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祁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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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元宵节，一年中第一个满月之日，是和家人团聚的节日。作为深空猎人的你打了一天的流浪体，身心俱疲，需要好好放松一下，找个人一起吃元宵。 你会选择： 1：去画室找祁煜 2：去沈星回家 3：去黎深家 1 热闹的五彩汤圆大会 你站在猎人署的大厅里，心不在焉地听着领导说着祝贺节日的话，眼睛却瞄着角落里放的那些元宵节礼品。 五彩糯米粉，看起来好有意思。 回忆起昨天晚上，祁煜给你发的各种颜色和形状的汤圆图片，你就忍不住想，这一袋子糯米粉也许能够还原照片上的汤圆。 然而当你拿着那袋糯米粉，踩着最后一抹夕阳，走到画室的门口时，发现画室里一片寂静。 画室的门大敞着，海风卷起白色的纱帘，这里的主人却不见踪迹。 客厅的地板上散乱着奇怪的白色粉末，还有许多已经干涸的颜料。 你顺着痕迹找出去，在海边的一块石头上找到了祁煜。 他背对画室的方向，面向旷阔而平静的海面而坐。 微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晚霞为他镀上一层暖色，你眨了眨眼，忍不住放轻了脚步声。 然而他还是敏锐地听到了，脚步踩在沙地上的声音，他没回头，只是用闷闷的声音说道： “不用叫我了，我不吃什么汤圆，又甜又腻……” 话没说完，他突然意识到对不劲，猛地回头。 郁闷的神色对上你灿烂的笑脸，僵硬了一瞬间，然后又皱着眉回过头去。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有任务吗？”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你的笑容更大了，提着那袋糯米粉跑到他身边。 “我来找你做五彩汤圆啊。有了这袋糯米粉，你发给我的那些小黄鸡，小兔子，小狐狸都可以做了！” 你看到祁煜的眼睛亮了一下，用力压下了嘴角的弧度，一副别扭的样子。 你强忍住笑，故作苦恼地说： “可是怎么办，我刚刚听到你说不想吃汤圆，什么又甜又腻……” “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又甜又蜜！我最喜欢吃甜的了，你不许走，留下来陪我做五彩汤圆。” 他急得拽住你的胳膊，将你连同那一袋子五彩糯米粉一起拽进怀里。 你哈哈大笑起来，忍不住回抱他。 “好，我们一起做五彩汤圆！” 祁煜一手拎着糯米粉，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你的手腕，彼此交流着今日的生活，就这么一路回到了画室里。 看着满室狼藉，你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祁煜，你这里……没有厨房吧？” 你们两两对望，祁煜一脸无辜地看着你： “画室里为什么要修厨房？厨房的气味和温度，都会影响颜料……” “OK！”你打断他，目光在画室里来回寻找，突然看到书架前堆放着的快递盒，你大步走过去，从里面掏出一个古铜色的钵体。 祁煜大惊失色：“等等，保镖小姐，那是音钵！你不会要做焚琴煮鹤那种……” “啊？不煮啊，拿来揉面。至于揉好了怎么煮，这就要看祁大画家愿不愿意屈尊用自己的Evol了～” 祁煜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不会吧，你就这么用我的Evol？” ……话虽这么说，搓汤圆的时候，他才是最起劲的那个。 虽然写着“五彩糯米粉”，但实际上也只有浅绿色，浅黄色，浅黄色还有浅粉色几种颜色，单凭这几种颜色根本无法做出小黄鸡小兔子小狐狸…… 所以祁煜又外卖了一些可食用色素，不仅用Eovl煮汤圆，还用那双金贵的手给糯米面团调色…… 不知不觉间，他的白衬衫还有脸颊上都蹭上了有颜色的糯米粉，你忍不住凑过去，用浅粉色的糯米粉在他脸上画了几道斜杠。 祁煜皱着眉捉住你的手腕，另一只手还在毛刷笔给小狐狸画嘴巴，“不好好干活，就知道捣乱！” 他拿起笔，在你鼻子上戳了一点深红色的痕迹。 