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易遇篇上)【彻底翻车】
书迷正在阅读:【桃元】一些年下合集、yin乱甄嬛传、夏夜最后的烟火、私以为【百合 高H】、甜蜜深处的味道、穿越星际后我成了万人迷?、z先生和他的花儿、说勘曲、動漫之一睡成神、人人都爱替身白月光(nph)
就剩最后一场约会,绝对不能前功尽弃,一定有其他的办法。 既然正常手段不行,那么非正常手段呢?即使现在身处现实世界,但我仍然是在做系统任务。 心下有了决断,我叫司机师傅下个路口就将我放下来。 下车后,我快步朝一处偏僻的巷口走去。 “系统,现在主神商店里的道具能用吗?” 【现实世界,禁止使用主神道具】 我咬牙问道:“如果我非要用呢?” 【主神规则下,当玩家处于现实世界时,道具处于冻结状态】 这系统真是软硬不吃。 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跳转至19:55,再撬不开它同意的嘴就真的来不及了。 “就不能破例一次吗?”我破罐子破摔道,“我这一整天忙得累死累活,眼一睁一闭就是任务,辛辛苦苦打工了这么久,难道没有额外的福利吗?” 本以为会被冷冰冰地拒绝,没想到系统竟然像卡壳了一般,只听“咯嗒”一声,它回复了。 【综合评定,给予一次特别奖励】 随着它的播报,主神商店解锁了。 ……胡搅蛮缠竟然真的管用。 我在浩如烟海的商店里使劲扒拉,终于找到了那件道具。 低级传送符,售价10积分。 就是这个。 火速兑换后,我拿起传送符,正要使用时,系统突然又响了。 【玩家需自行承担使用道具的后果】 ……行吧。 我四处望了望,确保四周没人注意到我,心中默念着第四场任务地址,不过眨眼,我面前的景色就变了。 还有一分钟。 看着眼前深灰色的防盗门,我对了一下门牌号,702,没错。 我敲响了房门。 在等待主人开门的二十几秒里,我几乎将半辈子的胆战心惊都用光了。 清俊的青年穿着舒适的家居服,他打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口局促不安的我忽然笑了。 “你终于来了。” 【第四场约会进行中】 最后一场,终于要结束了。我心里想着,跟着易遇进门,换上拖鞋,脸上浮现千篇如一律的笑容。 “路上堵了一小会,差点迟到。” “这个点,确实挺堵的。”易遇看了眼手表,又说道,“不过,你来了就好,我很高兴。” 易遇的家很干净整洁,装饰不多,但又在细节处透着巧思,而且刚一进门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橙花味,清新又温和。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些踌躇。与其他三个人要做什么一目了然不同,地点在他的家里,我实在看不出易遇想要和我做些什么。 我心里正疑惑着,就看到易遇从厨房里端出一个蛋糕。 蛋糕不大,只有六寸,模样却是很精致,巧克力与水果铺满了表面,看起来很好吃。 “本来是想与你一起做一个蛋糕,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就自己做了。”易遇轻声说道。 “这个蛋糕很漂亮。”我真心实意地夸赞着。 “只有这个?”易遇用那双铅灰色的眸子注视着我,“没有其他的想和我说吗?” 我思考了片刻,说道:“嗯……以后有机会再和你一起做一个蛋糕?” 易遇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只是笑了笑,然后拿起切刀分起蛋糕来。 他将第一块蛋糕递给我时,顿然停了一瞬,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了他的动作。 我接过蛋糕,将奶油与巧克力挖下送入口中,奶油丝滑,巧克力香醇,若不是我刚刚吃过饭,想必会喜欢极了。 “喜欢吗?”易遇问道。 “味道很好,很喜欢。”我笑着说,尽管已经饱了,但还是多吃了一两口。 “喜欢就好。”易遇莞尔,又突然问道,“你来时是喝了酒吗?” 我拿着叉子的手一滞。 与夏萧因吃饭时喝得实在太多,如今酒是醒了,身上的味道却一时半会儿散不去。 不过我早有预料。