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刁蛮萌主俏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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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省归反省,决心归决心。事实是,在面对任性刁蛮的笛盟主时,倒霉的李神医总有解决不完的问题,cao不完的心。 客栈伙计把一大桶热腾腾的洗澡水送进房间。 李莲花看了一眼洗澡水,又看了一眼笛飞声。笛飞声没反应。 他拿眼瞪对方,对方说:“你不是吵着闹着要洗澡吗?总看我做什么?” 吵着闹着?这人还有脸说别人吵着闹着? 李莲花气得想磨牙。他说:“笛盟主,我要沐浴,你难道不该出去吗?” 笛盟主说:“不行。你要是跑了怎么办?” “这个容易,你守在门口就是了。” “你要是从窗户跑了呢?” “你那不是还有个车夫吗?” “他又打不过你。” 李莲花双手环胸,没好气地问:“笛盟主,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笛飞声抱着刀说:“我要看着你洗。” 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袒露身体,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经过昨天晚上那一场治疗,现在李莲花对什么风吹草动都过敏。笛飞声多看他一眼他都心尖发颤,何况是要在他面前脱(XX)光了衣服。 他一口回绝,“这个绝无可能!” 笛飞声说:“好啊,那你今晚就别洗了。” 李莲花心头一跳。 不洗? 今日不能洗,那明日也没有能洗的道理。明日不能洗,后日自然也不能洗。从小远城到金鸳盟,少说也有五六日的行程,难道让他这么多日子都不洗澡? 笛飞声弄出来的脏东西,虽然李莲花之前简单处理过,但他当时擦得匆忙,用的又是干帕子,处理得实在不算干净。残留的体(xx)液早就干了,在皮肤上形成一种怪异的紧绷感。他这一整天都被这种触感折磨得坐立难安。一想到后面还要继续忍受,李莲花就觉得自己快疯了。 更何况旅途劳顿,风尘仆仆,后面定然还会一日脏过一日。这要是一直不能洗…… 不行。绝对不行。 他思来想去,纠结半天,最后还是认输了。 “你非要待在这里也行,”李莲花说,“但你必须背对着我。在我洗完穿好衣服之前,不准回头。” “不行。”笛飞声说,“我看不见,你趁机跑了怎么办?” 小解没人看着,你跑了怎么办。 不给你拴根绳,你跑了怎么办。 你洗澡我出去,你跑了怎么办。 我看不见你,你跑了怎么办。 你跑了怎么办。 你跑了怎么办。 你跑了怎么办。 一遍又一遍,没完没了,笛大盟主简直像只爱炫技又只学会了这一句人话的八哥! 李莲花被他烦得受不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房间窗户。 开在小镇上的旅店,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客房。这间房最贵,也仍然是推门就见窗,中间无遮无挡,别说套间了,连个屏风都没有。 他突然站起身,三两步走到窗边。笛飞声立刻紧张地跟上去。 李莲花一把推开窗户,再合上,转身看向笛飞声,说:“笛盟主,这窗户年久失修,开窗声大得都能吵醒猪了,我要真想从窗户跑,你还怕听不见吗?” 笛飞声狐疑地看看窗户,又自己上手推了一下,这才信了,点点头,说:“那可以。” 接下来,他仔细地关好窗户,抓着李莲花的胳膊把他押回到浴桶边,这才松开手,自己走到门前,面朝门而立,说:“我就站在这里,你洗吧。” “不回头?” “不回头。” 武林中人都知道,金鸳盟盟主一言九鼎。要是在平时,李莲花自然不会怀疑这个不回头的承诺。可现在他感觉笛飞声的心性跟小孩儿差不多少,而小孩子么,都没什么定性,许下的诺比算命先生的嘴还不可靠。他不放心,又站在笛飞声身后多观察了一会儿。 笛盟主双手抱刀,背挺得笔直,硬生生从渊停岳峙中再透出三分傻气。 一想到自己被这傻子折腾了整整一天一夜,后面说不清还要再被折磨几日几夜,李莲花就忍不住手痒。他以指代剑,在空中晃了两晃,隔空冲笛飞声的后脑勺狠狠戳了一剑。 笛盟主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说:“李莲花,你再不洗,我就转身了。” …… 我看你就是想转身! 李莲花这辈子从来没有脱衣脱得这么快过。 他三两下除完衣服,钻进浴桶。浴桶不够深,水面只到胸口,李莲花弓腰收背地缩在桶里,感觉十分不自在。 他又多叮嘱了一句:“你不许转身啊。” 笛飞声说:“李莲花,你再不洗,水就凉了。” 他这句威胁与实际情况十分不符。 笛盟主钱给得足,伙计柴火也添得足。两个人刚才扯了半天皮,这桶洗澡水还是热得发烫。李莲花如今中毒已深,又兼内力微薄,身体早不似当年皮实,被水这么一烫真是有些受不了,十分懊恼自己刚才没有再磨蹭一会,让水再凉一点。 可眼下受不了也只能咬牙忍着了。 他撩起一捧水泼在自己露在外面的肩膀上。水面被搅动,发出一声“哗啦”声响。 此时天已黑了,四周一片寂静。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房间里除了烛芯偶尔爆开的声音,再没有其他响动。他这一捧水下去,声音便异常清晰。 李莲花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他瞄了一眼笛飞声,笛飞声安安稳稳地站着,看不出半点想动弹的意思。 但李莲花仍然觉得异常尴尬。 笛飞声衣衫齐整,而他却一丝不挂。两个人之间只隔着三步远的距离和一桶水,他在做什么,笛飞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李莲花就只敢在水下束手束脚地清洗自己了,生怕弄出多大的水声,连把手伸出桶外取澡豆都像做贼一般偷偷摸摸。 他一边洗一边想,这场景真是荒谬至极。 然而荒谬并不是最大的问题。 洗澡这件事情,因为过于私密,也就容易极尽暧昧。它会让人想到杨妃承欢,鸳鸯戏水,想到说书先生口中,天蓬元帅在濯垢泉里戏弄了蜘蛛精。 李莲花倒没有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当他的手碰到被笛飞声弄得最脏的地方时,昨夜的记忆便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这一整天他都忙得很,忙着同笛飞声吵架,忙着琢磨怎么逃跑,忙着大把花冤大头的钱给自己置办行装。他一直忙忙忙,让脑袋滴溜溜地转得像陀螺,就是怕自己一旦闲下来,就会想起那些不该想的东西。 坚硬的器物,灼热的手指,柔软的唇舌,还有被调弄时销魂噬骨的快感。皮rou相贴的触感教人意乱情迷,以至于他现在回想起来还会背脊发颤。 水热,心更热。热欲在身体里流淌,熟悉的躁动再度袭来。身下开始充血。 李莲花猛然站起。破水声响得惊人,他的心跳声更响。 他跨出浴桶,抓起搭在桶沿上的布巾,急匆匆擦干了皮肤上的水,穿好衣服,大声宣告道:“我洗好了。” 笛飞声转过身,一脸迷惑,“你洗得好快。” 李莲花心里有鬼,抢先瞪了他一眼,“动作慢了你催我,动作快了你又嫌我。笛盟主,你也太难伺候了。” 笛盟主说:“因为你从前每次都要洗半天啊。” 从前? 每次? 洗半天? 笛飞声居然留意过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李莲花又想拿香盒敲人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