目光瞥到一旁的颜料架，你突然注意到架子上颜料盘里已经半干的颜料，那些颜料配色似乎和他手里的小狐狸配色一模一样…… 你忍不住凑过去看，却被祁煜一把拽回来。 “你跑什么，活儿还没干完呢，又想偷懒？” 说话间，他塞给你两只捏好的兔耳朵和一团圆圆的白色小球。 “你来给小兔子粘耳朵，先放上去，再用清水抹平裂缝，一定要仔细地抹，不要留缝……” 他好认真啊，看来他真的很期待和你一起做这些五彩汤圆。你还没来的时候，他可能已经在偷偷练习了吧。 你看着他脸上像腮红的粉色粉末，突然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于是那些粉末之下，迅速浮起一层掩盖不住的绯红，他抬起袖子挡住脸颊，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 “你……你做什么，你根本不是来找我做汤圆的吧！” 你一脸无辜地指了指他的脸，“你脸上沾上粉末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你，你立刻举起双手，向他展示你指尖的面粉。 “我手上也有，所以才那样的！” 祁煜狐疑地眯了眯眼，似乎很不相信你说的话，你见状连忙推了推他的肩膀。 “水开了！快放汤圆进去！” “啊？什么？我还没画好，我不允许有残次品……” ……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你们终于将做好的汤圆丢进小锅里。 咕嘟咕嘟，热气氤氲中，小动物们在锅里翻滚起来，你们一起蹲在锅前，一脸紧张地看着它们。 “耳朵！耳朵掉了！啊啊啊啊啊，我捏了好久的！” “没事没事，你就当它把耳朵藏起来了吧。” “还有小黄鸡的嘴巴，呜呜，我特别满意这个的……” “小黄鸡？那就再来一个。”祁煜将手里刚捏好的小黄鸡也丢了进去。 你来不及松一口气，眼看着小狐狸的尾巴即将掉下来，祁煜连忙抬手捂住你的眼睛。 “别看，太血腥了！” “噗……”本来有点心烦，但是听到他的话，你的心情突然又没那么差了。 将他的手从脸上拿下来，然后滑进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确实太血腥了，拉拉手就不怕了。” “……”祁煜莫名脸红了一下，将手里一尾红色的小鱼也扔了进去。 “咦？这是焰尾鱼……” “对，就是它。每天投喂换水，累死我了，又不能真的吃了它，只好做个假的，吃了解解气。” 你忍不住笑了起来，祁煜突然侧过头，眼神专注地看着你： “以后有什么惹你不开心，你也可以这样，把它们做成汤圆丢进沸水里。” “好！” …… 最后，你们坐在窗边，一起解决了那一碗浮着各种小动物“残肢”的汤圆。 那条最完整最好看的焰尾鱼，也进了你的肚子。 再抬头时，窗外突然升起盏盏花灯。 祁煜仰头，一脸安静地看着那些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的花灯。 你靠过去，给他讲元宵节的故事。 “在这一天，人们会团聚在一起，游花灯，猜灯谜，是很热闹的节日。” 花灯渐渐远去，露出那繁华灯景之后，一如既往沉寂的明月。 “原来一年中第一次月圆，对于人类来说，有这么多特别的意义。” 祁煜轻声感叹了一句，但他的嗓音很平静，听不出来有多感叹。 你忍不住好奇：“是呀，那对于你们利莫里亚人来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呢？” 祁煜沉默了几秒钟，目光掠过那轮满月，然后他回头，眼神专注地看着你。 “嗯，以前没有，但现在，好像有了。” 2 同甘共苦的含义 吃饱喝足之后，祁煜突然问你想不想试试大半夜在海上划船的感觉。 你忍不住用困惑的眼神看着他（实际上是看神经病的眼神），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小声嘟囔道： “也不烫啊，怎么都开始说胡话了。” 说完之后，看着祁煜郁闷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祁煜皱着眉，盘腿坐在地上： “你突然笑什么？你真的不想去划船吗，那些花灯落在海上，可就变成垃圾了，作为临空市守护者、流浪体歼灭机的保镖小姐，你真的不想去海上划船吗？” 