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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握着一把银色的刺剑,他在空中舞了一个剑花,剑身刺透空气发出凌厉的唰唰声。 临雪渡跟着安德里亚来到三楼的剑道室,偌大的剑道室的地面上铺满了木质的地板,墙角摆放着几个架子和柜子,上面装满了击剑的服装,头盔和护具。剩下空白的墙面则挂着各种各样的刺剑。 “挑一把。”安德里亚说道,他转过身来,面上的表情和油画当中如出一辙。 第二十七章 笼中的玫瑰(六) 剑是很真实的剑,区别于现代竞技场上连衣服都刺不破的花剑,剑道室内每一把剑都足以切开人的皮肤,刺穿人的心脏。 临雪渡大意之下稍不留神就被剑术高明的安德里亚划破了手臂,被划破的地方不会流出很多血液,只会留下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痛。疼痛让临雪渡集中起精神,再不敢小觑面前的男人。临雪渡没有学过击剑,又不懂其中窍门,所以即使她武力高强,也在灵活的安德利亚手下受了好几处伤。每道伤口都是一个血痕,有的甚至还把衣服划破了。 “至于这么认真吗?”临雪渡想着,却没敢松懈一秒。为今之计她只能凭借武力避开同安德里亚的正面交锋,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身上的伤口在增加,临雪渡也慢慢熟悉安德里亚的攻击方式和击剑的窍门,临雪渡开始进攻。 整个剑道室里都是剑身碰到一起清脆的声音,两个人开始加快速度,不在局限于击剑这样优雅灵活的形式,而是不顾一切的进攻。 临雪渡虽然武力值高,但是身为女人,体力绝对占据下风。安德里亚的眼睛渐渐充血,变得通红,进攻愈发凶猛起来,招招至临雪渡于死地,让临雪渡愈发觉得奇怪。按照在斗兽场安德里亚的神情来说,虽然他很气愤,对临雪渡很是恼火,但是不至于用这样的方法对临雪渡节节逼近不留余地。 眼前的安德里亚仿佛不再是他,他就像是从地狱中来的使者,背后藏着凶神恶煞的饿沙罗鬼,提着细密的鱼线,cao控着他的行为。 “安德里亚?”临雪渡连呼几声安德里亚的名字,都没有得到回答。脑海中如同卡带的碟片般传出K的声音。“玩家…意,系统…请…攻陷…安…退出…”信息依然是断断续续,让人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K,你还在吗?” “…尽快…”只有这两个字,再也没有K的回音。临雪渡突然觉得大脑像是裂开,一阵剧痛传来,让她站不住身体,直直的倒在地上。安德里亚见状,长剑一挥一跃上前,锋利的剑尖直指临雪渡的心脏。 临雪渡强忍痛楚,在地上翻滚一圈,躲开安德里亚的攻击。临雪渡跪在地上,用剑撑着身体,一手捂住头部,她的耳中嗡嗡直响,脑海中的图像就像是布满雪花点的电视机,最后中断了信号。 “啊!”临雪渡大吼一声,忍住头痛勉力举起剑挡住安德里亚的攻击,她迅速往后一倒,双腿在地面做出一个旋转,脱离安德里亚控制的同时刺剑的尖端在安德里亚的脸上划出一倒血痕。 疼痛让眼前疯狂一般的男人渐渐冷静下来,安德里亚不知所措的看着一身伤痕的临雪渡,扔掉手中的剑。他伸出来想要扶起临雪渡的手止在半空,微微颤抖着。没有了安德里亚的猛烈攻击,临雪渡舒了口气,渐渐冷静下来,头才慢慢没有那么疼了。 刚刚的安德里亚很不正常,他身上的杀气真实直接,下手根本不留余地,仿佛他的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临雪渡这样一想,似乎想通了什么。 “伯爵的剑术高超,我甘拜下风。”临雪渡用剑支起身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我……”安德里亚不知道作何解释,止住要说的话。他把一名女仆唤进来,让她领着临雪渡去医治休息。 另一边,牢房里科林和安德烈两人听说临雪渡驯服猛虎,心里一阵高兴,在听到她被安德里亚带走后,脸随即垮下来,变成担心与疑虑。 处在现实中的临雪渡,从她身上输入到仪器中的数据极其不稳定,脑电波更是强烈到超出正常人的范畴。几个男人围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不断变化的面目表情,使用了各种方法也不能讲她唤醒。众人陷入沉默,然后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检查游戏可能存在的漏洞,结果是一无所获。正当他们想要将临雪渡送去医院时,她所有的数据又慢慢恢复正常。 女仆为临雪渡上完药后退出房间,不打扰她休息。临雪渡躺在床上,享受着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唯一一次舒适的睡眠。不过在发生安德里亚暴走的事件之后,她不敢睡得太熟,在她心里,分裂出两种人格的安德里亚随时可能把她刺杀于睡梦中。 果不其然,半夜的时候,安德里亚推开房门,轻声走进来。临雪渡顿时惊醒,却保持姿势不动,暗暗观察他的动作。 安德里亚只是站在床边,看着他以为沉睡中的临雪渡,手好几次抬起又放下,最后叹了口气还是放回身侧。黑暗中,临雪渡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穿着睡袍的身影和那一头金发。 待安德里亚有些懊恼自己的举动准备走时,临雪渡伸手拉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翻身将摔倒的人压在身下。在此同时,她迅速拿了床头的纱布将安德里亚的双手绑在床柱上。立马反应过来的安德里亚挣扎着要起身,临雪渡快速压住他的腿,用剩下的纱布分别绑在两边的床柱上,等一切做完,临雪渡拍拍手,起身,将桌上的烛台点亮。 “奴隶,你做什么,快把我放开。”安德里亚挣扎着,羞愤地说道。他拼命地在床上挣扎,想要把手脚挣开。 “伯爵这种半夜跑到别人房间的习惯可是很不好,我虽然是个奴隶,可却是个报复心很重的人,今天我差点被你杀掉,你觉得现在我会放过你吗?”临雪渡拔掉另一个烛台上的蜡烛,用锋利的烛台指着安德里亚的脖子,轻声说道。 “我可是伯爵,你敢这样对我?”安德里亚避开锋利的尖头,把头偏向一边,恶狠狠的说。 “伯爵,哈哈哈哈,是啊,你可是伯爵!但我只是个奴隶,你说如果我杀死你,我大不了陪你一条命而已,而你,可什么都没有了…”临雪渡惋惜说道,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在安德里亚震惊的瞬间,临雪渡俯下身子,一只手跨过安德里亚的身体撑在他的身侧,整个上身斜靠在他的身体上。 “你……”安德里亚快速思考着得失,脑海却像打结一样,理不出头绪。临雪渡离他太近,就连呼吸都能喷到他的脸上,烛光摇曳,映射到她的脸上,安德里亚能够看到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芒草般的阴影,那双灰色的瞳孔里,有两朵跳跃的烛火,生动至极。“你想要什么?”