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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看看。” 苏婉脸上的笑僵了一僵,生硬地道,“我相信,妳跟着阿墨,总能学得好的。” 洛云不语,眼睛淡淡扫过那搁在一边只做了一半的衣裳,又漫不经心地落在苏婉捂着的手指上,忽然站起身来,走到苏婉面前,轻轻地拿起她的手。 苏婉大惊,连忙抽回手来,“妳这是做什么?” 洛云看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出来,“洛云只是想看一看娘亲的手伤到了哪里,娘亲怎么这般大的反应。” 苏婉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脸上,再顾不得演戏了,急急地道,“妳还是早些回去吧,我疲了,要歇息了。” 洛云只是这般看着她,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娘亲为何总是苦苦压抑。洛云之前伺候得娘亲不舒服吗?” “啪”。 他的话音才刚落,苏婉一记耳光已结结实实地扇到他脸上,由于太过用力,五个指印霎时就在那苍白的面颊上显了出来,嘴角边淌下一行鲜血。 苏婉自己的手都觉得痛,洛云却仍不露声色地滞在原地,也不擦去嘴角边的鲜血,就这般呆呆地站着,仿佛被打懵了。 苏婉忽然崩溃般地大哭起来,“那些年我没抚养妳,是我错。做了那些龌龊事,是大错特错。妳可以这辈子不认我做娘亲,却也别一次次地拿我消遣。” 洛云随手拿了块帕子轻轻拭去嘴角边的血迹,忽然笑了起来,“娘亲妳可知道,不是每件事情都能够回头的。” --------------------------------- 小洛快要露出本性来了我会乱说~(╯-╰) 归路难(二) 洛云随手拿了块帕子轻轻拭去嘴角边的血迹,忽然笑了起来,“娘亲妳可知道,不是每件事情都能够回头的。” 苏婉怔了怔,硬咽着道,“出去。” 洛云眸色一冷,却依然微笑着道,“是。娘亲妳好生休息。” 说罢,他如没事人般顺从地退了出去,轻轻地合上了门。 洛云去了,苏婉被抽了魂魄般怏怏不振地歪倒在床上,手掌心里还隐隐发着麻,回想起他说的那话,好几十岁的人,却哭得越发止不住了。 当真是……一错便再回不得头了吗? 洛云嘴角边的青紫淤痕好些天都没散去,别人问起他来,他只笑说自己不当心摔了一跤。每日白天与苏婉照面时,他一如没事人般地神情自然,只是眼中负着一层猜不透的阴霾,苏婉亦只能嚼碎了苦胆往自己肚里咽,违心地做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晚上则独自在矛盾与痛苦中饱受着煎熬。 本来为了这孩子的事情,日子已经够难熬了,谁知道在这多事之秋里,偏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这天下午下着绵绵秋雨,苏婉正在房内午睡,苏墨忽然冒着雨过来敲门,苏婉昏昏沉沉地披了衣服替他开门,苏墨却就这般站在门口,不进屋来,也没有寒暄,只是蹙着眉心事重重地看着苏婉。 苏婉见他这般,心头一紧,只想着莫不是阿墨知道了自己和洛云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时间脑子嗡嗡作响,手脚一阵冰凉,强笑着道,“有什么事,妳先进来,再和阿姊说。” 苏墨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阿姊,我只不知该不该说这事。” 苏婉越加肯定他是知道了些什么,心里一阵难堪,却也没来由的轻松起来,深呼吸一口气笑道,“妳且说吧,我能受得住。” 苏墨看着她眼睛,轻轻地吐出五个字。 苏婉一听这五个字,霎时整个人如遭电击,颤抖道,“此事当真?” 苏墨点点头,担忧地道,“千真万确。只是……阿姊妳……” 苏婉的眼睛却失了焦似的看着门外的茫茫秋雨,兀自放了空,全然心不在焉。 苏墨见她这般,便不再说下去,默默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字条递与她,道过别,颀长身影落寞地隐入雨雾中。 一夜无眠。 第二日清早,苏婉不顾外面还下着雨,撑了把伞就独自出了门去,脑中反复着的只有苏墨昨日说的那五个字。 江远初没死。 手中捏着那张写着他住址的字条,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走过街街巷巷,心中乱得很,现下里还与亲生儿子纠缠不清,虽不知道即使见着了远初又能如何,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想再见一见他的心。 十五年。 曾经以为天人永隔,夜夜以泪洗面的日子好像还在昨日里。 苏婉站在一间破破烂烂的民居前,手颤抖地握着雨伞踟蹰不前,他住处应该便是这里,只是…… 如今自己却该以怎样的面目去见远初? 忽地传来几声调笑,苏婉心儿一阵乱跳,忙躲在墙角朝里看,只见一个村妇装扮的半老徐娘掩着嘴儿,扭着硕大的跨笑骂着走到院里,口中娇嗔道,“妳这江秀才,我还当妳是正经人呢,也来寻老娘的开心。” 她身后紧随而出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长衫,一只手在那村妇臀上放肆地拍了一下,油腻腻的脸上挂着厚颜无耻的笑容,嘴上得逞般地道,“嘿嘿,我江某人又怎么敢来寻妳孙二嫂的开心。” 两个人这般一笑一闹着,又像相好的老姘头,又像是妓女与嫖客。 苏婉慌忙拿伞掩住脸儿,做了贼似的匆匆逃离。 雨丝打在脸上冰冷冷,心儿却比雨更冷,却连哭也哭不出来,只觉得这世间万物实在是造化弄人。 那穿着长衫的中年男子,即便他再如何变样,那脸,那声音,便是整个人统统烧成灰苏婉也认得。 确是江远初无疑。 那意气书生,那俊秀才子,那自以为爱了一世的人。真真是好笑。 倒还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