他还在找理由，尽量让自己的请求看上去合理，可你却越听越离谱，直接笑得仰翻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向对人类的事漠不关心的祁大画家居然要大半夜划船去海上捡垃圾……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祁煜的眉头越皱越紧，嘴唇不满地翘起，举起手在你眼前打了个响指。 “喂，停下，你坏掉了吗？” 他的语气听上去竟有点可怜巴巴，你掐着手心，勉强止住笑声。 “咳咳，既然这样……咳咳，那我就勉强，噗啊哈哈哈……嗝……嗝嗝……” 肆意嘲笑他的后果就是，你气息不顺，开始不停地打嗝。 祁煜难得没有反过来嘲笑你，而是起身给你接了一杯热水。 “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嘲笑别人还把自己笑岔气了。” 他将水递给你，在你喝完水之后，还替你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你突然不自在起来，他今晚怎么怪怪的，以往这种时候，他早该闹脾气了吧？ 谁知祁煜却摸着你的头发，轻轻地将你揽在怀里，另一只手停留在背上，缓缓地替你顺气。 “你说今天是和家人团圆的日子……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自己倒觉得没什么，一个人反而安静，反而是你，有什么事总是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强撑。” “家里发生……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他说到这里，沉沉吐出一口气，像是终于说不下去了，勉强换上一个笑脸。 “我们两个孤家寡人，在这样阖家欢乐的日子里，也只能抱团取暖了。” 你鼻尖一酸，下意识垂下头，不想让他看到你此刻低落的表情。 他轻轻抱着你，安抚你的手一直没停过。 “你可以表达自己的脆弱，可以向别人寻求安慰。当然，我希望以后有这样的时候，你首先会想到的人是我。” 他顿了顿，手掌向上，没有贸然抬起你的头，而是摸索着探向你的眼下。 “没哭，还不错。” “什么啊！”你不服气地抬头看他，却恰好被他看到你眼中闪烁的泪意，于是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温柔起来。 “当然，你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告诉朋友同事……谁都可以。只要你不自己一个人憋着，把自己憋坏就好。” 原本噙在眼角的泪终于挂不住了，你没再强忍，而是猛地向他怀里扑去。 祁煜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后立即张开手，将你抱住。 “好啦好啦，你这么激动地扑过来，你肚子里的小狐狸小兔子小鱼可都压过来了，我都被你压疼了。” 祁煜声音里是愉悦的笑意，你听后忍不住握拳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这下是真的疼了。 但他还是笑得很开心。 因为你朝他而去的身影，带着他曾经憧憬的所有一切，从今往后，无论是你的快乐还是悲伤，他都想与你共享。 3 深海成镜 到最后，居然还是被他拉到了海上划船…… 真的很莫名其妙啊！ 你随意划动手里的船桨，然后越来越没劲，到最后直接将船桨一丢，整个人向后倒去。 “不划了，胳膊好累！” 祁煜忍不住抬脚蹭了蹭你的小腿，催促你：“快点划啊，我们就快到了！” 你翻了个身，躲开他的烦人的脚。 “到哪里啊，这里四面都是海，我连个岛尖儿都看不到，你就忽悠我吧！” 回想起才认识不久的时候，你们一起去海岛上调查流浪体的时候，也是划着这么一艘小破船…… 想想就来气，你忍不住也抬起脚朝他踹去。 他意外地没有躲开，双眼盯着一个地方发呆，被你踹了之后才猛地回过神。 但他也没有因为你无缘无故踹他而生气，反而也丢下船桨，和你一起躺到了小船上。 看着他朝你挪过来，你惊恐地起身，朝反方向挪去。 谁知他竟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 你忍无可忍，从船上站了起来，“祁煜，你做什么啊！你过来的话，船会失衡侧翻的！” 话音刚落，你突然意识到一丝不对劲。 周围不知何时变得很安静，连翻涌的海水也平静了下来。 你站在小船的中央，海面仿佛深色的镜面，万点星辰倒映其中，那一刻，天与海的交界都被模糊，你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封闭空间中。 