我掏出准备好的说辞:“舍友今天过生日,临走时拉着我喝了一点。” 易遇静静地听着我的说辞,点了点头。 我暗中观察着他的神情,见他没有异样,心理压力瞬间轻了许多。 手上的蛋糕吃完后我实在吃不下了,便放下了叉子。易遇也给自己切了一小块,但他只是浅尝了几口就没动了。 于是蛋糕便剩了一半多。 见我不吃后,易遇起身为我倒了杯温水解腻,我道谢一声,接过水喝了起来。 易遇坐在了我的身边,他看着我认真喝水的模样,忽然伸出食指抹去我嘴角沾着的奶油。 我转头望向他,却见他专注地看着我,面上是温柔得体的微笑,眼睛却是一眨不眨。 他的眼神深邃而又直白,不知怎地,我有些不敢看他,匆匆低下头打量起手中的杯子来。 透明玻璃杯中的水面因晃动而泛起阵阵水波,恰如我此刻的心神,蓦然不安起来。 易遇伸手,他将我鬓边的碎发拨至耳后,动作轻柔。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铅灰色的瞳眸里有一股晦暗浓稠的东西在涌动,可却又很快恢复平静,宛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对视了许久,易遇终于说话了。 声音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平和,语调轻松得仿佛在谈论明天吃什么,但他说出的话却让我毛骨悚然。 “亲爱的,你告诉我,”他说,“你的舍友也会喷男士香水吗?” 男士香水——夏萧因的香水。 在我们拥抱、亲吻时沾上的香水。 心跳漏了一拍,杯子从我手中滑落,液体飞溅,透明的玻璃摔成了无数片。 然而我们谁都没有在意这只杯子,也没有人接话。安静到压抑的房间里我甚至听到了雪打窗台的声音。 而我的脸色比窗外的雪还白。 没有等到我的回答,易遇低笑一声,像是就此揭过方才的话题,转而问道:“今天零点的烟花你看了吗?很漂亮。” 见易遇主动揭过,我的面色恢复了一点血色,但仍心有余悸。 我稳住声线回道:“烟花?在朋友圈看到了,确实很漂亮。” 易遇的长睫低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望向窗外愈下愈大的雪,状似无意地说道:“视频里的固然漂亮,但亲眼看到才会更震撼。” 我的呼吸陡然凝滞,脸上刚恢复的血色再度褪得干干净净。 易遇语气很平常,但我听懂了他话中的含义:他看到了烟花,也看到了我,以及……柏源。 他看着我苍白的面容又笑了,我从未在他俊秀的脸上见过如此秾丽的笑容,仿佛惑人的精怪。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面庞,擦去额角流下的冷汗,又低下头亲吻着我因恐惧而扑朔的眼帘,他低声说着,如情人间的蜜语:“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我去放水,在我放水的这段时间里,你可以离开。” 话音落下,易遇起身朝浴室走去,在我恍惚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时,他又突然转身,那双眸子温柔地看着我,向我说道: “我们是恋人,所以我原谅你。” “我原谅你做过的所有错事。” 易遇的身影走入浴室,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我在沙发上怔忪着,直到耳边响起沙沙的水声才猛地惊醒。 “全线崩盘,死到临头”这八个大字清晰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的目光转向玄关,灰色的门紧闭着,但我知道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打开它。 易遇的声音仿佛在我耳边回荡,对危险的直觉让我想逃离这个地方。 我不想再做任务了。 僵硬的双腿站了起来,它指引着我走向房门。我来到玄关,换好鞋子,手指按在黑色的门把上,轻轻往下一压,门开了。 “离开这里,”我想着,“离开这里。” 然而我才刚刚踏出半步,巨大的警戒声在我的脑海中响了。 【警告:任务即将中断】 【请玩家确定是否结束任务】 我抬腿的动作顿住了。 出去,任务就失败了,死。 