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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是零的三十五岁生日,沿路我已经列出一单子送零的生日礼物备选,此时商业街蒸蒸日上,叫卖如火如荼。礼物可真难抉择,直到头顶鸡窝乱毛,灵感还是始终没有眷顾我。 我总是无法真正猜到零的想法,只捕捉到浮于表层的体面。零太神秘了,他内心的动摇与坚定哪怕有一瞬透露的对象,也不是我。可天然的好奇与信任圈定我们,血缘的纽带不紧不松捆绑我们,他不忍松开,我不愿放弃。 自前些年他破获一桩大家伙,后续的职位升迁堪称平步青云,可我只希望他的注意力能多分给自己的身体。他太忙碌了,我疑心他要完完全全把自己献给工作才罢休。那些为数不多的见面,我都用来观察记录他。我时常能从零走路的步态、平静的神情中感受到一种无声的拒绝。他在拒绝我,长久地缄默地拒绝我。每天他都很晚才回来,幸运偶然让我们在空荡的房子里碰面,我和他单方面碰面。那时他总在孤零零的窗边陷入孤独的沉思,那里只有被四根褐色木条框住的一株樱花树,漫天落樱飒飒飞舞,两三孩童跑来嬉闹,这时他眉间的刻刀才有隐形的空隙。我贪婪地凝望着他,心中唯余庆幸,庆幸零没有抛弃尘世的喧嚣和深爱的国家。 他面对我时,也总是平静无声,一双星亮的眸子化作乌云,埋藏许多我从未得见的真心和欢喜。 也许那些陈年旧事已凝成条条经文篆刻进他的身体,那竹简经书上刻着的刀痕,经久不衰。可内容我一概不知,至今十七年的人生我都在思念现实中触碰不及的身影。 零,为什么你总爱蹙起一双秀丽的眉?为什么你从来很少对我露出温柔的笑容?为什么你纤细的背必须挺直如竖起的砧板,不肯有一刻的松懈?为什么你的心总是在下雨?我要如何才能让你快乐? 行过一家服装店时,我停下脚步。橱窗里黑皮模特们身上那色彩活泼的一大一小的亲子装,如此交相辉映,我几乎挪不动眼了。在我呆立之际,一个不明的长方体形似空调遥控器的东西给我狠狠来了个头槌。天哪,我就差没眼冒金星了。 这个击中我的不明物非常粗糙,居中一个小小的显示屏置顶,下面只有加号和减号的两个按钮。来源未知,功能未知,最要紧的是危险性未知。它看起来像个天降的挑战,搞得我想当场拆开它研究个透彻,可惜手头没有工具。我把它放进自封袋里,塞进书包里层贴身背着。 下一秒,我便亲身经历无限的可能性变身既定的唯一性。即使做了这些稳妥的处理,这个遥控器,今日今时,还是会磕到减号键,在显示屏写完“-18”的字样后,就一举把我送到十八年前我甚至还不是一个受精卵的日本。 那是一辆摩托车的功劳,它突然从我身后飞出,加速度灌满惯性,刹车也来不及停摆。维持着被车从背后撞倒的姿势,这一瞬间,我跨过无形的时间之门,鼻子险些与旧日亲爱的土地接吻。可我闻到的不是柏油路特有的汽油味,而是幽雅的桂香,是零的气息。 这一场不期而遇的欣喜打得我一个措手不及,我磕磕绊绊地抬头,嘴巴笨得像被驴撂了一撅子:“零,好巧啊…平常你都不过来这边的…今天是有什么任务吗?” 回应我的是一道及其年轻的声音,我震惊地瞪大双眼,却撞入一对含着清浅笑意的紫灰眼眸,那荡漾的弧度是如此动人,那潋滟的眼波是如此明艳。 零,是年轻时候的零,是我从未见过的零。 他说:“你是哪个学校的,怎么认识我的啊?我平常都会经过这里的,任务是指期中的实践作业吗?” 我痴痴握紧了他托住我的纤细手腕,情不自禁地感受掌下温暖的未经岁月雕琢的触感,没有愈合后的疤痕,青筋也服帖地藏在皮肤下。许久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处境,驴唇不对马嘴地问他:请问你今年几岁?话脱口的瞬间我就后悔莫及,我不想零觉得我是个笨蛋。 可年轻时的零脾气好得叫我惊讶,他甚至没有甩开我的手。 他说他十七岁。 这一天,我跳跃时间,见到了十七岁的零,还在读高中的我的mama。 不知为何,他的多疑个性好像没在我身上起效用。我自觉方才的表现相当糟糕,可零还是把我领回家了,他似乎比起手忙脚乱的我本人更了解我的窘境。我看着他亲手拿出崭新的衣物,那是给我换洗的,我坐在属于零的独一无二的空间里,客厅里柔软的沙发有零躺过的痕迹,零养在阳台的花花草草向我挥手示意,零摆满了一整个书架的书整整齐齐……这一方洋溢着幸福的美妙天地选择毫不犹豫接纳我。 难道少年版本的零会更容易信任我吗? 我开始因这飘渺的念头喜不自胜,甚至无暇去看看一路陌生又熟悉的街景。当时我便福灵心至,哪怕我将消失在时间的缝隙里,这场幸福的相聚是比昙花一现还短暂的幻梦,也死而无憾。零是我此生最盛大瑰丽的奇遇,我要用最大无畏的向往与勇气把他镌刻进我的灵魂里,死生相随。 狂喜过后,我开始担心起他。他如此善良可爱,东京犯罪率又一直居高不下,好心的同时戒心必不可少。 “你不怕我是危险人物吗?就这样把可疑的我领回家,真的没事吗?” 他叹了口气,可爱的脸上漾开安心的弧度,“我相信你,会问出这种问题的你肯定不是坏人,对吧!” 什么啊!答案也太匪夷所思了,这样没来由的信任即使对象是我也绝对不行! 似是看出我内心的反对与不安,那双灵动的眼睛闪烁着躲开我的直视,两朵红云漫上脸颊,他偏过头轻声细语说着能令人癫狂的话,像和煦的微风尝试安抚我躁动的情绪。 “因为打从见你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很亲切。可这很不对劲,抱歉,是我太唐突了,擅自就和你拉近距离。” 从这时起,独属于我一人的仁慈的圣母终于垂怜我,熠熠光辉仿佛触手可及,照亮我眼底心底的晦暗。包不住的泪水为我清洗掉一身尘屑,好让我心安理得抬起双臂回应零温暖的拥抱,圣洁的桂花香见证我的誓言。 “才不会呢,这真是我人生中最棒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