祁煜姿态随意地仰躺在小船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搭在船沿上，夜风拂过他的发梢，卷起柔软的弧度。 “别站着了，不会翻的，过来。” 他对你招了招手，又让开身侧的位置，让你和他一起躺在了船上。 你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垂到了海面上，却并没有被海水打湿的沉重感，你好奇地伸手够了够发尾，触摸到冰冷的镜面。 你立刻起身，猛然发现海面变得很坚硬，像是结了冰。 你惊讶地侧过头，祁煜紧闭着双眼，像是在享受此刻的宁静。 “祁煜，这里的海，怎么是硬的？” “……海，当然也有硬的。”他回答得很模糊，你仍旧疑惑不解，俯身向他靠近。 “祁煜，你睡着啦？” 祁煜睁开一只眼，看到你戳在他胸口上的手，莫名勾唇笑了起来，他抬手握住你的手，将它蜷进温暖的手心里。 “这里不是海，是利莫里亚的一处遗址。深蓝色的石头嵌入整个城市，将它铸造成最坚硬的墙壁。” 你总觉得他在形容什么很可怕的事，可他的表情却很平静，只有那双眼睛，闪烁着莫名的悲伤。 “你在害怕吗？害怕自己闯入利莫里亚人的地盘，然后被他们用歌声杀死？” 你摇了摇头，低头看向深不见底的“海面”，难以想象，这下面可能正沉睡着无数利莫里亚人。 而他此刻，枕着故去族人的尸体，仰头看着星空时，心里想的又是什么呢？ 你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地躺下去，与他肩抵着肩。 你看到寂静的月亮悬在天空的最中央，像是一盏昏暗的灯，祁煜突然出声，却不是说话。 他哼了一段旋律，你听得有些入迷，可他又莫名地停了下来。 耳边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他侧过身来，正对着你躺着。 “好听吗？”他的声音里透着莫名的骄傲，像是在向你炫耀他作为利莫里亚人独特的嗓音。 你点了点头，手指攀上他的喉咙，抚摸上那个坚硬的凸起。 他的眼睫颤了颤，眼下浮起粉红，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你低头，轻轻吻在了他的喉结上。 嘴唇退开之后，你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怕自己的声音太大，会刺伤他的喉咙。 “我以为，你再也唱不了歌了。” 祁煜沉默下来，他握起你的手，将它放在脖子上，然后他重新开始哼吟起来。 那是一段柔软而绵长的旋律，伴随着声带的震颤，缓缓从他喉间流淌。 不知不觉间，你竟泪流满面。 一只手抚上你的脸颊，替你擦去眼泪。 “祁煜，你说的那个女孩儿，她最后想起你来了吗？” 祁煜摇了摇头，却又停了下来，他的眼神莫名认真起来。 指尖的泪水被他涂抹到你的唇上，沿着唇缝渗透进口腔里，你尝到咸涩的味道，一如你此刻的心情。 “那你会觉得遗憾吗？” 祁煜弯起眼睛笑了起来，他看着你的眼神很炙热，但却并不带任何情欲的色彩。 就是那种很纯粹的，在注视着你的眼神。 “不会。因为被遗忘的记忆就像是海浪褪去之后，被遗留在沙滩上的贝壳。它们美丽，值得收藏，但是没有捡到也没有关系。 因为那些贝壳并不能代表全部的海。 而我也相信，从我们重逢那一刻开始，还会有无数美好的东西在等着我们一起去经历，这样，我们就有了新的共同回忆。 更何况，我们之间的契约永不消散，我总会找到她的。” 你突然之间明白了他的心意，也确定了他在看着的人是你，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曾经那些飘摇不定的情绪终于被他稳稳接住，而他也给你了确定的答案。 不管梦里的你们有着何种深刻或痛苦或难舍的记忆，他看着的，永远都是眼前的你。 “怎么还在哭？”祁煜低叹一声，捧起你的脸，珍重地吻去那些泪珠。 “要不要试试踩在海面上的感觉？” “嗯？” 祁煜拉着你站了起来，他牵着你，一步步踩在如镜的海面上，足尖所到之处，竟奇异地迸出水花。 天地之间，只有你们依偎伫立着。 夜风裹挟着城市的花灯，迟迟而来，却在此刻，与海天一同，沦为你们的背景。 他屈膝半跪在你身前，如你虔诚的信徒，轻吻你的手背。 “请与我共舞一曲。” “可以吗？” “我的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