回去,易遇在等我,还是死。 我犹豫了一会,最终将迈出的腿缩了回去。 重新坐在沙发上,我听着浴室里的沙沙声,度秒如年。 情人节的夜晚,浴室里的水声与易遇离开前的那句“我们是恋人”,我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似乎不言而喻。 但比起行为本身,我更多的是恐惧情感。 没有人会在恋人出轨后还柔情蜜意地说原谅。 而能将原谅说出口,背后必然是一些更深刻的……我不敢直面的感情。 那些压抑而沉重的感情让我难以喘息。 浴室的水声逐渐停了,易遇来到我的面前,说道:“水放好了。” 他弯下身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将它们扔到垃圾桶中。 我不敢看他,捏着衣角快步往浴室走去,然而易遇忽地拉住了我的手腕。 他看着我不安的眼神,逐字逐句说道:“我来帮你,可以吗?” 我愣住了,但一想到迟早的事情,于是说道:“……好啊。” 然而不管我答应时是如何利落不纠结,但当我站在浴缸前时,动作依旧变得不利索。 我解着纽扣的手在颤抖,好几次从手中滑走。于是易遇低头帮我解开扣子,脱去外套,内衬,此后一一为他代劳,直至我浑身赤裸。 浴室里淡黄的灯光洒落在我的身上,易遇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游离,脖颈、锁骨、胸膛、腰腹,乃至大腿内侧、膝盖、脚踝都不曾放过。 这种目光不夹杂情欲,而是近乎一种审视,像是在我的身上找寻着什么。 良久,待他全部看完一遍后,易遇亲了亲我的脖子,语调柔和,“进去吧,不然水凉了。” 我依言坐进了盛满热水的白瓷浴缸。水线刚及我的胸口,温度有一点烫,但也能忍受。 浴室里蒸腾的水汽沾湿了易遇的衣物,他将温热的水一捧一捧地浇在我露出的肩脊上。 易遇散开我的头发,取下花洒,将它们打湿。 洗发水的淡香扩散,洁白的泡沫在头发上堆聚着,他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按摩着我的头皮,我背对着他,一动也不敢动,任凭他的动作。 长久的沉默中,易遇突然开口了,语气轻柔平静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当我看到空中炸开的烟花时,我就在想,要是你也在就好了。” “然后,我就真的看到了你。” 头上的泡沫被冲刷,易遇垂着眼眸说道: “以及一个男人。” 我身体一僵,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的恋人以有事为由,拒绝了我的邀请,可为什么,她又转头答应了另外一个男人的邀请?” “我太想知道为什么了。” “于是我跟在他们身后,我看到他们亲密地走在一起,双手交握着,愉快地抓娃娃,甚至……” 说到这里,易遇顿了顿,像是在压抑极大的情绪。 片刻后,他继续若无其事地说道: “他们在无人处亲吻。” 这一句如惊雷般在我耳边炸响,我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浴缸里漾起层层水花。 易遇仿佛看不见我身上的湿漉,他弯下身从背后抱住了我,下颚抵在我的肩上,温热的吐息倾洒在我的侧颈。 “你与他是多么情浓意浓,眼里的深情简直让我心惊,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赴与我的约定了。” “但令我高兴的是,无论你白天玩得有多么尽兴,晚上你还是来了。” “所以,我原谅你。” 浴缸里的水逐渐凉了,我僵硬地走了出来,面无血色地看着易遇为我涂抹沐浴露。 白皙修长的手指蘸着白色泡沫抹过我身体的每一处角落,易遇的手在热水的浸泡下变得温热,但却让我止不住地感到寒凉。 最后一遍温水落下,我像个木偶似地楞楞站着,易遇擦净我身上的水渍,为我穿上他准备的衣服。 一切结束后,他牵起我的手,在粉白的手指上落下一个吻。 那双灰色的眼睛缱绻地看着我,他说:“吹完头发后,在卧室等我。” 我钝钝地点点头。 走出浴室时,身后又响起了沙沙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