼,愈是將責任歸咎於自己,她心裡就愈愧疚。 她不後悔親手送橫山徹也下地獄。但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人可以永遠不知曉這個秘密,她希望那個人是夏油傑。 在開始執行計畫前,她想過向他提出分手。 但最後她並沒有這樣做。 她像一頭在黑暗中生長的獸,貪婪地攢緊面前的一絲陽光不肯放手。 “…傑。…抱我。” 她仰起臉,將嘴唇貼上他的,舌頭笨拙循著薄唇的輪廓描摹。 耳畔傳來一聲很輕的嘆息。夏油傑溫柔地推開她,伸手摁住她胡亂摸索他襯衫鈕釦的手指。 “妳怎麼了?” 他問。 檀香氣味溫和地包裹著她。熟悉的氣味讓她鼻頭有些酸澀。 “…想要傑…傑給我好不好…” 順著臉頰滑落的淚水被輕輕擦去,男人低頭吻她。輕柔的力道彷彿一絲夏季暖風。 親吻逐漸加深。她張著嘴,像個溺水的人,迫切地從他口中汲取氧氣。 兩人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落到客廳的地面。 身下,年久失修的沙發隨著他們的動作發出吱呀吱呀的呻吟。 她用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讓兩人的身體貼的更近。 沾在嘴唇上的淚液嚐起來苦而鹹澀。她閉上眼睛,將自己拋進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耳邊只剩下他埋首於她肩窩的喘息。 最後一次。 再讓她最後一次感受陽光帶來的溫暖。 然後她就會離開,退回她所屬的黑暗中。 第二天早上,她在房間的床上醒來。 身旁的床鋪是空的,但仍能聞的到殘留在空氣中的淡淡木香。 客廳裡,沙發上的狼藉已經被清理乾淨,矮几上有夏油傑留下的紙條,說他早上臨時得值班,並提醒她記得加熱微波爐裡的早餐來吃。 她把紙條留在桌面,在廁所洗漱完後從衣櫃裡隨便拿了套工作穿的衣服換上。 從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一份三明治和罐裝咖啡,她搭乘擠滿人的地鐵前往公司,在電腦桌前渾渾噩噩地度過整個上午。 中午休息時間,在毫無食慾的狀況下,她婉拒同事的午餐邀約,獨自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發呆。 嗡嗡嗡。 面前桌面上,手機的震動聲將她拉回現實。 她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她從沒見過的陌生號碼。 原本不打算多加理會,但震動結束後沒隔幾分鐘,相同的手機號又再次撥打過來。 “好久不見。” 她接起電話,從話筒中傳出的男聲卻讓她當場僵在原地。 “怎麼不說話? 不認得我了嗎?” “好傷人啊。明明才過去幾個月而已。” 電話另一頭的人輕聲笑著。 “妳打算報警嗎?” “在報警之前,建議妳先把我傳過去的錄音檔打開來聽聽。” “……” 顫抖著指尖點開屏幕上陌生訊息發來的音頻。音檔開始撥放的瞬間,她的肺部彷彿被灌入低溫液態氮一樣難以呼吸。 「…誰給你的視頻? 是哪個傢伙僱用你幹這種事的?」 「聽好。不管他出多少錢,老子可以給你雙倍…不,三倍! 」 「我不需要你的錢。」 「我可以把手邊所有的視頻給你,前提是你必須照我說的去做。」 「否則在明天之前,警視廳緝毒組和全國主要報社都會收到這些影檔。」 “……” 錄音檔持續撥放。她緊緊抓著手機,身體止不住顫抖,好似從頭到腳的每一根神經都被冰冷的手指觸及。 …不可能。 …這不可能。 她明明已經銷毀橫山徹野手機裡所有當天的通話紀錄了… “…你是怎麼…” “我如何拿到這些錄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妳不希望它們被交給警方,沒錯吧?” 房間外的走廊傳來喧鬧的人聲。距離午休結束只剩不到五分鐘,外出吃午餐的人開始陸陸續續回到辦公室。 她用力吐出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想要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