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复盘 (一切巧合都是有迹可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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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复盘 回程路上,幸村坐在新干线上,脑子里不断闪过那些奇怪的片段。他总觉得这整件白石事件有强烈的违和感,他好好复盘了一番。 不二为什么会在不知道他会去的情况下,主动为性事做好了准备?如果说这整件事真的和白石无关的话,那只能说明不二事先知道他会去东京。 而且,不二在那个时候提起白石,显然有些故意要激怒他的意思。 他回想起不二的言词,想起未锁的门,还有给他准备的树莓派,显然,这些种种都佐证不二事先知道他的动态。 可是,他本来计划要全天陪着芽美,连他自己在去东京之前都没有完全做好决定,不二又怎么可能提前知道? 除非,不二已经知道了间谍软件的事,借由和白石见面与手机关机的事判断他会按奈不住,去东京探探情况。 幸村眯了眯眼睛,想来想去,竟是这个可能性最大。 幸村一手按在额上,可是,按理说间谍软件不会在不二的手机上留下任何痕迹,不二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况且,如果不二知道的话,又怎么会任由自己的一举一动被监视监听呢? 又或者,不二是在借由某些蛛丝马迹反过来预判他的行动?比如,如果可以知道他什么时候在看摄像头的话,就可以让他看不二想让他看到的东西,听不二想让他听到的话。 幸村忽然回想起上次见到不二在泡澡时说的话,那些话,越想越像是说给他听的。 可是,假如不二真的知道,为什么没有生气呢?正常来说,知道自己的日常事事都被人窥视,都会勃然大怒,然后和对方断绝关系的吧。 这样一想,幸村又不确定了。也许,不二真的只是猜到自己今天会来东京而已。 也许真的是巧合。 幸村想这么告诉自己,可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以巧合二字说服自己。 曾经亲身上阵跟踪过不二的他知道,一切巧合都是有迹可循的。 也许可以试探一下,可是他必须小心行事,否则容易弄巧成拙。 —— 周日,幸村并没有找到机会去东京。 家人坚持要在走之前让他去医院复查一下,各项检查再加上其他事情耽搁,等他把爸妈和meimei送走,已经连夕阳余晖都看不到了,这时候再去东京,显然有些晚了。 他斟酌良久,还是决定不去东京了,以免两人闹得太晚,让不二陪他熬夜。 他给不二打了电话,电话那边的不二听起来并没有任何不快,只是淡淡地说知道了,让他好好休息。 挂了电话,幸村有些气闷。 他是真的摸不准不二的心思,明明见面了又对他热情的很,任他为所欲为,偶尔也会自然地说出让他心跳加速,欣喜难抑的话,可是不见面的时候,不二虽然很听话,但却甚少主动联系,甚至连见不见面本身对不二来说,好像也并不重要。 情况和幸村想的不太一样。 挂了电话的不二靠在椅背上,摸摸胸口,有些闷闷的。 天色已晚,他不确定今天幸村什么时候回来,因而期待了很久,直到过了傍晚,幸村给他来了电话,积攒了一天的期待才尽数化为了失望。 心里有点空。 他相见幸村,哪怕两人不zuoai,只是相对而坐,相处一会也好。他也知道不是幸村的错,时间有限,两人距离太远,次次来回也有些辛苦。但是,每个礼拜只能见几个小时,属实太少了。 他忽然理解了幸村的意思,暑假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是很宝贵的,两人可以随时见面,相对而坐,相依而眠。当时的他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甚至也没有共情幸村不希望他去大阪的情绪,而现在,两人连想见上一面都难。 自从昨天被幸村进入之后,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不二不得不承认,两人做过之后,他想幸村的频率变得更高了一些。 不二难得烦闷,他想憋尿了。这是他以往释放压力的方式,但现在连这个也被幸村禁止了。 虽然就算他私下憋尿,远在神奈川的幸村也不可能知道,但是这违背了两人的约定,不到万不得已,不二不想这样做。 不二越想越烦躁,干脆又给幸村打去了电话。 “不二?”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接到他的电话,幸村似乎很高兴。 “嗯。”不二清了清嗓子,决定直入主题:“最近很久没憋尿了,想憋一下,可以吗?” “……” 幸村似乎完全没想到他要说的是这个,一时无言。 良久,幸村开口了:“等下周末我陪你一起,好不好?”他的声音是一贯的清雅,平缓有度,似乎是好好考虑了之后才开口回答的。 不二没有回答,显然是不情愿。 半晌,手机那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只是在家憋吗?” 不二仔细想了想,却觉得经历了这么多种多样的性事之后,只是在家憋多少有些无趣:“想在学校憋。” 幸村又沉默了很久,道:“抱歉,我没办法同意。” 片刻,幸村继续说道,语气有些无奈:“……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也没办法阻止,是吗?” “嗯。”不二顿了顿,又觉得这样的回答太生硬,便补充道:“你不同意的事我会尽力不去做,但偶尔,还是希望有一点自由。” “……我知道了。” 幸村道:“只能这一次。” 之后,幸村像是不放心似得再次交代道:“不能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